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南之
“早，布莱克助教。”
戈登心里……不对，小天狼星心里咯噔了一下[注1]，布莱克助教？麦格教授这是明显有点不爽了啊。
念及于此，小天狼星立马挑了挑眉，一边戳着盘子里的煎蛋，一边满面笑容的说道：“刚才他们可真是太吵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您刚刚有看到外面那座南瓜骑士雕像吗？那看起来不太像是教授们的手笔，是您指导哪个学生弄出来的吗？”
麦格教授嘴角抖了抖，像是有点想要笑但又很快忍了回去，她瞥了小天狼星一眼，斥声道：“还说他们没规矩，你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赶紧吃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上第一节有课。”
小天狼星应了一声，安安静静的开始进食，麦格教授不经意间又往这边看了一眼，一时间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多年以前的某个极为相似，却又极为不同的身影一样。
那时候的小天狼星，吃饭的时候可几乎不会这么规矩。
确切地说，那时候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正因为跟家族的矛盾而极力想要刻意的去摆脱自己身上的那种“布莱克感觉”，叛逆、抗拒，就乐意在所有事情上都跟家族传统的教导反着来。
而现在……
——
[注1]我想大多读者应该是知道“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梗的，这个梗出自蝙蝠侠系列的角色，詹姆斯·戈登，因为其姓氏故有此谐音梗。这里之所以会玩这个梗，是因为哈利波特系列电影中的小天狼星的饰演者为加里·奥德曼，而加里·奥德曼恰好曾在蝙蝠侠系列电影中扮演詹姆斯·戈登。
第四十五章 不同的小天狼星
麦格教授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在她看来，小天狼星似乎变得比以前……稳重些了，可稳重的很有限，他身上更多的，还是那种年少时候的轻佻和鲁莽、骄傲。
可他已经三十来岁了。
念头刚想到这儿，麦格教授却又忽然意识到，小天狼星虽然已经三十岁不假，可是，这三十余年里，他有几乎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待在阿兹卡班里。能够比当年沉稳一点，能够依然像个青年人一样，其实……该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忍住了轻声叹息的想法，麦格教授低下头，也开始继续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其实麦格教授不知道的是，小天狼星自己也有想过这些事儿，甚至还和莱姆斯聊过，而且他们聊的，远比麦格教授想的更深一些。
他们聊了当年的事儿，聊了假如当年彼得·佩迪鲁真的就那样被小天狼星炸死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聊了假如他们为小天狼星洗刷了冤屈，可彼得·佩迪鲁却没有落网的话，现在又会是什么样？
穆恩当时也在旁边旁听，但他没有把自己知道的答案告诉两人。
会怎么样呢？就像原著中一般，即便小天狼星身上的冤屈被洗刷了个干净，亲近的人都知道了小天狼星是被冤枉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只要彼得·佩迪鲁没有落网，魔法部就绝对不可能放人——有彼得·佩迪鲁来交换小天狼星，这叫抓到真凶，为小天狼星平反；可没有彼得·佩迪鲁来交换小天狼星的话，释放小天狼星就成了单纯的当年误判。
平反和误判，看似只是两字之差，可对于魔法部来说，意味着天差地别。平反的声誉有正有负，正的大半落在福吉头上，负的大半落在当年将小天狼星打入阿兹卡班的人身上。可误判呢？误判的声誉只有负面，福吉相当于要被白白打脸。
所以结果才是小天狼星逃狱成功，却因为彼得的溜走而未能被洗刷冤屈，只能自囚于格里莫广场，好不容易重新见到了哈利，却依然要被迫只能在少数几个假期里跟哈利待在一起见见面。想要跟哈利一起上街都得变成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家中日常陪伴他最多的人居然是一个对他阳奉阴违充满恶感的家养小精灵。
