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窗笼雀
姜小姐穿着中长款的灰格子大衣和简单的米白色T恤，黑色牛仔裤勾勒出圆润纤长的性感双腿，如乖乖女一样地并拢在一起。
短发少女两手放在膝上，默默发呆。
接着，宛如感受到了视线，姜夜幽蓝的瞳从桌面挪开，看向走向她的金发少年。
那少年眼神似乎有些凶巴巴的，脸庞弧度柔和得都有些中性化。
是谁？
又是来搭讪的么？
姜夜盯着洛晴川看去一眼，瞳仁如封存着寒冷如冰的火，配合上筑基期的灵气，足以令任何普通人心生畏惧，转身而走。
少年没有怕，也没有走。
洛晴川在姜夜对面坐下，唇角抿起一抹笑意。
“姜小姐，我到了。”
似曾相识的声音入耳，姜夜的黯淡双瞳蓦地缩紧一圈，不可置信地咬了咬俏唇：“青…青鬼？”
洛晴川点头承认。
姜夜心中稍惊，旋即又浮现出轻微的欢喜，这是人打破疑惑，看见真相，好奇心被满足时本能的愉悦。
她终是看见了青鬼和1号的真容。
等等……
姜夜怔了怔，想起自己教给过青鬼幻化，而以青鬼的实力，此刻是否使用了幻化呢？
她看不出来。
姜夜放在双膝上的十指动了动，团在了一起，双眼直直地看着洛晴川。
她缓缓问道，“我怎么称呼你？还是…青鬼吗？”
“洛晴川。”
姜夜得到了回答。
少女十指握得稍微用力些许，心跳加速了几拍。
听起来，像是本名…若是本名，他的模样也就很大可能就是真容？
嗯……
姜夜有些发呆地打量洛晴川。
符合她的期待。
不如说远远超出。
就是……
本以为会是容颜温柔俊朗的如玉少年，结果却比想象里的更冷。
还染了发，不似良人的模样……
很快，姜夜就察觉到，少年微微笑起来的模样煞是好看，阴冷里透出来温和，如浮在寒冬河面上的阳光。
姜夜想的没错，果然是同龄人，年级跟她差不多大小。
姜夜将洛晴川和青鬼与1号的身型重合，慢慢明悟，就是眼前的少年拿走父亲留下的‘赤笺’，也是他在那天揉遍了自己的双腿，那电流般酥麻的触感令她轻喘柔吟，
一念至此，姜夜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紧绷挺翘的臀，朝后坐了一些，低了低头。
之前有面具和假身份来阻碍重做隔阂，亲昵之举倒也不需要在意，
此刻与他坦诚相见，意识到眼前是同龄的优秀异性，这让社交能力极差的姜夜有些慌乱。
洛晴川看出了姜夜的姿态，不是她一贯的淡漠，沉默寡言的少女像是在害羞。
哦对。
没了面具和假身份，又在咖啡馆见面，为的不是对刀，倒真的有几分网友面基的感觉。
洛晴川轻和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姜夜微抬面颊，简短的道：“随时可以。”
“走吧。”
洛晴川看了下表，“马上入夜了。”
姜夜点点头，跟着洛晴川一起从咖啡走出。
深灰色的乌云覆盖天空，
长夜将至。
俏丽动人的短发少女伫立在街边，两只雪手放在外套的口袋里，双眸静静地看向洛晴川。
洛晴川在看地图，找蝴蝶KTV的位置。
一会儿后，洛晴川记住路线，向姜夜问道：“我们直接飞过去？”
姜夜微怔：“好。”
“找个没人的地方，别被其他人看到。”
洛晴川说着，咖啡馆里有两位女孩子走出，话语正好被听见，她们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和姜夜，手拉手红着脸跑远。
……被误会了吗？洛晴川无语，现在的女生脑袋转的也太快了。
不对……
姜夜除外。
她站在咖啡馆亮起灯光的门前，漂亮脸蛋精致瓷白，体瘦腿长，差一头就与洛晴川齐平，犹如英姿飒爽的冷傲侠女，晶莹耳垂处的发丝被风吹动，像是细影。
姜夜显然没搞懂那两个女孩子为何发笑，也没兴趣去懂。
她当先朝前走去，短靴在地面踩踏出铿锵声响，离开咖啡馆门前的光，迈入幽雅的夜。
……
097 我和姜小姐在约会
天穹如深厚的冰层，墨蓝盈盈，
晚风里，洛晴川和姜夜在蝴蝶KTV附近的巷中落下，各自解除了让身体变透明的幻化，显现出身影来。
他与姜夜一前一后从小巷里走出，却又正巧遇到有一伙路人说说笑笑途径路边，
路人怔了怔，看了眼姜夜，只见这冷漠清丽的美少女发丝微乱，纤手整理衣领，又瞥了眼表情平静的洛晴川，他们各自藏起眼中深深的羡慕，纷纷加快脚步从幽深黑暗的巷口离去。
洛晴川：……
他回头看了眼姜夜，姜小姐两只手再次揣进口袋，腰肢扣着优雅的白色小皮带，穿着牛仔裤的双腿挺秀紧绷，她看向洛晴川的眼睛似比夜幕更黯淡、比冰层更幽静。
