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倦怠的獾 第18章

作者:木南之

加尔也没带着穆恩的礼物,因为他收到的礼物已经被他妈妈给征用了。

“一提到这个我就郁闷得很……”加尔挠着头发“穆恩送给了我一口煎锅,不但能够按照使用者的心意随便升温、降温,而且还能自动翻面。我一拆开礼物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想要试试,结果被我妈妈全程围观。看完了之后,她一边夸着这锅真好用,一边就给我拿走了……”

几个人被加尔的眉笔表情逗得哈哈大笑,这无疑让加尔更加郁闷了起来,好在嬉笑之余,穆恩也没忘了承诺再给他补上一口一模一样的锅,这才让加尔的郁闷之情稍稍得以缓解。

气氛重新回升之后,几人便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假期生活。欧恩也给他们讲了一些在美国看到的人、事、物,让几个小巫师直呼有趣。后来,大家又跑到花园里去玩起了雪,顺便也叫上了奎德跟海斯珀,直到吃午餐的时间才重新回到房间里。

…………

“几个小家伙,下午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到旁边的山上猎鹿打兔子?”午餐吃到一半时,埃德加突然笑眯眯的看向了穆恩他们“去放松放松,跟大自然好好亲近一下。”

猎鹿?打兔子?一听到这话,几个孩子顿时都望向了自家的家长,显然各个都有些意动。谁知道埃德加居然继续说道:“没事儿,我已经跟你们的家长都说好了,肯定怎么把你们带过去就怎么把你们带回来,保证不出任何意外。”

几人见大人们都点了点头,便齐声欢呼了起来,只有加尔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到:“我们用什么去打猎呢?魔法吗?可是我们在校外是不被允许用魔法的。猎枪的话,我从来都没碰过……”

“哈。”埃德加冲着加尔眨了眨眼“别担心,跟成年巫师们在一起的时候,施法并不会被禁止的那么严格,更何况部里那帮呆子的注意力更多还是集中在麻瓜们的活动区,巫师遍地的地方他们大多都是不去理会的。最主要的是……部里只会记录你们这些小巫师所在的位置被释放过的魔法,但其实没办法分清楚是由谁释放的,所以只要有成年巫师在,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你们有过施法,只会以为是我放的。”[注1]

加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心,直到穆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埃德加舅舅是个傲罗以后,他才总算是彻底放了心。

——

[注1]此处涉及到原著中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未成年巫师在校外释放魔法的行为会被检测并记录,随即致以警告信,所以加尔才会担心这一点。

第六十章 埃德加舅舅的老朋友

“兔子!这里有一只兔子!”浑身裹满了雪的欧恩突然从雪地里猛然蹿了起来,那只呆呆的灰兔子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撒丫子往远处逃窜而去。

众人哪会放过这么个开门红的机会?埃德加反应最为迅速,右手一甩,低喝道:“PetrificusTotalus(统统石化)!”

那正在向前奔逃的兔子身体一僵,仿佛突然被锁死了四肢一样,刚刚腾空跃起的身子直愣愣的便摔在了地上。一直追在兔子后面、但被拉开了有段距离的欧恩见状立马开心的不得了,冲刺两步一个飞扑将兔子抱在了手中。

海斯珀拿着绳子,眼见欧恩抱住了兔子,便赶紧赶上去将兔子捆好放到了奎德拉着的雪橇上。

穆恩他们几个艳羡的看着,尽管可以施法,但是他们一来没有埃德加那么快的反应速度,二来满脑子也倒不出太多咒语,释放之前还要再想一遍这个咒语能不能顺利逮到兔子,这让他们连魔杖都才掏出来,兔子就已经被埃德加给石化住了。

欧恩这个小侦察兵相当的称职,兔子才被放好,他便又卧倒在雪里往前爬去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可他执拗的认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所以自己这个侦察兵就得这样干才行。

一行八人在满是大雪的林地中缓慢的前行着,这样既能尽量不惊扰到周围的猎物,同时也可以让几人控制好自己的步速,以免超过了执意要打头的侦察兵欧恩。

“这里有小便!热乎的!还有脚印!好大的脚印!”

