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
安雁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却依旧忍不住发愣。
他是真没想到,这世界上竟还有这么好的人,会对一个陌生的学校前辈如此温柔。
虹夏妈妈!这孩子在撩我耶?!——心中高呼虹夏之名的他,严重怀疑正常男性都无法拒绝,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孩子。
特别是在这名少女,还长得相当漂亮的情况下,如果自己真在低谷状态,一瞬沦陷并不夸张,甚至出现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她喜欢我?
“....温柔的女孩子好可怕~!”面对这是发自内心不造作的温柔,安雁忍不住小声嘀咕着,替出现在她身旁的男生感到担心了。
同时他现在也大致明白,对方肯定误以为自己是被人霸凌,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好像也没办法说清楚?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办法说清楚,毕竟他想解释清楚的时候,如果不撒谎就得讲清楚自己为什么被自己的妹妹追击....这点他实在无法说出口。
而被人请客,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毕竟白吃的才是最香的,这还不是自己在诓骗对方,对方主动要请客也不能怪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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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为了享受短暂的小白脸待遇,安雁最终也没能说出事情真相,反而是坐上了白银圭的自行车后座。
当然,这不是他要求。
这回反而是他盛情难却,只得坐上这自称每天都会骑自行车,骑个老远的少女后座,逐渐远离寸土寸金的港区。
一路上奇怪的组合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其中还有一名怀揣“巨款”在街头上寻找消费场所的灰发少女。
然而安雁一直盯着地面规避人群视线,倒是根本没发现有个熟人跟了上来,只是在白银圭的车停好后,跟着进入那自然地坐落在小巷里的一座别致二层建筑。
推门进去,内部朴素的装修风格一览无余,客人倒是并不太多,显得有些冷清。
“这是我送报纸的时候发现,尽管看起来不起眼,不过咖啡意外的不错,最重要的是价格也非常实惠!”选了个靠窗位置坐下的白银圭,一边说着一边把菜单递了过去,还如数家珍道:“顺便一提,如果能喝黑咖啡,这里的标准黑咖啡就非常不错!”
“啊~我就算了....人生已经足够辛苦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是这样吗?”
“一年前开始,我每天都在训练里被打得鼻青脸肿,直到半年前才终于能真正对抗起来,不被打的那么惨,可是基本都累到倒头就睡,根本没有什么娱乐时间唉。”
尽管他的日常表面上看起来很自在,实际每天都在进行各种训练,玩乐都是抽时间才在别人身上开发乐趣。
没办法,为了未来他只能全力筹备。若不是兼职的关系,现在也是每日除了锻炼身体尽可能强化体质、学习各种战斗技术,休息时间基本也是用冥想带过。
除了伙食好了之外,很大程度上他的生活,说不定还没村里过的自在,每天累得和狗一样....不过生命安全得到保证,还有人可以找乐子的充实感,倒是比在村里强了不少。
而这样的说法,却令白银圭的脸色再度一僵,大概是将训练当成别人霸凌的借口,连忙转移话题道:
“那、那焦糖拿铁吧?这里的焦糖拿铁也不错!萌叶....我的朋友很喜欢。”
“嗯,就焦糖拿铁吧!”最近已经不太在意食物的他,随口答应下来便回归主题道:“然后?你是想去高中部做什么?”
“啊....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拜托兄长帮忙检查一下,学生总会要发布的文件,而且....我一直想去高中部的学生会看看。”
“为什么?来看自己的哥哥吗?”
明明都是妹妹怎么差距这么大?辉夜就没那么可爱!一直说我!要不是说我满身汗臭味,就说我在胡闹....真的是!妹妹果然还别人家的好啊!——安雁只是听了这一句话,心里就已经忍不住开始羡慕白银御行了。
“不....其实.....”
“什么?”
“其实....我一直很仰慕四宫前辈,所以我想找机会去见见。”尽管有些难为情,可白银圭却还是带着显而易见的羞涩,将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少女白净的脸蛋,也在此刻染上些许诱人的红晕。
“四宫前辈....咦?真的假的???”
