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
一些...小师妹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东西。
真武阁阁主聂清婉。
玄水脉修士。
一手操水之术登峰造极。
挥手间便可唤风雨来去，山河倒行。
不过...比起她的操水之术，更加令人印象深刻的其实是她的灵兽。
传闻真武阁阁主聂清婉以身饲兽。
看似柔媚温婉的美人，战斗中却是切切实实的疯批。
在小师妹给故然的警告里。
聂清婉大概可以算是整个凌烟府最危险的人物之一。
没有人见过聂清婉饲育的那头凶兽究竟是何面貌，因为见过的人都去了黄泉。
若是惹恼了她。
定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故然小心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眉眼间虽然倾注满了水滟滟的媚色，但是，藏匿在那水滟媚色之后的...却是毒蛇张开的獠牙，吐出的蛇信。
当你沉沦其中之际，便已经落入到了陷阱之中。
故然猛地从那种恍惚的状态回魂。
她看着面前的美人，重新打量之下...她更是发现，聂清婉身上那件诱人的玄色长裙，好像也有点不太对劲。
那件长裙...似是活物。
宛如玄蛇游动的鳞。
刚刚还在女人腰肢间的大面积镂空，现在已经快要游曳到了正面，露出一点点女人没有赘肉的腹部，腹直肌和腹外斜肌之间的线条阴影。
人话就是...大姐姐的马甲线真好看。
「奇怪——」
怎么在想到聂清婉身上的那件玄色长裙可能是活物之后，故然好像更兴奋了。
瑟爆了！
刚刚因为被聂清婉的外貌气质蒙骗到，骤然惊醒而产生的骇然感觉，好像也淡化了许多。
甚至想立刻开始画本。
“聂阁主——”短暂地沟通之后，故然不卑不亢地向聂清婉解释，“染师姐确实来过云烟山。”
“而且——”
“大约一个时辰之前...”
“染师姐才离开云烟山。”
聂清婉多看了一眼故然。
她看着面前好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不过刚刚锻体境界，甚至没能摸到炼气的法门。
但是...却能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墨鳞。
而且——
在自己荡开剑意清场之后，她竟然好像也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就连故左那个家伙留下来的剑灵，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反倒只是用一种奇怪的...好像在提防什么贼人似的目光，警惕着自己。
如果让故然的人听到聂清婉的内心想法，大概会直接嗤笑出声。
天生无灵根的自己，对于剑意剑势这种东西的感知，根本就是愚钝到感觉不到。
何止是剑意剑势。
有时候就连杀气，自己都能神经大条得感觉不到。
什么叫做无知者无畏啊！
故然挺胸叉腰，甚至有点骄傲。
聂清婉左手环在身前，托起了傲人的线条。
在故然解释了染凝烟离开的时间之后，聂清婉的神情看起来更加忧虑且惹人生怜了。
染凝烟同样是在一个时辰前失去联系的。
在失去联系之前，染凝烟还曾经通过玉简向自己传信。
去云烟山的路上一切顺利。
已经成功诓骗到故然去更新仙籍，还有...升仙大会。
染凝烟并没有告诉聂清婉自己在云烟山上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也没有告诉聂清婉有关那幅画的任何事。
就像是少女之前所想的那样——
师父，会生气的。
那种...颇为不羁，甚至是放浪形骸的绘卷，还是压在香囊最深的地方，永远都不拿出来好了。
但那毕竟是故然师妹的礼物，染凝烟还是会好好珍藏的。
而且...少女的心里面也有些莫名的想法。
虽然故然妹妹好像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但是...这样羞耻的礼物，又怎么可能给别的人看，哪怕是师父...
