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倦怠的獾 第85章

第七章 技巧

就在穆恩还在琢磨着自己究竟应该发挥多少实力、选用哪些魔法来向戈洛夫舅舅展示的时候。站在对面的戈洛夫舅舅却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突然又来了一句“哈，穆恩，记住，拿出你的最强实力，放心，你是不会弄伤我的。眼下我就是你的靶子，把你所有对敌的法术尽管向我使出来就好。”

穆恩眨了眨眼，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并框定好了施法范围。

除了血舌术这种表现上有点过于离谱的法术以外，还有一些他不太控制得住的法术以外，都拿出来用用好了——想想也是，他的魔力对于同龄人、甚至是对于那些实力过关的青年巫师都可能算是较有优势的，但对戈洛夫舅舅这种老牌强者而言，应该还是有欠缺之处的。尽管巫师间的对决并不单纯以魔力论胜负，可魔力依然是双方实力对比中一个极大的影响因素。

何况戈洛夫舅舅无论是在咒语的掌握量还是战斗经验上，应该都远胜于他，综合来看，除非他像当初对付福瑞斯特·邓普西一样手段尽出，否则即便用出大半法术，也未必真能伤到戈洛夫舅舅。要是真出现了那种情况，他大概也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施法的。

“放心吧，戈洛夫舅舅，我了解了。”穆恩轻轻颔首，然后伸展了一下手臂，摆好姿势，笑着说了一句：“绝不留情。”

戈洛夫也笑了起来，手臂一展，同样做好了防御架势。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刚刚伸展手臂的时候，穆恩已经借机用手指指了指他脚下的那一片草地。

老规矩，两军交战，先用魔能爆来开头。战斗才刚刚正式宣告开始，两道能量束便已经直奔戈洛夫而去。

尽管只是和自己二年级的外甥交手，但早知道自家外甥的古怪之处的戈洛夫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他没有托大的用魔杖去摆开穆恩的魔能爆，而是在身前撑出了一片由火焰构成的圆形盾牌。两道能量束才刚到他身前，便被那诡异的火焰盾牌中探出的两道火舌给缠绕而上，灼烧了个干净。

然而，两发魔能爆之后，紧随而来的便是从天而降的焰击术。呼啸之声传来，炙热的白色焰柱不知从何处衍生出来，裹挟着煌煌声威，径直奔着戈洛夫的头顶砸下。来不及在头顶再撑起火盾的戈洛夫面上不见紧迫，空着的左手从身前火盾的方向上一引、一挥，几缕火焰便螺旋而出，缠上了焰击术塑造出的白色焰柱。

可当火盾上牵引出的火焰将白色焰柱包裹其中以后，戈洛夫突然一怔，因为那从天而降的白色焰柱竟然并没有像先前的魔能爆一样被诡异的烧灼掉，反而依旧还在下落，只是因为被火焰缠绕，所以速度上慢了几分。

他略带讶异的望着白色焰柱，魔杖再动，凭空卷出一阵寒气，将上方的危机整个团团围住。随着寒气侵蚀，白色焰柱的下落速度一降再降，甚至出现了几分凝滞感，随即伴着火焰的再度裹紧，白色焰柱就这样彻底破碎，崩裂四散而去了。

但也是在这一时刻，一道闪烁的绿色箭矢朝着火盾上空飞射而去。

“嗯？”

那道绿色的箭矢尽管速度极快，而且看起来威力也完全不弱，但问题在于，这箭矢压根就不是瞄着戈洛夫去的。

还不等戈洛夫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就突然惊异的发现自己的体感产生了一种极度扭曲的变化——按理来说，人站在地上的时候，感受到的重力显然应该是垂直向地面的，可眼下他却感觉到重力的方向被完全颠倒了。

不对，不是感觉。

戈洛夫心下一惊，赶紧用魔杖向上一划，两只泥土构成的手掌将他的脚踝牢牢抓住，如此，他才终于停下了向天空“掉下去”的势头。

没错，不是感觉，而是重力真的被颠倒了，若不是他临时用变形术弄出了两只泥土手掌的话，眼下他大概已经被迫“掉”向天空，并与那只绿色的箭矢相撞了。

就在他心思刚刚定下的时候，在他变出的两只泥土手掌旁边，那一小片地上的柔韧青草忽然笔直立起，然后像一把把尖锐的短剑一般猛然朝着他的腿部刺了过去。

“啧”穆恩千奇百怪、层出不穷的手段终于让戈洛夫忍不住赞叹出了声。

他魔杖调转，又在身前轻轻一抖，脚下抓着他脚踝的两只泥土手掌中猛地分出两个旁支，然后化作利刃，将刺向他小腿的青草猛然全都斩成了两半。

也是在这一刻，一颗五彩缤纷的能量球忽然飞到了他悬着空的脚下。

戈洛夫看的清清楚楚，在停下的一瞬间，那颗原本五彩缤纷的能量居然一下子就变成了纯粹的冰冷蓝白色。紧接着，能量球骤然紧缩，又变成了一根箭矢，高高飞起，直刺戈洛夫的咽喉。