这是我吧?绝对是我吧!这孩子仰慕我?我原来有那么优秀吗?还是辉夜在学校给我营造的太优秀,都有没见过就有美少女小迷妹??只是提起我就害羞了?嗯....辉夜果然是世界最好的妹妹!!能干的妹妹真的太棒了!
——看着桌对面从一开始的高冷,到羞涩可人的少女,安雁的心里瞬间就忘记刚刚自己还在想“别人家妹好”的事情,准备回家了就对辉夜诚心诚意致歉。
白银圭注意到他脸上不太正常的表情变化,不由好奇道:“前辈?你难道认识四宫前辈吗?”
“啊啊~当然认识了。”安雁全力压制想笑的冲动,用力点头:“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了!”
“那、那....平常的四宫前辈,和传闻中的一样吗?”
“没有任何区别,传闻全都是真的!”
“真的?!”白银圭直接站起来俯身过来,真就如追星的小迷妹般双眼放光的追问:“四宫前辈和传闻中一样完美无瑕,还一眼就能给人感觉到高贵冷艳,和冰清玉洁的女神似的?!”
“还用说吗?肯定的啊!完美无瑕!高贵冷.....”脸上表情都快绷不住,不准备听着别人继续当面在背后夸赞,准备自爆身份的他猛然察觉不对,茫然地诧异道:“....呃?什么?高贵冷艳?冷艳?冰清玉洁?女神?”
“怎么了?”
“不是....你说的应该是四宫会长吧?我记得他是男性?”他小心谨慎的询问:“这些词,用在男性身上是不是,不太对劲?”
“怎么会,我说的当然是四宫副会长?”
“....不不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少女茫然的反问,令安雁连连摇头的怀疑人生,以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的最后,倒也忍不住问:“正常不应该是四宫会长吧?”
“为什么?”
“你刚刚的态度,完全就像是怀春少女吧?!”
“怎么会!我只是很正常的仰慕四宫前辈而已,而且女孩子不能喜欢女孩子吗?”尽管脸蛋红通通的,可白银圭却也与他据理力争,强调自己这感情的正当性。
这却是让才高兴了一会儿的安雁,忍不住捂着脸低下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四宫会长也不错。”
“这个.....”提起安雁这人,白银圭顿时变得欲言又止,再没半点先前那怀春少女的羞涩、紧张。
“怎么了?”
“听传闻是挺不错,不过.....”面对安雁的追问,她犹犹豫豫地还是说了出来:“虽然传闻是不错,可是我听兄长说那个人很危险,一直叮嘱我,让我见到那浑身缠满纱布,在现在还穿着学生会长任期内必须穿着的冬季制服的会长,务必要远离,而且绝对不能和他讲话。”
第七章 四宫辉夜疑似被家暴?联合起来打倒恶魔会长?(8K)
面无表情的听着对面少女,说着家里兄长一定避开自己的发言,作为当事人的安雁,还就完美避开那些暴露身份的装束,就这么坐在她面前,听着要戒备自己的话,给她整的整个人都麻了的程度。
好家伙,自己才在夸他,白银御行那家伙反手就在背后说自己的不是?还说得小心他?这真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你礼貌吗?——已经控制不住想骂人的安雁,但还是深呼吸的努力不让自己暴露,随后才换上一派自然的微笑:
“这再怎么说也夸张了一点吧?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白银会这样说,大家都敬爱的会长呢?”
“这个....其实我听兄长说,他会一见面就把女孩子骗到,学生会就有个女孩子似乎第一次见面就给忽悠了,然后不过短暂见过三次,那个前辈就给骗的团团转,甚至到了任其玩弄的地方,而且四宫前辈明明被那个人戏弄了,却还在笑着替那个人辩解.....”
“等等,第二个举例有问题吧?没准他们兄妹感情非常好,根本不在意这些呢?”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兄长看的出来她是心甘情愿的没错!可是这个年龄的妹妹再怎么样,肯定都会抱怨的!而且我听说四宫前辈还哭了!这怎么可能真的完全不在意!”
偶像被人弄哭,让白银圭这样的少女都露出怒容,不禁以凝重的语气说出自己的推测:“....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会长大概是个家暴男!”
