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浪到失联 第110章

作者:一觉睡到下午醒

虽然他并不知道赵姬已经恢复了意识这件事,但从张机和赵姬之间亲密的举止便能看出些二人的关系

这时候,众人忽然想起,张机刚才是跟在赵姬的身旁进入咸阳宫的,之前也一直侍立在赵姬的身旁!

他是王太后的人!

是了!张机定然是赵姬的宠臣,否则岂有资格搀扶王太后?

而张机为嬴政夺权,是王太后的意思?

一道道目光在张机和嫪毐的身上转移着,又齐齐落向了缓步前行的赵姬,不知道赵姬究竟是什么意思。

“先生,逆贼胡言乱语,挑拨朕与政儿之间的母子之情,该当何罪?”

赵姬檀口微张,吐气如兰,但声音中却带着无边冷意。她那绝美容颜上的神色更是透露出了无限杀机。

张机躬身而立,朗声道:“挑拨王上与王太后母子亲情,形同谋逆。”

“依秦律,谋逆者,夷三族,具五刑!”

当张机的话音落下,原本站在殿外守候的两名卫士立刻进入殿内,手持长戈,那面淡银色的大盾则是背在了身后,一左一右按住了令齐,锋利的长戈随着殿外的月光射入而泛着一丝寒芒。

被按住的令齐跪伏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两鬓落下。

原本还只是族诛,现在怎么变成了夷三族和具五刑!

三族者,父族,母族,妻族。

而所谓“具五刑”则是,先黥、劓,斩左右趾,笞杀之,枭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其诽谤诅詈者,又先断舌。

也就算先在脸上刺字,再割去鼻子,斩断左右脚,然后用荆条活活鞭打致死,而后斩首示众,最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剁成肉酱。

而若是受刑之人曾有诽谤谩骂的行为,那就先割了他的舌头再行刑。

这样的刑罚不可谓不狠毒,但赵姬却感觉不满足。

“如此而已?难道不需追究其升迁过程中所有推举、保荐、核准之人?”

赵姬的声音清脆动听,宛如银铃般悦耳,但却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气。

那双美眸凝视着那位从前在他眼中无比俊朗帅气的男子,眼神凌厉而又冷漠,让人有种望而生畏、胆寒之感。

嫪毐,这个让她恨透了的男人。

她恨吕不韦,恨嬴子楚,恨将她当作玩物和货品的所有男人,但其中最恨的,还要属嫪毐。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更何况是这种欺骗。

赵姬现在想起当初自己在被催眠后做的蠢事,都觉得有些不堪入目。

而且,嫪毐和嫪毐的这些心腹门客,知道她曾经的那些丑事,所以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必须死!

此刻的嫪毐心中大骇,他从未想过赵姬恢复清明的可能性。

他原先以为赵姬最多是被嬴政控制起来了,这才和赵姬断联,最多是恢复了几分清明,但绝不可能完全恢复。

但眼前的赵姬仿佛不仅恢复了清明,还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那可是采补家代代相传的迷幻药啊,就算能被人破解,卫尉竭确定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药物被送入甘泉宫。而如果不用药物化解而是以内力,则需与赵姬长时间亲密接触,以内力冲刷经脉和穴道……

忽然,嫪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双阴戾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机。

而被死死按在地上的令齐想到的则是更多,比嫪毐还要多。

为什么这些卫士会制住他?

宫中卫士不是卫尉竭的手下么?

是卫尉竭叛变还是卫士叛变?

而想到刚才这些卫士并没有听从廷尉隗状的吩咐进入殿内,而是响应了张机的喝令,一个恐怖的猜想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难道嬴政今日不仅是想要亲政,还要将嫪毐也……

令齐抬起头,眼中尽是惊惧之色,看向嫪毐,张开嘴便要高呼。

啪!

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了令齐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惨叫出声。

张机并没有动用任何的内力,但以他的横练硬功修为,这一巴掌也足以杀了令齐这种没有修习过武艺的普通人。

只是,张机并没有杀死他,只是将让他的下巴脱臼,头昏脑涨。

唾液混杂着血水从令齐的嘴中滴落,下巴脱臼的令齐根本无法准确地吐字发音。

(2008字)

第224章 知法犯法,赀甲三千!

“你这是做什么?”

