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南之
犹豫片刻后，麦格教授表情严肃的问道：“那两个格兰芬多学生的名字你们知道吗？”
“还不知道，目前只清楚他们的大概长相。”穆恩摇了摇头，但很快又说道：“不过找出他们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儿，用不上多久就能知道他们是谁。”
“嗯……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对了，穆恩，你留一下，我有些事儿要跟你说，”令几个小巫师迷茫的是，麦格教授竟然没有怒气冲冲的去揪出那两个格兰芬多的霸凌者，反而对他们下达了逐客令，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有什么想要解决这事儿的意思。
这让他们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穆恩倒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事态发展一样，低声安慰了几句其他人，又跟他们说好了不要轻举妄动，这才让他们离开，自己留在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中。
“教授？”眼看着其他几个人离开了，麦格教授却还在保持着沉默，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事情，穆恩便轻声唤了一声。
麦格教授回过神来，看向穆恩，想了想以后还是问道：“你说的这件事情……确定吗？”
“非常确定。”穆恩点了点头。
“那我想，这件事最好先搁置两天，等邓布利多教授回来再定夺。”麦格教授解释道：“邓布利多教授外出去办事了，恐怕最早也要下周三才回得来。”
“邓布利多教授外出办事儿去了？”穆恩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了麦格教授为难的原因。
“嗯……我觉得，您大概是觉得兰德尔的身份特殊，如果按照正常的学生冲突来处理的话，会有一些被福瑞斯特·邓普西当年作恶时候伤害过的巫师、学生家长对霍格沃茨提出抗议。而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情，到时候很可能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对吗？”
麦格教授早已经知道穆恩要比寻常的小巫师早慧一些，也从邓布利多那里听到过一些对穆恩的夸奖，但眼下穆恩就这么揣摩出了她为难的东西，还是让她又惊讶了几分。
她轻轻颔首，然后又道：“这件事情很可能比想象的要更加严重，霍格沃茨并非没有敌人，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到了这件事，并加以引导的话，会发生的事情完全难以预料。”
“的确如此”穆恩先是赞同了麦格教授的想法，跟着却又说道：“但我想我们也不必非等到邓布利多教授回来再予以处理。”
“为什么？”麦格教授并没有立刻一口回绝穆恩的提议——按理来说她应该这么做，但穆恩毕竟跟其他学生并不一样。
穆恩构思了一下语言，然后顺畅的将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很简单，首先我认为，不论邓布利多教授在不在，不论这件事情的牵扯有多广，对于这种事情，霍格沃茨都应该秉公处理。该如何惩罚，就如何惩罚，否则的话，今天因为事情牵扯到了兰德尔就暂不处理，那日后牵扯到校董的孩子呢？牵扯到某位教授的子侄呢？牵扯到名动英国巫师界的哈利·波特呢？难道因为身份特殊的人出现在了事故当中，就要犹豫该如何处理吗？”
“其次，您担心的无非就是舆论的问题，然而舆论往往是没有脑子的，谁引导的好，谁引导的早，舆论就会跟着谁跑。既然担心舆论的冲击，那不如干脆先下手为强，由我们来引导舆论，将舆论导向我们想要的方向。”
“最后，我觉得，即便等到邓布利多教授回来，他应该也会做出一样的处理——甚至因为他一贯的强烈责任感，很可能会导致他不选择更容易的、伤害更小的引导舆论，反而要独自出面对抗压力，对那些因此事而义愤填膺的家长们宣布是他作出的决定，最终导致一些……真正的恶劣结果。”
穆恩将事情掰开，一条条一件件的陈述明白，然后又道：“因此，这件事的处理可以按照以下的步骤来。校内，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会在明天的校报上对邓普西的遭遇如实报道，并帮您寻找那两名格兰芬多的学生。校报一如既往地站在中立面，只报道，不评论。找到那两个人以后，霍格沃茨也秉公处理，对造成了同学如此严重的伤害的学生进行惯常的处置。”