戈洛夫不敢怠慢，他也没见过这般古怪的法术，但多年经验还是让他很快想到了应付方法。

只见他手臂轻展，身前那面已经开始有点捉襟见肘、甚至连颜色都略显破败的火盾总算再次展开——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寥寥几息功夫，那些火盾竟然就将戈洛夫团团围住，对他而来的攻击也尽数被挡在外面，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穆恩用繁彩球变化而出的箭矢。

望着将自家大舅舅完全裹在其中的火焰盾牌，穆恩挑了挑眉头。如果大舅舅就用这种方法保护他自己的话，那就还真不适合再那些千奇百怪的攻击方式，而是应该要想办法该如何将那些火焰盾牌完全打破，同时也好借此让他能顺利进攻到自家大舅舅。

仅仅只是略做了片刻思索以后，穆恩就下定了决心，抬手便是一团盘旋在他掌心的冰冷气息渐渐凝聚成型。

紧跟着，那道由寒气构成，其中布满了锋利刀锋的寒气球就径直朝着戈洛夫的方向飞射而去了。

第八章 技巧 二

虽然整体以球形呈现，但是这个球体实际上并没有“外壁”，其全部的构成便是里面那一柄柄锋锐的寒气刃——而这正是穆恩习自《魔典》的魔法“碎冰之击”，虽然在面对单个目标时威力并不如焰击术那么大，但穿透力更强、打击范围更广、打击时间也更加持久，而且在威力上也不弱多少。此时此刻，作为帮助穆恩突破戈洛夫防护手段的“尖兵”简直再合适不过。

层层叠叠呼啸而过的寒气刀刃果然没让穆恩失望，戈洛夫那分散开的火焰护盾才刚刚散步好位置，这一计碎冰之击便已经突进到了戈洛夫身前，仅仅才刚刚破裂、熔解掉一小部分寒气刀刃，那有所削弱的火焰护盾便被彻底熄灭，露出了其后的戈洛夫头发倒垂的面容。

戈洛夫眉头一蹙，魔杖一抖，一片片刚刚分散开来的火焰护盾重新往中心聚拢而来，可问题在于碎冰之击的大部分威力还没有被消磨掉，又怎么可能让他的火焰护盾顺利的合为一体？冰火相撞，却诡异的没有蒸汽产生，就像那些冰与火尽数皆为虚妄之物一般。

分立两侧的舅甥二人遥遥相望，似乎在同一时间感觉到了两人的法术将会完全抵消。于是，戈洛夫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向穆恩发起反攻，穆恩也轻抬手掌，展开了下一波攻势。

随着穆恩手掌的抬起，刚刚开始施法的戈洛夫忽然身子一晃，原本在泥土手掌的抓握下才能靠近地面的身体竟重新落回地上，而下一刻，想要继续完成施法的他却又猛地“坠落”向了左侧。

藐视重力术——无法直接对任何人造成任何伤害，却能将目标物体或者对象所承受的重力的方向改变。

两度被穆恩更改了重力方向的戈洛夫的施法自然也因此变慢了许多，而这，恰恰让穆恩得以进一步完成自己的战术。

精神淹溺术——与目标进行精神对抗，若能够成功压倒对方的精神，即可令对方陷入昏迷之中，即便苏醒之后也依然会感到虚弱、恶心、头晕。若未能顺利压倒对方的精神，则只会让对方产生较为短暂的猛然跌落感，并感到虚弱、恶心、头晕。

在穆恩的注视之下，戈洛夫的施法这次彻底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一阵昏沉。紧接着，尽管身体上依然似乎是在朝左侧摔落，可精神上、脑海里却又诡异的感觉到了一种向下猛坠、仿佛坠入了无休无止的深渊一般的感觉。眼前也开始有些发黑，看东西总觉得像是蒙了一层雾似的。

