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南之
博恩斯女士和邓布利多教授满脸欣慰,斯克林杰这头老狮子虽然尽力板着脸,但明显能看出不再紧绷。在三人后面,更远一点的位置上,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来。
安不在这里,看来大舅舅还没有去地下室里把她和家里的小孩子们叫上来。
还有康奈利·福吉,这个今夜险死还生、面子丢了个干干净净的前任部长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
怨恨,低沉,失意,伤感……
穆恩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在戈洛夫放开双臂以后,他轻声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至少眼下如此。”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斯克林杰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博恩斯女士的侧后方“肯·奥格曼为什么会突然把你们带走?还有,我似乎没有看到他。”
“那并不是真的肯·奥格曼。”穆恩摇了摇头“而是埃克尔·维文,真正的肯·奥格曼大概已经被维文囚禁了起来,你们恐怕得想办法找一找了。至于埃克尔·维文本人……他已经死了。”
“死了?”斯克林杰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他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却被博恩斯女士伸手拦了下来。
“好了,斯克林杰,今晚并不适合继续这些问题,我想不论是穆恩还是埃德加,都不会拒绝明天跑一趟魔法部,到那里跟我们把一切都说明的。”
说完,博恩斯女士又转头冲着戈洛夫和邓布利多教授两人颔首示意道:“既然穆恩和埃德加都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就先不叨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再派人通知我,今晚我应该就睡在部里了。”
两人对此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各自与博恩斯女士告别以后,便目送着博恩斯女士带着斯克林杰一路走出了正厅,带着庄园周围布控中的傲罗们纷纷离开。
“部长都走了,咱们也离开吧,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教授笑了起来“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这一家人——”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大钟“——正好我的书还没看完,何况还得通知其他人停止搜救,这么看来,今夜似乎还有的忙活呢。”
他左一句,右一句,连连几句话下去,却如同博恩斯女士一样,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到福吉。
可福吉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要说“你们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吗?
这位前任部长此时真的非常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像他人一样面色轻松地直接告辞。
但他做不到,谁让他只是个被黑巫师绑架了的前任魔法部部长呢。
当邓布利多教授带着斯内普一起离开后,埃德加也被支去了地下室——安和家里的孩子们还都待在那里,如今尘埃落定,总得有个人去通知一下。虽说这种事情安排家养小精灵去做就行,可是把埃德加留在这里显然更不合适。
“现在只有你们跟我了。”福吉颓唐的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目光迟滞“你们可以尽情羞辱我了。”
“没有人想羞辱你,康奈利。”戈洛夫叹了一口气,拉着穆恩坐到了福吉对面“从来都没有。”
“可你们一直在羞辱我。”福吉的两手攥在一起,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显得明显有些发青“一直,一直。从去年我刚刚继任,想要重审福瑞斯特·邓普西的时候开始,你们就千方百计的阻挠我,给我添乱。你们沙菲克家族也好,邓布利多那家伙也好,你们全都想要与我为敌!”
“现在你们满意了,我下台了,你们把所有的乱子都解决掉了,你们是英雄,我是被时代遗弃的渣滓。”
“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非得和我作对?到底是我处理福瑞斯特·邓普西会影响到你们,还是我治理狼人的乱子会影响到你们?”
他越说越亢奋,到后面甚至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沙发间的茶几上“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好好的在一旁看着呢!”
“看着你把巫师界闹得乱象纷呈,直到四处起火,遍地烽烟,我们再站出来响应你的号召,充当救火队员?”穆恩平静的反问着“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我们为什么不支持你?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做的不对,做的不合格吗?如果你是个合格的魔法部部长,我们吃撑了非要对付你?”
福吉瞥了一眼穆恩,然后又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挪回到戈洛夫的脸上“这是你的意思吗?戈洛夫?还是说,这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意思?”