尽管知道张机是嬴政和赵姬二人的宠臣,但作为廷尉,哪怕令齐已经是要夷三族、具五刑的死囚了,至少在明面上他也不能容许他人随意动用私刑。

而且,滥用私刑,在秦国也是违法的。

当然,隗状发问,倒也并非真的要指责张机,只要张机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一下就好。他主动提问,一来是维护廷尉和秦法,二来也是帮张机一把。

他作为廷尉,发起对张机的指责,自然也是由他决定是不计较还是判刑。

所以,他这样质询张机,也只是想要给张机一个不触犯秦法的台阶下罢了。

但张机只是对着隗状淡淡一笑,微微躬身一礼,表示自己知道隗状的好意,但他并不打算接受。

“此人离间王上与太后的母子之情,我作为大秦的臣子,实在是……实在是!”张机双目赤红,大口地喘着粗气,此刻的神态一如平日里与赵姬夜跑之后那般,“臣,义愤填膺!故而掌掴此僚!”

张机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愤怒到了极点。

“臣自知触犯秦法有罪,请王上、太后降罪!”

张机将腰弯到了底,一字一顿道。

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二人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王座上的嬴政看着下方的张机,神色中透出几分寒意,声音冷峻而威严:“哼,就算是出于忠心,但依旧是违背秦律。”

“若是人人都义愤填膺,那令齐早就被碎尸万段了!朕告诉你,哪怕你是为了寡人和母后而滥用私行,一样是违法!”

“而且,知法犯法,该当重责!”

“赀甲三千!”

嬴政的声音略微加重,但仍旧不足以称得上是责骂应有的语气和声调。

而且,嬴政三言两语间,便将张机的违法行为定性。

将之定性为了因忠心而滥用私刑。

秦法虽然完备全面,虽然缺少娱乐,却保障了民权和民生,而说到底这都是为了维护王权,保障作为秦王的嬴政的利益。

所以,若因忠心而违法,是可以得到一定的宽恕和刑罚的减免的。

群臣面面相觑,內史肆作为嫪毐的小圈子里仅剩的一名稍稍有几分智谋的心腹,有心指责嬴政偏袒张机,却发现根本无从下口。

因为,赀甲三千的处罚可并非是轻罚,而是重罚。

秦法有许多财刑,或是赀甲,或是赀盾,但可别小看这样的刑罚。

三千副甲胄,足以装备出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甲军了。

要知道,甲胄可不只是包括身上的那一层铁甲,而是包括头盔、面甲、裙甲和军靴这一整套装备,

要知道,哪怕是秦国,一副带上头盔和裙摆、甲衣的全套甲胄,要两千五百钱千钱,差不多是五十余石的粮食,似乎只是一名第一级爵位的公士一年多的岁俸,但赀甲三千……那便是将近七百五十万钱,近十八万石的粮食。

一名彻侯若是没有封地,那么一年不过一千石的岁俸,也就是一名没有封地的彻侯需要不吃不喝一百八十年才能支付得起赀甲三千的罚款。

谁敢说这样的惩罚是嬴政偏袒张机?

可偏偏对于张机来说,十八万石似乎也并没有什么。

七百五十万钱,张机无息借贷给秦国修凿水渠的贷款就已经超过了两千万钱。

所有人都低估了张机的收入,即便是嬴政,在亲政以前未曾去细细清算过秦国一年的税收和花销,也未曾去查看过收入那一项中,没有想过张机会有多少财产,只是单纯认为这些财产对于张机来说,只是小小地割了一块肉罢了。

如今的纸张和书本,随着墨家的工艺开发,纸张制造和文字印刷的成本与效率已经不到最初由张机带着一帮工匠做出的成本的十分之一,再加上技术的提升以及近乎流水线般的做工方式,就连效率也提升了将近四倍。

成本大大降低,效率大大提高,所得收入自然也是越来越多。

当初翡翠虎贩卖纸张、书本所得利润,约好三成归墨家,两成归张机,两成归罗网,一成半归儒家,最后一成半成归翡翠虎。

而其中,罗网的两成有一成半进入了秦国的国库,张机还从自己的两成收入里抽出了一成半作为无息贷款借给了秦国,也就是秦国的国库实际上是占据了三成的纸张和书本收入。

可就是这看似区区三成的分成,却大大地缓解了秦国因修凿郑国渠而出现的财政困难和国力空虚的情况,才使得秦国在函谷关以外的土地都能有充足的守军,否则列国早就起兵合纵。

由水工令郑国负责修凿的水渠,虽然还未完全修建完毕,但已经完工了大半,进度日益增长。而且,已经修建好的那部分水渠,沿途已经有许多百姓得到了水渠带来的便利,用水渠带来的水灌溉土地,使水渠途径的那片土地岁收大大提升,已经开始反哺秦国。

