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焕焕
当士郎踩在那些粘稠的黑泥之上的时候,他眼前的景色立刻发生了变化。
“你的愿望是什么?”不知从何方传来的声音。
“这是……?”士郎眉头紧蹙。
在其前方,出现了与此刻的士郎一模一样,宛如镜像般的人物,他露出给人以邪恶的笑容,再次对士郎开口道。
“你的愿望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幻觉,士郎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这一点。
“圣杯问答吗……”
这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现在圣杯的意识是绝对之恶安格拉*曼纽。
安格拉*曼纽生前出生在信奉拜火教(琐罗亚斯德教)的小村落中,一个非常平凡的家里,一岁时被隔离于兄弟之外,是一个不知道魔术和神秘的普通青年。
不过,突然有一日,为了证明全世界的人所拥有的善性,被愚昧的村民加上安格拉*曼纽的恶神之名负担起了全世界的罪。
所谓的习俗、就是定义恶的规则。
在那个村子里、为了忍受日复一日艰苦、贫困的生活、习俗是必要的。
『我们的生活始终没有改善、肯定有罪魁祸首存在。』这是无解的问题。得不到救赎的人们的心灵,需要一个能够宣泄这股怨气的对象―――名为‘恶’的祭品。
他被关到山顶上,然后被挖去右眼,斩断双手双脚,作为绝对的恶被轻蔑地持续拷问着。
最后,他成为了“人世间所有的恶”之名的恶魔,负担着罪的反英雄。
被祭之后数年痛恨村里的人们,后来,却由于不知道该恨谁而接受了人类。他那憎恶之感已超出感情而成为性格。此后,他的村就流传着“恶神住在山顶”的传说。
在尝到了人类所能感受到的所有痛苦之后、青年理所当然的死去了。但是对于这荒谬境遇所产生的憎恨深深烙印在这岩牢之中、结果化为了无名的亡灵。
即使在青年消失之后、即使在可憎的村民们离去之后、即使连村子都已经不复存在之后。
他始终被束缚在山顶,眺望着人类的生活、人类的丑恶、人类的喜悦,温暖的光芒,遥想着自己并未能得到的“理所当然的日常”、有如贤者。
无论如何回答,最终的导向都会被指向‘恶’的一方。
折磨许愿者的意志,让其做出错误的判断,现在的圣杯,是被此世之恶所污染的状态。
“所以,才需要净化!”
士郎的身旁显现出黄金之剑。
“吾认识汝,汝的名字是安格拉*曼纽,其真身是在琐罗亚斯德教教徒的村子里被枉加上“此世全部之恶(AngryMainyu)”之名的普通人!”
更多的黄金之剑闪耀着光芒,显现在了士郎的周围。
站在一旁的Saber看着此刻的士郎那宛如神明审视世人般的超然姿态,表情变得有些呆然下来。
第六十五章:达成的愿望
“语言即是光。言灵即是光。因此光啊,言灵啊,成为我的剑,我的刃!”
最后的言灵念动,成千上万把黄金之剑化作漫天的网罗,向着幻境中的那个幻化成士郎模样的青年急射而去!
金色的剑之雨彻底的将‘此世之恶’所净化,令其回归了英灵之座。
与之同时,那些翻涌出来的黑泥,也在此刻渐渐隐去了。
“完成了……真正的大圣杯……”
士郎看向了Saber,见她此刻还保持着一副呆呆的表情,于是握住了她的手。
被突然握住手的Saber顿时从那种状态中回过神来,看向了士郎。
“我的愿望……可以实现了吗……?”
“嗯,没错。”士郎点了点头,微笑着向少女开口道。“来吧,许下你的愿望,Saber。”
Saber握剑的手在此刻颤抖着,眼眸在士郎与圣杯之间来回游动。
士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少女的眼中除了激动之外,还存在着一丝不舍。
在十年前与十年后,无论是对于士郎还是Saber而言,实际上都没有过去多少时间。
士郎在《弑神者》的世界停留了几个月,而Saber则是在返回剑栏之丘后没过多久便再次被召唤,毕竟过去的时间在现在看来是静止的。
所以从相识到相知,他们互相才经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这些时间,他们所经历的却要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的波澜壮阔,多姿多彩。
自然,情感也就发展的更加迅速。
但是,纵然有不舍,身为王的Saber,也不可能放着不列颠不管。
“谢谢你,士郎。”少女向着士郎露出了微笑,那毫无疑问是士郎见过的,最温暖治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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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到这个笑容,士郎便感觉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值得的。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骑士在看到王之后统统‘效忠’了。
因为内心澄澈的Saber实在是太惹人喜爱了。
接着,Saber满怀忐忑的走到了圣杯的面前。
一直以来都无比强韧的Saber,声音变得颤抖,甚至眼眶都略微发红,几乎快要哭出来似的。
想要得到的近在眼前,虽然曾有过绝望,但现在毫无疑问,以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来,许愿吧。”
随着士郎的话语,Saber顿时鼓起了勇气。
“圣杯啊,达成……达成我……我的愿望吧……”
在少女说出愿望的瞬间,金色的圣杯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穿透云层直冲上云霄,遥远的苍穹之上风云变幻,太阳与月亮不断流转,时间的概念在此刻已然消失。
圣杯原本的光泽也变得无比暗淡,其中的魔力以恐怖的速度不断流失。
终于,那种奇异的景象伴随着圣杯储存的魔力消耗一空而恢复了平静。
虽然周遭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能够明白的是,整个世界,的确在圣杯那庞大的魔力之下,发生了改变。
那足以让人到达根源的庞大魔力,或许真的将Saber想要改变历史的愿望给实现了。
返回到家中之后,士郎立刻开始查询起历史的资料,樱也到图书馆去借了一本《不列颠诸王史》回来。
“真的改变了……”Saber满脸惊讶的翻看着不算厚重的书籍。
亚瑟王传说中的几个主要节点统统都还是原本那样,强袭火刑场、桂妮维亚王后、摩根丢弃剑鞘……直到亚瑟王传奇故事中最惨烈的那个节点‘卡姆兰战役’的节点开始,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在这场战役中,亚瑟王一方赢得了最终的胜利,那之后不列颠便在亚瑟王的治理下变得更加繁荣,直到接下来的几位国王陆续接任,才渐渐在时代的洪流之中渐渐走向衰败。
“改变吗……”士郎皱着眉头看着书籍上的那些文字。
字里行间仿佛都给人一种无比怪异的感觉。
这个时候,Saber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如果说不列颠已经摆脱了原本的灭亡……那我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一瞬间,Saber的表情变得迷茫了起来。
“如果传说中的亚瑟王的在治理不列颠的道路上度过了百年,那……我又是谁?”