戈洛夫讶异的看着福吉,半晌才终于哑然失笑,似是唏嘘,又似是不屑的说道:“福吉,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没有谁的意思,我们都是这么想的,如果非要说这是谁的意思……那你可以理解为,这是穆恩的意思,我们只是理解了他的想法,看穿了你的虚伪,所以支持了他的决定。”
“就为了一个小屁孩?一个去年十二岁,今年十三岁的小屁孩?”福吉勃然大怒,这会儿的他倒是来了精神,脸色也不复先前的苍白,反而涨的紫红一片、青筋毕露“他懂什么!我才是魔法部的部长!”
“首先,你只是前任部长,其次,就是我这个十三岁的小屁孩,阻止了罗德里格兹全盘的阴谋。”穆恩挥起魔杖,控制着桌上的水壶倒了三杯水“当然,非要纠结这个的话,你说的也没错,我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屁孩,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你这个魔法部部长的不称职。”
他抬手制止了福吉的开口,继续道:“福吉先生,你上任整整一年多的时间,请问你做出了什么政绩?重审福瑞斯特·邓普西,结果老邓普西被黑巫师劫走了,你想到的办法是什么?是不让老邓普西的儿子,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去见他的母亲,以免他和他的母亲一起被杀,会遂了老邓普西的心愿,并让你颜面扫地。”
“还有呢?针对狼人,出台一条明显是在逼狼人造反的法令,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你这一年多以来唯一值得称道的事情就只有两件——抓到了伏地魔昔年的下属,雅各布·索尔,还有为小天狼星·布莱克平反。但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这两件事儿没有半分你的功劳。”
“没有发展经济产业,没有正确的完善现有法律法规,没有推进学术研究,我甚至怀疑你压根没有一个正确的领导方针,政治、经济、文化、学术……你做成了哪样?或者说你到底做了哪样?没有,全都没有,一年多了,你从头到尾就只有守着你的部长位子,靠歪门邪道给自己捞政绩。”
“你一方面自卑于自己的能力不足,一方面又不甘于只做一个平平无奇的魔法部部长,进取不足,还不愿意守成。上任之初你还愿意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两封信询问一下意见。等到老邓普西的事情一出,你就开始绷着面子,认定了我们都是你的敌人,不认错,不服输,死咬着牙埋头钻研歪路上的东西。”
穆恩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然后轻声道:“都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你甚至还连自己究竟错的有多离谱都不敢承认吗?醒醒吧,就连罗德里格兹那种黑巫师都看不起你,觉得你是任他捏圆捏扁的一块面团。”
情绪激动的福吉像是个破了的风箱一样,大声的喘着粗气,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他紧紧捏着拳头,好似想要上来照着穆恩的脸嘭嘭来上两拳。
好歹也是曾经的魔法部部长,结果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在这里听一个十三岁的小巫师把自己评的一文不值。
可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拳头,脑袋也耷拉了下去。
“要是没有这些事儿呢?”过了好一会儿,福吉终于嗓音低沉的嘟囔道:“我困守在魔法部里,安安心心的当一个傀儡部长,所有事儿都听邓布利多的,你们难道就不会反对我了?可那些还是我的决定吗?我当上这个魔法部部长,难道就只能给邓布利多当狗,半点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必须老老实实的听任别人摆布?”
