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宸庭
如果打算杀死卯之花烈的是……蓝染惣右介呢？
【就算去了四番队队舍也未必能发挥什么作用的，别做白痴事情，千手诚……】
【卯之花烈……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她不过就是毫无保留地传授你回道与医术，平时对你多了一点关心，也就是笑得很温柔雅典，人也漂亮美丽而已……】
【静灵庭之中的漂亮女性死神多得是，卯之花烈挂了之后，四番队队长你未必没有争取的希望，以着队长之姿，想要追求什么女性死神做不到？】
【或许，卯之花烈仅仅只是将你当做一个普通的弟子，有价值的工具人而已，你都没有听到她的答案……】
一念至此，千手诚的目光骤然坚定了起来。
‘犹豫就会白给，退缩就会败北……既然想去，那么就去听听卯之花老师的答案就是了！！！’
‘就算这一具灵体彻底被湮灭，大不了所有的意识转移到市丸银身上的手绳好了，最多数百年的时间也就能由无到有重造灵体了。’
‘而且就是市丸银背叛了自己，选择毁灭手绳，自己藏在朽木家庭院的指甲也可以恢复，再不然……掩埋在流魂街三处不同位置的头发，同样也还能转移意识！除非整个尸魂界被毁灭，否则就还有复活的机会。’
‘有点可惜，掌握了‘灵子掌控’之后，还没有机会前往现世。’
‘不过……’
缓了缓，千手诚重新将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看上去既贵气又柔弱的痣城双也，开口说道。
“痣城双也，你的思维从一开始就步入了一个误区，就算你毁灭了虚圈，在现世之中依然会有源源不绝的虚不断诞生。”
“无所谓，现世刚刚诞生的虚都无比的弱小，就算只有我自己也可以消灭殆尽。”痣城双也平静地陈述着。
“所以，难道你就没想过真正从根源上完全断绝虚的出现吗？”千手诚诱导着说道。
“你是说……完全毁灭人类？”
痣城双也喃喃地道了一句，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
千手诚。
这家伙的脑回路……真的正常吗？
不，应该说他的脑回路不正常是正常的！
随即，为了避免痣城双也真的思考出什么了不得的结论，千手诚直接开口说道。
“一切的存在即是合理，尸魂界为什么没有彻底击溃虚圈，以着山本总队长的实力恐怕就足以完全毁灭虚圈了，之所以没有出手，无非则是虚圈……”
“或者说是虚，就如常识那样对世界的稳定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你想要消灭所有的虚，毫无疑问是在与世界为敌！”
痣城双也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动摇，平静地说道。“就算与世界为敌，那也无妨。”
千手诚目光赞赏地看着痣城双也……
论境界，还得是你这群人啊，以着最柔弱的姿态说出最狠最决绝的话！
随即，千手诚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你做不到的，并且……你也不想整个世界陷入了崩溃，无数无辜的生命都受到牵连吧？”
听到这里，痣城双也的表情沉默了些许。
显然，一个会将冠冕堂皇之言挂于口头之上，足以说明他并非是纯粹的恶，反而是内心有所犹豫和在意。
片刻之后，痣城双也缓缓地答道。
“虚，只会一直给世界带来无穷的混乱与杀戮，跟永远的宁静相比，一时的阵痛是可以忍受的，世界……永远不会缺了什么就绝对无法运转，旧的秩序毁灭，很快也会引来新的秩序，并且是没有虚的秩序。”
“不……”
千手诚继续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的意思是，虚的存在既然是有意义的，那么真正合理且理智的做法，不是让世界去承受毁灭虚的阵痛，而是找到可以替代虚的存在……”
顿了顿，千手诚推了推眼镜，接着说道。
“只要让虚的存在对世界失去了意义，那么它自然而然就会被世界所抛弃，所毁灭。”
“所以，你真正要做的，不是沉浸于无序且粗暴的毁灭，而是去寻找革新世界，将世界推动至不需要虚也能稳定存在的时代。”
“痣城双也，从一开始，你的道路就走错了！！！”
痣城双也一直表现得无比理性且平静的表情，此刻无比剧烈地波动了起来。
下一刻，痣城双也的五官几乎是有些扭曲了起来，仿佛过去所一直坚定的信念被摧毁了一般，颤抖着，扭曲着，流泪着。