十年的阿兹卡班生活本就已经阻断了小天狼星迈向成熟的路，这十年里他所有的收获就只有无尽的压抑和自责。当年发生在詹姆·波特一家人身上的事情日日夜夜拷打着他的灵魂，阿兹卡班无尽的摄魂怪们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摧残他的精神。而他，就在这样的囚笼里进行着自我放逐。
结果，十年的阿兹卡班囚禁结束了，他却在外面看到了下一个监牢，他还是没有办法走到阳光下，还是没有办法去继续他渴求的战斗和冒险，还是没有办法带着哈利做他想带着哈利一起去做的事儿。
于是他的轻佻就消失了，洒脱也被遮掩，那份从阿兹卡班中带出来的压抑像是跗骨之蛆一样还在不停折磨他，得不到任何的排解和疏导。他开始变得沉默、抑郁，这构成了表面上的沉稳，可内心里呢？鲁莽，甚至暴躁易怒。只有在和大家、尤其是和哈利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重新感受到快乐和轻松。
他就这样在徘徊的情绪中又度过了两年，并在最终获得了永恒的解脱。
这样的答案要怎么说得出口呢？穆恩还是更喜欢听到小天狼星那时候自己向莱姆斯说出的答案，小天狼星说，不管结果怎么样，他绝对不会后悔。
穆恩觉得挺好的，像现在这样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提前三年离开阿兹卡班，不再需要东躲西藏，不再需要把自己关在格里莫广场，不再需要终日忍受和克利切在一起时的两看相厌。取而代之的是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面，可以去散心来舒缓郁结、重新认识自己，可以带哈利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去偷偷骑飞天扫帚，甚至还可以来霍格沃茨担任助教，随时见到老友莱姆斯和教子哈利，以及许许多多新朋友、老熟人。虚假的罪名已经洗脱，剩下的只有与自己和解。
尽管看起来也不具备原本该显现出来的那种成熟了，反而更像是青年时候的他，轻佻、鲁莽，骄傲又洒脱，只是稍稍懂得了做事情考虑一下后果，也不再那么完全抗拒自己身上的一些特质了——不够成熟，但还能前进，总好过原本那种病态的、虚假的成熟，那只会把人一步步慢慢推向自毁。
对穆恩来说，一切都很好，除了有点对不起斯内普教授。
他的确没想到邓布利多教授会同意让小天狼星来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助教，老实说，穆恩理解邓布利多教授这样做的用意——小天狼星的到来从情感上可以安抚莱姆斯，从实际上也可以跟莱姆斯形成衔接，通过所谓的休假，依靠两个人的轮换来尽可能洗清莱姆斯的嫌疑，使莱姆斯尽可能晚的暴露狼人身份。
但，这也是邓布利多教授的一个缺陷，他有时太容易忽略一些事情，他把爱挂在嘴边，但他自己其实往往正会忽略掉他人的情感。
诚然，把小天狼星拉来做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可以让卢平教授的日子更好过，让魔法部即将在两个多月以后生效的那份法令带来的危机更小，可是，邓布利多教授显然忘记了，当年小天狼星还差点杀了斯内普教授，而他用来杀斯内普教授的“刀”，又正是莱姆斯·卢平[注1]。
招进来一个卢平助教就已经够让斯内普教授像吞苍蝇一样了，现在再来一个布莱克助教，斯内普教授没有直接罢工属实是心理承受能力极强。
换了穆恩，八成已经拿着石头子儿去把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的窗户全都砸烂了。
——
[注1]指当年小天狼星·布莱克告诉西弗勒斯·斯内普打人柳下面密道的事儿，将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一个月圆之夜骗到了尖叫棚屋中的事情。
第四十六章 告别与抉择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有些今天不提，明天不提，慢慢就过去了”穆恩叹了口气，沉声道：“可有些呢？今天不提、明天也不提，慢慢就成了烂疮，并开始变得日益严重。”
