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怜光
或者说，但凡新城里，几乎都没有这样的地面。
旧城区倒是偶尔会有，可那也极少了。
这种地面几乎只会出现在荒野，可荒野的地面又不会这么湿润。
可惜，她现在是精神体，不能把这土带回去做化验。
少女没有调转方向，就顺着进入【心灵之海】的面向径直朝前走去。
她走的不算快，观察周围的时候十分仔细。
十米的视线距离已经不算窄了，可随着她不断前进，却发现四周的环境没有任何改变。
脚下依旧是湿润的泥土，些许坑坑洼洼遍布地面，十米范围内的“风景”一成不变。
如果不是脚下的地面确实有细微的变化证明了她是在“前进”，否则符今雨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原地踏步了。
她在心中算着时间，自进入【心灵之海】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她差不多走了八分钟，没遇到任何危机，但也没见到任何除了地面外的其他东西。
她甚至开始怀疑那些关于【心灵之海】的消息都是流言。
别说宝藏了，哪怕让她遇见危险也行啊。
反正精神体死亡她顶多也只是昏迷个几天，精神力暂时枯竭。
还正好制造假象迷惑魏英鸿那老东西了。
啧。
符今雨耐着性子一直往前走着，同时在心中默算着时间。
在【心灵之海】内，似乎没有“日夜变换”这种东西，她大约走了快四十分钟了，也没见光线有任何的变化。
这里也没有风。
甚至除了她的脚步声外，再没有任何声音，寂静的可怕。
周围只有白蒙蒙的雾气，仿佛天地都只存在于这一小块土壤内。
假如是意志力不够坚韧的人，大概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崩溃的逃离【心灵之海】了吧。
更何况，符今雨这还是能看清四周十米左右的范围。
如果只是其他超能者那不足一米的视线距离，恐怕早早就胆怯了。
未知永远是最令人恐惧的存在。
好在论意志力，符今雨自认不会输给任何人。
她在独自前行七十分钟后，差点就要认为说不定她就是在一个范围内原地打转的时候，四周终于出现了一点变化。
准确来说，是在她面向的左前方，地面上忽然出现在了一点瓦砾。
符今雨的脚步一顿，随后迈步朝着瓦砾走去。
随着她的移动，左前方的视线也逐渐推进，散落在地上的瓦砾多了起来，但大都是零零碎碎不成形状。
似乎是很久之前就从什么建筑上破碎后被遗弃在这里了。
瓦砾看上去有些年代了，至少，不是最近二十年的。
倒像是那些在大灾害后幸存下来的旧城区里，被丢弃在仓库中早已生霉的古老之物。
【心灵之海】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符今雨上前几步，试探着轻轻用脚尖踩上一块瓦砾，如果所料一般，只轻轻一踩，这块瓦砾便碎成了粉末。
似乎早已经风化，勉强维持着原本的形态，只需要一点作用便会散去。
符今雨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四周，依旧是那副模样。
这里没有风，即使有雾却不是正常的雾气，空气并不湿润，这里的空间甚至称得上是“凝固”的，这些瓦砾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
符今雨挑了挑眉，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她不再纠结这个瓦砾，而是顺着瓦砾洒在地上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些瓦砾散的很开，而且似乎距离不算近，符今雨走了几分钟，周围的地面已经不再是之前那般荒芜，而是零零碎碎散布着瓦砾。
再走几步，地面逐渐出现了大一些的碎块。
她似乎在一步步靠近某个地方。
此时已经过去了接近八十分钟，奇怪的是，她依旧没有感觉到“疲惫”。
她做过精神力测试，哪怕她不是超能者，精神力却超乎常人，甚至远超一般超能者。
可根据推算，她也不过只能在【心灵之海】的迷雾中待上四十分钟左右就会到达极限。
眼下理论极限时间已经翻了一倍，她依旧一点异样也没有。
比起是理论错误，符今雨眼下更倾向于是她本身可能存在异常。
天赋异禀？
又或者其他什么。
总之，她大概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虽然对于这一点大小姐本人早已经习惯了。
但涉及到【心灵之海】她还是有些诧异。
“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超能？”这样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
她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超能也能进入【心灵之海】的人了吧？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
又或者因为游戏系统？
但总之，符今雨再次确认了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与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同的地方。
她不再纠结这些暂时找不到答案的问题，而是迈步超前走去。
再往前，无序散落着的瓦砾和砖块逐渐多了起来，她似乎走进什么地方了，但视线受阻，符今雨无法看清周围十米外的地形。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条石子路。
