作者：龙珠卖萌
“……你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
最后，普罗米修斯还是歪头询问了一句。
“……没有”凯文依旧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回应。
“圣痕计划的未来，对你有害无益，趁早离开吧”
“离开本征世界吧，那样，你还有自己的未来”
凯文以惯常的语调，重复着老生常谈，过去的承诺承载着太多回忆，他反而无从说起。
但面对这位曾由他亲手杀死的旧友……凯文也不想太过【敷衍】。
所以，最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无论如何……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普罗米修斯：“……我不理解”
“梅博士说，你是一个【孤独的男孩】”
“但在我看来，比起我……你离【人类】这一定义反而更加遥远”
虽然普罗米修斯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机械音。
甚至还有点萌哒哒的。
不过此时的她，却让人感觉……她生气了……
一个人工智能，生气了？！
0 . 0
凯文也知道她所谓的【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对于我，接受一点定论并不困难”
“既然在梅看来，未来的律者将有能力背负人类的未来……那么我也愿意尽自己所能，为他们留出远超【半天】的时间”
普罗米修斯：“……但你做的一切，也只是隔岸观火”
“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与难以企及的存在进行漫长而绝望的抗争——”
“那实在太过残忍，不应该由一批年轻人承担”
凯文：“……”
“你是指她们，还是指我们？”
普罗米修斯：“……”
没错……那种需要经历千万年才能有所成效的抗争，即使真的发生在了那些少女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强调的特殊之处。
毕竟，眼前的男人已经经历过了。
……
看到这里，玩家们对凯文是无比佩服，以及心疼的。
同时，也知道了凯文确实是在给主角团们放水。
虽然他是因为听了那个【梅博士】的话，他才选择对主角团如今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其实，也是在给自己一个解脱的机会。
因为……在之后的交谈中，玩家们也得知——【圣痕计划】其实永远都无法“成功”。
除非凯文能以自身的意志，凭借自身条件去驾驭【终焉】之力……然后永远将其背负，才能使圣痕计划不失效。
打个比方就是——需要凯文成为保存终焉力量的器皿，以此来维持那些人类的【梦境】，直至永远。
这……
这种结局……未免太苦，太残忍了。
真就算得上是求死不能啊。
得知了这一点后，玩家们便觉得——
不管是为了拯救人类，还是解脱凯文，主角团似乎都没有输掉的理由啊……
接下来，玩家们担心的，就只剩【胜利的代价】了。
……万.
第637章 你至少应该为她流一滴眼泪
凯文一直都明白这一点。
但他依旧选择这么去做了。
长达五万年的征程里，他践行了自己的每一个诺言，以人类之躯战胜了崩坏。
同时，也以罪人的身份，最后以此背起【救世】的理想。
羽兔不由发出一声饱含同情的叹息。
“你……是否也只求一死呢？”.
“又或者说，虽然你没有这样的愿望，但就像曾经那个我一样，于你此刻所面对的世界而言……”
“死亡，才是唯一的仁慈”
“……”沉默许久后，凯文才沉声道：“你口中的那个她，终究为人类的未来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但我还没有”
“比起消灭崩坏，我所做的，只是将它关进牢房笼……”
“但我会将这一时限，与星球的寿命同化”
羽兔：“即便，你要在这个……对你来说已经空无一物的“零一零”世界上，永远孤独一人地活下去吗？”
“甚至由于终焉的权能……你根本不可能像过去那位战友（符华）一样，重新寻获活着的意义”
凯文：“我们别无他法，至于你说的意义，我也并不需要”
“……是啊，即使没有那种东西，你不也已经走到了今天吗？”话罢，羽兔转头看向普罗米修斯：“那么，我们离开吧，十七号”
说起来有些可笑。
十七号和羽兔，虽然不是人类，但此时却有了属于人类的自由，拥有【反抗自己的命运】的特权。
她们可以依从自己的意愿而生，可以依从自己的意愿而死。
但凯文……却成了知晓命运，却依然选择投身其中的存在。
“好啦，十七号，不用试着去为他搜寻一个【定义】了”
“如果一定要为这种存在加上某种称呼，我想……也只有【英雄】这一个词了吧?”
