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倦怠的獾 第102章

【马友夫强酸箭】

第六十九章 预言与古怪的肯·奥格曼

“我听说赫奇帕奇的穆恩·福克斯被魔法部的傲罗盯上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是真的，福克斯早上都没来吃饭，你瞧，赫奇帕奇长桌上找不到他的。”

“肯定是真的，我早上看到他来门口送校报了，旁边跟着两个巫师，估计应该就是在追查他的傲罗。”

“所以……福克斯到底怎么了？”

“我怀疑他可能是用了黑魔法？不然魔法部的傲罗怎么会过来查一个才刚刚上三年级的小巫师？”

周一一大早，礼堂里充斥着乱哄哄的议论声，大家全都压低了声音，叽叽喳喳的聊着有关穆恩的事儿。仅仅一顿早餐的时间，“穆恩·福克斯被傲罗盯上了”这件事便已经人尽皆知。有人猜测穆恩是使用黑魔法被抓到了，有人猜测穆恩一直在钻研邪恶的咒语，还有人猜测穆恩上次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偷偷杀了人……

最后，大家聊着聊着，把自己都给逗笑了，因为他们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这些猜测有多扯，尤其是在一些纯血家庭出身的小巫师科普之后——光是使用黑魔法、研究邪恶的咒语显然是不足以魔法部派傲罗来盯着穆恩的，除非穆恩真的惹出什么乱子，可要是这样的话，傲罗们一早就把穆恩抓走了，怎么可能会像个保镖一样跟在穆恩身后？

即便如此，小巫师们还是乐意漫无边际的去胡乱猜测，有没有道理不重要，现不现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玩儿。

比如说，你看韦斯莱家的那对儿双胞胎，短短一会儿工夫，这俩人已经把思维发散到“穆恩是恐怖的神秘人最忠实的小仆人”的地步了。

罗恩在旁边听得一阵尴尬，恨不得掐住弗雷德跟乔治的脖子，让他们赶紧住口。珀西比较直接，他用力的敲了敲桌子，凶恶的瞪着弗雷德和乔治“别胡扯了，神秘人倒台的时候穆恩才几岁？你们要是再乱说，我就寄信回去告诉妈妈。”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做出了一副畏惧的样子——可下一秒，他们俩又嘻嘻哈哈的朝珀西说道：“你打算怎么跟妈妈汇报？”

“难不成你也要加入到神秘人的阵营，跟穆恩一起当神秘人的左右手？”

“哦！弗雷德！你这坏蛋！快感受珀西大王的非凡魔力吧！”

“哈！乔治——”

“格兰芬多扣10分，如果你们俩再继续说下去，就每人两天禁闭。”珀西朝着自己的两个弟弟怒目而视“赶紧闭嘴！”[注1]

弗雷德和乔治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边朝周围的同学做着鬼脸，一边暂时安静下来吃起了早饭。罗恩看着旁边傻眼了的哈利，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又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老实说，我有时候也在想，是应该嘎了弗雷德和乔治，还是应该嘎了珀西——或者说，干脆把他们三个全都丢进阿兹卡班会更好一点。”

哈利深感同情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恍然抬起头来看向了罗恩“所以，嘿，罗恩，阿兹卡班到底是什么地方？小天狼星跟我说那里是个恐怖的巫师监狱，有什么……抓魂怪还是什么的的在那里看守。”

“是摄魂怪。”罗恩抓起一个鸡腿，一边恶狠狠的撕咬着，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不是抓魂怪，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总之，那里非常恐怖，非常。我听说如果你被关进了阿兹卡班的话，可能你会更想直接死掉。”

“那穆恩会被抓进阿兹卡班吗？”哈利赶紧又问了一句。

“放心吧，穆恩不会被抓进阿兹卡班。”这次回答哈利的不是罗恩，而是赫敏“阿兹卡班关押的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黑巫师，除非穆恩真的像弗雷德跟乔治说的一样，成了‘神秘人最忠实的小仆人’，但那显然不可能。”