“可是……啊哈哈，我只有这一份力量……姐姐的死亡所换取而来的力量啊！！！”
“你告诉我道路走错了？啊哈哈哈……”
“不，我做不到，我除了力量之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名誉、地位、权利都完完全全地失去了，又怎么去推动时代？”
就在站在痣城双也身后的雨露柘榴咬着唇，缓缓地伸手，似乎是想试图抚慰痣城双也之时。
千手诚一步步地走到了痣城双也的面前，目光温柔且坚定地说道。
“痣城双也，你的痛楚……失去所珍视之人的痛楚，我能够理解……”
想了想，憋了好一会才想到的千手诚举例道。
“我……最珍视的朋友，吉上太梅，同样也是死在了一头亚丘卡斯的手中。”
第一百二十章 共鸣与信任
这一刻，千手诚努力地让自己也沉浸于悲伤之中，以便更好地引起跟痣城双也之间的共鸣。
短短的数息，千手诚将与吉上太梅之间的交际回想了千百次，努力地发掘着关于他的真善美以及自己的悲伤。
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溢出来了！
“对于虚，无论是出于死神的职责，亦或者是私人的感情，我同样也是无比的厌恶！”
说出这句话之时，千手诚溢出的眼泪再度多了一分。
这是……违心的话语。
出于死神的身份，千手诚对于绝大部分的虚都抱有敌意不假，但是对于记忆之中那一只真正可萝可御的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完全是厌恶不起来。
别问为什么千手诚会记得住一头虚完整的名字，问就是兴趣使然。
而听着这一番话，痣城双也就仿佛是独自于不被全世界所认可的黑暗之中前进，忽然发现了一位可以稍稍理解自己的同伴似的。
作为可以监控整个静灵庭之人，痣城双也事后也确实知晓千手诚在流魂街遭遇了袭击，甚至连所有的细节报告都了然于心。
“诚……诚君……”痣城双也喃喃地说道。
不过千手诚完全不等痣城双也脱离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氛围以及节奏，泪眼摩挲的眼眸流露着温柔与坚定地说道。
“痣城君，或许我并不会如你那样怀抱着极端的想法，但是向来爱好和平的我，其实也不止一次萌生如何从根源上阻止死神与虚那种无意义的混乱与厮杀……”
“我对于灵体以及灵子的研究，一直都在借助着自身独特的斩魄刀能力在进行着，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或许有一天我会创造出一种独立于虚，且完全可以替代虚的存在。”
“届时，虚对于世界的意义一旦完全失去，那么也就是虚完完全全消亡在历史之中的时刻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稍微耐心地等待一下。”
痣城双也闻言，目光重新焕发着希望之余，也不可抑制地流露出震撼与感激！
在某种意义上，痣城双也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与千手诚之间思想境界上的差距。
尽管，痣城双也比千手诚要年长得多，但这一刻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被过去姐姐所嘱咐着的感觉。
‘双也，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姐姐会为你解决这一切的，姐姐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只是，过去的怯弱与无能，最终换来的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姐姐身死在虚的手中。
并且相对比自己那强行试图消灭所有虚的想法，无疑千手诚的计划与思想高明了不止一筹。
只是，那样一来，能够完全消灭虚的希望就只能完全寄托在诚君的身上了……
“不！”
痣城双也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让千手诚的内心一紧，以为自己对痣城双也的忽悠计划失败之时。
痣城双也似乎恢复了平时的理性与冷静，然后开口说道。
“诚君，如果有什么需要双也去做的，那么请尽情吩咐，不能让诚君一个人负担起所有。”
？！
千手诚。
毫无疑问，对于痣城双也的转变，这是一个极大的惊喜。
