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Quin
正式的会演要到下午三点才开始,所以从吃过午饭到正式开演这三个小时里,既是休息时间同时也是准备时间。
就这样,时间转眼来到了正式演出前的最后半个小时。
此时演出大厅里依旧是一片空荡,只有上午就抵达的铃木朋子等人处于其中。
而由于按照规定会让前来参加音乐会演的宾客提前十五分钟入场,所以只要再过一刻钟这里就会坐满人。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准备时间已经只剩下了最后十五分钟。
但本该结束一切前置工作调整好心态准备登台演出的堂本一挥此刻却如同一只身着礼服的年迈暴躁狗熊,神情颇为烦躁地拿着手机在舞台下观众席旁的走廊上走来走去。
“怎么搞的,怎么偏偏挑这种时候……倒是接电话啊……”
老艺术家充斥着不满情绪的自言自语很快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身为堂本音乐学院学生的山根紫音关切地凑了上去。
“堂本老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是啊。”
重重地啧了一声再次将未接通的电话挂断,堂本一挥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按照计划在演出正式开始前还要让缪拉先生再来调整一次管风琴的,结果现在还有一刻钟观众就要入场了,而他人还不知道在哪儿,打电话也打不通……说起来你们有看到缪拉先生人吗?”
“很抱歉,缪拉先生的话我也没有看见呢。”
山根紫音抱歉地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正对着舞台位于整个演出大厅最后方的出入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之前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的白发老年钢琴调音师走了进来。
原本还因为现任调音师联络不上而倍感心烦的堂本一挥看到老友到来,苍老而不失威严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少许笑容。
“谱和你来了,上午你跟我说有点事情,没什么问题吧?”
“放心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基本已经搞定了了。”
谱和匠哈哈一笑,而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马上察觉到了大厅中的诡异气氛。
“唔所以现在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看堂本你的脸色好像很严峻的样子?”
“嘛,算是吧,刚刚还在说呢……”
堂本一挥又把刚才说过的话和老友说了一遍,而后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不过也随便啦,反正调音什么的前两天就已经调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少这么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
随口聊了两句算是稍微定了定神,堂本一挥转向一旁座位上的铃木朋子等人。
“那么铃木夫人还有其他各位就请先到楼上露台去吧,再过一会儿也差不多要开放普通宾客入场了。”
“说的也是。”
铃木朋子微微一笑,从座位里起身朝向身旁众人。
“那么我们也差不多该换位置了。”
“噢噢,稍等一下……”
说话的是世良真纯,她一听铃木朋子这就要换位置,不由得从上衣西装里摸出手机,一边翻通讯录一边随随便便。
“我先给我老哥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换位置了,之前他跑出去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铃木夫人闻言笑笑也不言语,只是耐心地等着虎牙少女把电话打完。
很快,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接通了,手机中传出少年含糊不清的声音。
“喂?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马上演出都要开始了,就剩最后十五分钟,我们已经准备好要到楼上去了。”
虽然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不可能看得见,但世良真纯还是虚起了眼睛。
“老哥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啊……我这边可能还要一会儿。”
电话另一头塞拉贝尔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含糊,像是嘴里一会儿叼着东西一会儿又放下,偶尔还有丁零当啷金属螺丝落地的声音。
虎牙少女人都听迷糊了。
“不是,老哥你那边在干什么呢,修车吗?”
“差不多,就当是这么回事吧。”塞拉贝尔那边的动静停止了一下,“反正真纯你们先上去吧,我会在演出开始前赶回来的,就三号亹露台对吧,我知道的。”
“总之快点回来哈。”
也知道自己这时候说再多也都没用没用,世良真纯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了解。”
话音落定,电话里面少年那头再度忙碌起来。
还是各种丁零当啷,仿佛开了个修车铺子。
……
片刻后,演出开始前的最后半小时转眼过去二十九分钟。
不久前还空空荡荡的演出大厅此刻已是座无虚席。
从两侧高高的露台上向下望去,底下整个观众席上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西装笔挺盛装出席、来自世界各国有名有姓的音乐家。
距离正式演出只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偌大的空间内鸦雀无声。
舞台上堂本一挥端坐在管风琴前,只留给台下观众一个宽阔厚重的背影。
而在他身后山根紫音肩扛斯特拉迪瓦里琴,脸上神情悲悯,俨然是已经进入了状态。
以及位于舞台中央一袭白色长裙的秋庭怜子,在聚光灯下宛如神女降临。
所有人都自觉地关掉了手机闭口不言,在如此静谧甚至可以称之为神圣的环境下仿佛就连调整一下坐姿发出的衣物布料摩擦声都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
唯独演出大厅左侧上方的三号露台,因为离底下较高外加上有围栏的遮挡,倒是可以小声说两句。
露台内,世良真纯托起下巴瞟了眼身旁依旧空无一人的座椅,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老哥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确实有什么事吧。”
铃木朋子轻声说。
场景切换,另一边,位于演出大厅进出口正上方的露台……其实准确来说并不是露台,而是用来连接演出大厅通往二楼楼梯和露台之间的走廊。
从视野开阔程度上来说这里甚至比两侧露台更好,能够从正面看到舞台上的情景,体验上有点像是电影院里的最后一排。
底下演出大厅中管风琴的前奏演奏已经开始,在宏大的声场中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将双手搭上走廊的围栏,在没有光照的角落发出阴冷的笑声。
“没错,就是这样,开始你最后的演奏吧……可恶的堂本一挥!还有背叛了我故去儿子的……”
咚!