“她的魂笺呢？”
“也找不到了？”就在这时候，还是一脸警惕模样的故素绡开口道。
故素绡的警惕模样...甚至让聂清婉都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了。
她轻轻摇头。
故素绡所说的魂笺，是凌烟府弟子所持有的一种特殊的信笺。
魂笺分子母。
联系着内门弟子，真传弟子和各阁的函堂。
函堂灵灯长明。
人死灯灭。
魂笺并不能影响弟子，却能告知师父弟子的去向与生死。
“函堂的灵灯无碍，但是我却找不到凝烟在哪。”聂清婉看着故素绡。
“我只知道...凝烟最后消失的地方，还在凌烟府境。”
“从云烟山往良吉阁的方向找找吧。”故素绡看向了聂清婉，“在她离开云烟山的时候，像是要去良吉阁求些什么。”
聂清婉深深地看了一眼故素绡，然后点头，“好。”
“那便多谢了。”
她环视了一圈坊市，随后苦笑着向故然和故素绡致歉，“这次...叨扰了。”
故然和故素绡看着聂清婉急匆匆地踏剑离开。
死死抱着故然的胳膊，就像是想要捍卫什么的故素绡，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可算走了。
part.8 师徒绘卷
在聂清婉离开之后，故然和故素绡也选择了离开永嘉阁。
聂清婉降临时选择了剑意清场。
虽然在她离开之后，万籁俱寂的坊市逐渐恢复到了之前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状态。
但故然能够很明显地观察到...那些师兄师姐师妹师弟们看向自己和故素绡的眼神都不对了。
隐约间故然还能听到女孩子的窃窃私语，讨论着自己和故素绡究竟是哪一阁的弟子。
故然不喜欢那种被关注的感觉。
应该说——
是不喜欢那种被关注的目光。
“我们走吧。”故然轻轻握紧了自家小师妹的手。
故素绡连连点头。
她倒是对那些凡夫俗子的目光议论无所谓，但是...之前聂清婉的出现，已经让故素绡感觉到了危机。
而且...师姐就是天。
师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故素绡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故然回到了云烟山。
等到故然和故素绡回到云烟山的时候，都已经快要到了黄昏时分。
远方——
瘦削的枝头挂着一轮明艳的红日。
落日的嫣红染透了西方天空的云彩，整片天空都呈现出一种水洗般瑰丽绚烂的美丽。
“我去给师姐做饭了——”故素绡将故然放下后，抱着故然的胳膊，微微俯下身子乖巧地用脸颊蹭了蹭故然的手背。
故然还没有到筑基境，没有办法辟谷。
云烟山上又只有故然和故素绡两个人，这么些年以来，一直都是故素绡给故然做饭。
别说——
女孩子的手艺相当不错。
至少比故然前世点的大部分外卖都好吃。
甚至就连洗衣缝补...也都是故素绡代劳，捎去洗衣房又或者干脆捏个法诀涤尘。
故然轻轻抱了抱故素绡，“辛苦小小了。”
“怎么会~~~”有些眷恋不舍地抱着故然的腰肢，女孩子将小脑袋埋在故然怀里，贪婪地呼吸，良久之后才一副好似起床气的样子挣扎着起身，转身走向了东厨。
故然注视着女孩子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少女的闺房里并没有什么能够彰显女孩子可爱的东西，但胜在干净整洁。
她脱掉鞋袜，赤足踩在房间内。
故然的房间里地板上铺满了毛皮，那都是故素绡狩猎带回来的猎物。
为了帮故然锻体，故素绡除了夜夜不辞辛劳地以水寒功替故然按摩，开经疏脉，填喂灵气以外，还会离开凌烟府境，去猎杀些珍罕灵兽，帮故然食补。
房间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浅幽馨香。
昨天晚上小师妹乏了，就是在故然的房间里凑合着过夜的。
身为灵器化形的小师妹，抱起来冬暖夏凉，甚至...还能‘主动’调温，简直是绝佳的抱枕，故然自然也不可能嫌弃。
故然在书桌上摊开了空白的绘卷。
眺望着远方染满红霞的天空，回想着染凝烟离去时摇摇晃晃似醉酒般的身影，故然提笔。
老实说...她多多少少有些忧虑。
染凝烟师姐离去时的状态好像就有些不对劲。
说起来真武阁的阁主大人也是——
染师姐连御剑之术都还没有练习熟稔，怎么可以放染师姐一个人出来。
万一真的失事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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