而张机的资助则是帮助秦国进一步缓解了秦国的压力,使得秦国不会像上一次合纵之时那样,秦国国力空虚,最终导致秦国虽然在函谷关外新占了大片土地,却连戍卒都凑不足,基本上每座函谷关外的城邑就是象征性抵抗一波就被合纵联军攻破城池,就连上党大部分城邑都为赵、韩、魏三国瓜分。

因此,也正是列国的执政者们看穿秦国的国力并不会再下降而是开始缓缓回升这一点,才会在近日开始准备正式开启合纵事宜,举行会盟,而不是继续尝试等待这条水渠彻底压垮秦国。

近乎以一己之力撑起了秦国财政危机的张机能拥有多少财产,可想而知。

更何况,张机的财产还远不止这些。

张机作为安邑张机家主,就有不少财产,南阳又有翡翠虎送给张机的石灰石矿,张机还有当初从那些山匪贼寇的宝库里掠取的财富,以及潮汐带来的新郑潮家的财产。

那可是趴伏在战国七雄之一的韩国身上吸饱了鲜血的潮家所积攒了数十年的财富!

说真的,也就是张机将这些事务悉数交给了潮汐,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财产。

否则,若是让嬴政知道了张机这家伙的身家,没准真的会动了把张机抄家的冲动。

(2106字)

第225章 张机:太后若不弃,机愿拜为义母!

当然,嬴政并不知道,至少现在并不知道。

他甚至还有些愧疚,毕竟张机今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的亲政,刚才也显然是为了照顾到赵姬的情绪,防止令齐说出些为什么不该说的秘密。

不过,张机当众滥用私刑也是事实。

为了防止有人借机攻讦先生,他只能暂时如此了,大不了……再把这三千副甲胄都配给给卫尉所属卫士就是了,反正等今日之后,卫尉一职便是先生的了。

但有些人却不是那么愿意。

赵姬柳眉微蹙,那点缀着红色眼影的狭长凤目中隐约蕴含着几分薄怒。

她从不是个有大局观的女人,她今日主动站出来参与这场纷争,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政儿能够亲政,为了向嫪毐复仇,也为了早些交出权力然后和张机……赵姬瞥了张机一眼,眼中带着丝丝媚意,只是这媚意一闪而逝,并没有人察觉罢了。

“先生前番为朕治疗顽疾,似乎还未赏赐过是吧,王儿?”

赵姬那平淡的眼眸看向嬴政,似乎有些刻意询问嬴政这位即将亲政的王的意见。

嬴政和赵姬对视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的这位母亲又要使小性子了。

但嬴政并不打算阻止赵姬。

本就对处罚张机有愧,赵姬又如此果决地将权力都交给自己,再加上二人间的母子之情,嬴政实在没法开口否决,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好,朕就不劳烦王儿赏赐先生了,朕自己赏赐。”

赵姬轻声一笑,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中暗含着两分狡黠,而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中则流转着一抹华光异彩,仿佛是有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而赵姬这一笑不仅将整张脸衬托得更加艳丽了几分,还带来一种别样的韵味与风采,看到这个女人的刹那间,纵然是堂下的群臣都不由有些心神荡漾,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此刻的赵姬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无比诱人。

但此刻的绽放,却只为一人。

“先生曾在秦韩边界救下王上,又为医治了缠扰朕许久的顽疾,是我们母子的恩人。”赵姬薄唇轻启,眼中闪过一丝撩人的媚态,凝视着眼前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朕决定,收先生为义子。”

张机:???

看着张机一脸茫然的反应,赵姬娇俏的朱颜上,笑意愈发浓厚,就像看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物似的。

张机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喜悦的反应。

只是,这实在是有些突然。

而且他并不愿意接受。

华夏收义子、义女的习俗自古有之,有因为孩子的生辰八字而让孩子认干亲来避免夭折的可能性,也有关系密切的亲友生不出子嗣而让孩子认了干亲。

这两者都是十分纯粹的认干亲行为,而认了干亲,干亲则要负责义子、义女的照拂。当然,将来他们也要负担起干亲的赡养,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以外,一如亲生父母和子女的相处。将来若是干亲去世,也要亲自披麻戴孝,在坟前守孝,逢年过节亦需焚香祭拜。

当然,除了这两种目的纯粹的收义子、义女的目的,还有出于其他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