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难之相的端木同学 第39章

作者:仲夏夜之梦

“总共七个人,其中六个人已经不成问题。只剩下那个退役赛车手,那时候成功地从爆炸的仓库里逃走,之后就不知所踪。就算委托了宫城小姐,过了许久也没有那家伙的消息。你现在把我叫醒,就是说,现在已经知道他的所在了吗?”

而且……

第4章 V.M.O

而且,看样子不能让宫城小姐知道吗……是这样啊。

对于小说家的问题,弥生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并没有找到。那辆改装车也一样。理论上,从零件加工的部分应该能得到蛛丝马迹,但那家伙在这上面表现的很谨慎。”

不愧是职业杀手。在追杀他们的时候表现出的疯狂令人心惊,一旦见势不妙就像老鼠般飞窜着逃跑,很难被抓到。

“……这样啊。那么……”

“不过,我想到了新的解决方案。”

面对着小说家困惑的眼神,弥生轻声说道。

“你还记得,VMO机构的事情吗?”

像丹羽家那样建立护卫队的行为,在上流社会里不算罕见。广泛的意义上,相比普通的保镖或者安全顾问更具有优势的特殊职业,被称为要员保护,即「VPO」(Very importantpeopleProtectionOperative)。他们往往负责着富人,政治家,宗教领袖等等大人物的安全护卫,是袭击者们的对立面,负责战斗的专家。

宫城小姐曾经和他们提起过,在十年前,由检查厅和警视厅的退休人士共同建立的某个民间独立法人机构,有着与此相对应的名字,即「VMO」(Veryimportantpeople Murder Operative)。如果对照地直译的话,就是“要员谋杀”的意思。

“……法律的真正目的暂且不论,就以事实而言,确实有着惩罚恶人、以儆效尤的效用。普通的民众在这方面往往给予厚望。但是,若是那些擅长逃脱法律责任的人呢?例如在警方高层有联系,因此找不到证据,又或者能影响法院的判决,以及通过法律本身的漏洞来规避惩罚,这样的人,又该如何对付呢?这个答案对某些人来说很简单喔,合法的手段不行的话,那就放弃吧;采用雇佣‘亡命徒’来进行非法的处理。方便又清洁,需要的只是资本的流通。”

宫城小姐像这样解释着“VMO”机构被创立的意义,是针对利用权力和金钱,来逃脱法律制裁的人而建立的民间机构。

在那之后,VMO得到了一部分政治家和财阀的支持,再加上本身成员们拥有的关系网络,也曾经干出过相当不得了的事情……

但再怎么说,日本政府根本不可能公开承认以“谋杀”为宗旨的组织,近年来,VMO的性质逐渐演变成了负责协调和管辖秩序的中立机构,失去了听起来像是“个人正义”的部分,改变了原本混乱的地下世界格局。从这个意义上,或许拯救了更多人的生命。

总而言之,VMO目前是日本最大的地下人力派遣公司,如果放在RPG世界观里,是类似于“冒险者公会”。不过这种说法有轻视生命的嫌疑,暂且放在一边。

曾经追杀过他和弥生的七位杀手中,除了两名是丹羽家的族人们培养的之外,剩下的都是通过VMO为中介的。

……

“我要夺取「VMO」机构的统辖权……至少是关东地区的一部分。退而求其次的话,让能信赖的人来担任就好。”

她这样说道。要描述类似场景的时候,一般会用“那个人的眼睛里,燃烧着野心的火焰”之类的话来形容

但弥生的瞳孔里没有那种东西,只是一副平静地叙述着事实的态度。

要是能得到这一渠道的话,说不定能将最后那个杀手抓住。不过……

“丹羽家和VMO,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吧?”

就算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考虑,让某个财阀来操纵这一机构的可能性是不允许被存在的,两者只应该是雇主和被雇佣者的关系。

“而且,这和我也没啥关系……”

小说家打了个哈欠,准备躺回被窝里继续睡觉。

“我可是普通的男子高中生,才不会被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件里呢……呜哇哇!好冷!”

身上的被子被毫不客气地抢走了。

“等、等一下!喂!喂――”

他迅速地抱紧胳膊,蜷缩在床单上瑟瑟发抖,如同被那啥时无力反抗的柔弱少女。幸好没有裸睡的习惯。不过就算全露出来,弥生可能也不会在意吧……大概。

因为失去被子的阻隔,压在他腹部上的少女,躯体的热度,柔软的肌肤和过膝袜的触感,全都清晰地传递到了他的大脑。

这时候,头脑逐渐开始混乱起来,小说家突然想起一件事。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为什么你现在穿着校服?”

弥生在成为家主后,延续着丹羽大藏的穿衣习惯,平常都穿着和服。

“因为今天要去学校。”

她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道。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来找你,也是相同的原因。上学之后就没这个空闲了。”

他望向厚厚的窗帘被拉拢起来,只剩下一道缝隙,熹微的晨曦向房间内流淌。有点像餐包上涂抹的蛋黄酱……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啊。

“话说在前面,我不觉得自己能在这种事情帮上忙喔。”

“你只要点头答应就行了。”

弥生的嘴角向上微微翘起。那毫无疑问,是有在谋划着什么的表情。

看样子,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

“啊……你又在上课的时候睡觉了。”

头顶上传来有些不满的声音。

小说家按揉着自己的眉心,满脸困倦地从手臂的环绕中抬起头来。

熟悉的喧闹班级。临近放课,学生们正在愉快地彼此交谈着,准备离开教室。看样子,就算少了一个人,大家的日常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有事吗?”

