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焕焕
这个时候,红发的少年露出了笑容。
圣女看到,男人的笑容中夹杂着很多情绪,好奇、惋惜、玩味、兴奋……无比复杂。
“有趣……你不愧为圣女,贞德!”
那明显是夸赞的话语,但在贞德耳中听来,却充满了嘲讽之意。
“哼,你休想改变我的意志!”
贞德冷声道。
即便个性再高洁,但自己的信仰被如此贬低,圣女也是会生气的。
贞德放下了手中的圣枪,抽出了剑。
这把在圣凯萨琳教会获赠的银剑在月辉下显得十分美丽,优雅而又危险。
接着,贞德以这把剑割伤了自己的手掌,且毫不在意渗出的鲜血,然后虔诚的跪下来,双手并拢,合上眼睛,做出了祈祷的姿势。
若是不了解她最后的宝具力量之人看到她那过于美丽的姿势,应该会认为这应该是要投降或者殉教。
但实际上,并不是的。
此刻她正是要发动最强的宝具「红莲圣女(LaPucelle)」!
“诸天乃主之荣耀,天空乃神手之伟业。”
“……白昼传达语言,夜晚传递知识。”
“既不会交谈也不会说话,连声音也无法听到。
“温暖之光洒遍大地,延伸到世界的最尽头。
“从天的尽头往上登,一直绕到天的尽头。
“我的终点就在此地,我的命数就在此地,我的生命就在此地。
“我的生等同于无,如同影子四处游离。
“我的弓无法依靠,我的剑也不能救我。
“谨以剩下的唯一之物,愿能守护祂的脚步……
“……主啊,此身将交由您的处置——”
伴随着贞德虔诚的念动咒文,奇迹发生了,那毫无疑问是与魔法相等的究极大魔术。
看着那虔诚的跪在地上,仿佛要触及神明般的圣女,卡莲情不自禁的发出呢喃。
“那就是……圣女么……”
……
“难道是固有结界!?”Saber看着被金色的光辉所笼罩的贞德,有些诧异的出声道。
“不,是概念武装,是把自身内心景象作为结晶迎战的特攻宝具。”
士郎平静的看着此刻沐浴在圣洁的光辉中的贞德,道出了她此刻所使用的宝具。
火焰之花于少女抽出的剑柄显现。
这些火焰正是让贞德*达尔克丧命的火焰,断罪的人们相信这把火是给魔女的惩罚,贞德相信这把火是最终的救赎。
对圣女贞德*达尔克而言,乃最初也是最后的武器。
其名为「红莲圣女(LaPucelle)」,是将为圣女着想,每个人都不禁落泪的昔日情景化为结晶产出的特攻宝具。
贞德并非握住剑柄,而是握着剑身,抬起的剑尖与士郎对立。
“——『绝望之后必将迎来希望(L’espoirvientapresdesespoir)』!!!”
第五十三章:你的主,打不过我
闪耀的火焰之花化身为爆发性的能量。
所谓‘特攻宝具’,就是借由灌注自身性命启用的宝具,不属于对人、对军这些范畴,是以自身性命为代价,拥有足以歼灭敌人的破坏力的宝具。
无论怎样的英雄,在这宝具之前只有陨灭一途。
燃烧圣女的火焰,将烧尽与之对抗的各种圣、各种魔、各种人。
闪耀的火焰正是如此美丽。
在那些火焰之中,士郎确切的看见了圣女那独有的光辉。
这些火焰是贞德*达尔克用来净化,成为将来的基石,救赎自身的事物。即便过了一百年、两百年、上千年,也不会忘怀的景象,无论是否堕入地狱,也绝不会放手的回忆。
“真是美丽的火焰……”士郎的眼中倒映着圣女的身影。
那美丽的火焰,正是她的生命。
若是Servant面对这一击,会毫不留情的被瞬间消灭掉。
即便有着‘圣女’之称,但贞德同时也是一名战士,自然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
用尽全力将敌人瞬间消灭,大概就是她的‘慈悲’吧。
“这份力量面对任何Servant(从者)都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只可惜在我面前毫无意义。”
从始至终都还没有任何动作的士郎,向着此刻的圣女,初次抬起了右手,然后猛然虚握。
“因为……你的主,打不过我。”
士郎猛然一挥右臂,由贞德行使的堪比魔法的大魔术立刻被撼动。
在少女满是惊讶、信仰仿佛要被动摇的震撼中,「红莲圣女(LaPucelle)」锁化为的火焰之剑崩然破碎!