哈利放心了些，却仍旧忍不住时不时的回头望向赫奇帕奇长桌，心里的好奇也在疯狂生长着。他不禁一直在想，穆恩到底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其他三个学院的小巫师们迫切知道的，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小巫师们。他们倒是没那么担心穆恩被抓紧阿兹卡班，不过傲罗们明晃晃的监视更让他们感到不安。兰德尔、杰玛、艾什莉、特伦斯甚至是盖文都成了他们的主要询问对象，遗憾的是，谁都没能给他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别担心，我晚点就给家里写封信，我爸爸就是魔法部的傲罗。”一个四年级的小巫师低声说道：“我可以问问他，看看他能不能告诉我些什么。”

“万一要是穆恩真的被抓起来了，那校报怎么办？”

“应该会有其他人接手的吧……比如杰玛？”

“我不太看好这件事……就算别人接手了，校报恐怕也很难像现在一样公平，万一要是其他学院的人接手了校报，没准以后又会变得像以前一样。”跟穆恩一起上过占卜课的伊格纳兹·贝克失落的说道：“到时候，咱们又该回到以前那种一挑三的局面了。”

“咳咳——”杰玛清了清嗓子，她看起来还是像往日里一样，面色平静，没有任何波动“别再胡乱议论了，好好吃饭，然后赶紧去上课。德拉科·马尔福，注意一下你的笑容，不然待会儿出了礼堂你有可能会挨揍。”

马尔福脸上开怀的笑容顿时一僵，望着周围不怀好意的看过来的笑容，他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低头嚼起了面包。

…………

事实上，霍格沃茨的大部分小巫师都没有想到过穆恩居然会被傲罗盯上——穆恩为人和善，总是给大家帮忙，指导作业、修正错误的咒语发音和手势，甚至还能给他们修理坏掉的东西，帮他们赶走皮皮鬼，给他们搞出了四强争霸赛，合并了冷门的社团。更做出了一份公平公正又被很多人看好的校报，四个学院之间能像现在一样，霸凌情况那么少、大家都变得越来越友善，这些大部分都归功于穆恩。

所以在事情发生以后，他们才会如此诧异的不停讨论、揣测，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有些人觉得好玩，因为打从心里他们就不愿意相信穆恩会出问题；有些人觉得担心，因为他们生怕穆恩会出问题。

而很显然，对傲罗们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周一的第一堂课是草药课，赫奇帕奇跟拉文克劳两个学院的三年级小巫师一起上。等他们叽叽喳喳的一起走进温室的时候，穆恩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了，而教室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他们从没见过的成年巫师，毫无疑问，大家立马全都清楚了，这应该就是来盯着穆恩的傲罗。

结果，肯·奥格曼成了这堂课上的焦点，就连斯普劳特教授收获的目光都没有他多。要不是斯普劳特教授连连说了几次让大家认真听课的话，奥格曼一点都不怀疑他会被全教室的小巫师一起行注目礼。

到了黑魔法防御术课上以后，这种情况也没有任何好转，更尴尬的是，今天来上课的是格林格拉斯教授——他不但认识奥格曼，还认识奥格曼的父亲。于是，可怜的肯·奥格曼就成了格林格拉斯教授的助手，甚至还被迫给大家讲起了自己的傲罗经历，搜肠刮肚的找着自己对付格林迪洛时发生的趣事。

这不是开完喜呢嘛！对付格林迪洛有什么有趣的！又不是对付格林德沃！

“嘿，穆恩。”趁着奥格曼先生在上面接受着内心的折磨，陷入沉思的短暂功夫，加尔偷偷撞了撞穆恩的手臂“我们待会儿下课去找小天狼星，还有什么要我们帮你做的吗？”

“暂时没了。”穆恩低声回了一句。

“好，你不会有事儿吧？”

“安心，不会。”

又过了好一会儿，奥格曼总算是编出了点东西，开始顶着小巫师们的目光分享了起来：“啊，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可以跟你们分享的，我的确想起了这么一件……”

格林格拉斯教授坐在肯·奥格曼的侧后方，一边嘬着烟斗，一边笑呵呵的冲着小巫师们、尤其是穆恩那个方向眨了眨眼。

穆恩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也笑着点了点头。

下午的魔法史课算是奥格曼今天过得最舒服的一堂课了，因为大部分小巫师都在睡觉，宾斯教授连招呼都没跟他打一个。确切地说，宾斯教授大概压根懒得关心教室里多出了一个成年人。他坐在穆恩的后面，眼看着穆恩从包里翻出了一本《十二种魔法火焰之源》。