“但在明天的校报发刊以后，我会联系另外几家社会性的刊物，不但提供这篇稿件，同时加入一些评论性的内容。小刊物用金加隆敲门，预言家日报一类的刊物可以通过校董们来施加影响力，例如我舅舅戈洛夫。”
“校报和霍格沃茨都不失去自己的立场，霸凌他人的学生得到该有的惩罚，兰德尔也能顺便获得一些该有的正名——大人的错不该由他的孩子承担，而且，舆论的高地也会被我们率先占据，就算有人想要在暗中搞小动作，我们在舆论战中也会率先占据优势。”
说白了，在消息传播的最大渠道依旧要依靠报纸这类媒体来进行的时候，钱、权和名望就是舆论战中最无往不利的武器，更何况，他们甚至不需要捏造什么事实，这便连舆论战里最大的一个弱点都没了。
麦格教授认真听完了穆恩的话，最终略带疑惑地问道：“你说的很好，穆恩，可问题是……你在这当中会收获什么呢？”
第五十章 不一样的斯内普教授
“收获什么？”穆恩也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这个……非要说收获的话，您可以当做我收获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比金钱和名誉更重要的东西。”
穆恩的回答并不直接，麦格教授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但她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短暂的犹豫了起来。
对穆恩来说，其实这件事的收获很大。
霍格沃茨是个人人都向往的地方，但实际上如果仔细审视的话，就会发现这里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
四个学院之间的互相倾轧，一位位在“教授”这个位置上并不那么称职的教授……尤其是前者，堪称是从霍格沃茨建校之初就一直存在着的弊端。毕竟早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那个时代，斯莱特林和其他学院之间的矛盾就已经开始隐隐浮现出来了。
要想要在霍格沃茨安静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甚至继而让整个英国魔法界都能变得安安稳稳，霍格沃茨的这个弊端必须得尽量解决才行。
因为这里几乎可以说是英国魔法界的摇篮。
除此之外，即便不看这个如此长远的目标，如果单纯能够通过这件事情让霍格沃茨那层出不穷的霸凌事件遭到遏制，继而让四个学院之间的凝聚力更强，也可以在日后伏地魔卷土重来的时候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另外，更关键的是，这也是一次尝试，一次对舆论战的初次尝试。如果这次能够成功，那意味着日后不论是对小天狼星的平反，还是对乌姆里奇的抗议中，他都可以用舆论战来尽可能的揭示真相。当然，到那时候，难度自然也会更高就是了。
良久，穆恩终于听到麦格教授拍板钉钉，同意了他的计划。
“好吧，穆恩，就按你说的来。”麦格教授叹了口气“就这样，不得不说，我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如你所说，即便邓布利多教授还在霍格沃茨，他也会用同样的方法，而且不会想办法操纵舆论获取优势，反而一如既往的硬顶在那里。”
“感谢您的同意。”穆恩欠了欠身“能麻烦您给我一张批条吗？我得去校报办公室准备稿件，说不定会忙到宵禁时间后才能回公共休息室。”
麦格教授没有推辞，二话不说签下一张准许令递给了穆恩，然后在穆恩来接的时候才再三叮嘱道：“你与邓布利多教授的打算我多少也知道些，千万要注意安全，穆恩。”
“放心，教授，我会的。”穆恩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收起批条，离开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朋友们还在外面等着他，因为办公室的隔音非常好，他们也不清楚穆恩和麦格教授究竟在里面都聊了些什么，只好一直等到穆恩出来。
穆恩没有和盘托出——舆论战这种东西并不太适合摆到明面上告诉好友们，因此他也只是说了一句“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顺便托朋友们去打听那两个格兰芬多学生的姓名以后，就告别大家，去往了校报办公室。
如果说在这场舆论战里他还能有什么收获的话，其实除了对霍格沃茨那层出不穷的霸凌事件的抵制、更多的“掰正”熊孩子们的三观好让霍格沃茨的凝聚力更上一层楼以外，也还有一点精神收获。
力所能及的忙，力所能及的正义，力所能及的善良。
既然力所能及，帮一把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儿。
…………
这一晚，穆恩在校报办公室待到了很晚，一直到临近十一点时才从校报办公室出来。