尽管他的交谈对象并非小天狼星、莱姆斯或是斯内普教授中的任何一个，可当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确想起了那天他和小天狼星以及莱姆斯之间的谈话，想起了他们那几个人的那些事儿。
“所以啊，我的评价是，你最好还是说出来，把它解决掉，不能什么事儿都压在心里憋着，想着忽略掉它，让它自己消失，没准人家就倔强的不肯消失呢？毕竟很多问题，是根本忽略不掉的。在讲出来之前，你也可以先问问你妈妈，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她不想听，就不要再讲了。如果她想听，你就讲给她听。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你再自行决定才算是理所应当了。”
穆恩一边跟兰德尔念叨着，一边又叹了口气。
累，太累了，邓布利多教授有问题，斯内普教授有问题，小天狼星有问题，现在兰德尔也有了问题，再让他们这样下去，穆恩觉着自己也快要有问题了。
也说不准他自己老早就先有问题了。
“嗯，谢谢你，穆恩。”兰德尔伸出手，看起来是想跟穆恩握握手以示感谢，可穆恩才刚把手抬起来，兰德尔就收回手，把握手改成了一个大拥抱。
“不至于不至于，我也没干什么，就是随便开导了你两句而已。”穆恩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去收拾东西吧，别迟了。”
兰德尔用力点了点头，转过身迈着两条腿匆匆便跑开了。
其实他俩这场对话总共也就不到两分钟，可交谈的内容却还是让穆恩感到了有些压力。
一年前，圣芒戈的那场大战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福瑞斯特·邓普西死了，兰德尔的妈妈在冥冥之中也有感应，竟然真的硬生生的在圣芒戈治疗师的照料下又强撑了一年——可这一整年里，这位夫人其实始终处在一种油尽灯枯的状态里，就那么昏迷着，没有苏醒。
直到今天，十分钟之前，麦格教授突然到了兰德尔的魔咒学课上，将兰德尔找了出来，并告知了他这件事，让他赶紧回房间收拾东西，一会儿直接出发去圣芒戈。
兰德尔一路狂奔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却正巧遇到了提前结束了古代如尼文课堂，早了二十分钟下课的穆恩，这才有了刚才两人的对话。
事实上，兰德尔就只问了一个问题。
“我到底……应不应该把去年……福瑞斯特·邓普西的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妈妈？”
兰德尔知道自己的妈妈快过世了，圣芒戈的治疗师直接告诉兰德尔说，今天极大可能就是他妈妈的最后一次苏醒，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他妈妈都已经撑到了极限了。所以他才这么犹豫，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说了福瑞斯特·邓普西的事儿的话，他妈妈是会不带遗憾的走，还是会满怀遗憾的走。
有些话兰德尔没说，但是穆恩看出来了，他不止在担心他妈妈，他还在担心他自己。这一整年一来，兰德尔始终把这些事情憋在心里，没来找过穆恩，跟学院其他人也没有走的很近，他从来没有跟谁倾诉过自己从福瑞斯特·邓普西死以后这一年来的想法和思绪。
所以穆恩让他说，为了他好，也为了他妈妈好。兰德尔需要一个倾诉的地方，至于他妈妈，不过听了之后是会不带遗憾，还是会满怀遗憾，这个决定都不应该由兰德尔来做，而是应该让兰德尔的妈妈自己来做。
注视着兰德尔一路跑远以后，穆恩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然后也立刻快步向楼下走去。
很快就到下课时间了，用不了多一会儿，饥饿了一上午的小巫师们就会被从教室里释放出来，闯入礼堂，“凶恶”的开始瓜分桌上的食物。
穆恩是不担心去礼堂之后找不到座位或者没得菜吃，这又不是麻瓜大学，排排队站窗口，菜量全靠阿姨抖。他担心的是万一今天有肉馅土豆泥饼，去太晚了没得吃的话他可就亏大了。