话还没说完,一只像是装满了什么沉甸甸固体的麻袋在黑影身后被人重重放下。
随之响起的还有塞拉贝尔轻描淡写中带着丝丝揶揄的声音。
“不得不说,你这些炸弹还挺能藏啊?”
第390章 贴脸开嘲讽
什么人!?
几乎是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双手还扶在走廊扶手上的黑影猛地扭头向身后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没什么表情的脸。
而从少年眼瞳中倒映出的,则是另一张同样熟悉而苍老的面容。
在下方舞台演奏的宏大乐声中,二人在走廊上闹出的动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着眼前老人的面,塞拉贝尔踢了踢脚边从歌剧院各处拆下来装满一整麻袋的炸弹。
“意外吗,谱和先生?”
“你是……”
谱和匠小幅度张着嘴,由于过度惊讶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了。
毕竟麻袋里的这些炸弹是在几个小时前才被他一个一个亲手装上去的。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除了他意外根本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知道才对,可现在这……
强行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谱和匠蹙眉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年轻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是演奏时间,如果是今天来参加演奏的观众的话请回到观众席上去,而且你这袋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他说着就要上来来捡拾塞拉贝尔脚边袋子里掉落出来的炸弹。
但下一秒伸来的手就被一脚踢开了。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把最后能挽救自己生命的机会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废话上。”
塞拉贝尔仍然保持着踢腿结束后的姿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身前弓着腰僵住的老人,鲜有情绪波动的脸上透露出明显的淡漠。
不是对人淡漠,而是对生命的淡漠。
“怎么,还想继续装失忆吗,几天前在秋庭小姐保温杯里下药的人是你吧?还有在米花町居民区里偷了附近工地上卡车开来撞人的也是你吧?当然还有周一在森林公园里对我们开枪的人,你确定要继续装傻吗?谱和先生?”
“……”
谱和匠沉默了一会儿,直起身摇摇头。
“抱歉,我确实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嘛。”
塞拉贝尔耸耸肩。
“既然如此,那谱和先生肯定也对相马光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吧?”
“……从没听说过。”
谱和匠选择了嘴硬到底。
于是他就看见塞拉贝尔仿佛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实不相瞒我现在正愁怎么处理这些炸弹呢,既然如此的话我现在打算立刻带着这些炸弹去相马光先生的坟头,堆一起然后一口气全引爆……”
“住手!!!”
话音未落,上一刻还脸色沉静的谱和匠猛地瞪大了眼睛,苍老的脸上犹如金刚怒目。
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因中了对方挑衅导致一时情绪冲动,从而暴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不由得愤怒瞪向眼前的年轻人。
塞拉贝尔摊手:“哦呀,本来还以为谱和先生已经年纪大到老年痴呆连自己亲儿子的名字都忘记了,看样子不是还记得很清楚么?”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必要再继续隐藏下去,谱和匠愤怒地咬牙切齿,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
奈何塞拉贝尔根本不受他情绪的影响,依旧是那副清风拂山岗的模样。
“看看照片就知道了,相马先生和谱和先生你年轻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虽然随着谱和先生你的年龄增长面容有所变化包括头发也白了,但很多特征还是不会因此而改变。”
“原来如此,是因为我杀了那四个畜生的关系么?”谱和匠冷笑。
“可以说是,但也仚不是。”
塞拉贝尔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把秋庭小姐遇袭和堂本音乐学院的爆炸事件联系起来,我本来以为那是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直到我事后去学院门口的门卫处问了一下知道。”
“毕竟那天正好是周六,音乐学院里本身就学生们都放假,再者加上前阵子才发生过爆炸事件,整个学校周围的铁栏杆上都加上了高压电网,正常来讲根本不可能翻墙进去。”
“所以那天进出过堂本音乐学院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秋庭小姐,还有另一个就是你……谱和先生。”
“而更加好巧不巧的是,根据秋庭小姐的回忆,那天她唯一水杯离身的时候就是在堂本音乐学院里,当时她正好是练唱结束去上洗手间,水杯就放在教室里和背包等其他东西一起。”
“也就是说要么这一切都是秋庭小姐自导自演,要么就只有可能是你做的,也就是那时我才将目光挪到谱和先生你的身上。”
说到这里,塞拉贝尔稍微停顿了一下。
“于是之后我前去警视厅对你们两个进行调查,发现那案发现场都有发现长笛其中一部分的四名死者有几个相同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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