明天的稿件都已经弄好，明天可以准时发出。此外，要分别送往其他报社的稿件也全都被他弄好了——其实并没有什么费劲的，同样的一篇稿件，多几个角度展开评论一下，仅此而已。更多的时间还是用在了校对、订正、润色上。
穆恩站在校报办公室的门口，用魔杖照着亮，用力地抻着懒腰。还没等他一个懒腰抻完，一个阴恻恻的低沉声音就忽然从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已经是宵禁时间了，福克斯先生。”
穆恩被吓了一跳，好在他听出了声音是谁，否则他恐怕转手就会丢一发焰击术过去。
“斯内普教授？”穆恩疑惑地看向了走廊里黑暗遮蔽的阴影之中，想想也是，霍格沃茨一整个校园内，能让他的摄神取念天赋丝毫察觉不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罢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向前迈了一步，冷冷的看着穆恩，眼睛里没有恶意，没有嘲弄，甚至毫无感情，活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斯内普教授，一时间倒让穆恩有点不适应了起来。
“这么晚还在学校的走廊上光明正大的闲逛，我想你总该有个合理的解释，对吧，穆恩·福克斯。”
穆恩点了点头，从袍子口袋中抽出了麦格教授给他的准许令“今晚校报办公室有些非常要紧的工作需要处理，所以我找麦格教授申请了批准，在这儿一直忙活到现在。”
斯内普教授抬手从穆恩手中扯走准许令，粗略的扫了一眼，然后一把将准许令拍在了穆恩的胸口，略带几分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你总该忙完了，赶紧回去睡觉。”
穆恩应了一声，收好准许令，然后冲着斯内普教授欠了欠身，转身朝楼下走去。
走出几步以后，像是感觉到了斯内普教授的目光一般，他回头看去，想要看看斯内普教授还在不在那，可那个裹着宽大黑色斗篷的消瘦身影却已经彻底隐没在了黑暗中。
隐约间，他觉得斯内普教授有些不同寻常，或者说，今晚的斯内普教授似乎有些怪怪的，可真要穆恩说的话，他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
当然，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此高超的大脑封闭术，再加上那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言行举止，毫无疑问这就是真正的斯内普教授，而非是某种拙劣的扮演。
想不通的事情也没必要再去多想，穆恩甩甩头丢掉杂念，耐心迎接起了明天的到来。
第五十一章 辩驳
10月15日的这一期校报顺利在霍格沃茨的全体师生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兰德尔·邓普西，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巫师竟然在校内遭受了来自格兰芬多学生的霸凌！
哦，不对，我们好像天天打来打去的，这应该不算霸凌？
实际上，单纯的霸凌事件其实压根不可能引起什么轰动，在霍格沃茨大部分的小巫师眼里，这种事情连上校报的价值和意义都没有——四个学院之间你欺负欺负我、我欺负欺负你，这在霍格沃茨校内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聪明人欺负笨蛋，纯血出身的欺负麻瓜出身的，高年级的欺负低年级的，帅气的欺负邋遢的，明星学生欺负默默无闻的……
被欺负的或是默默忍受，或是奋起反抗然后被欺负的更狠，或是再去找更弱的、欺负自己的人所属的学院欺负回去。
这不就是日常吗。
真正引起轰动的，恰恰就是穆恩把这件事情搬到了校报上，并且明确、坚定的向所有人宣布，这就是霸凌，是错误的，是不能容忍的，是应该受到严厉惩罚的。
有些人觉得这压根不能当一回事，穆恩是在小题大做；有些人觉得似乎也有点道理，高年级欺负低年级算什么本事，应该被罚，至少也得吃几周禁闭；有些人觉得兰德尔·邓普西可是臭名昭著的黑巫师的孩子，现在被格兰芬多的人找麻烦也是活该；有些人觉得就像校报文章上说的，父亲当年的过错，让他的孩子被动的、不可反抗的全盘接收，这又能算是什么正义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
对于小巫师们这种年纪的孩子们来说，分歧和疑惑地最好解决方式，就是问。
问教授，问学长，问身边的人，或者，干脆去问文章的撰写者，穆恩。
校报上向来不会刊登评论性的内容，以保持自身在四学院之间的完全中立。因此，穆恩索性直接在当天中午，将礼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辩论场地。当然，是在向麦格教授申请之后。
“我想请问，兰德尔·邓普西做错了什么吗？”