“你才三年级，就开始看起这种书了？”奥格曼低声问道：“这里面提到的很多魔法火焰，七年级都不一定会涉及到的吧。”

穆恩扭头疑惑地看了奥格曼一眼“我要是个普通的三年级小巫师，你们会来三个傲罗一起盯着我吗？”

奥格曼闻言一窒，好像……的确如此？

“咳，抱歉，你继续吧。”他靠回椅子上，继续无所事事的开始四处张望起教室。

傍晚时分，一天的课程结束，穆恩跟着奥格曼重新回到校报办公室，那个年轻傲罗已经取来了晚餐，四人便就这样围着一张空桌子，安安静静的吃起了晚餐。

等到晚餐吃完，穆恩来到自己的桌前，又一次取出水晶球，翻开了《拨开迷雾看未来》。三个傲罗在那边闲聊着，对着穆恩的课表计划着之后的行动。

穆恩挑了挑眉，将手抚上了水晶球的顶端。

水晶球之前有一摞厚厚的文件挡着，穆恩的右手则恰好遮住了水晶球暴露在外的部分。他的面前是摊开着的占卜书，左手就放在书旁，一切都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没有人起疑，因为穆恩的两只手都在他们的视野中，也没有人看到水晶球中正氤氲而起的浅淡白色烟雾。

“伤口、血液、恶臭的腐肉……”

“衰弱的心声沉沦在黑夜的尽头……”

“唯有月光，唯有月光……”

“才能昭示深藏灰烬之中的怨仇……”

穆恩轻轻眨眼，又用手在水晶球上摩挲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了三名傲罗。

占卜法给出的这份结果听起来可不怎么美妙，看来，他还是需要想办法用莫特兰玻璃幻术看一看当时发生在三把扫帚的事情，但莫特兰玻璃幻术必须要点燃经由附魔过的火盆，而且需要吟诵咒语，当着三个傲罗的面，这法术很难施展的出来。

上厕所这个理由显然不怎么样，傲罗们就算不跟着他进厕所隔间，也肯定会在门外面等着，他一念咒语就会立刻暴露。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几个傲罗大概是商议出了结果，肯·奥格曼点了点头“明天李跟着福克斯去上课，我们俩留在这边。李，你注意一下，这些小巫师……呃，很喜欢盯着我们看。”

名叫伊利亚·李的年轻傲罗应了一声，起身走向窗边“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哈，其实我还挺想到教室里重温一下上课的感觉的，毕业这几年时不时的就会想起教授们，有时候还巴不得自己能多在霍格沃茨待上几年呢。”

“那再好不过了。”奥格曼回应了一声，然后趁着李望向窗外的功夫，指着穆恩的课程表，朝着另外一个傲罗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意味的笑容。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穆恩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李。

他明天的三节课分别是变形学、魔药学和魔咒学，弗立维教授性子温和，对学生们向来不怎么严厉，显然不至于让肯·奥格曼露出这种幸灾乐祸的笑容。剩下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不管哪个，说不定都能给穆恩帮上忙。只要他们拖住李，自己就有机会用莫特兰玻璃幻术查看当时三把扫帚中发生的情况。

不过，肯·奥格曼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如果他明知道李会被某位教授刁难的话……

难道就只是因为他今天被格林格拉斯教授作弄了一番？

穆恩用指头轻轻敲了敲自己面前的书页，心中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想法。

第七十章 配合

距离斯内普教授“改邪归正”已经过去了近两周，这件事的热度依然还是有几分居高不下的意味，如果霍格沃茨也有热搜tag（标签）榜单的话，＃斯内普教授不骂人了＃这个tag即便进不了前三名，起码也得是前五之一。

甚至有小巫师大言不惭的在餐桌上说，他都开始有点怀念起斯内普教授阴阳怪气、“妙语连珠”的时候了。

好消息是，再怎么怀念，这件事也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事实证明，当斯内普教授想要克制住一件事儿的时候，他是真的很能忍，上一节五年级格兰芬多的魔药课他把自己的脸色都从蜡黄快憋成了深棕，最后却还是成功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开始他经典的议论文写作式嘲讽攻击。

但你永远可以相信塞翁——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在这个大事接连不断的第三周，小巫师们悲哀的发现，大概是为了补偿自己的高强度忍耐，斯内普教授选择了新的发泄方式——扣分。