“....家暴?”好家伙?这对兄妹真比我还章口就来?——安雁茫然地眨着眼,一时都不知该为自己说些什么了。
“没错,家暴!”白银圭却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在桌前将双手相互攥紧,言之凿凿的继续道:“尽管我不想承认,不过根据兄长的描述,四宫前辈很有可能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不不不,你都在胡说什么?”奇怪的病名出现,让他满脸黑线道:“不要知道一个病名就随便套用好吗?你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如果没有,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第一时间去高中部想看看能不能遇到,那据说总第一个冲出校门的会长.....不过我好像去的还是有点晚了?”
“还真有??话说难怪你来的那么快。”
一直都是自己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安雁,听着对方的胡说八道之余也忍不住庆幸,自己拆了纱布、也嫌热没穿一眼就会让人认出的冬季制服。
不过诡异的误会,却也令他没法放松,只是单手扶额的努力缓解着内心的郁闷,叹道:“说说看吧?证据是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兄长说过,在他从本家搬到东京与四宫前辈同居之后,一开始四宫前辈还只是每天上学偶尔露出苦恼的表情,之后一段时间还时不时在学生会室叹气或是愤怒,又时不时的突然笑一下.....”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吗?”
“——所以我肯定!她被有预谋的控制了!我甚至还听说过她的兄长搬过来的第一天夜晚,还有救护车到四宫家!第二天四宫前辈也没上学!肯定是被那个恶魔给打了!”
整合过去与现在的情报,白银圭越是去想就越觉得这种事情非常有可能出现,在话语的最后甚至有点压抑不住怒火与心痛的提高了音调。
这过于离谱的猜测,听起来倒是莫名有理有据,作为一个追星族、迷妹出现这种猜测,过于关心自己的偶像,会这样过度放大一些事好像也不奇怪,但是他这个被诬陷的当事人听着.....
我是谁?我在哪儿?谁被欺负了?——懵逼到一定程度的安雁,都怀疑这是不是在想什么别人的故事。
许久他才将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似的,摆手道:“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你误会了!绝对是误会了!四宫会长不是那种人!”
“怎么可能!萌叶也问过四宫前辈,那个时候她对自己兄长的评价非常尊敬却又非常含糊,配合前阵子兄长所说的,这就是典型被家暴却不敢说的表现!肯定不是误会!”
积极反驳的少女,言语中几乎断定了,安雁就是个家暴妹妹的人渣。
这离谱的推理,就算有迹可循也令他忍不住长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辉....咳.....四宫副会长,其实和他哥关系很好,只是出于某种缘故,不能将真实的事情告诉别人?而四宫会长也是个好人,只是被你哥误会了?”
“怎么可能!我听说曾经对成绩很在意的四宫前辈,也是因为那个恶魔的出现,都逐渐变得不在意成绩,连成绩被兄长超过也完全不在意,这肯定是被那家伙折磨的没有精力去在意!”
“....有没有可能,这完全就是你们兄妹想多了?她只是觉醒了?成熟了?”
“什么意思?”他这帮着安雁说话的态度,令白银圭不禁微微蹙眉。
“作为财阀家的孩子,比起纸面上的成绩,权谋学、运筹学、管理学、阅人术、用人术、纵横术等现代帝王学要更重要了无数倍吧?毕竟正常高中课本上教的知识,对于财阀子女而言差不多懂了就可以,没必要为了考试特意去死记硬背,因为他们不可能去做程序员、工程师和白领之类的工作啊,纸面上的成绩根本没有意义。”
比如安雁在知晓基本的知识之后,他就不再去复习高中的知识,说到底那些高考之后基本也会忘记大半,因此四宫本家实际也更为看重帝王学的教育,他正好觉得有用倒是也在学习。
若非如此他早就给赶出家门了,只是这些并不考,学校里也完全没教类似的,令他只能接受实际考试成绩非常一般的事。
只是这些话白银圭多少能理解,却也不是完全理解,止不住蹙眉道:“就算这样,正常这个年龄在意成绩也很普遍吧?应该也没必要那么早学习那些东西才是?”