穆恩的问题很难回答，因为老实讲，兰德尔并没有做错什么。但穆恩的问题也很好回答，很快就有人大声喊道：“他是福瑞斯特·邓普西的儿子！是黑巫师之子！”
“所以，兰德尔·邓普西是个黑巫师吗？”穆恩反问道。
又有人大声回应“他不是，但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布他父亲那个家伙的后尘？”
穆恩一改往日的温和，冷笑了一声，直接回怼道：“我也不能保证你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黑巫师，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就可以找人打断你的腿？”
那人被怼了一句，愤愤的说：“我父亲又不是黑巫师！”
穆恩挑了挑眉毛“那你爷爷呢？你的祖辈呢？你家里血脉传承至今，没有出现过一位侵略者？没有出现过一位杀人犯？没有出现过一个做过有违公平正义之事的人？我可以因为你的祖先做过什么，就评价你将来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吗？你的祖先从没有偷过东西？从没有起过恶念？从没有伤害过他人？你确定吗？就算你的族谱真的如此纯净，霍格沃茨这么多的学生里，又有多少人的祖祖辈辈出现过恶人？是不是他们全都应该被当做犯罪者一样对待？”
“前人做过的错事，就应该让无辜的后辈来承担吗？”
那人不再说话，可很快又有人阴阳怪气道：“你说这些话，无非是因为福瑞斯特那个恶魔没有杀了你的亲人罢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穆恩转头直视那个人，甚至让那阴阳怪气的家伙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我小姨就死在福瑞斯特·邓普西的手里。”
这话一出，下面的小巫师全都震惊了，甚至就连塞德里克他们都惊讶的看向了穆恩——穆恩从没跟他们说过这件事。
“现在我有一位亲人死在福瑞斯特的手里，你可以去查当年公布的名单，所以呢？你想证明什么？”
那个阴阳怪气的拉文克劳学生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在他旁边不远处，纳什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默默远离了他。
礼堂里一时间鸦雀无声，直到几秒后，才终于有个高大的六年级格兰芬多男生站了出来“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没心没肺不想报仇，跟我们无关。福瑞斯特·邓普西已经死了，兰德尔·邓普西必须得付出点代价。”
“真不要脸啊……”穆恩厌恶的看向了那个格兰芬多男生“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福瑞斯特·邓普西已经死了，所以你要找他的儿子兰德尔付出代价——究竟是多么无耻的人才能说得出来这种话？你的亲人死在福瑞斯特·邓普西的手上，你可以找福瑞斯特·邓普西报仇，不管你是杀了他也好、将他千刀万剐也罢，都不会有人多说什么。在你被法律判定是滥用私刑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有很多人支持你。”
“可是现在，你要让一个从没做过恶事的十一岁孩子，为他爸爸作出的那些他甚至以前都未必知情的血案付出代价？就算福瑞斯特·邓普西死了，如果你真的是个有勇气的人，是个善良的人，是个哪怕有那么一点点正义感的人，你想为你的亲人们报仇，你都应该知道你的敌人是那些还未被抓捕归案的黑巫师，是那些至今依然在屠戮巫师、麻瓜的恶棍和渣滓，而不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你的亲人死在了黑巫师的手中，于是你要提起刀向他十一岁的、跟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丝毫瓜葛的孩子报复。你甚至还能以此为荣，骄傲的认为你是在为你的亲人报仇？”
穆恩嗤笑了一声，忍住了给那人一耳光的冲动“假如我是你的亲人，那我一定会视你为耻；假如我是你的父亲，我一定会给你两耳光并把你关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反思过错。可惜我只是你的同学，所以我只能表示我对你的唾弃——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第五十二章 暂停
站在礼堂边缘和角落的各位教授看着穆恩这个十二岁的小巫师站在中央“舌战群儒”，忽然感觉到一丢丢世界的不真实感。
违和感太强了。