自从上周五穆恩第一次在桌上瓜分到了一块肉馅土豆泥饼以后，他便对这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食物感到惊为天人——真说有多好吃倒也未必，主要是莫名很对穆恩的胃口。因此，他几乎立马就开始了多方走访，想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终给了他答案的人，是整个赫奇帕奇三年级最赫赫有名的吃货加尔，没错，穆恩直到此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干了件舍近求远的蠢事儿。而且，加尔在给他答案的同时，还顺便附赠了一个小小的额外讯息：这肉馅土豆泥饼在霍格沃茨厨房并不是天天做的，而是每周一，每周四各做一次，而且周一只有晚饭才有，周四则只有午饭才有。
今天正是周四，眼下正是午饭时间，要不是这样的话，他才不会在古代魔文课的小测验中奋笔疾书尽可能快的把题目全都答完，然后匆匆忙忙的径直跑来礼堂。
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这份馅饼吗？
不然的话，其实他还真挺不适应这种下课之后一个人奔着一楼的礼堂夺路而去的感觉的，舍友们和薇尔莉特他们都在上麻瓜研究课，只有他成了孤家寡人。
好在也不全是坏处，这不？穆恩不但第一个抵达了礼堂，而且，桌上那份肉馅土豆泥饼，他一个人就吃掉了整整四分之一，等别的小巫师们冲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吃的饱饱的，开始翻起书等着塞德里克他们的到来了。
…………
直到下午最后的一节课也上完，在不那么万众期待的期待之中，日头西落，月亮东升，夜色就这么慢慢降临了，万籁俱寂中，连风声都变得小了许多。
为什么是不那么万众期待的期待呢？因为对这场晚宴满怀期待的就只有没参加过前两年的万圣节前夜晚宴的一年级小巫师，剩下的高年级“老油条”们对今天的宴会完全没有什么特别期待的感觉。
没办法，前两年的万圣节前夜晚宴实在过得太精彩了——又是烟花大会，又是化妆舞会的，结果今年突然宣布就大家一起吃个饭，小巫师们能有期待感才是真有鬼了。
第四十七章 宴会
不过，小巫师们其实还是比较懂得知足的，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万圣节前夜的晚宴本就是忽然有趣个一两年、再忽然无聊上一两年，并不是说每一年都玩的很花哨的。更何况不管怎么说，好歹还有很多美食可以享用呢，大不了就当成一顿普通的晚餐呗？
等所有人全都依次落座、礼堂的大门缓缓关闭以后，邓布利多教授率先站起身来，看样子是打算简单开口说上两句：
“正如大家所知晓的一样，今天的万圣节前夜晚宴我们本打算简单度过，这是因为本年度事务较多，近两周的时间内，我与各位教授都在忙碌一些其他工作——但，很显然，有一些同学似乎有着不同的见解，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今天的宴会变得更有趣一些。”
此话一出，礼堂内的大家唰唰唰全都看向了穆恩。
“咳——”穆恩尴尬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教授，然后站起身来，冲着大家挥手点头，仿佛在接受致敬一般，搞得礼堂内爆起一阵大笑。韦斯莱家的双胞胎甚至还搞怪的吹起了口哨，教师席上也有人发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声，没错，正是小天狼星和海格。
“看来大家都知道我在说谁，嗯哼，这倒省去了我要不要点出他名字的犹豫。”邓布利多教授笑着举起酒杯，歪了歪头“当然，在发现了那个手法精湛的骑士雕像以后，我和各位教授也做了一些简单的讨论，并一致决定，今天晚上的宴会，或许咱们还是可以弄一些小花样的。”
“芜湖~~！！！”大笑声才刚刚息止不久，欢呼声便又紧跟着响了起来，教师席上，斯内普教授皱起眉头，露出了一丝丝厌恶的表情。
“不过不是现在，哈，不知道你们饿不饿，总之我是有点饿了，就当做是体谅一下我这个年事已高的长者，还是让咱们先开吃吧。”邓布利多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挥了挥手。
像是有幕布被揭开一样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小巫师们连忙抬头看去，发现上方的天花板忽然从乌云密布变成了晴空万里，可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教授们竟然十分心机的把蝙蝠全都藏在了乌云之后，随着乌云这么一散开，那些蝙蝠顿时便扑棱棱拍着翅膀四散飞走，把大家全都给吓了一跳。