...不，或许不是石子路，这里曾经大概是一条完整的道路，但被什么碾碎成了石子路。
符今雨皱了皱眉头，这样的石子路也如那些碎裂的瓦砾一般，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踏上石子路，往前走了一小段，路逐渐变得完整，周围也开始出现建筑被摧毁后的残垣断壁
她走了什么建筑物的附近。
建筑被璀璨的厉害，但依稀可从这些碎裂的墙壁和道路上看出曾经的辉煌。
符今雨顺着那条石子路走到了建筑物的附近，地面开始变得不一样，通过破碎凌乱的地面，符今雨大概判断这可能是某种大理石地面？
或许是这样，她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原本似是用来阻挡“外人”的门早就不见了踪影，符今雨再次朝四周看了看，这里依旧一片寂静，似乎除她之外再无任何活物。
少女的眼睛轻轻眨了眨，随后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建筑内部。
45.大殿、王座与刀
有限的视线距离无法看清这栋建筑真实的模样，但仅仅是展现在符今雨面前部分就可以以小见大，让少女明白这栋建筑本身估计相当庞大这一点。
建筑本身的颜色大多都早已褪去，只余下灰烬般的暗沉，这似乎是一栋很高的建筑，门已经不知所踪，不止门，就连两边的墙壁都仿佛被什么东西破开，残缺不堪。
符今雨看不见屋顶，但她猜测散落在这一路上的瓦砾大概便是从高处的屋顶飞溅出去的。
因为从门口看去，很轻易就能看清屋内的情况，甚至不需要开灯。
这栋建筑没有屋顶，屋内的光线十分充足。
或者说，符今雨更倾向于是原本有屋顶，但现在没有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心灵之海】空间内，光线几乎是一成不变的，她是精神体自然也没有影子，但在这栋建筑内符今雨终于头一次见到了“光影”。
光线似乎是从头顶直接洒下来的，符今雨能清晰的通过门口看见房间内的光影交错。
一时间，颇有些身处“异世界”的错觉。
少女眨了一下眼睛，将这种错觉赶出脑海，随后迈步走入房间内。
说是进入房间内，其实视野并未因此而受限又或者变得更开阔。
反正她无论如何也只能看到十米左右的范围，而初一进入的这个房间面积便超过了她的视线距离。
房间内的地面比起外面要好上一些，但依旧充斥着开裂和碎瓦砾，房间的装修被破坏了个大半，但依稀能看出有些复古的模样。
哦不，或许不是“复古”，而是修建当初便已经算好了，只是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是“复古”。
房间里的东西基本全部损坏了，就连符今雨也很难看出这些东西的原本模样该是什么。
她默默的往前走着，在脑海中记下了房间的模样和布局，穿过出现的走廊，继续往建筑深处走去。
但这栋建筑的大小显然有些出乎符今雨的预料，她已经顺着这条走廊走了接近十分钟了，依旧没走到尽头。
这栋建筑到底是用来做什么？
此时她在【心灵之海】已经待了接近九十分钟了。
又走了进分钟后，终于，前面没路了。
但这样说也不对，应该说，路的尽头是又一个房间。
亦或者，大厅？
这个大厅连门框都与之前有所不同，只可惜，门的本体也如之前遇到的房间一般被破坏的不见踪影了。
符今雨放缓脚步踏入这个大厅，视线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荒芜，除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便是散落满地的瓦砾与碎屑，连一点装饰物也看不见。
这大概是因为这间房太大了。
符今雨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视线里逐渐出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一个掉落在地面的，巨大的吊灯。
似乎是年代久远，吊灯上布满厚厚的灰尘，灯本身的华丽被彻底掩盖，只能依稀看出几分曾经模样的轮廓。
但这也足以让符今雨对这间大厅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
这绝对是一个重要场合。
少女越过落在地面的吊灯继续往前走去，又走了几乎和进入大厅时差不多的路程后，她终于再次见到了其他物品。
台阶。
很短，但很醒目的台阶。
再次说明了这间大厅，不，大殿的重要性。
少女顺着台阶而上，台阶并不算长，只走了几步她便看见了台阶之上的东西。
一个王座。
正儿八经的王座，在现在，除非是特殊场合，几乎不会出现的东西。
符今雨的眉头微微挑起，目露诧异，不是因为王座，而是因为王座之上的东西。
一把插入王座中的刀。
刀身狭直，长柄，看制式似乎是唐横刀，刀身纯黑色，哪怕王座上已经沾满了灰尘，这柄刀的刀身却依旧不落一丝尘埃，仿佛是锋利到极致，连尘土都无法沾染半分。
恰巧，符今雨自认剑术一般，但使刀却习得她师父真传。
她也是有刀的，只是她的刀与这一把完全不相同，或者说，这把刀的制式太过古朴，似是传统工艺打造。
而她那把则纯粹是赛博朋克顶尖工艺品，简单一把刀便融入了大量科技成果。
刀名【镇域】。
平时潜藏于她的义体左手内，有需要随时可以取出。
二者并不能相提并论。
甚至符今雨并不认为这把立于王座上的刀能有与自己的镇域对拼的资格。
不过这也只是她一时的想法而已。
位于【心灵之海】的物品处于精神体的她又如何带到现实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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