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妮卡巴卡
他们实力强大，却又感情用事，极容易滑向极端。
这样的忍者，别说成为火影，哪怕是占据村子高位，都不太可能。
所以，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将其安排在了警备队的位置，对外战争也尽量避免宇智波掌握指挥权。
但如今，随着忍术的发展，对查克拉、血继了解越发深入，他最优秀的弟子对宇智波不同寻常的性情有了解释。
他将其定义为病，并且他有治好这种病的手段。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顿时就起了心思。
当然，这个决定下起来并不容易。
因为要治疗宇智波，需要先进行初代细胞移植实验，人体实验说不好会出现多少名牺牲者。
而且，宇智波的病人被治好后，毫无疑问会实力大增，这会对村子的稳定造成什么影响也不可估量。
最重要的是，对一个家族倾斜大量资源，这也有些违背一直以来削弱家族的村策，容易同时引起家族与平民的不满。
如此多的弊端，三代目猿飞日斩完全没有必要去做这件事，这几乎是赌上之前几十年的名声。
一个不小心就会背上一口大锅。
何必为宇智波考虑呢，不是还有更方便的办法么。
只要火影一系的实力凌驾于宇智波之上，宇智波就算不满，也只能憋在心底。
就像是四代上位之时，占据高位，拉拢安抚，总有病的还没那么严重的宇智波会相信以及顺从，这样便可以轻松让宇智波分裂成两派，将不满压抑在家族斗争之内。
年轻时，临危受命上任火影、实力不够、威望不够，猿飞日斩处理木叶家族林立，临战惜身的境况，就是这样做的。
他花了十几年，磨掉了木叶几十个家族，比如志村一族、御手洗一族……为此，他的同伴志村团藏手上染了不少鲜血，背负了村子的黑暗面，建立了与暗部相对应的根部。
但临老了，为何会选择如此不智的做法？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心里长叹一口气，
或许是因为针对宇智波的办法治标不治本，还会留给下一任一颗炸弹……
或许是因为他也想成全自己弟子的梦想……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老了，有些多愁善感，觉得宇智波不该继续遭受这样的宿命……
无论如何，三代在开口之时，就下定了决心，要在任期内解决宇智波的隐患，消弭掉这颗大地雷。
但出乎意料的是，耳边传来的声音并不如他所意。
“等等……老头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大蛇丸脸上忽然浮现起笑容，“这件事我拒绝。”
“大蛇丸，你……”自来也刚想开口，却被人用手止住。
“我之前在会议上答应不再对宇智波进行手术，这并非是虚言。”…
大蛇丸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缓声说道，“三例手术之后，我想从宇智波那里得到的数据，几乎都已得到，短时间内，初代细胞移植实验，我可没兴趣再接手。”
随着大蛇丸不容情面的拒绝，火影室的氛围再次一变，不再是师傅弟子，而是火影与大蛇丸，中间唯有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并且，名为大蛇丸的男人并不打算接受这场交易。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皱起眉头，眼神一厉，仔细地打量着大蛇丸的神情，想要看看对方是不是在欲擒故纵，想要摄取更大的利益。
但大蛇丸只是微笑着，神情没有一丝勉强。
也就是说，大蛇丸真的不想继续进行初代细胞移植实验。
怎么可能？大蛇丸怎么可能不觊觎初代的力量？这不符合他一贯来的表现。
还是说，初代细胞的研究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大蛇丸并没有让三代疑惑太久，他嘴角勾起，不疾不徐地说道，“要让初代细胞移植成功，一是要提升查克拉强度，具体来说便是精神力量，另一种便是降低初代细胞的侵蚀性。”
“前者唯有强者才能进行，提升查克拉强度也是我正在努力的方向，而后者……就得需要人命去堆积了。”
大蛇丸看着两人，笑了笑，“这做起来麻烦不说，与我自身实力的提升也毫无益处，且会让我在村子里的评价跌入更低谷。”
“我为什么要做？我凭什么要做？”
在大蛇丸一连串的疑问中，猿飞日斩面露苦笑，是他将大蛇丸想的太简单了。
大蛇丸的目标一直很清晰，人体实验只是一种手段，而达成目标后，也不愿意做出多余的事情。
“不过，我虽然做不了，但有人可以做。”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这种注定在阴暗角落才方便做的事，交给团藏不就好。”
“团藏的小动作，老头子，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才对。”
三代闻言，脸色有些不自然，一时之间，心中无比唏嘘。
倒不是说火影资料室真的有什么异动，哪怕是团藏，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从他手中搞走初代细胞移植手术的卷轴，那样自己未免也太无能了。
但经过大蛇丸的提醒，团藏似乎确实是个极好的人选。
就像大蛇丸绝不肯在手术上继续浪费时间，团藏出于野心，也绝对会找出移植成功的方法。
他有这个野心，也有做出这件事的狠辣。
三代自忖，他要做的便是盯紧了根部的行动，让成为实验体的忍者局限在木叶外、局限在火之国之外。
如此便可。
……
初代细胞移植手术、宇智波晋助新瞳术血继……这些事告一段落后，大蛇丸便离开了火影室。
与他同行的还有自来也。
此时天色渐晚，繁星欲上夜空。…
村中，也已亮起了万家灯火，或明亮、或昏黄的光芒透过窗口，照向黑暗。
自来也跟在大蛇丸的身后，身影在房屋间跃动，脸色也随之忽明忽暗。
“有什么话赶快说罢。”不知何时，大蛇丸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一直憋在心里可不是你的性子。”
“你为何不愿帮老头子？”
自来也背靠着灯光，侧脸上蒙上一层阴影，此时开口质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