“没人想让你当傀儡,福吉先生。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不能是错的想法,至少不能错的那么离谱。位高权重之人的任何一个错误决定,对他人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如果你今年的那条法令真的顺畅推行,会有多少狼人被逼到造反?又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如果这次没有罗德里格兹的插手,没有我们的帮助,你觉得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一错再错。一意孤行的做错误的事儿,才是你被迫下台的真正原因,而不是不愿意当邓布利多教授的傀儡——何况他从没拿你当过傀儡。”
福吉没有再说话,他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将杯子里的水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然后垂着脑袋,趿拉着步子,落魄的走出了沙菲克庄园。
“你说,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戈洛夫倚靠在沙发上,一边闭目养神着,一边开口道。
穆恩摇了摇头“那不重要,更与我无关,我说这些,其实就是想批判他一下罢了。”
戈洛夫顿时失笑,他侧过头来,望着穆恩的侧脸,将手搭到了穆恩肩头“确实,已经不重要了。”
外面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隐约能听得出是家里的孩子们在叽叽喳喳的围着埃德加问问题。埃德加一如既往的信口胡来,逗弄着这些小鬼,然后在海斯珀的带头声讨之下败下阵来。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排水沟中已经淌起了小河,路灯在雨中渲染出了一圈彩虹色的光晕,努力散发出自己的微弱光亮,试图将整个夜晚的黑暗统统照亮。
转到整点的大钟响起沉闷的报时声。
这一夜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走到了末尾。
…………
第二天,依照着博恩斯女士说的,埃德加带着穆恩来到了魔法部。
两人先是交代了一下昨晚大战后发生的一切——当然,是串好了口供的那种。
埃克尔·维文为了求证当年那件事的背叛者究竟是谁,袭击了肯·奥格曼,并用复方汤剂假扮成了肯·奥格曼的样子,参与了傲罗们的行动,并在最后用门钥匙带走了埃德加。
穆恩横插一脚,跟埃德加一起被门钥匙带到了一处空旷的野外,一番交手后,仍有暗伤的穆恩被埃克尔·维文挟持,埃德加迫不得已将当年的真相交代了出来。埃克尔·维文因为接受不了巨大的打击,直接幻影移形离开了,只留下穆恩和埃德加两个人返回沙菲克庄园。
交代完后,在陪埃德加办理复职的流程时,两人还遇到了今天凌晨时候就已经被救回来了的肯·奥格曼。他看起来面色有点苍白,但是身上倒没有什么伤势。或许是斯克林杰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事情,这让他对埃德加和穆恩歉意满满,连着道了好半天的歉。
三人聊了几句后,奥格曼也说出了他的遭遇——两天前,埃克尔找上了他,说是想请他喝两杯酒,聊聊心事。结果还没到酒吧,埃克尔就突然发起袭击,一道昏迷咒送他睡了好久。
最后,魔法部的傲罗们在维文家的地下室里找到了他。
因为都还有事儿要忙,大家并没有寒暄太久,就各自离开了。
等到走出魔法部以后,埃德加带穆恩找了家麻瓜餐馆,随便点了些汉堡薯条之类的东西,然后一边吃一边随口问着“我以为你会说出埃克尔勾结了罗德里格兹的事情。”
“没有必要。”穆恩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爆出这件事情只会影响到他的家人,他的错跟他的家人没有关系,能少一点牵连总归是好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之前有说过,他儿子明年就要到霍格沃茨上学了。”
“你没记错,戴利·维文,我上次见到那小子应该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埃德加叹了口气“那小子比埃克尔和善很多,书卷气很重,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眼镜一摘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穆恩正要搭话,却发现埃德加突然眼睛一亮,朝着餐馆窗外招了招手。
穆恩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他先前还在好奇为什么埃德加舅舅不带他回家,反而要到麻瓜餐馆来吃饭,现在看来,埃德加舅舅显然是在等人。