“要交表格啦。你不会忘记了吧?”

班长一副准备用手里叠起来的文件敲他脑袋的架势。

“没问题!已经写好了!”

恭敬地将填好的表格递上去。上面是关于家庭信息的内容,每学期例行的公事。

“……唔。”

班长就像注意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表格上有晶莹的水渍……大概是睡觉时候沾上去的口水。

“很抱歉!”

“原谅你了。不过,作为补偿,良同学来帮我搬一下东西吧?”

少女用手指着桌上堆得像小山般高的文件,露出和善的笑容。

……看来, 班长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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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女们的谈话

数个小时前。

将其余人表格收起的伊东真帆,望了一眼某个正在后排呼呼大睡的家伙,踌躇着来到了弥生的桌前。

在少女的周围,就像被用玻璃的囚牢隔绝起来一样,形成了所谓的“真空地带”,无人靠近。

自从弥生上学以来,就始终目睹这一现状的班长,心情不是很好。弥生本人倒是并不在意的样子。

她堂而皇之地在课堂上使用着笔电。班长的余光瞟见了屏幕上的内容。快速往下流动着的是大片形式复杂的表格与数据图,光是看到就让人觉得头晕眼花。

“对不起。大家可能是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是故意要疏远荻原同学……”

她怀着歉意,低声说道。

……毕竟发生了那种事情。

之后向良同学询问过。结果得到的是含糊其辞的答案。

班长不清楚在医院遇到他之后的事情。但比起二年一班的其他学生,亲眼见到三木友和丹羽孝人对峙一幕的她,无疑距离事件的内幕更近。

之后,是失踪的荻原同学。

自从那一天后,她已经将近一月没来学校。可是,大家全都无视了这一异常。到现在还有人坚持去看望丹羽同学;但就连老师们,都不曾说起过荻原弥生的事情。

只有从小说家的口中,她才能得知荻原同学的现状,也理解了这种“异样”的成因。学校这边,早已经默许了她的选择。

“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意外地,很快得到了弥生的回答。还以为会被拒绝。直接叫名字……是说关系有变好一些了吗?

“另外,伊东同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难道说,我被学生和老师们无视的现状,是你授意的吗?”

弥生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的纤长手指停下来。她抬起清冷的眸子,静静地询问道。

“不,怎么会……那、那个……”

“既然不是你的话,没有必要向我道歉吧?那不是伊东同学应该代劳的事情。”

“……对不起。”

正确到无法反驳的话。

可是,伊东真帆并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而是重复着相同的话。

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个除了向别人道歉外,什么都做不到的无用之人。她也明白,真正的受害者并不会因为他人的歉意而感到安慰,反倒会觉得恶心也说不定――但是,对于不能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的自己来说,如果连道歉的话都不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被内心涌现的愧疚压倒。

要是被良同学知道的话,大概会被吐槽“受虐心理也该适可而止!你是抖m吗?”之类的……真令人羡慕。呼,要是我也能拥有那种毫不顾忌向前的魄力和行动力的话,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

弥生摇了摇头,但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那么,伊东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家庭信息表的事情。班上只有你和良同学没有交了。”

“是吗。”

她点了点头,将班长手中的表格拿过来,态度认真地开始填写。

少女暗自松了一口气。

“……对了,良的话,还是等下节课再去叫醒他吧。他需要一定的睡眠时间。”

笔尖在页面上流畅地滑动。弥生没有抬头,一边说道。

直接称呼名字吗?看来关系很好呢。正当班长这样想的时候――

“他今天很早的时候,就被我从床上弄醒了。因为之后折腾了很久的缘故,可能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憩。”

“……咦?咦?!”

班长的脸迅速地变红了。

……

“荻……弥生同学,刚才的话,应该不……不是那种意思吧?”

过了许久,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之前的话都是认真的。虽然不太清楚伊东同学说的是什么,但我和良之间没什么猥亵的关系。”

弥生将表格递给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班长总觉得在她冷淡的瞳孔里,看到了些许笑意。

这样说来,两人应该住的很近吗?对了,说不定是在同一栋公寓楼里,出租房的邻居之类的吧。是之后搬过去的吗?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之间,果然……

她的思考正在不知不觉间逼近真相。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良同学好像是和自己的女朋友住在一起……”

察觉到了弥生的目光。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班长犹豫地挑拣着词语,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那个……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为什么我会不自在?”

弥生皱起眉头回答。

“就、就是说,要是良同学和他女朋友亲热的话,不会觉得难过吗?”

班长想起宴会那时候的事情了。

……能轻而易举地做出那种亲密的举动。真是一位大胆的女性。

“奇怪的问题。如果为这种事情难过的话,岂不是就和吃醋一样吗?吃醋的话就意味着我喜欢良,不是吗?那样不行。我才不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