紧接着，先前礼堂里亮着的灯也全都灭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南瓜灯忽然从天花板上莫名长出的藤蔓上结了出来，不但灯火幽幽，甚至好像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怪笑声。
随着最后一张南瓜灯也亮起来以后，大盘大盘的各色菜肴开始在桌上涌现：
有着油汪汪的酥脆外皮和香气扑鼻牛肉馅料的康沃尔肉馅饼，配有各种颜色丰富酱料的不同德式香肠，散发着浓郁酸甜香味、颜色鲜艳的红菜汤，配有黄瓜、番茄和肉馅的香喷喷的烤芝士……还有大碗大碗的瑞典肉丸、能瞥到点点油星的热气腾腾的土豆薄饼、口感浓郁丰富的匈牙利汤等等等等。当然，各式各样的牛排、羊排和猪排也自然必不可少。毫无疑问，今天霍格沃茨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绝对拿出了一等一的手艺和认真。
毫无疑问，这下，晚宴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小巫师们毫不客气的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也没有必要客气就是了，教师席上觥筹交错，除了最左侧的小天狼星、莱姆斯跟最右边的斯内普教授连看都懒得正眼看对方一眼以外，其他人都是满面春风，尤其是特里劳妮教授，看她的样子简直就差捧着雪莉酒瓶子直接开喝了。
海格也开心的不得了，只可惜他个子实在太大，坐在那个位置有点憋屈，实在是不敢随意乱动。席位中段，格林格拉斯教授跟邓布利多教授选用了同款铜环来圈住胡须，举起酒杯的时机也惊人的一致。麦格教授优雅的咀嚼着食物，结果旁边的辛尼斯塔教授不知是不是讲了个笑话，让麦格教授连忙低下头用手遮住脸庞，只有肩膀的乱颤还能看出她笑的究竟有多开心。
霍琦夫人和庞弗雷夫人也在喝酒，而且看起来是特里劳妮教授所饮用的雪莉酒的同款，只不过霍琦夫人喝起酒来显然比庞弗雷夫人要豪迈太多，一边都已经两杯下肚了，另一边连半杯都还没喝完。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倒是没喝酒，眼下，斯普劳特教授正举着手里的叉子，滔滔不绝的说着些什么，两人的目光时不时就要一起在拉文克劳长桌的伯特身上聚焦，让原本吃的开开心心的伯特脊背一阵发凉，总觉得两位教授像是要拉着他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研究。
古代如尼文的巴布林教授和麻瓜研究课的布巴吉教授也在聊天，不过从两人的表情上看，显然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布巴吉教授在说，巴布林教授在听。这让坐在她们俩旁边的凯特尔伯恩教授有些如坐针毡（大概率是因为插不进去话还没人陪他喝酒），结果几分钟之后，他似乎终于找到了知己，因为等大家再往上看的时候，他已经跟海格遥遥举杯，痛饮起来。
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一边看着身旁不远处的一个三年级学长跟另一个斯莱特林学生互相做着鬼脸，一边乐不可支的朝对面的珀西问道：“嘿，珀西！霍格沃茨的万圣节前夜总是过得这么有趣吗？”
珀西一边拿捏着姿态咀嚼着牛排，一边摇了摇头“并不总是这样，实际上，我一年级的那年，学校的万圣节晚宴非常无聊，大家全程就只是吃了顿饭。但后面这几年却一直热闹的很，尤其是去年和今年，学院之间的氛围变好了很多，互相斗殴这种事儿的发生频率也大打折扣，所以就变得更好玩儿了。”
弗雷德把脑袋挤了过来，先是偷偷摸摸的用指节敲了一下哈利身旁罗恩的后脑勺，然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的对哈利说道：“刚开始大家还挺不适应的，至少我跟乔治很不适应，因为从二年级开始，我们就越来越不好意思用斯莱特林大部分的学生搞一些过分的恶作剧了。”
“弗雷德！”罗恩很快就发现了弗雷德的小把戏，不满的呼喊道：“你再这样我就告诉老妈！”