又前行了一段后,欧恩突然又从雪里钻了出来,嫌弃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他完全忽略了身为一个侦察兵,这样的大声嚷嚷很可能会把周围的动物都给吓跑。

“好大的脚印?”埃德加神色一动,招呼了一声后赶紧快步朝欧恩所指的位置赶了过去。

几个小孩子跟了上去,才刚刚靠近那里,便听到埃德加兴奋的拍了拍树干,喜气洋洋的说道:“哈!他竟然来了!”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埃德加到底在兴奋些什么,不过他们倒是都看到了欧恩所说的那个脚印。虽然几人都不是很清楚那脚印到底属于什么动物,可是能够确定的是,那个大小,起码也得是老虎或者熊那个级别的大家伙才能留下的。

“埃德加舅舅?谁?”穆恩是几人中最感到奇怪的那个,因为他注意到,埃德加并没有用“它”,而是用了“他”。

也就是说,埃德加舅舅是在说某个人?莫非是个驯兽师?骑着一头大老虎或者棕熊的特别巫师?

“一个老朋友,走走走,我带你们去见他。”埃德加兴高采烈地冲着孩子们招了招手,然后便一路跟着脚印的指引走了出去。

不明就里的孩子们一边跟着埃德加,一边在后面窃窃私语着:

“埃德加舅舅不会要带我们去找一头熊吧……”海斯珀低声嘟囔道:“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穆恩眨了眨眼,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埃德加舅舅毕竟是个傲罗,如果只有一头熊的话,他应该打得过?”

加尔倒是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你们说会不会是某个神奇动物?或者是专门饲养神奇动物的人?”

小巫师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话题扯得漫无边际,甚至到了埃德加听着都觉得离谱的地步——什么叫长得像是一头熊一样的人?

不过他也没急着给孩子们解惑,只是在前面偷笑,在他看来,这么有意思的东西肯定要留到最后让他们亲眼看到,才会有足够的惊喜感。

所以才说埃德加没有正形,他完全忽略掉了可能会有小家伙被吓到的可能性。

那只留下了脚印的野兽似乎并没有刻意去遮掩自己的动向,或者说,“他”似乎在故意留下些明显的痕迹,这让穆恩变得更加费解了。虽然的确有些野兽会用惹眼的脚印、气味来标记领地,警告那些不请自来的恶客。但是这样的野兽又怎么可能存在于自家后山上呢?真有这么危险的野兽,戈洛夫舅舅和埃德加舅舅恐怕一早就把他们赶跑了。

除非……那是一只非常聪明的、有如常人般的智力的神奇动物?比如说像海格的大蜘蛛阿拉戈克那种?

大概沿着脚印追踪了十来分钟后,前方的林子里终于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浓浓的烟气正随风高高升起,看起来似乎有人在林子里生了一堆火。

而脚印的方向,正好直指向烟气飘荡的方向。

埃德加笑的愈发开心的,他惊喜的说了一句“果然是他”,随即便又催促了孩子们两声,带着他们一起加快脚步,快速沿着脚印的方向走了过去。

又前进了大约三百米左右,他们几乎已经可以透过浓密的树林看到些微的火光了,便是在这时候,穆恩惊诧的发现,地上的脚步变了。

明明上一步还是硕大的,像是熊或是巨虎一样的脚印,下一步,却居然就变成了人类的脚印。

这莫非是一个……

穆恩心里终于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现在深切的怀疑,埃德加舅舅正在带着他们奔向一头狼人。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叫停埃德加舅舅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埃德加?我隔着一百米就闻到了你身上的臭味。”

埃德加惊喜的拨开前方拦着的树枝,彻底走进了火光笼罩的范围,大笑着说道:“哈哈,我身上能有多臭,总不会比你在林子里留下的标记还臭吧?”

都已经走到这儿了,虽然小巫师们心中忐忑,可毕竟里面的确传出来的是人类说话的声音而不是兽吼,所以几个小家伙各自咽了一口唾沫,跟着埃德加穿过细密的树枝阻拦,走入了火光中。

“哼,你可比我的尿液难闻多了,要不是有这群小孩跟着你,我一准早早的跑远。”

林间的空地上果然有个火堆,火堆上还搭了个金属架,架子上有网,网上则放着一个大茶壶。披着单薄的布料的长发壮硕男人坐在火堆旁,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茶壶从火堆上取了下来。

第六十一章 牧林者

这壮硕男人的话语中,对几个小孩子的好感几乎是不言而喻。

说完那句话又从火堆上取下了茶壶后,壮硕男人转过头来,露出了他的面容和胸膛——棕黄色的眼眸,深棕色的长发和络腮胡子,还有纵横交错的浅色旧伤疤,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的刀剑留下的,反而更像是野兽们的抓痕。在这些伤疤的遮掩下,则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坚实肌肉和一张凶悍、冷漠,却又极富威严的面容。

在看到这一大群小孩子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就绝对不好惹的男人竟然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从身旁的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然后抖出了里面的肉干“我这里有肉干和热茶,要不要在这歇歇脚?”