剑的结晶在少女的视线中下落,仿佛预示着她所有的信仰在此刻被魔王无情的碾碎。
“不……不要……”
贞德的眼角湿润了,悲伤的泪涌了出来。
少女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伸出双手想要去捧起那碎片化的信仰结晶,她的身体,也在此刻化为点点荧光,终于消失了。
“Ruler……”卡莲看着那个金发麻花辫的少女失魂落魄的消失的画面,也不免有些感同身受的悲伤涌上心头。
“卡莲。”
忽然,男人的一声呼唤将陷入哀伤的银发少女唤回了现实。
“折、折原先生……”卡莲有些紧张的立刻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卡莲发现,那个将圣女的信仰破碎掉的男人,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意,仿佛传说当中那击垮了正义的邪恶魔王一般。
“行使魔术吧,卡莲,Ruler是特殊的,用令咒的方式能够让她再次显现。”
听到这句话的卡莲表情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带着茫然的表情开口问道。
“这……真的能够做到吗?”
士郎却是笑了一下。
“她是Ruler(裁决者),有别于正常的Servant,是特殊的职阶,通过令咒我有着办法能够是她再次重现。”
圣杯需要Servant们的灵魂,但作为Ruler的贞德,‘死亡’之后却不会被吸纳入圣杯,而是返回英灵之座。
而‘英灵座’,其原型便是北欧神话之中诸神之王奥丁用来接待亡者的殿堂。
“我掌握众神之力,能够将我想要的Servant直接拉过来,只要你行使令咒,作为凭依便可以方便我从一群英灵中找到她。”
士郎浅笑道。
“众神之力……!?”
卡莲今天已经不知道震惊过多少次了,现在听到士郎所说的这些在以往的她听来绝对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她几乎都不用去思考,立刻便相信了。
士郎当初的帮助,让她对士郎建立了足够的信赖。
“那么,我这就开始了……?”
带着一点忐忑,卡莲抬起了拥有令咒的右手。
“我以令咒命之——”
‘英灵座’是阿赖耶签订契约的人或者传说中阵亡的英雄们所在之地。成为英灵的存在将从时间的束缚中解脱出来,移动到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
御主举行仪式干涉大圣杯,大圣杯从位于英灵之座的英灵本体处借取其情报,将这些情报(英灵最高纯度的灵魂)灌输入“职阶”这个框架里而制作出的英灵分身就是从者了。
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将死去的六名从者的灵魂注入小圣杯,利用他们回归到位于世界外侧的“英灵之座”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开孔,并以大圣杯中积累的庞大魔力来固定这个孔,从而制造出用来走到世界之外的门。
而只要大圣杯进入休止状态,从者就会作为魔力被积累起来。
凑齐七个时,就会解放从者的灵核、从现世当中消灭他们的英灵身体、并计算核回到英灵之座的时间,企图固定住通往座的道路。
圣女贞德是英灵,原本身为人类的肉体早就在以前就消灭了,因此到达世界里侧的可能性绝对不是零。
虽说如此,也不过是如果撞到墙壁的话,也能靠量子穿隧效应来解决的那种等级的「不是零」,不过英灵存在的座因为是和时间轴切离的,所以试行回数可以说是接近无限次。
随着卡莲行使令咒,猩红的光芒立刻闪耀。
要让贞德再次现世,所需要的令咒不知道要多少。
但从目前来看,每一道令咒都拥有能够行使大魔术的庞大魔力。
而这庞大的魔力,此刻则被用来建立了通往‘英灵之座’的桥梁。
当然,若是没有士郎的存在,这样的操作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现代的魔术师没有哪一位拥有能够以这种堪称暴力的方式从英灵座把英灵拉出来的力量。
“以令咒之力——”
卡莲发动令咒的力量之后,仅仅过了不到十秒的时间,那桥梁的魔力几乎快要耗尽。
当然,这点时间对于士郎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他的神力化作坚韧无比的细线,顺着那令咒魔力的路线冲进了英灵座,将刚刚返回的贞德绑了回来。
伴随着圣洁的乳白色光芒在空气中萦绕,金色麻花辫的少女再一次的显现出了身形。
“这里是……?”