“很多东西都是从小教育的,我听说四宫家的孩子也是幼时开始学习,而普通的应试教育对那些有钱人来说适当学下就可以了,没必要太过去在意那些,不然就本末倒置了不是吗?”
安雁反过来倒是教育起白银圭,让她有点无法接受却也只能带着些许不甘承认:
“或许那些天生就在管理阶级的人,是不太需要在意这方面,她本来成绩也足够好,是没什么必要去钻牛角尖过度复习,可是突然的变化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也不一定就是她哥欺负了她啊?没准当时进医院的其实是她哥呢?或许她哥才是被欺负的对象?”
“怎么可能!四宫前辈不是那种人!”
“难道你和她很熟?”
“....虽然没有见过,不过我一直在关注着四宫前辈!所以我非常了解四宫前辈!”
“这是何等标准的追星族发言啊.....”
尽管脸色稍稍一僵,可白银圭却还是坚定支持自己的偶像,还狐疑的盯着他,问道:
“我是仰慕四宫前辈不假,倒是前辈你为什么一直在帮那个会长说话?你不会是站着那个会长那边的人吧?”
“怎么会。”安雁默默地别过脸,才自夸过自己的他,实在不好承认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家暴男,只能随口胡诌道:“我只站在公理与正义的一边。”
“真的?那你听说过关于那个恶魔的传闻吗?”
“什么传闻?”
“据说那个恶魔会长,上课虽然偶尔听讲,可实际更多时间都是在发呆,他的成绩或许有可能是威胁老师的结果,以前我是不相信不过现在....你说那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学校公正廉洁,学生高风亮节,这才是真正的秀知院啊!”
“....你是认真吗?”
被高度霸凌的学生,在说学校公正廉洁,学生高风亮节....这难道是个长期被人们欺负却又得到一丝安慰,因此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人吗?还是被UPA过头的可怜人?
白银圭看着安雁的目光,可以说是越看越觉得可怜。
而安雁回过神时也猜到了,基于她的误解究竟会对自己要什么想法,很想辩解却都不知该怎么说好,只能在欲言又止的最后,认命般的重新低下头:
“....好吧,我是骗你的,你猜得对,那家伙大概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难道欺负你的人就是那个会长?”
“不不不,这个再怎么说也不,......”
安雁还想为自己解释一下,可都没说完边上却突然插入熟悉的声音:“——没有错!那个人可把他欺负惨了!”
“咦?”他下意识看去,却见伊蕾娜不知何时出现,还就一屁股坐在对面少女边上,看着白银圭尤为认真的说:
“尽管我不想和人说,不过这家伙....夜实在太温柔了!就算被那个混蛋欺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连我都已经看不下去了!却依旧不愿去指责那个混蛋!”
“竟然是真的吗?!”猜想得到佐证的白银圭顿时露出怒容,伊蕾娜一溜烟就跟着来到安雁身旁,趁其不备直接掀开了他的衣服,继续道:“你看!他身上的伤口,脸上、手上,甚至腰后和腿上!全都有被安雁那混蛋打出的伤痕!!”
“?!....过、过分....太过分了,怎么、怎么能有人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一点点爬上尖刺滚轮,又从上面摔下而制造出来,到现在还未能完全愈合的狰狞伤口,令白银圭只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捂着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怎么也没想到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外,竟还有如此多的创伤。
只是想到这些伤口出现时,究竟会有怎样的痛楚,她的眼中便浮起一层薄雾。
这强烈的共情感或者说同情心,令伊蕾娜直呼有趣,安雁却没忍住一巴掌按在她的天灵盖上,将这没事找乐子的魔女压了下去,切齿道:“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快点回去啊!”说完,他强颜欢笑地立刻对白银圭辩解道:
“你真误会了,这怎么可能是会长做的?这只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而已。”
“哎!别再包庇他了!我知道你很温柔!可是温柔也应该有个底线吧!”憋笑辛苦的伊蕾娜,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这种程度的伤!还都是撕裂伤!怎么可能是自己弄出来的!!”
“就是啊!这怎么可能是自己能弄出来的?”怎么都像被人弄出的伤口,令白银圭颤抖着指尖取出手机:“报警....必须得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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