地面上，先前残存的草忽然开始疯狂涌起，丝丝缕缕的缠绕住了戈洛夫的小腿，与此同时，穆恩手中魔杖前指，疾声念出咒语：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就在咒语即将生效的瞬间，戈洛夫忽然轻笑着向前猛地挥出魔杖，剧烈的火焰瞬间从他的杖尖蔓延而出，然后沿着他的体表将周围的一切全都吞噬殆尽，并直接完全遮蔽住了穆恩的视线。紧随其后，一个清脆的爆响声在穆恩身后响起，穆恩立马意识到那正是幻影显形的声音，赶忙头也不回的朝身后甩出两发魔能爆，跟着旋身过去，又抬手推出了第二法碎冰之击。

戈洛夫用魔杖带出一片火焰，将魔能爆与碎冰之击尽数吞噬化解，然后抬手向穆恩示意了停止。

穆恩即时收回魔杖，止住了自己再来两发焰击术的冲动，笑着看向戈洛夫舅舅。戈洛夫也同样熄了最后放出的厉火，收起魔杖，只有身上隐约还有一层淡蓝色的光雾在萦绕不散。

“真不错，穆恩。”戈洛夫走到了穆恩身前，满面笑容，相当惊喜的说道：“你的进步之大，远超我的想象。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被你非常灵活的应用了起来，而且在我看来，你比起去年对付那个衰腐群蛾的黑巫师时又更强了不少。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穆恩略有些腼腆的笑了笑，随即问了一句“所以，戈洛夫舅舅，我现在算是通过你的考验了吗？”

“不止通过了，而且可以说是满分通过。”戈洛夫抬手拍了拍穆恩的肩膀“你的魔力量堪称惊人，掌握的咒语又非常丰富，临敌技巧和施法技巧上也做的绝对优秀，我敢说，等你到我这个年纪，甚至可能更早，你就会是下一个阿不思·邓布利多。”

戈洛夫的夸奖穆恩自然非常开心，不过，他对另外一件事显然更加上心。因此，就高兴了两秒钟，穆恩就希冀的看向了戈洛夫“那么，戈洛夫舅舅，我可以跟您学习厉火了吗？我注意到您在刚刚的考验最后，切实的展示出了厉火。”

是的，戈洛夫最后用来将魔能爆和碎冰之击全部抹除的那种火焰，正是厉火。

“哈，我想，没问题穆恩，如果只是厉火的话，我愿意教你。不过我有言在先，在你完全掌握厉火之前，我不会再教你其他任何正经的黑魔法。”说到后面，戈洛夫的表情重新变得相当严肃“你要知道，更要记住，厉火是非常霸道的黑魔法，也正因如此，学习它会给你带来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还要同时再学习什么黑魔法的话，你遭到厉火反噬的可能性会变得更大了。”

“放心，戈洛夫舅舅，我有分寸。”穆恩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在学了厉火之后，除非能够彻底的掌握厉火，否则我不会再多学任何类似这种的黑魔法。”

“好，有你这句保证就行。”戈洛夫理了理袍子，一边往山下的方向走去，一边问道：“走吧，咱们回去，收拾收拾就可以等着吃晚饭了。”

穆恩紧随其后跟了上去，陪着戈洛夫舅舅下山的同时，也是在听戈洛夫舅舅的介绍。

“想要初步踏足厉火的学习道路，你至少应该先保证自己掌握了一定的施法技巧，当然，我这里所说的施法技巧指的并不是那种‘如何更快的释放咒语’之类的。而应该说是该更加精准的控制自己咒语……”

第九章 纠结的小天狼星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穆恩的生活开始重归平静。

尽管已经从戈洛夫舅舅那里学到了厉火咒，可这并不能成为他的日常练习项目——原因非常简单，在戈洛夫舅舅的要求下，他必须要在戈洛夫舅舅在场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厉火咒的练习，可他还没来得及练上几天，戈洛夫舅舅就受邀去往巴西参观、游玩了。无奈之下，穆恩的练习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坏消息，先前为了练习厉火咒，穆恩将自己的时间表整个排的满满登登，简直快要比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还忙了。现在少了一个练习项目，他重新规划了一下时间表，竟然还让自己多了一个小时的阅读时间。

再熬几年，等伏地魔一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怎么摆就怎么摆了。

抱着这样的美好愿景，穆恩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然后再次一头扎进了魔法的海洋之中。