尽管，千手诚也不清楚这种说法到底能让痣城双也信服多久，但只要能够在眼前这种紧急的状况下借助到痣城双也的力量，那么许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随即，千手诚毫不犹豫地继续动身迅速地朝着四番队队舍的方向而去之余，开口向痣城双也询问着蓝染惣右介具体的“虚化”计划。
某种意义上，在静灵庭的范围之内，痣城双也几乎可以做到全知全晓。
只是过去千手诚既没有对雨露柘榴赋予信任，并且雨露柘榴与千手诚交换情报，更多的是出于个人的些许乐趣而已。
如今，在短暂地忽悠住了痣城双也后，千手诚毫不犹豫地主动向痣城双也询问了起来。
“诚君，接下来就让雨露柘榴来协助你吧，我在无间地狱之中的封印影响下可动用的斩魄刀能力极其微弱，凝聚出这么片刻的虚影已经快到极限了。”
痣城双也的虚影一直紧跟在千手诚，开口说道。
“尽管目前所知晓的信息，蓝染惣右介对于诚君没有什么恶意，但也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个危险的男人……”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说话，痣城双也的虚影随之完全消失，仅剩着雨露柘榴还保留着虚影的状态。
对于痣城双也被忽悠了的事情，此刻的雨露柘榴神态反而似乎有些喜悦与轻松，直接就开始详细地向千手诚陈述着蓝染惣右介整个“虚化”事件的行动过程……
……
而千手诚也借助着雨露柘榴，准确地找到了蓝染惣右介与东仙要的位置。
“如诚君所见，我正在等候诚君。”
蓝染惣右介的笑容温和且极具感染力，就仿佛等来自己最为重视的挚友。
“果然，你这家伙无比的危险，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千手诚一手握着已经真正解放，又重新用灵子构造出来的斩魄刀，质问道。
蓝染惣右介推了推自己那宽厚的黑框眼镜，笑而不语。
倾听着耳边雨露柘榴对蓝染惣右介反应的描述，让千手诚的神态显得似乎迟疑了一瞬，然后手中的斩魄刀朝着蓝染惣右介一指，喝道。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尽管在“镜花水月”的影响之下，在千手诚的视线之中空无一人，所有的情绪与反应几乎都是一个无实物表演的状态，这对于千手诚的演技而言是极大的挑战。
不过，在还能清楚地感应到卯之花烈的灵压状态，千手诚已经完全不焦急，反而意识到此刻拖住蓝染惣右介，并且是……自己趁机破解“镜花水月”能力的好时机。
这也是……千手诚早早就做好的计划之一。
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陷入了“镜花水月”的能力之中，在某些关键时刻出现致命的幻觉。
千手诚则是选择借助市丸银与蓝染惣右介接触的机会，主动去陷入“镜花水月”，然后通过信息差有心算无心之下，寻求在蓝染惣右介身上破解“镜花水月”能力的机会。
第一百二十一章 破解镜花水月
面对着千手诚的质问，蓝染惣右介从容地说道。
“诚君，重要的并非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一切的结果会被引导向何方，又为何会出现这一切的结果！”
千手诚沉着声音，说道。“你想要说什么？难道你不明白你到底犯下了何等的恶行，杀戮了多少的死神吗？”
“诚君，我的斩魄刀未曾染血，仅仅是给予了死神们一个迈向更高层次的机会而已。”
顿了顿，蓝染惣右介语气平缓地反问道。“诚君，只是你又打算以什么立场出现在这里？”
“自然是……”
千手诚手中的斩魄刀朝着蓝染惣右介一指，身形朝着蓝染惣右介突去，喝道。
“以着护庭十三番四番队队士千手诚的立场，阻止你的恶行！！！”
随着千手诚忽然对蓝染惣右介主动进攻，东仙要脸上怒意一闪，正要阻拦在蓝染惣右介的面前，阻止千手诚对于蓝染惣右介的冒犯！
区区四番队的队士，又有何资格对蓝染大人拔刀相向？？？
然而，仿佛是注意到东仙要的动作，未等东仙要行动，蓝染惣右介就率先伸手挡在东仙要的面前，开口说道。
“要，不要贸然行动，此乃我与诚君的交流。”
“是，蓝染大人。”东仙要脸上浮现了一丝不甘与愤怒，但还是顺从地应了下来。
而这转瞬的功夫，千手诚已经出现在了蓝染惣右介的面前，双手紧握着斩魄刀悍然朝着蓝染惣右介的脖子处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