他清楚，大蛇丸给出的理由，十分合情合理，但其实最根本的还是，大蛇丸不愿帮老头子。
而面对大蛇丸的拒绝，老头子的沉默，老头子转而去利用团藏……这些在自来也眼中，实在有些狼狈，让人不忍去看。
“不愿意帮助老头子？”
大蛇丸上前走了两步，按在自来也的肩头，他面朝着灯光，嘴角勾起笑意，
“我只是与你同样，在践行自己的道路。”
“而这条路上，我留给老头子，留给伙伴、留给村子的空间并不很多，你，不是也一样么。”
“况且，老头子不也在践行他身为火影的道路，两难，抉择，利用，勾心斗角……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是说，今天之前，你看不见他的狼狈，把他当做想成无所不能？”
“要真是这样，你得再好好想想了。”
大蛇丸拍了拍自来也的肩膀，“况且，与其向我寻求帮助，你不如去找另外一个人，她没什么目标，如今也只是在浪荡。”
“这么多年，时间也够久了。”
说完，大蛇丸轻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留下陷入内心挣扎的自来也。
第097章 如白眼一样，易于拆卸
宇智波族地，一处宅院中。
当着富岳的面，大蛇丸将‘写轮眼’与‘血轮眼’的不同又重复了一遍，其中关于宇智波一族瞳术血继的开眼过程，也展开一番论述。
当然，相比之前在火影室的畅所欲言，大蛇丸对富岳就有所保留，他斟酌着字眼，尽可能换成患者可以接受的词汇，防止刺激到病人脆弱的神经。
但即便如此，宇智波富岳也久久不语，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都无法接受。
怔怔的脸色，像极了得知自己罹患癌症的病患，冲着通知书发呆的景象。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脸上写的字，从‘为什么是我’换成了‘为什么是我们’。
半晌，在大蛇丸将一壶茶几乎喝尽了之后，富岳才终于回过神儿，他开口道，语气透着一丝涩然，“大蛇丸大人，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
大蛇丸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你可以把它当做一种不寻常的血继病。
雾隐村的竹取一族，他们开发尸骨脉，血继威力越是强大，自身的病症越是严重。
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也类似，只是表现不在身体上，而是精神方面。”
“但是，但是……”
宇智波富岳瞪着眼睛，涨红了眼，他几乎在用全身力气在压抑着低吼，额头上绽出条条青筋，
“宇智波传承千年，这千年的荣耀……你，你却说他们脑子有病症……”
哪怕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也未曾这么说过宇智波，若是面前是其他人，哪怕是根部的团藏，富岳也会不顾一切尝试击杀他……
但眼前的是大蛇丸，这个人虽然阴毒狠辣、自私无情，但在忍术、在血继限界的研究上，的确无人能及。
大蛇丸说的话、拿出的证据，多半是真的。
“啧啧……富岳族长无法接受，我也有另一个版本的解释。”
大蛇丸笑了笑，这在外人眼里显得十分嘲讽，但富岳清楚，大蛇丸日常就这副面容，耳边传来的声音不疾不徐，
“写轮眼的不稳定是方方面面的，与白眼相比，它使用时与寻常时刻是两个形态，这本来就不正常。”
“原因也很简单，肉体力量无法承载精神力量，所以写轮眼的使用出现了时效性。”
富岳无法反驳，他自身便拥有写轮眼，对瞳力耗尽，退出开眼状态时自身的状况，比大蛇丸了解的更多。
“而这种血继限界的不稳定，延伸到万花筒写轮眼上，表现得就更加明显。”
大蛇丸顿了顿，缓声道，“万花筒写轮眼，竟然是会瞎的。”
富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最终还是放弃了，他脸上浮现出苦笑，神色显得颓然而又落寞。
没错，宇智波的禁忌之眼，强大无比的血继能力，居然只是个消耗品，每一缕瞳力都无比珍贵。…
这样的能力又能用来干什么？短暂地登上顶峰，然后再立刻摔入谷底？
这么一想，晋助的‘血轮眼’反而更有潜力……
从荣耀与屈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富岳的脑海又被巨大的惊喜所充斥。
血轮眼，他见识过，也亲自测试过，虽然没有万花筒写轮眼独有的瞳术，但瞳力之强，却很是接近。
更重要的是，血轮眼稳定，甚至都比写轮眼稳定，瞳力消耗过度，也没有出现视力下降的趋势。
家族崛起的希望不是什么万花筒，而是血轮眼！
富岳站起身来，情绪又恢复到见大蛇丸之前，充满忐忑与期待，他郑重其事，躬身道，“大蛇丸大人，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隐患，未来宇智波一族愿为您效力。”
大蛇丸闻言，嘴角向两边扯起，“啧啧啧……你倒是很果断啊。”
这话听起来虽然像是空头支票，但以宇智波别扭的性子，却几乎没有反悔的可能。
换句话说，只要他想，只要费些力气，就能获得忍界第一大瞳术家族作为手下。
这股力量，哪怕是大蛇丸也不能轻易忽视。
“但是……”大蛇丸笑了笑，“富岳族长，这件事我拒绝。”
“这……为什么？”
富岳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头却是抬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惊诧与愕然，显然是不能理解。
似乎是想到什么，富岳赶忙解释道，“大蛇丸大人，我绝非空口说白话，宇智波……”
大蛇丸摆了摆手，笑道，“别着急，先坐下吧，我并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富岳听了这话，也只能重新坐回了软垫上，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颓然。
“富岳族长过于惊喜，却忽略了血轮眼一个显而易见的弊端……”
大蛇丸点了点眉心，食指与中指弯曲，做出了一个挖眼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