等到九月份开学的时候，穆恩他们就正式步入了三年级。而这意味着，他们将要开始接触自己的选修课了。

上学期结束之前，穆恩、加尔他们四个人、连带着薇尔莉特他们宿舍的四个人一起，大家专门抽时间研究了一下选修课（亚尔林率先提出了这件事，但最终全力支持这件事的人其实是薇尔莉特和加尔）：最终，他们统一选择了保护神奇动物课和麻瓜研究课，前者是因为大家都很感兴趣，后者则是因为比较好水成绩，至少加尔以为如此。

只有穆恩在选课上跟其他人有一点小区别，他没有去选麻瓜研究这门用来水成绩的课，而是换成了占卜学和古代如尼文。尽管实际上他们只需要每人选两门课就行，但穆恩还是选择了一共三门课，其实他本来还想跟大家一起上一上麻瓜研究课的，可如果选四门课的话，他就必须得去摆弄时间转换器——按麦格教授说的，古代如尼文的上课时间跟麻瓜研究完全冲突。

所以最终他只好忍痛舍弃了麻瓜研究。

时间转换器这东西看似美妙，可对穆恩来说，这东西其实颇有点大麻烦的意思。因为时间转换器的使用必须要向魔法部报备，可从眼下来看，他可绝对不是个讨福吉喜爱的小伙子，正相反的是，不论从邓布利多教授这方面、沙菲克家族这方面，还是从穆恩自己这方面讲，他都是实打实的已经站在了福吉的对立面。尤其等不到一年以后，还明显将会有一场因狼人而起的大冲突。

林林总总的统合起来一看，如果穆恩真的敢厚着脸皮向魔法部申请一个时间转换器的话，到时候福吉要是想拿他开刀，随便编造个理由控告他曾经非法使用时间转换器的话……

那毫无疑问，主动权便将被福吉牢牢把持。

为了一两门压根不怎么重要的、只是为了跟舍友们一起愉快吹水的课，而交出一个把柄，这种事儿穆恩觉得还是不干为好。

他捧着古代如尼文的书，脑子里不知怎的又晃过了福吉的那张平素看来还算和蔼可亲的脸。

这家伙能早一年下台，对英国魔法界来说都能算是重大利好了。

平心而论，要是在和平时期，福吉也未必不能好好的在位置上干到退休。他权势欲重，喜欢弄权、玩一些小手段，可不管怎么说，本事都还是有点的。可问题就在于眼下只是虚假的和平，用不了几年，这种和平很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一旦和平不再，福吉就绝对会把持不住。

穆恩揉了揉眉头，正想将心思重新扯回到这本古代如尼文典籍上，就听到自己的房门被轻声叩响。

“进。”

伴随着一个轻巧的响指声，穆恩房间的门把手忽然旋了一下，跟着房门便向内缓缓打开，布菲矮小的身影则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穆恩少爷，有您的信，是从‘酒馆’寄来的。”

穆恩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一边接过了被布菲隔空送过来的信件，一边冲着布菲点了点头。

布菲开心一笑，退离了穆恩房间，同时顺手关好了门。等布菲离开以后，穆恩打开信封，开始浏览起了这封不该被寄过来的信。

布菲口中所谓的‘酒馆’，实际上可以视作是一个暗语，沙菲克家族旗下产业不少，但并不经营饮品生意，反而多半跟各类材料有关——比如草药、神奇动物的皮毛牙角、各类魔法金属、木材之类的东西。只是在小天狼星到处‘散心’的这段时间里，沙菲克家的产业一直在配合着传递消息，因而，这些从小天狼星那里发出、经过层层传递抵达穆恩手中的消息，便被称为‘从酒馆寄来的信’。

问题是，如果穆恩没记错的话，小天狼星应该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准备回返了才对。

总不会在这个时候碰到什么麻烦吧。

穆恩抿了抿嘴，一边期盼着自己最好还是别乌鸦嘴，一边将信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

坏消息是，小天狼星的确碰到了麻烦；好消息是，这麻烦跟他的任务无关。

“……”穆恩无语的放下信纸，哭笑不得的把笔记本扯过来，在待办事项里加上了一句“8月16日早八点，在庄园门口等小天狼星”。

8月16日，也就是明天，小天狼星要来找他，然后带着他一起去对角巷一趟。

原因是……要让穆恩参谋一下该给他那亲爱的救世之星教子买什么礼物。

没错，这就是小天狼星碰到的难题，因为这些年里他从没跟哈利接触过，嗯，准确的说，应该是从没跟类似大小的孩子接触过，甚至跟社会都有点脱节，更别提哈利还是在麻瓜社会、麻瓜家庭中长大的，所以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改买什么见面礼给哈利了。

