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
“剩下的，再去你三兄弟，寻三枚破境的引子吧。”
显然——
她的心情很好。
看着那虎鹿羊三兄弟连头也不敢抬地慢慢退下，还吃够了教训，没忘记把门关上。
白月圣女静默地坐在那里。
然后——
唇角扬起。
温柔的唇角开始扬起肆意的微笑。
跪坐在地上的圣女忽然深深地俯身下来，受缚的双手捂住了右眼。
低微的——
悲悯的——
狂邪的——
任我的——
世界仿佛在旋转，猩红的赤火在女人指缝间漏出的眼睛眼底点燃。
“故然——”
“故然。”
“故然！！！”
她一遍遍地吟咏。
幻想着少女为自己缚上绳索，戴上镣铐。
幻想着...
少女将自己推倒，铁蹄将自己蹂躏踏碎。
亦或者——
是一切反转。
漆漆似魔的眼睛看着面前展开的绘卷恶火狂燃。
她跪在那里，深深地俯下身体，受缚的双手指尖慢慢擦过绘卷的纸面，仿佛在舔舐，倾听，描摹着执笔者曾经挥毫泼墨时的所有。
“啊~”
“故然——”
part.130 妻【二更】
很快——
锁龙潭就为故然带来了那三妖以及他们背后的白月圣女的消息。
为故然亲自带来消息的人是烛影。
少女来到了燕罗楼的别院，在故然的房间里与故然会面。
房间里充斥着少女身上怡人的淡淡幽香。
这里本就是烛影的房间。
熟稔地点起一蓬烛火，少女的神情幽幽，在烛火摇曳映衬下，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在摇曳烛光中映射出明艳的色采和深邃的阴影，让人根本挪不开目光。
不过故然还是咽喉作着吞咽的动作，然后艰难地将目光从面前温婉少女的挺拔骄人线条上抽开，因为少女微微蹙起的眉头，比那动人的曲线更加令她忧心。
“这画的...”
“是我么？”
烛影幽幽侧眸看着书案上的草稿。
说是草稿，对于诸多画手来说或许已经可以算是‘终稿’，但是对故然而言，还需要再加亿点点细节。
因为并不是什么涩涩的绘卷，所以故然也没有遮掩。
虽然...故然眼中的‘并不是什么涩涩的绘卷’——
绘卷上少女将身前沉甸甸的负担堆砌在厚厚的书本上，沉下腰肢翘起臀线，交叠美艳的双腿趴在书桌旁，注视着只有背影的未来夫君。
这样的绘卷，对于烛影来说好像还是太过羞赧了一点。
「故然似乎...很喜欢自己的身材。」
在多次和故然‘幽会’之后，烛影似乎也已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少女的目光总是会肆无忌惮又或者是一不小心就溺入其间地注视着自己，炙热到宛如熔炉般要将自己炙烤融化的程度。
明明天虞上人...
算了那是个禁忌的话题。
总之明明应该是件很羞人或者是会让人感觉到恼怒的事情。
换做旁人的话，这个时候已经被烛龙卫给拖下去了。
但如果对象是故然的话，好像...又可以容忍了。
烛影的心里甚至有一些些些，当然只有那么一些些的喜悦。
“啊...是。”
故然看着烛影，“但是因为有一些细节还没有刻画好，所以没有完成。”
在不是天人合一的情况下故然画画的速度只能用一般来形容。
当她想要精心刻画的话甚至会需要更多的时间。
想要留作纪念的精致绘卷和涩图完全是两种概念。
当然——
有时候两者也并不冲突。
当初刻画梦若欢还有洞虚圣女以及慕怜月她们时故然没有遇见过这样的问题，在许久之前的梦里面，故然便已经对她们了解颇深。
每一分线条仿佛都停留在她面前。
衣服穿着与否和身上服饰的细节也完全可以自己设计捏造。
但是烛影不同。
烛影身上身为九龙之主的服饰奢华而又内敛，大量缀着金丝的衣饰偏偏却有种含蓄又精致的美。
故然本来是想要慢慢刻画的。
但是眼下——
她似乎有了更好的机会。
故然眼睁睁地看着烛影熟稔地从身旁的书架上取下了几本书。
然后...学着绘卷上的样子将书堆砌在书案旁，然后慢慢地压在了厚重的图书上，慢慢压下细柔的腰肢，笔挺的双腿交叠，抬起腰臀的线条。
故然整个人都定身在了那里。
她看着烛影撑着书本，将一切姣好与美妙呈现在自己面前。
少女微微抿着唇瓣，撩起耳畔的青丝，露出缀下在耳垂上的...似凤与凰交舞在一起繁丽耳环。
摇曳的烛光中，少女的美丽比绘卷更甚。
故然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画力尤有不足。
“画吧——”
微颤的声音。
故然突然发现面前的少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撩人。
甚至，这份撩人她自己都有所不知。
在故然提笔刻画间，脉脉注视着故然的少女轻咛着继续诉说着从烛龙卫那里探查过来的消息。
三妖是和白月圣女一起入城的。
他们确实提前拜谒过锁龙潭。
但是更关键的...是他们毫无掩饰的，和蛟龙一族的密切交流。
在烛影提及蛟龙一族的时候，故然忽然顿了顿。
“蛟龙一族？”
“和子玉小姐的关系是...”
烛影抿了抿唇。
虽然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提及另外一个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像是笨蛋。
不过子玉大概算是其中的例外。
少女的粗莽很难让人感觉到威胁。
即便是勾引，女孩子爬到最后大概也只是个暖床丫鬟或者是替故然润笔的侍从。
“子玉是翻海蛟。”
“本来应该是蛟族中的佼佼者。”
“和故然白日见到的承影是一样的角色。”
“但...因为出生时的意外。”
“子玉是个无鳞的蛟龙。”
故然忽然愣在了那里。
无鳞的蛟龙？
这还真是个莫大的笑话。
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有角曰虬龙，无角曰螭龙。
无鳞的蛟龙...故然仿佛已经看到了子玉的处境了。
“她被蛟族抛弃。”
“然后跟着潇潇一起来到了太阿城。”
“我不知道她们当时究竟是怎么跨过的血海浮屠，但是她们来到太阿城的时候，干涸的血几乎将她们黏在了一起。”
“潇潇？”故然想到了那个紧跟在烛影身边的，像是只小鹿的女孩子。
“她是和子玉一起来的锁龙潭么。”
“是。”烛影轻轻点头，然后申请忽然变得很古怪，“和子玉差不多...”
“潇潇...”
“是有角的螭龙。”
故然的眼角忽然跳了跳。
这俩...还真是有缘的很。
“那白月圣女和蛟龙一族联系密切，我怀疑...她很有可能是想借蛟龙一族九龙试炼的名额，进入九龙秘境。”
烛影注视着故然手里逐渐润色，快要跃然纸上的自己，浅金色的眸子看起来愈加含羞和湿润。
“三日后...”
“便是九龙会首的时间。”
“我锁龙潭的名额可以交给你。”
“秘境内有五龙前辈留下的龙珠，得一颗虽然不能再生造化，却也可以重塑筋骨血肉。”
“故然若是想帮曲治疗咽喉，那便是最佳的选择。”
“只是...”
“万一那白月圣女也要进入九龙秘境，还请...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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