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车无房无老婆
“电次，你的回答，将决定她们的生死。”
第十七章 选择权
电次神情恍惚地走出了公安总部。
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可是却没有给他带来半点温暖。
他的手中依旧攥着八舞姐妹的最终评分，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中，不知该去何处。
良久之后，他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猛地蹲在了地上。
“为什么非要是我啊！”
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眼光，电次抱着脑袋有些自暴自弃地怪叫道：“玛奇玛小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交给我这种家伙来决定啊！”
说实话，他已经有些记不清楚刚刚和玛奇玛谈了什么了。
在意识到八舞姐妹的生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的一句话将决定哪一个八舞留下，哪一个八舞消失之后，他那容量本就不够大的脑子瞬间就宕机了。
他加入公安的原因，便是因为想要轻松简单的生活。
哪怕成为玛奇玛的狗也无所谓，倒不如说，他反而想要当狗。
毕竟，当狗是多么快乐又朴实无华的一件事啊。
不需要去思考麻烦的事情，只需要听从命令就能得到舒适的生活和足够的食物，他对当狗完全没有半点抵触的情绪。
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当狗都当不成呢。
但是，电次却从未想过，玛奇玛会将如此重要的决定交给自己。
“让我来做出最终的决定什么的......我怎么可能办到啊......”
他蹲在地上，表情纠结成了难看的模样。
他知道八舞姐妹之间的关系，也知道最后只能有一个八舞留下。
但是，他没有想要去尽可能阻止的想法，也不准备拿着什么‘伙伴’和‘羁绊’之类的话语去开解她们。
虽然他对八舞姐妹的印象的确不错，一个月的相处也让他对两个性格古怪的少女产生了些许好感，但是也仅仅是这样而已。
如果八舞夕弦或者八舞耶俱矢消失，他或许会失落一段时间吧。
或许会工作的时候提不起劲，或许会吃不下饭，或许会经常因为想起她们而叹息......
但是很快，他就会忘记。
因为这就是电次生存的方式。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有些没心没肺，但如果电次不是这样的人，恐怕他早就被生活的苦难所打败了。
看着手中印有八舞姐妹最后得分的纸，电次的脸上写满了苦涩。
现在的情况，却和他想象得完全不同。
他不是那个坐在观众席上，安静地聆听审判员给出最终裁决的人。
他变成了那个给出最终裁决的人。
这份压力，让电次感受到了无比的沉重。
“不行，我一个人可办不到这种事情。”
电次站了起来，心中做出了决定。
不过，并没有做出让哪个八舞消失的决定。
而是决定要让其他人和他一起承受这份压力。
一念至此，他毫不拖泥带水地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一栋高级公寓前。
按照记忆中的方向，他乘坐电梯来到了其中一间公寓的门前，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穿着单薄衬衫，右眼带着眼罩，失去了左臂的女人打开了房门。
“姬野小姐，好久不见。”
“哦，是电次啊，怎么突然想着来见我了？”
名为姬野的女人略带惊讶地挑了挑眉，让开一道路，招呼着说道：“进来说吧，你这家伙没有重要的事情应该不会来找我的吧。”
“不用了，就简单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姬野，是电次在对魔四课里的前辈之一。
又或者说，原·前辈。
因为她已经退役了。
在前几日与刀之恶魔的一战之中，为了在和她签订契约的幽灵恶魔那里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她在献祭了自己的手臂和部分内脏。
如果不是八舞夕弦赶来，将刀之恶魔揍趴下，恐怕现在的姬野早已经连尸骨都不剩下了。
虽然她本人还是想继续当恶魔猎人的，但最终还是没能熬过早川秋的软磨硬泡，让她提前退休了。
电次对这位前辈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甚至连她的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姓是姬野而已。
但或许也正是因为不太熟，他才会第一个来找姬野吧。
“那也行，就在这里问吧。”
姬野用那剩下的一只手臂打开了烟盒，熟练地点起了香烟：“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该不会是向玛奇玛告白之后被拒绝了，所以想来我这里讨点恋爱技巧吧？”
“我才没有这么做啦，而且就算做了，我也不会向姬野小姐询问恋爱技巧的。”
“哈哈，说得也是，毕竟我也没有谈过恋爱嘛。”
姬野豪爽地笑了两声，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道：“所以，你想问什么？”
“如果......如果八舞夕弦和耶俱矢只能留下一个，姬野小姐会选哪一个？”
姬野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但她很快就想到了在她退役之前，玛奇玛建立的评分制度以及有关八舞姐妹的事情，心中便猜到了为什么这个少年会来找她了。
“玛奇玛真是个残酷的坏女人，对吧？”姬野怜悯地看着电次，“竟然把决定权交给你，就算是我也看不下去喽，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好了，一个二个都喜欢围着她转。”
“好了好了，我没问你对玛奇玛小姐的印象，能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
“你小子求人办事态度还这么差啊。”
姬野笑骂了他两句，但也没有生气。
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她缓缓说道：“如果要我选，我会选那个叫夕弦的家伙吧。”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夕弦救了我的命。”姬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而且也是多亏了她，我至少还留下了一条手臂，不至于连烟都抽不了。”
“......”