弗雷德嬉皮笑脸的耸了耸肩，乔治则也凑了过来，为他补充道：“但后来我们发现，当斯莱特林的学生被分出明显的好坏以后，我们的行为居然都快变成行侠仗义了，连斯莱特林都有人夸我们了，因为我们的‘超级恶作剧道具’也有了更好更准确的对象。”
“所以。”弗雷德说。
“需要我们帮你整治一下那个叫马尔福的小混球吗？”这是乔治。
“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发现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至少斯莱特林的人不会说什么。”
“准确一点，弗雷德，是斯莱特林大部分的人都不会说什么。”
“没错，乔治。”
“所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没错，乔治！”
两兄弟用力的击了击掌，然后冲着哈利呲牙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呃……刚刚发生了什么？”哈利迷茫的看着罗恩。
罗恩用力翻了个白眼，无情的吐槽起来“别理他们，他们就是这样，一直如此，想想吧哈利，我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老实说，我情愿他们俩成为别人家的孩子，而不是珀西。”
坐在对面的珀西虽然没有听清，但还是警惕地抬起了头，可哈利和罗恩两个人却已经转移了话题。
第四十八章 社死现场
立刻转移话题绝对是哈利和罗恩今天一整天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这不仅仅是因为珀西警惕性的抬头，更是因为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件……不那么美妙的事情。
这个万圣节晚宴很美妙没错，但他们刚刚意识到，赫敏没来。
或许是命中注定，虽然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哈利的飞天扫帚不是从麦格教授那里收到的，霍格沃茨四楼也没有了那扇活板门和三个脑袋的凶恶大狗[注1]，可他们俩依然没少跟赫敏拌嘴。大多都是因为一些日常琐事，比如因为跟马尔福吵架而被斯内普教授扣分、比如在课上顶嘴而被斯内普教授扣分（因为小天狼星的出现，斯内普教授扣哈利分数扣的更狠了）……等等等等。
赫敏总是在埋怨他们，希望他们能老实点、忍着点，不要总是因为这些没头没脑的事儿而被扣掉本不需要被扣的分数。因为在赫敏看来，这完全不值当。可对于哈利、罗恩这两个本就行事冲动，做事情不喜欢考虑后果的小家伙来说，他们可不觉得对马尔福忍让是什么应该的事情，至于斯内普教授，他们俩可以对着梅林的照片发誓，他们真的有在忍了，不信可以看录像[注2]。
再说了，他们被扣掉的分数，小天狼星不是也从马尔福他们几个身上全都扣回来了嘛。
严格来说，不能说谁对谁错，或者更准确地应该算是互有对错，总之不管怎么说，双方都有幼稚、不成熟、不礼貌的地方——本来就都是小孩子，要是全都像穆恩一样，那伏地魔就可以老老实实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而后，今天，魔咒学课后，罗恩还是说出了那句“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说实在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赫敏还是哭着跑开了，而这两个亲眼看到了赫敏流泪的小家伙，没心没肺的直到此刻才发现，原来赫敏连晚宴都没来参加。
在发现这件事以后，两人赶紧随口问了两句身边的其他同学，然后在珀西连声的低喝中，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礼堂——这一点也不隐蔽，很多人都看到了，不过大家，包括穆恩也没太在意。
奇洛都嘎了，原本应该在今天闯进霍格沃茨的那个巨怪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和泥呢，有什么好在意的，难不成跟过去夜闯女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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