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
故左仿佛看出了故然眼中的顾虑，“藏藏掖掖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你身无半点缚鸡之力，自然只能藏藏掖掖。”
“但是现在...”
“化神之下你已无敌，还藏藏掖掖地做什么。”
故左灿漫的笑着，“该让这天下——”
“听一听故然的名字了。”
故然看着故左脸上温煦的笑容，唯有这个...唯有故左的笑，她绝不想让故左失望。
让天下听听我的名字吗？
故左的...故然的名字吗？
心中的一切顾忌顷刻间全部抛却，故然微微昂起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part.202 不一样的声音【一更】
「化神之下...已无敌？」
满莺莺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故然，思忖着故左言语中的意思。
按照天虞上人这样的说法，自己的嫂嫂最起码也得是元婴境的修为。
元婴境...嫂嫂连二十岁都没有吧。
这么年轻的元婴境，放眼九天十地，都是数一数二的灵心慧性，一代天娇了吧。
曾经号称天下第一的洞虚圣女也‘不过也只是’十六岁元婴。
那位恨情魔宗的魔女，亦只是十七岁元婴。
她明明曾经听红裳姐说过，天虞上人的弟子先天无灵根，根本无法修炼。
一直到之前的「升仙大会」才初初崭露头角，初显峥嵘。
但...那时候的嫂嫂，应该也才筑基境境罢了。
这才几个月？
嫂嫂就已经是元婴境了？
而且从天虞上人话语中的意思来看，‘以前的嫂嫂身无半点缚鸡之力，自然只能藏藏掖掖。’
嫂嫂...似乎确实是这段时间突飞猛进，一朝得道的。
女孩子看向故然的目光虽然震撼，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别看满莺莺之前风尘仆仆，在故然面前叽叽喳喳好像喧闹个不停，可是女孩子为人处世却极有分寸。
不然的话——
帝王城也不会让她来操办这场拍卖会的事宜。
“要是嫂嫂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满莺莺看向故然，想要敲定最后的问题，“接下来的拍卖会，我可就按照拍卖竞得者可以观赏嫂嫂作画为噱头宣传了。”
“当然——”
“嫂嫂放心...”
“若是拍卖竞得者没有观阅嫂嫂绘卷的资格，我们会让他指定一人前来观阅的。”
“想必...”
“一定会有人很多人懊悔，为什么会错过了这次拍卖会的。”
听着满莺莺的问询，故然下意识地便看向了故左。
故左只是耸了耸肩膀，摆出一副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故然了，该自己做出决定了的样子。
看着故左的那种神情，故然对着满莺莺轻轻点头确认。
“可以——”
“既然如此的话...”满莺莺从袖间抽出了一张红底金字，看起来就像是贺帖式样的邀请函，恭敬地递到了故然的手上，“那就确认了。”
“这是三日后拍卖会的邀请函。”
“还请嫂嫂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嫂嫂还有天虞上人还有...这两位...”满莺莺看了一眼故素绡和曲，“诸位落榻的地方也已经备好。”
“从商行内的传送术式即可抵达。”
或许是为了预防有人想要杀人越货，劫杀拍卖竞得者这种事情的发生。
在帝王城的商行内，竟然还有着传送术式这种东西。
故然表示她还挺想拆拆看的。
一直到跟着故左一起离开了帝王城的商行，故然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被故左给坑了。
本来只是在东南神州内‘钓’洞虚圣女的行动，忽然就变成了九天十地间都盛为流传的大型拍卖会。
那幅尚未作出的「洞虚圣女超~~~特典绘卷」更是在帝王城的鼓动下变成了压台大戏。
故然仿佛都已经看到自己因此和洞虚圣府结仇，然后被洞虚圣女清算的画面了。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画这幅「洞虚圣女超~~~特典绘卷」吧。
怎么样才能做到瑟而不?，魅而不妖，极尽魅力的同时还要维系着圣女大人的圣洁无暇。
故然已经开始感觉到头痛了。
离开了帝王城的商行，故然她们便一路径直来到了帝王城给她们安排的套房。
休息的时间只有两天。
或许是为了展现帝王城对故然这个‘未来媳妇’的态度，又或者只是因为故左和帝王城之间的关系，帝王城几乎是倾尽全力地操办着这场拍卖会。
她们早早地就已经算好了故然她们抵达的时间。
提前就开始做起了宣传。
争取不让故然又或者是故左浪费太多的时间。
这两日中，故然带着故素绡和曲在雷泽的城中稍微逛了逛。
在雷泽城内——
故然竟然听到了另外一种和洞虚圣府「明天理，灭人欲」的声音完全不同的声音。
「知生之暂来，知死之暂往。」
「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
隐隐地，从那种声音中，故然仿佛嗅到了风暴的味道。