“我知道，这并不是你想要听到的回答。”姬野剠爱莫能助地说道，“不过说实话，就算你问遍了对魔四课所有成员，你大概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回答。”
“那我又该怎么做才好啊？”电次垂头丧气地问道，“我总不能随便挑一个吧？”
“如果你实在无法决定，那这也是一个选择。”姬野说道，“其实吧，我觉得你完全不需要这么有压力，要知道八舞姐妹对对方都没有多少感情，相互决斗那么多次也只是想吞噬对方成为唯一一个风之恶魔而已，她们也只是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任何答案都可以。”
“是......这样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看你怎么想吧。”
姬野耸了耸肩膀。
“总之，这就是我唯一能够给你的建议了，之后该怎么选择还是只能靠你自己。”
第十八章 玛奇玛的计划
在姬野那里，电次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建议。
但他却没有放弃，之后又陆续找了正在巡逻的早川秋，帕瓦等一众对魔四课的成员，寻求他们的意见。
对于哪个八舞应该留下这个问题，众人的意见各有不同，给出的理由也五花八门。
最终，问完了所有的同僚，电次依旧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夜晚。
正当他坐在别墅的沙发上，大脑放空盯着天花板的时候，熟悉的吵闹声出现在了门口。
电次的心头一沉，僵硬地扭过头，看向了门口。
随着门锁打开，八舞姐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哦？吾还以为吾等定然是第一个回来的呢。”
见到沙发上的电次，八舞耶俱矢愣了愣：“汝怎么一副神色恍惚的模样，难道说今天巡逻的时候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惊讶，夕弦竟然在电次的脸上看到了忧郁这个和电次完全不沾边的词。”
被耶俱矢这么一说，八舞夕弦也看向了电次，上下打量着他说道：“看样子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难道说向玛奇玛告白之后被拒绝了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感到忧郁的原因是被玛奇玛小姐拒绝了啊！”电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你们眼里，我的形象竟然是这样的吗？！”
“除了这件事，吾等实在是想象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事情能让汝感到忧郁了。”
“赞同，大家都知道电次是玛奇玛的狗，在乎的只有玛奇玛而已。”
说着，八舞姐妹来到了电次的身边。
一左一右坐在他的两侧，两位少女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神色。
“如果不是告白被玛奇玛拒绝了，那又是因为什么？”
“好奇，夕弦也想知道。”
回到这个话题上，电次脸上的苦闷便又多出了几分。
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伅告诉八舞姐妹。
但是他又耐不住两人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没能藏住这个秘密，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是关于评分的事情！你两的最终得分！”
“哦？今天是评分出炉的日子？”
“懊恼，夕弦竟然忘记了。”
“喂喂......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竟然也能忘记？”电次嘴角抽搐，“这不是你们加入公安的唯一原因吗？搞得好像我比你们都还要在乎一样！”
“咳咳，吾等最近天天消灭恶魔，哪有精力去扳着指头数日子。”
八舞耶俱矢尴尬地咳嗽两声，但很快便略显期待地问道：“所以，谁的得分更高？”
“自满，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
八舞夕弦骄傲地挺起胸脯，古井无波的语调稍微升高了一点：“最后得分当然是作为对魔四课贴心大姐姐的夕弦获胜，难道耶俱矢不知道对魔四课的成员都更喜欢夕弦吗？”
“切切切，不就是和其他家伙的关系好点而已吗？这又不是评分的唯一标准！”八舞耶俱矢不悦地嘟起了嘴，“这个月里吾消灭的恶魔可比汝多了四只，别以为人际关系好点就赢了，评分还是要靠硬实力！”
“认可，既然耶俱矢是这样想的，那么击败了刀之魔人并且抓住了黑帮首领的夕弦的硬实力肯定更强。”
“少开玩笑了！那只是你运气好碰见了他们而已，要是换做吾碰见了吾也一样能解决他们！”
“纠正，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过夕弦很欣慰耶俱矢对自己脸黑有着自知之明。”
“哈？汝还真敢说啊！说起来吾等还没有比试过运气，干脆今晚打柏青哥一决胜负如何！”
“同意，既然耶俱矢想要输得一败涂地，那夕弦便奉陪到底。”
说着，两个少女竟然齐齐起身，一副作势欲走的样子。
电次根本跟不上她们话题转变的速度。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雷厉风行的八舞姐妹便已经消失在了别墅里。
“所以，这两个家伙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得分吗？”
电次一脸蒙蔽地坐在沙发上，良久之后回过神，苦笑几声。
“算了，走了也好，至少能再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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