所以他也跟着回过头去,望向了窗外,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身穿黑色皮衣,留着一头深棕色短发,模样英气、鼻梁高挺的漂亮女人,正冲着他们俩灿烂的笑着。
眼前的面容迅速的与记忆中的某张照片相互对应,穆恩礼貌的冲那女人点了点头,随即满脸促狭的望向了埃德加。
埃德加一边起身去迎,一边理直气壮地冲着穆恩龇牙一乐“说好了要带你见见小舅妈的,现在你见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拜访
转眼间,复活节假期已经过半。
吃过早饭以后,欧恩大呼小叫着拉上海斯珀跟奎德,还有已经六岁了的理查德一起到花园里抓地精——这是一种只有一英尺高,但脑袋大的出奇的小东西,喜欢在植物的下面挖洞,并住在里面。最近花园里的花又有一小部分枯萎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地精们捣的鬼。
往常来说,照料花园是拉瓦的活,而拉瓦总是能在只有一两朵花显示出异常的时候迅速发现那些地精的入侵。但遗憾的是,近期它总是被戈洛夫派出去送一些重要信件,前天出去之后更是至今还没回来。所以欧恩便自告奋勇的承担了这项“重任”。
安也没阻止他们,毕竟地精很好抓,这些小玩意儿的脑筋很有问题,当它们意识到花园的主人在除地精的时候,会一起从地下冒出头来围观。
穆恩一直觉得地精大概就是巫师界的傻狍子。
年纪更小的奥兰达和肖妮不敢亲手上去抓地精,但又不愿意被哥哥姐姐们抛弃,所以便偷偷摸摸的跟在了后面,扒着墙角偷瞄,看着跟两个小毛贼似的。
本来欧恩还想叫上穆恩,结果才敲了两下门,就被穆恩直接隔空拒绝了。
没办法,穆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正跨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跟自己的衣柜大眼瞪小眼呢。
这套好像太正式,那套似乎太古板,好不容易看到一套风格合适的,结果版型又太过于拘束了,穿上以后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别扭。
往常他当然不会有这种苦恼,衣柜里随便扯出一套往身上一裹,反正有一张俊美过人的脸在那撑场面,上学、出行什么的也不用太在意场合。在学校更是天天都得披上长袍,里面穿什么压根就不重要。何况不管怎么穿,都比他前世天天披着一身病号服要好得多。
但今天显然不一样。
直到搜罗了十分钟以后,他才总算从里面艰难的挑出一件黑色的衬衫和同色的休闲裤,穿好以后对着镜子拨弄起了头发。
他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些,反正……注意点总归是没错的。
等到好不容易把自己打理完了,穆恩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找本书再看一会儿,就听到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尖叫声。
穆恩好奇的推开门走到外边,结果才刚靠在栏杆上望下去,就看到理查德的手上吊着一只地精,泪流满面的走了进来。而那只地精还在那转着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往旁边看呢,大概是没怎么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和处境。
同样在换衣服的安披着头发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无奈的挥着魔杖把地精从理查德手上打了下来,然后快步朝楼下赶去“没事儿没事儿,理查德,让布菲给你抹点药膏,不然待会儿会肿起来的。布菲!布菲!”
家养小精灵应声出现,带着安和理查德一路离开了正厅,只剩下欧恩、海斯珀和奎德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穆恩笑着摇了摇头,朝躲在门外往里张望着的奥兰达和肖妮招了招手,随即对欧恩三人说道:“行了,别在那傻站着了,快去洗洗手收拾一下,剩下的地精我去处理。”
三人如蒙大赦,飞快的朝自己的房间跑了过去,奥兰达和肖妮也露出头来,张开手跟穆恩要起了抱抱。
三分钟后,终于睡醒的埃德加推开了自己房间的窗子,正准备眺望眺望花园里的好风光,结果却猛然发现花园里出现了滑稽的一幕——穆恩走在最前面,身后还跟着一条绳子,每前进几步,就会用一个古怪的法术从地上揪起一只地精,将其递到绳子旁边。然后那绳子就会自行把地精五花大绑起来,供奥兰达和肖妮在那瞪着大眼睛左戳一下、右戳一下的肆意研究。
虽然说应该是和谐友爱的一幕,可埃德加还是觉得那几个被串在绳子上的地精多少有点……惨。
然后他就飞快的理了理睡衣,冲下楼去加入到了戳地精的队伍之中。
…………
就在埃德加和肖妮、奥兰达跟着穆恩的屁股后面疯狂戏弄地精的同一时间,有人正在经历几分钟前穆恩曾经历过的困境。