埃德加似乎已经对男人这种“双标”司空见惯了,他也不管男人瞥向他的眼神,笑嘻嘻的就坐到了男人身边,倒是几个小孩子也不知道是被他的伤痕吓到了还是怎么的,不但没有往前去,亚尔林反而还暗戳戳往后退了一步。

穆恩这会儿倒是好了不少,一则就算这家伙真的是个狼人,今天也不是满月,看样子他大概是不太会凶性大发的;二来,他的确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善意——这家伙对于小孩子似乎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因此,穆恩拽着胆子最大的海斯珀率先做了表率,紧跟着埃德加到火堆旁坐了下来,同时也没忘了招呼一下其他人“没事儿的,都过来坐吧。”

在男人开心的目光中,其他的小孩子在穆恩的号召下也来到了火堆旁坐下,虽然他们都刻意离男人远了一点,但是在男人看来,这总归是件好事儿。

他想了想,没有自己分发肉干,而是将袋子小心的递给了穆恩,像是生怕会吓到穆恩一样——这让穆恩反而开始觉得这个“怪蜀黍”有那么一点可爱了。

因此穆恩爽快的接过了肉干,还冲着男人笑了笑“您好先生,我叫穆恩,穆恩·福克斯,埃德加是我小舅舅,我妈妈是安,谢谢您的肉干。”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感慨的看向了穆恩的双眼“原来是安的孩子,我还记得当初你妈妈跟你爸爸离开沙菲克庄园的时候,那也是个冬天,安还特意带着你爸爸来跟我告了别。一转眼,他们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果然像穆恩想的一样,这男人不光认识埃德加舅舅,同样也认识他妈妈安,估计戈洛夫舅舅他应该也是熟的。

感慨了两句后,男人也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穆恩,还有几个小家伙,我叫梵,是一个牧林者[注1]。”

“牧林者?”正在分发着肉干的穆恩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崭新的名词,好奇的看向了这个自称为梵的男人。

自顾自斟着茶的埃德加解释道:“牧林者是一群特殊的人——他们是生长在自然、神奇动物和野兽们的照料下的有着独特天赋的巫师,拥有着远胜寻常巫师的变形能力、强健过人的非凡体魄,他们不但在自然的赐福下享有悠久的寿命,甚至能在某种程度上驱使自然的力量。但是牧林者非常稀有,目前整个英国国境内已知的牧林者也就只有三位,而且每一个都神出鬼没,如果他们不想露面,没有人能够找得到他们。”

“现在只剩下两位了……”梵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浓烈的孤独感“因泽去年老死在了一座无人的孤岛上,回归了自然的怀抱。”

“这……”埃德加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梵的肩膀“这是好事儿,我记得你说过,因泽已经独自一人游荡了快要两百年了,他该歇歇了。”

梵微微颔首,自己也拿着茶壶,用埃德加变出的茶杯倒了杯茶“没错,这是好事儿。”

“所以,您怎么会认识我妈妈和舅舅们呢?”穆恩好奇的问道:“难道您经常出没在这座山上吗?”

“是的。”梵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这里算是我的故乡,七十多年前,我就是在这里渐渐成长起来的。后来有一年我回到这里,来看望养育我的金鹿母亲,但没想到我的金鹿母亲已经去世了,而当时,你的妈妈安还有你的两个舅舅正在埋葬她。原来他们上山来玩,正好遇到了我的金鹿母亲病死,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要为我的金鹿母亲进行埋葬仪式。就是在那次,我认识了他们。[注2]”

“哈,我记得当时我跟戈洛夫还有安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梵这家伙站起来足有两米多高,我们一度以为这家伙是个狼人来着。”埃德加也笑着说道:“戈洛夫当时就拔出了魔杖,想要保护我和安,要不是安即时拦住了戈洛夫,那次没准就真打起来了。”