不过眼下，她暂时也只是个游客罢了。
就和脚下这片宛如琉璃般的大地一样，在雷泽城中，最有意思的特色景品就是那些以雷晶研磨打制的各种小挂饰。
只需要稍微注入一点点灵气就能放出来细微的雷殛，虽然难以伤人，却能让人感觉到一阵酸麻。
故然看着那些雷晶研磨打制的各种小挂饰，便买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珠子。
等...若欢妹妹醒来后，看看能不能稍微加工下，做点新奇的小玩意再送给若欢妹妹。
想必若欢妹妹一定会喜欢的。
捻着手里的珠子，故然忽然好像感觉到了自身后注视过来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回头。
却只在雷泽城的街道上看到来来往往的人流。
雷泽城也算是这九天十地间久负盛名的‘旅行胜地’了，更何况...帝王城将要在雷泽城举办自神魔祸世以来最大规模的拍卖会消息，已经在九天十地间传得沸沸扬扬。
雷泽城内早已经人满为患。
故然仿佛都已经看到了两日后，拍卖会现场的盛况。
不过眼下...故然看着身后往来的人流，微微蹙着秀眉。
她刚刚确实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
故然对自己的感觉一向很信任。
虽然说还没有到「天人交感」那么变态的程度吧，但也已经差不多了。
“怎么了师姐？”故素绡紧紧抱住了故然的胳膊。
少女颇为不喜的皱着眉头。
她不是很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而被动聆心的曲，更是已经一副晕眩可怜样子的被故然抱在了怀里。
这里的心声...太多——
也太嘈杂了一点。
“没什么——”
“我们还是回去吧。”故然轻轻抱着曲的肩膀。
故素绡虽然猜到了师姐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只是既然师姐没有直接明说，那她自然也不想问。
故素绡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故然。
一行三人离开，返回帝王城给她们安排的落榻的地方。
而在她们身后...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一双似水般蓝的眸子静默地注视着故然离去的背影。
“故然。”
part.203 沧织音【二更】
感觉到了那一道完全不同的目光。
故然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没有犹豫，转身四顾搜寻无果后，便带着故素绡和曲离开了。
她明白那道目光代表着什么。
那道目光代表着...鱼儿，终于上钩了。
转身四顾搜寻无果，更是印证了故然心中的猜想。
洞虚圣府讲求的是「明天理，灭人欲」，是非善恶，是即天理，非即人欲，善即天理，恶即人欲。
这样的宗门信条，除了让洞虚圣府的弟子视斩妖除魔为己任，严格恪守圣府千般规则的同时，也衍生出了另外的一系列极端行为。
譬如...梦若欢赤足踏行，在洞虚圣府眼中即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而未界域这种妖魔横行之地，在洞虚圣府眼中更是‘罪都’。
除了这种极端行径以外，倘若故然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绘卷中的洞虚圣女...已经达到了彻灭己身的境界。
当她运转起洞虚圣府的「太上玄微心经」，彻灭己身，即便是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人群亦只会从她周身擦身而过，仿佛她并不存在。
因此...在故然概不售出的绘卷中，也有着一些尤为特殊的画卷。
披着面纱，披挂着风衣的少女伫立在未曾描绘过脸的人群中，以一种惊慌张惶的央求目光注视向绘卷外操纵着这一切的恶人。
她努力运转着「太上玄微心经」，控制着自己的意识，想要彻灭己身。
明明肩膀都在颤抖，明明意识都已经快要飘去九霄云外，但是...却一丝一毫不敢放松，不——
应该说，试图让自己无限放松。
因为她知道，一旦「太上玄微心经」和彻灭己身的意识出了分毫岔子，川流不息的人群便会立刻注意到自己。
注意到自己这身奇奇怪怪的装扮。
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她只能泪眼婆娑地，以似水般蓝的眸子央求向执笔的少女，想要问她...画完了没有。
故然忽然对两日之后的拍卖会要画些什么来灵感了。
虽然这么画有可能会被洞虚圣女当场‘打死’。
但是灵感这种东西，一旦喷涌而出，那就是止都止不住的啊。
故然在旅店内又休息了两日。
一直到拍卖会开始的时间到达之后，她才精神抖擞地下床，一行人走向了帝王城的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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