“薇尔莉特,你选好衣服了吗?”埃维莉娜夫人无奈的敲了敲薇尔莉特的房门“我们要迟到了哦。”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薇尔莉特连声应着,艰难的在三套不同风格的衣服中选出了一套最合适的,然后将另外两套全都塞回了衣柜中。
门外,埃维莉娜夫人冲着艾维里纳先生耸了耸肩,艾维里纳先生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盯着自己的腕表,估算着时间。
理论上讲,他们其实可以直接幻影移形过去,反正他们昨晚是在薇尔莉特的外婆家过的夜,到沙菲克庄园的距离完全不远。但问题是艾维里纳先生迄今为止统共也没经历过几次幻影移形,要是真用这种方法赶路的话,他十有八九会吐在沙菲克庄园的那门口。
那到时候可就尴尬死了。
至于飞路粉……
明明是去人家做客,结果灰头土脸的从壁炉里被喷出来——这也太怪了。
只有薇尔莉特的外婆,也就是尤菲米娅夫人保持着平静,甚至还调侃了夫妇俩一句“行了,别催了,我记得当年你们俩约会的时候,梅丽莎可是几乎每次都要在衣服和妆容上准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呢。”
三人正说着,已经整理好装束的薇尔莉特一边绑着头发,一边从房间里急匆匆的推门走了出来。白色衬衫内搭,咖啡色的菱形格开襟毛衣,加上同色的过膝百褶裙和全布洛克小皮鞋,看起来少女气息十足。
“妈妈,我的长袍是不是在外面?我记得昨晚好像被我挂在进门的衣架上了。”
“我去帮你拿,梅丽莎,你去帮薇尔莉特绑头发吧,我觉得她快要忙不过来了。”艾维里纳先生笑着应了一声,最后一遍确认了一下时间,然后赶忙起身去把薇尔莉特的长袍取了过来。
片刻以后,小屋的门锁被“咔哒”一声的扣住,薇尔莉特一家人踩着将迟未迟的小尾巴出了门。
而另一边,埃德加轮圆了膀子,将那一长串地精“嗖~”的一声扔出老远。
肖妮和奥兰达激动地鼓着掌,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埃德加臭屁的笑着,甚至还没忘冲穆恩挑挑眉头。
“别臭美了,小舅舅,快回去换衣服吧。”穆恩无奈的看着埃德加“薇尔莉特他们应该快到了,你该不会是想就穿着睡衣见人吧。”
埃德加的眉眼立马耷拉了下来,他刻意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一边拉着肖妮和奥兰达往回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还没在一起呢就开始对你的小舅舅挑毛拣刺了,要是以后你们真在一起了,那这个家里是不是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穆恩在后面翻着白眼,听着自家小舅舅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可以这样”云云,心想着是不是该抽时间去给小舅舅做一面“优秀白学家”的锦旗。
这玩意儿怎么还能无师自通的呢!
不过,埃德加的“委屈”并没能持续太久,因为还没多一会儿,忙完了家里事务的戈洛夫就悄悄出现在了正厅门口,板着脸瞪向了埃德加。
面对着亲哥哥的超凡威压,埃德加自然完全抵挡不住,只能灰溜溜的赶紧溜回到房间里去,连他的两个小侄女都被抛弃了。要不是穆恩还在后面,肖妮和奥兰达绝对会分分钟哭给埃德加看。
钟表的分针在穆恩的期盼中又悄悄走过了十格,眼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戈洛夫冲安轻轻点了点头,安应了一声,将手指头还是有一点点肿胀的理查德暂时交给了海斯珀,随即起身带着穆恩走向了庄园的大门口。
“怎么样,紧不紧张,穆恩。”走在庄园的石板路上,安轻轻瞥了一眼穆恩,笑着道:“别担心,紧张是正常的,你爸爸第一次约我出去的时候,连英语都说不利索了。”
她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即便理查德倒霉的被地精咬了一口,也丝毫没有让她的情绪受到什么负面影响。
“别调侃我了,妈。”穆恩习惯性地抬手去揉头发,结果手抬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离开房间时才刚把头发打理好——最好还是不要那么快就把头发给弄乱掉了“我们俩才十三岁,关系还没那么亲密呢。”
安轻柔的笑着,将身上披着的狐绒披肩又紧了紧“十三岁怎么了,妈妈支持你们哦,要知道,有很多家境殷实、传承久远的纯血巫师,十三岁的时候都已经开始挑选妻子和丈夫,准备订婚了。”
穆恩下意识的想要吐槽一句这是什么年代的事儿,结果忽然想起自己先前好像在图书馆一本介绍巫师风俗的书里的确看到过类似的描述,而且年代也没多久远,时至今日也依然有少数的巫师家庭秉持着这样的习惯。
他一时间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应些什么,只好在那边跟着尬笑,惹来了安一个调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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