“哼。”梵又瞥了一眼埃德加“当时他们都还很可爱,那时候的埃德加就跟穆恩你现在差不多大,可惜,后来的埃德加就变得像是个混蛋一样,总是喜欢搞一些低劣的把戏,比如骗我说家里着了火,其实是想让我去家里做客。再比如费尽心思的从我手里把一只护树罗锅骗去,只是想要过个玩瘾——”

就在梵悉数着埃德加的罪名时,加尔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好好吃的肉干!”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原来,这家伙拿到肉干后也跟其他几个小孩子一样,一直在做心理建设——毕竟梵的那个布袋子看起来的确不怎么干净,肉干本身看着也是又冷又硬,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忍着咬下了第一口,没想到味道居然出奇的好。

“这是什么肉啊梵先生?”美食的诱惑让加尔突破了自己的恐惧,就像曾经海格的瓜果一样“还是说您用了什么特别的调料?”

——

[注1]牧林者为本书原创概念,并不存在于原著之中。

[注2]金鹿,一种神奇动物,详见后文,这种神奇动物同样为本书原创,并不属于原著内容。

第六十二章 新的一页

经过梵的解释他们才知道,牧林者虽然也会吃肉,但他们只会食用那些垂垂老矣的野兽,在它们失去了跟随族群的能力、捕猎的能力,只能孤独的一个人找个地方寻死的时候,如果有牧林者在附近,这些野兽会去寻找牧林者,让牧林者为自己终结已经完全没有了竞争和生存能力的生命。

所以,肉之所以好吃并不是因为肉质本身,也不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烹调手法,只是用了特别的调料而已。

临走之前,梵慷慨的分了一小袋给加尔——他自己身上也只剩下了近似的量。

没错,大家并没有坐太久,因为梵只是路过这里回来看看,他还要赶着到下一座山去。

临近告别的时候,穆恩问了一个他犹豫了很久的问题:像梵一样的牧林者,对于人类狩猎动物的这种行为是如何看待的。

他本以为梵在某种程度上会站在人类的对立面上,毕竟前世很多魔幻小说里面,自然主义者跟人类的工业化进程总是背道而驰,互相敌视的。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梵的回答是“人类也是一种动物,人类狩猎动物,跟草原上的野狼抓兔子、森林里的猛虎猎杀麋鹿这样的行为是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的。我们的职责是放牧、保护,而不是为了某种动物的存亡去与另一种动物为敌。更何况这些年来,我亲眼目睹到你们开始设立跟盗猎有关的法律,对那些将要灭绝的动物加以比我们更周到的保护,这是很好的行为。”

“如果因为猛虎在追逐落单的狼,就觉得狼很可怜,选择去保护狼而驱逐猛虎,那被狼吃掉的兔子和野鸡又该怎么办呢?猎杀、捕食、吞吃,亦或者是如小猫用老鼠跟鸟类锻炼自己的捕食技巧一样的玩弄,这些本来就是自然的选择跟设计,我们不会去干预,因为干预反而意味着不自然。我们会出手加以惩戒的,只会是极少的特殊情况,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游走在山林里,帮助动物迁移、接生、治愈他们的伤病,保护那些将尽的遗族罢了,就像你们对珍惜动物的保护一样。”

在听到这些的时候,穆恩忽然觉得有些惭愧——某种意义上讲,他也算是在质疑有着无尽包容的自然的意志了。

…………

告别了梵以后,大多数孩子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比如亚尔林。没办法,相比起海格这种接近了之后就会觉得他有点憨憨的家伙,梵的身上总是有着一种强烈的威严感,这让他们从始至终都有一种做了错事的孩子面对着父亲时的感觉。即便梵散发出来的善意非常明显,他们也没办法去正常的跟梵对话。

这导致了从始至终,居然就只有埃德加、穆恩和加尔三个人跟梵聊了天。好在看梵的样子,他大概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儿吧。

如今梵走了,几个小孩子倒是来了兴致,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哇,他可真酷。”

“是哦,看他的样子,估计很厉害。”

奎德最为大(憨)胆(憨),他直接跑到了埃德加身边追问了起来“埃德加叔叔,你打的过梵吗?”