只不过,她佩戴在腰间的那把剑,此刻却是因为已经使用过,而彻底消失了。
第五十四章: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剩下的宝具也就只剩下「吾主在此(LuminositeEternelle)」这一件可用。
贞德有些茫然的观察着在月夜笼罩下的街道景色,一时之间没能弄清楚自己现在是何种状况。
“为什么我会……”
她无法理解现在自己的处境,明明不久之前她已经因为使用了最后的宝具「红莲圣女(LaPucelle)」而消逝,现在却又再次重生,这绝对不是阿赖耶的手笔。
作为‘抑制力’的阿赖耶是所有人类(灵长)想要生存的潜意识产生的,一般人都会希望自己的世界无限延长下去,所以人类会繁衍,会保卫和平,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可能在这其中会有一些怨天尤人的人类存在,希望人类毁灭,希望世界毁灭的,不过这样反人类的家伙终究放眼全人类而言只是少数,所以“阿赖耶”不会理会这种存在。
但是如果出现那种有能力又想毁灭人类的因素出现,阿赖耶就不得不管了。
它会引导一些拯救世界的英雄,给予他们全世界人类的希望的力量,消灭掉这个因素。
这便是至今人类一直没办法被消灭的原因,就是因为阿赖耶的调控,可能一些人会认为这样说有点太牵强了,明明是人类自己努力的成果,凭什么说是阿赖耶的帮忙,可是不要忘记了,阿赖耶本身就是人类共同意识的集成体。
而除了以保护人类而行动的‘抑制力’『阿赖耶』之外,还有一个与之相同的存在,那边是以‘保护星球’而行动的『盖亚』。
『盖亚』也同样是想要回避世界毁灭的意识,但是『盖亚』回应的不是“人类”而是“星球(地球)”,正常情况下人类和星球的生存意识都是相同的,就是保卫这个世界。
但是二者还是存在互相背弃的可能性的,比如现在人类就一直想找第二个地球了,如果找到了第二个可以居住的星球,人类是否还像现在这样保护地球呢?
所以如果人类有糟蹋地球的想法,『盖亚』会灭了人类,而阿赖耶则是不能对人类的灭亡坐视不管,一定会保证人类的生存,即便和盖亚对立。
同时,『盖亚』与『阿赖耶』不同的是,只要星球好好的,地球上住的是不是人类都无所谓,就算人类会和当初恐龙灭绝一样消失,在星球没事的情况下『盖亚』不会理,而『阿赖耶』则是只要人类生存,就算人类搬到其他星球去,地球自生自灭也无所谓。
因为目前人类依赖地球,所以会产生两种抑止力的目的接近的现象,『盖亚』的意识就像“大自然”一样,会给予物质的馈赠,也会给予大规模的损耗,而在损耗的时候『阿赖耶』不介入的原因是知道人类不会因此灭亡,如果出现那种灭世洪水的话,可能就会有诺亚方舟那样的启示出现。
“所以……难道是……”
想到了某种可能的贞德,将有些惊疑的目光投向了脸上带着微笑的男人身上。
那一刻,她感到了不妙。
“几秒不见,甚是想念啊,贞德小姐。”
士郎挑了挑眉看向有些警惕的盯着自己的贞德。
“现在我们能好好的说话了吧?”
“你的这份力量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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