原本,作为Saber这一职介参与圣杯战争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是因为将不列颠引向灭亡的“剑栏之丘”一战。
那个时候倒在剑栏之丘上的阿尔托莉雅看着即将灭亡的王国悲痛欲绝。
她在继承王位前,便已知晓不列颠的命运,她放弃作为女性而成为了男性的王、将内心冰封起来失去了人的感情、为了王国的生存而堆积了无数剑下冤魂,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的王国可以尽可能的得以延续,哪怕王国毁灭,不列颠的人民也能够并入其他国家或者民族而得以延续。
然而,当她的一切努力与付出尽数付诸东流,不列颠在内战中惨烈灭亡、人民死伤殆尽的事实摆在面前,她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随后,在将死之际,她与「世界」阿赖耶定下契约,即使付出永堕轮回的代价,也希望得到圣杯许下愿望。
而现如今伴随着Saber向纯净的圣杯许下愿望,让她心心念念的过去,哪怕牺牲一切也想要改变的这一切,竟然以如此奇迹般的形式得以改变。
结果所得到的资料是,历史当中的剑栏之战完全消失了,就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就是圣杯的力量么……”
Saber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轻声呢喃着。
最后,少女安静的看着手中拿着的一本《不列颠诸王史》,一页一页的看着,时间缓缓流逝,待翻完了最后一页之后,她最终合上了书籍。
……
夕阳下。
一望无际的稻穗摇摆,像这片土地耀眼的披肩。
山风微微,似月光下晃动的海浪,温和而柔软。
炊烟熏红了晚霞,阳光被柳条切碎。
暮风掠过麦浪,远方山巅盖住落日。
麦穗托着夕阳,晚风卷着一串一串细碎的光,叶子片片转身,翻起了黄昏。
士郎跟Saber站在山巅眺望天海。
波光粼粼的海面与时而翻涌的海浪重叠。
“士郎……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Saber看着那片并不平静的海,琉璃色的眼眸显得有些呆然。
思虑如同波纹,缓缓扩散,最终消失,留下平如平白的思绪。
第六十六章:Saber的心意
突然之间所有的重担都消失了,她只感觉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仿佛连活着的意义都消失了似的。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从出生开始人生就已经被定下了。
在那样的人生中,她宛如最精密的机器一般行使着作为王的职责,从来不会有任何偏差,不会有任何的感情。
没有谁能够去评判她那样的人生是否正确。
但起码,在少女就在自己面前的此刻,士郎不愿让她再次回到那样的人生中去。
这个时候,少女忽然看向了士郎。
被那样带着些许疑惑与不解的眼神注视着,士郎顿时挑了挑眉,问道。
“怎么了?”
“我还是不明白……”Saber仰起头。“为什么士郎你要为了我做那么多,你根本没有理由要这样帮我……”
听到少女居然还在纠结这个,士郎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件事让你困扰了很久吗?”
这么问出声的时候,士郎握住了少女的手。
Saber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最后没能挣脱,也就任由他握着了。
明明经历过那么多场战斗,但少女的柔荑却完全不像是经历过战场似的,白皙而又柔软。
“Saber。”
忽然,士郎一脸认真的伸出双手去按住了少女的双肩。
突然被这样的Saber楞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加快了。
噗通……噗通……
仿佛快要掏出嗓子眼似的,Saber的脸颊因为这样的心境染上红晕。
“怎……怎么了……士郎?”
然后,士郎接下来开口说出的话语,令Saber一下子愣住了。
“Saber,不对……阿尔托莉雅,我喜欢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Saber脸颊微红,显露出于少女般无异的羞怯表情。
“我不懂啊……士郎,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不理解……”
“喜欢就是喜欢啊,Saber,哪里需要原因啊。”士郎回答道。
“我……我……”少女眼眸弥漫着水雾,凌乱复杂的心境令她显得有些焦急。
士郎却是不紧不慢的跟她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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