要是台上站着的是个成年的巫师，这一幕看起来还正常点，可问题是穆恩今年才二年级，那副激昂文字的神态、那满口让人哑口无言的驳斥……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最后一个上台的格兰芬多男生承受了最大的火力，此时直接被穆恩辩驳的满肚子话憋在嘴里说不出来，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几秒种后，恼羞成怒再难忍耐的他干脆一把抽出魔杖对准了穆恩的脸“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穆恩也很无奈，要是说这家伙也才二年级，十二岁，处于少不更事的年岁的话，穆恩绝对不会用侮辱性那么强的话语来驳斥他甚至是贬低他。
问题在于这家伙可是个六年级生，今年已经十六岁快要十七岁了。
十六岁什么概念啊，放在现代社会都该上高中了，再有两年就成年了，已经是可以偷偷摸摸抽烟喝酒的岁数了，还屁事儿不懂像个白痴一样。现在说不过了更是恼羞成怒，直接抄家伙要干架了。
面对这种人，穆恩不但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在心里给自己鼓起了掌。
喷的好啊！应该更猛烈一点的。
能把“在一个十二岁的跟自己没有任何直接瓜葛的小孩子身上找场子”这种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地会是什么好人？
穆恩是不相信的。
不过他也没有抽出自己的魔杖，因为不需要——真当周围围观着的教授们都是死的吗？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遥遥相对，穆恩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嘲弄意味，那格兰芬多男生则满脸的怒火，像是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下一刻，一道缴械咒瞬息而至，将那格兰芬多男生手中的魔杖高高弹起，礼堂中的大部分人全都回头看了过去，发现麦格教授正举着自己的魔杖，脸色相当难看。
“弗拉纳根先生，请现在，立刻，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如果你还想继续准备你的N.E.W.T.的话。其他人，辩论到此结束了，都去准备你们下午的课程！”说完，麦格教授板着脸，转过身，风风火火的走出了礼堂。
那个名叫哈德尔·弗拉纳根的格兰芬多男生恶狠狠的瞪了穆恩一眼，留下了一句“别让我再碰到你，穆恩·福克斯”，然后便匆匆忙忙跟着麦格教授的步伐离开了。
礼堂里的小巫师们三五成群的聊着刚刚的辩论，渐渐走出礼堂，穆恩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来到了等在礼堂一侧的校报办公室其他成员身边。
“哇哦，穆恩，刚刚可真是帅呆了。”加尔用力拍了拍穆恩的肩膀，顺便递了一瓶南瓜汁给穆恩，然后看向了安吉丽娜。
安吉丽娜和多琳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说道：“的确很帅，穆恩，另外，我们还收获了一个消息——打伤兰德尔·邓普西的那两个人，我们知道是谁了。刚刚被麦格教授带走的那个我们学院的人叫哈德尔·弗拉纳根，两次打伤兰德尔的人里，其中一个是他的弟弟，哈迪·弗拉纳根，另一个则是哈迪的舍友、好朋友，麦斯·莱特，都是格兰芬多五年级的学生。”
穆恩愣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一边从亚尔林那接过自己的书，一边对众人说道：“怪不得刚刚那个哈德尔连那么逆天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原来是一家人。好家伙，这也算是把他们一窝端了。”
多琳犹豫着咬了咬嘴唇，然后还是选择开了口“可能没有这么容易，穆恩，虽然我和安吉丽娜都很认同你的话，实际上，刚刚台下有不少小巫师都被你说服了。可问题在于，弗拉纳根兄弟在我们格兰芬多的人缘很好。而且我们格兰芬多的学生大多数都挺……呃，怎么说呢……团结——”
“护短嘛，我知道，总觉得自己学院的同学要比其他学院的同学亲。这也难怪，学院杯那个明目张胆的竞争机制摆在那里，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有什么好争的。”穆恩吐了一口憋在心里憋了很久的槽，他一直不知道学院杯那玩意儿争过来争过去不赢房子不赢地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存在意义。
哦，不对，还是有意义的，可以让小巫师们为了一个压根不该存在的所谓“荣誉”搞得彼此之间面红耳赤，加速学院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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