光是从小天狼星那过分潦草的字迹里，穆恩也完全看得出他写信的时候究竟因为礼物这件事纠结成了什么样子。

可问题在于，穆恩也不知道该给哈利买什么礼物啊！

要不……整个大圣代？

第十章 女贞路4号的几小时

要是哈利现在已经二年级了，那么在挑礼物这件事上，穆恩绝对会举双手双脚、投飞天扫帚四票。

可问题是哈利·波特刚刚十一岁，九月份开学之后上的是一年级。而众所周知，一年级的小巫师是不能携带飞天扫帚上学的。

而且很显然，‘大圣代’这绝不是什么好礼物，穆恩要是敢提，小天狼星绝对不介意变成大黑狗对着他的腿来上两口。

老实说，要是小天狼星只需要考虑一份礼物的话也好说，穆恩可以原样照搬原著里海格的选择，让小天狼星送哈利一只雪鸮。但……小天狼星需要的是两份礼物——一份见面礼，另一份则是补给哈利的生日礼物[注1]。

啊……头大啊……

穆恩转头看向了自己那一堆从不同人手里收到的圣诞礼物、生日礼物和其他杂七杂八的礼物，开始期盼自己能从中找些灵感出来。

就在小天狼星、穆恩这两个眼下还和哈利·波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都在因为“哈利·波特”而苦恼的同时，另一边，位于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的这栋房子里正在发生着一些很日常的事情。

“哈利·波特！！！”德思礼先生咆哮着看向了身材瘦小、却穿着明显过分宽松的衣服的哈利·波特，圆圆的大脸涨成了猪肝色“我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

哈利侧着头，在自己姨父看不到的角度上撇了撇嘴，嘟囔道：“我知道，那只是个——”

“又在做你那些可怜巴巴的怪梦了？”达力的眼睛还死死盯着电视屏幕，嘴上却讥笑着嘲弄道：“你整天就只会做梦。”

“那我想你肯定因为想象力太匮乏而连梦都没得做。”哈利顶了一句，然后趁着达力还没搞懂自己的意思，飞快的溜回了自己的碗柜里。

他不知道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的话，他本该在半个月前就知道了魔法的存在，并兴冲冲的准备好九月份到那所名为“霍格沃茨”的、专教人魔法的学校里去见识见识。他眼下也不用再住在这个又窄又小的碗柜里，而是可以搬到楼上去住那个被达力用来堆放烂玩具的小房间里，享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自己的房间。

但就算他知道了，大概也是不会后悔的——跟多住半个月的碗柜、晚半个月知道魔法比起来，他毫无疑问会坚定的选择自己的教父，哪怕只是让小天狼星少遭一些阿兹卡班的罪。

不管怎么说，现下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哈利总归是只能躺在自己的碗柜里发呆。

半个月前，他度过了自己的生日，跟往年一样，压根没人记得。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许愿，没有家人开心幸福的笑容，甚至没有祝福，就好像这栋房子里压根没有一个叫哈利·波特的人在过生日一样。

而半个月之后，他就要披上那件散发着异味的“大象皮”[注2]，去上那所石墙中学了。

嗯……这好像也不赖，就算按达力说的，他去了那里一样要被别人欺负，那也总好过被达力他们那一伙人欺负来的好——他可不相信有人会比达力他们那一伙还愿意欺负他。

这种想法无疑是有点苦中作乐的，毫无疑问，不管被谁欺负都绝不是一件好过的事儿。然而对哈利来说，苦中作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他都已经苦中作乐好些年了，对吧。

已经快到了睡觉的时间，那台电视机还在发出嘈杂的噪音，确切地说，电视里的节目还算有趣，可如果跟节目的声音一起响起来的还有达力的傻笑的话，那“有趣”这两个字也就只能可怜的被迫作废掉。

哈利闭上眼，又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那个梦。

他梦见自己好像趴在一把扫帚上，耳畔不时有开心的笑声传来，而且不止一个人在笑——大概是两个，一男一女。

他忍不住在想，那会不会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可念头一转，他又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起来。哪里会有父母让一个小婴儿趴在扫帚上的？那也太容易摔下来了。

可没一会儿，他又觉得，说不定自己的父母就是那种会让孩子趴在扫帚上的“怪人”呢？毕竟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总是管他的父母叫“怪人”，万一就是因为发生过这种事儿，所以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才会那样看他的父母呢？

哈利轻轻翻了个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紧接着，不知多长时间以后，他终于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