没错，好消息之后的坏消息就是，斯内普教授扣分的强度开始大幅度提高，甚至在一节课上扣掉了四年级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整整五十分：坩埚爆炸扣十分，交头接耳扣五分，而且是两个人每人五分，最后三十分全都扣在了一个把药剂熬成了泥浆的小巫师身上，其中二十分是因为他的药剂太烂了，毒性之强可以弄死班上所有的小巫师，剩下十分则是因为他走的时候没有把桌子完全清理干净。

不过，小巫师们还是发挥了他们善于苦中作乐的天赋，找到了一丝丝慰藉：虽然斯内普教授扣分扣得厉害了许多，但他现在竟然也开始扣起斯莱特林的分了。

不像扣其他三个学院那么狠，但还是扣了。

于是压力来到了小天狼星身上，这位帅气的布莱克助教竟然在斯内普教授的一番绝妙操作之下，一跃成为了霍格沃茨最不公平的教授——据统计，布莱克助教最近扣掉的斯莱特林学院的分数是格兰芬多的两倍还多。

比斯内普教授·改良版的扣分分差还大。

单就这个场面来讲，很难不让人怀疑斯内普教授是不是早有预谋的。

而在所有人都忽视掉的某个角度里，只有斯莱特林小巫师们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新来的布莱克助教热衷于扣他们的分数，然后不知怎么搞的，他们自家学院的院长也变成了麦格教授二号，开始对自家的学院动起刀子。可怜的斯莱特林小巫师们最近做梦都想撬开斯内普教授的脑壳，看看里面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可惜他们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即便终有一天某个人的脑壳会被“撬开”，那也一定是他们自己的脑壳，而不是大名鼎鼎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的。

毕竟如果就连一个新晋傲罗都要被他“撬开”脑壳的话，那这些还在校的小巫师又能有什么指望呢？

星期二上午第二节，魔药课，当三年级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小巫师们一起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走进魔药课教室，打定了注意待会儿要全体按照穆恩的操作一步步跟着来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已经找到了他这节课的最佳火力宣泄目标。

自打那天穆恩跟他说过那些话，他自己也偷偷摸摸认真思考过以后，最受他中意的魔药课就变成了三年级赫奇帕奇的魔药课和一年级格兰芬多的魔药课。前者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穆恩·福克斯，丝毫不留情面，火力全开的那种；后者他既有哈利·波特可以作为目标，又可以死死盯住那个表现差的跟文森特·克拉布、格雷戈里·高尔有一拼的纳威·隆巴顿。

可现在他发现他错了，因为他见到了伊利亚·李。

嗯，怎么说呢，这种美妙的感觉，就像是亲眼见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鼻子被打歪一样。

跟在穆恩身后走进魔药课教室的时候，伊利亚·李忽然生出了一种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注1]的感觉。他起初下意识的以为那是错觉，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错觉。

这令人恐慌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李深吸了一口气，强行遏制住了自己转头的欲望，亦步亦趋的走在穆恩身后。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回到进入教室之前的时候，给自己来上一发幻身咒再走进这该死的鬼地方。但遗憾的是，他做不到。

“穆恩·福克斯，回答我——”才刚刚随着穆恩来到位置上，伊利亚·李就听到了那熟悉的、噩梦一般的声音“——什么是O.W.L.？”

不只是伊利亚·李在听到这声音之后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事实上，魔药课教室里几乎所有的小巫师都被唤起了已沉睡两周之久的恐惧。这种轻飘飘的、似笑非笑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的口吻，对小巫师们来说可一点都不陌生，毕竟斯内普教授以前每次要嘲讽他们的时候，用的都是这种语气。

“O.W.L.，即OrdinaryWizardingLevel，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一场我们五年级时候需要参加的考试，只有在对应科目的考试中取得一定的成绩，才能顺利的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也就是六年级和七年级的学习中。”穆恩一板一眼的回答着。

“很好，无所不知先生。”斯内普教授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穆恩桌前，与穆恩对视着——事实上，斯内普教授全程都没有看过伊利亚·李一眼，可伊利亚·李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那么，如果你要在六年级和七年级继续学习魔药课的话，你的成绩需要达到？”