虽然羽兔想要给凯文一个解脱。
但她却也明白，自己没有挑战对方的资格。
而普罗米修斯，在陷入【未响应】状态许久后才跟上了羽兔的脚步。
然而，就在她二人即将踏出那道穿梭于【圣痕空间】与【现实】的门扉时，十七号突然又转过身，朝着凯文飘去。
“十七号？”羽兔感到有些疑惑，然而还不待她询问十七号为什么又飘回去的时候……
“啪~”
在羽兔惊异的视线中，普罗米修斯飘到凯文面前，伸出一只手，以一种可怜的力量，向这个神明一般的存在扇了一记耳光。
即便凯文并非真正的神明，但对于一个人工智能而言，这一举动也实在太过大胆，而又完全与理智相悖。
……当然，也徒劳无功。
“你至少应该为她流一滴眼泪”
“这是我作为她朋友的愤怒”
——她知道自己无法得到任何回答。
这个男人，哪怕他真的有过深夜里在满枕泪冰中醒来的经历……那也是太过久远的往事了。
他所有的悲恸，都已经被漫长的时间所锤锻，难以再通过常人的方式显露。
普罗米修斯不是傻瓜，她知道这一切。
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一定要扇这个男人一记耳光。
“……”
长久的沉默过后，普罗米修斯终于收回了自己的动作，她以无言的背影，最后以此传达了自己的失望。
凯文依旧未发一言，只是静静看着两位凡客就这样离开。
……
他就这样静静坐于【王座】之上。
脚下，不知不觉已然多出了许多冰晶。
直到另一位访客的到来。
渡鸦看着凯文身边那些细小的冰凌，这让她想到了，自己曾表演给小孩们玩的，那种名为【鲁伯特之泪】的钢化玻璃。
“……渡鸦”
这一次，凯文主动开口了。
而他的出声，也将渡鸦的注意力从那些冰晶上离开。
……
另一边。
丽塔，李素裳等人依旧在按照计划，一步步收复地球。
而视角也很快重新回到了芽衣这边。
她依旧身处这片始源空间中。
“……”沉默了许久后，芽衣才吐出一口气，自语道：
“是啊……【都说了要前进了】……对吗？”
“那……我要出发了”
很快，芽衣便依靠自己的推测，成功与琪亚娜等人汇合。
在见到芽衣这身“新衣服”时，琪亚娜和布洛妮娅明显愣了一下。
“现在的芽衣算是……”
“既是【雷之律者】，也是【始源之律者】……”
随后，芽衣便简单与二人解释了一番自己的经历。
得到了始源之律者的力量，这算得上是一种收获。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得到更多与终焉之律者，以及【茧】的信息。
不过，在芽衣接受【始源】的这段时间，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倒是在这片空间内发现了一处从未感受过的【力量】.. ...
一开始，布洛妮娅还以为那就是【始源的力量】，但如今【始源】在芽衣身上……
所以布洛妮娅猜测，那股力量应该和德丽莎口中提到的异象有关。
三人讨论了一会后，便决定一起前往探查一番。
而另一边。
爱因斯坦博士她们也得到了一个结论——
【终焉之茧】很有可能就隐藏在人类梦境集合体的最深处。
也就是说，【夺回地球】的行动，其实最终还是会和【超越终焉】的行动耦合在一起。
同时，特斯拉还发现，在她们收复地球，在想方设法解放那些陷入【梦中】的人的时候，有许多人甚至不愿意醒来，不愿意面对【现实】。
当然，这并不代表那些人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
这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就像之前的阿琳姐妹。
她们两，下意识就将【崩坏】当成了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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