她仍然是不懂路人的眼神，也不懂孤男寡女在夜里从小巷里走出意味着什么，或者说少女根本不在乎他人的视线与看法，从小到大，人们看她的眼神各种各样，若要个个都去思索和畏惧，反而是徒增烦恼。
洛晴川轻轻一笑：“跟我来吧。”
他已记住路线。
姜夜点了点头，注视着洛晴川走出去的身影，然后快步跟上。
洛晴川和陈烟雨或是苏映雪一起逛街、散步时，或多或少都要放慢步伐，悠然闲惬，
但是他发现姜夜不需要。
姜夜调整着速度，反而把洛晴川跟得死死的，在沉默中眨眼间适应他的脚步，达成统一。
不一会儿，夜色下灯光闪亮的蝴蝶KTV近在眼前，洛晴川主动走得慢了些，姜夜便也慢了些。
目的性太强，会有些气势汹汹的冷冽感觉，洛晴川觉得还是要适当注意伪装。
他们从漆暗阴冷的秋夜，步入温馨明亮的KTV大厅里。
紧接着，
洛晴川就瞥见从吸烟区，走出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眼镜女性，两人偶然的对视一眼，又不经意的互相分开。
古怪的熟悉感在洛晴川脑海里浮现，他肯定，这女人看他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
《灾厄祸乱仙经》给予了洛晴川超强的六感，他曾在练气期就察觉到陈烟雨的注视。
那女人一个人去了楼上。
洛晴川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她，只好先去定了个包间，看向一直默默走在身边的姜夜。
“上楼吧。”
洛晴川朝姜夜看去，露出温和的笑，双眼也清柔的似在看爱侣。
他想和姜夜表现得自然一点。
姜夜瞳孔微怔，旋即点点头，唇瓣想要挤出浅笑回应，最后却只能是轻轻一抿，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服务员带着两人进了包间，调好酒倒上，他要走的时候，坐下来的洛晴川却叫住了他。
“小哥，”
“您好，还有什么吩咐？”服务生穿着红色小马甲，很客气的问道。
洛晴川不太好意思，犹犹豫豫的低声道：“有没有…那种药？”
“嗯？”服务生小哥微微一愣，看了看洛晴川，又看向气质冷冽的姜夜，
对上少女的眼神，他突然心里微惧，对洛晴川问：“什么药？”
洛晴川继续小声道：“我跟我女朋友等会儿打算去酒店休息……”
他的话语自然被姜夜听见，少女一下子明悟，口袋里的双手颤动着捏紧，撇过了头。
看见这副似是害羞的模样，服务生算是确认了两人的关系，微笑道：“您从哪里听的？我们这里不卖药呀。”
洛晴川沉默一秒。
从哪里听的？
意思再明显不过，洛晴川需要说出一个类似于‘介绍人’的名字来，不然就得不到答案。
要真的不卖‘药’，他根本不需要多问这一嘴。
可陆初凝给洛晴川的情报里，没有介绍人的线索。
服务生眼中的笑意变成紧张。
在这时，洛晴川眼神似有遗憾的说道：“不卖吗…我有个朋友跟我说的，下次我再问问他好了。”
“好的，我也是新来的，不懂。”服务生放下了戒心，转身就走。
包间里安静下来。
“现在怎么办？”姜夜的小脸稍显疑惑，“我们没有任何线索…或许你刚才说出巫梦宫，或者是那个内门弟子的名字，我们会有些机会。”
洛晴川面色一呆，很是意料不到。
姜夜觉得她说得很对，青鬼…不，洛晴川还是做错了，没抓住机会，但姜夜认为她不该因此怪他，毕竟洛晴川看起来也就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没什么经验……
然后姜夜就听见洛晴川传音入密，直达耳畔。
【姜小姐，你怎么直接说出来了，万一他们会用神念监听购药的顾客，我们就暴露了！】
姜夜檀口轻启，精致的小脸蓦地怔住，后知后觉，情绪又羞又愧地低下头。
怎么这样……
原来青鬼是因此才呆住的。
“我…我……”姜夜声音如风，秀靥闪过一抹晕红，“抱歉……”
我太自以为是了…姜夜责怪起自己。
洛晴川沉住气，一边选歌一边继续传音：【先等一会吧。】
【等？】姜夜好奇的问。
【祈祷他们不要监听。而且，要是真的想卖服务员肯定会再回来。可我要是刚才说出不必要的信息才会引起怀疑。】
洛晴川嗓音平静，阴柔的双眸深邃起来。
姜夜眸色黯淡，默默的点头：【原来如此。】
然后，两人在包间里隔着一段距离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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