“据我所知，教授，您对于魔药学O.W.L.的成绩要求是必须获得O，也就是优秀才行[注2]。”

“啊，没错，你用你那比甲壳虫要好上一点的记忆力完美的回答了我的问题，福克斯先生。可我获得了新的疑问……”斯内普教授慢悠悠的转过脑袋，与伊利亚·李来了一个深情对望——望的人满头大汗的那种。

“李先生，请问你当年的O.W.L.成绩是……？”

伊利亚·李此时仿佛变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能徒劳无功的张着嘴巴，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来你的记忆力尚且还不如甲壳虫呢。”斯内普教授的脸上浮现出了招牌似的讥讽笑容“是在做傲罗的时候遭遇巨怪，被替换掉了大脑吗？伊利亚·李？你甚至都不能记得自己的O.W.L.分数？”

“我……”

“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吧。”斯内普教授忽然一个转身，高高扬起的袍子差点扫到伊利亚·李身上“E，ExceedsExpectations，良好，请问你是如何加入到后续的N.E.W.T.课程中的？也想不起来了？答案是我仅仅请了七年级最后两个月的假，你就被塞进了魔药课的N.E.W.T.班级里上了两个月的课——等我回来以后，你已经参加完考试了。哈，时至今日我都还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斯内普教授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走到了黑板前，抽出魔杖在黑板上留下了一道题目“李先生，请回答，为什么有的人能在完全复刻黑板上的所有步骤的前提下，依然把自己的魔药熬煮成一锅黑乎乎的煤渣？”

伊利亚·李迷茫的看着黑板，直到斯内普教授提起‘黑乎乎的煤渣’，他才终于想起来——啊，原来这是我以前干过的事儿吗？

嗯……当时是因为什么来着……

“看来你不知道问题的答案，那么，李先生，请回答——”斯内普教授挥了挥魔杖，黑板上的字迹倏然变化起来“——要经过怎样可怕的失误，才能让一剂凝固药剂[注2]变成轻轻晃一下就会爆炸的鬼东西？”

“……”伊利亚·李很干脆的低下了头。

斯内普教授冷笑着看向了伊利亚·李，语气森然的说道：“李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修上一年的假，多买几本魔药课课本回去看一看，而不是在因为家世背景和运气当上傲罗之后沾沾自喜。恕我直言，以你的头脑和学识，我很怀疑你能执行得好什么任务。”

“换句话说，如果我是你的上司的话，你大概已经跟现在的职位告别了。”

说完，斯内普教授不再理会伊利亚·李，而是转而看向了穆恩“当然，与此同时，我也不希望某些人因为自己比甲壳虫强了一点就沾沾自喜。还是说，福克斯先生，你觉得自己能够答得上来刚刚的两个问题？”

在小巫师们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穆恩罕见的顶撞起了斯内普教授“即便完全复刻了魔药制作的步骤，也有可能会将魔药制作失败，其原因就像即便麻瓜们掌握了完整的魔药调配过程，也没办法调配出魔药一样——魔药的制作除去对配方的精确掌握以外，魔杖的配合施法也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越是高级的魔药就越是如此。因此，在步骤分毫不差的情况下，如果用魔杖配合施法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魔力，或是使用了错误的咒语，也会导致魔药制作失败。”

“至于第二个问题，凝固药剂中要使用到多种处理后外观极为类似的原料，一旦加入原料的顺序错误，就会使凝固药剂变得极不稳定，从而导致原本应该可以让液体凝固的凝固药剂转变成一种液体爆炸物。”

“我想我回答的应该没错吧，斯内普教授。”

伊利亚·李的头埋的更低了，而教室中其他的小巫师则全都震惊的望向了穆恩——他们震惊的不是穆恩回答上了问题，因为大家都知道，穆恩老早就已经开始翻起高年级魔药课本了。真正让他们震惊的是，平素都是穆恩告诫他们尽量不要搭理斯内普教授的刁难，然而今天，穆恩居然成了那个直面斯内普教授的勇士。

不少人甚至怀疑穆恩是不是吃错药了。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在几秒内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他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恶狠狠的瞪了穆恩一眼，随即又挥起魔杖，在黑板上留下了今天的药剂配方“其他人，按照黑板上的内容进行魔药调配，穆恩·福克斯，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