一听到这个问题,埃德加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了起来“哈?什么?梵?我为什么要跟他打?我们可是很铁的好朋友。”

穆恩看着自家小舅舅的这幅模样,在旁边笑着调侃起了埃德加“很铁的好朋友,是指要骗人家护树罗锅的那种铁吗?”

埃德加反手就是一指节敲在了穆恩的脑瓜皮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了。

出来打猎本来就是为了玩,如今见到了梵,大家都兴冲冲的,即便再去狩猎恐怕也找不到太多乐子了,所以一大数小商量了一下,决定干脆沿路下山,回去休息休息等着吃晚饭,

走到山脚时,穆恩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了走的靠前的奎德,然后从他的雪橇上拎起了那只已经放弃了挣扎,躺在雪橇上满脸生无可恋的兔子。

他以前也跟埃德加舅舅上山打过猎,其实这种所谓的打猎就只是单纯为了玩罢了,狩猎到的东西都会在他们下山的时候重新放走。

以前他还不大理解为什么埃德加舅舅会把小动物们都放归山林,现在想想,大概也有因为认识梵的原因?

终于被解开了束缚的兔子起初还有点不适应,估计可能是昏了头,它先是在原地左右看了好几眼,又试着活动了两下爪子。直到确认了自己身上似乎的确没有能阻拦逃跑的东西了,它才终于撒开手脚蹭蹭蹭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山路上,只在沿路留下了一些小爪印。

“好了,咱们回家吧。”穆恩拍了拍手,众人有说有笑的跟在埃德加身后,渐渐离开了这座满是惊喜的小山。

…………

今天晚餐的丰盛程度直追圣诞那天,一整个餐厅里都飘荡着丰盛的肉香。在富勒夫人的要求下,她还亲自到厨房里露了一手——事实证明,加尔的做菜天赋应该就是遗传自他的妈妈,富勒夫人的手艺相当的棒,烤出来的羊排成了餐桌上最让人爱不释“口”的一道菜,也是第一个被分食个干干净净的一道菜。

晚餐后,塞德里克先跟他爸爸一同离开了沙菲克庄园,加尔他们一家也紧随其后乘车离开了,亚尔林不但来的最晚,离开的也最晚。直到晚上快要八点半了,他妈妈才终于来到沙菲克庄园将他接走。

睡觉前,不忍拒绝欧恩请求的穆恩捧着故事书来到了欧恩的房间,给他接连讲了三个小故事,才终于把这个小家伙给哄睡过去。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后,穆恩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二十四,想了想后,他掏出自己的书,打开了魔典。

熬到整点再睡,这是现代人灵魂能保留的最后的倔强了。

才刚翻开书,一股精纯的魔力便涌入了穆恩的体内,他惊喜的翻开了魔典中新的一页,页面的最上方写着新魔法的名字:

“活化绳”。

第六十三章 薇尔莉特的小本本

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小巫师们迎来了自己的返校日。

人们都说假期永远是两头快乐,中间糟心,大概事实也确实如此——刚一放假的时候,小孩子们满心想着能够和家人重聚、能够在家里好好的放松上一段时间,所以大多开心的很。等到放了假一段时间以后,却又难免开始觉得家人的唠叨让人烦心、不如学校的生活和朋友们有趣。如此,直到收假的时候,虽然回到学校上课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一想到能够再跟朋友们一起撒欢了,心情自然也就随之变得雀跃。

穆恩自己虽然因为有着更加成熟的灵魂,所以没有这种烦恼,但是在看到周围那些小巫师们兴高采烈地样子时,他心里还是觉得这番话的确戳中了孩子们的肺管子。

挥手跟戈洛夫舅舅、妈妈安以及几个弟弟妹妹告别之后,穆恩便自顾自上了车。娜拉舅妈已经回了美国,去年海斯珀他们到美国待了一整年,今年他们该轮到在家里陪伴父亲了,因此今天几个小家伙吵着嚷着也要一起过来送穆恩返校。戈洛夫舅舅拗不过他们,只好答应了这些唧唧喳喳的孩子们。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总是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吵吵闹闹的学生,上了车以后,穆恩接连躲过了两枚小号的费力拔烟火的“突然袭击”,又绕开了一整队拉文克劳的“女孩子方阵”,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加尔和亚尔林两个人所在的车厢——他们前天通了信,彼此都知道各自大概的抵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