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第两百六十九章 始源与终焉
穆大陆王宫，国王的办公室。
“陛下，前方传来线报，有人强行突破我们的封锁前往了穆尔斯坦因。”一名大臣向国王汇报到，“沿途都有建筑被破坏，看样子逐火之蛾已经是在强行介入了，我们是否应该让莱昂纳尔卿……”
“你认为现在莱昂纳尔卿有多少的概率会接受我的命令？”国王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语气听不出波澜，“你又觉得，穆大陆现在的兵力，能调出多少去对付逐火之蛾的融合战士？”
大臣面色有些尴尬：“但他终究是穆大陆的臣子，而且莱昂纳尔卿家族世代效命于王室，更何况……王室也一直都待他不薄，待他的家族不薄。就算逐火之蛾的融合战士实力强大，我们穆大陆的武装人偶部队在数量上也是成绝对优势的，而且我们……”
“我自有安排，你退下吧。”国王淡淡地说到。
“……是。”大臣躬身低头退出了国王的房间。
国王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看向落地窗外的风景，目光平静地自言自语到：“能够在短时间内这么轻易地撕裂沿途防线的融合战士，多半也就是你了吧，枫？但是……你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在尝试了所有的细胞克隆与结合之后，只有通过朱雨枫和莉莉丝的遗传信息所编码的克隆体获得了成功，在容纳了第一律者的律者核心之后诞生了自我意识，成为了第一位人造律者。
莉莉丝的过去有据可考，但是有关朱雨枫的过去却一直都是一个迷。
在当初对莱昂纳尔下令通过接触达维恩来达到将莉莉丝拉入穆大陆的战船的目的之后，穆大陆也对朱雨枫的过去再一次启动了调查，虽然时间的间隔已经变得有些遥远，但有些事情，想要查还是能查到的。
可问题就在，在判定了逐火之蛾现有的对朱雨枫过去的调查存在伪造因素之后，穆大陆的调查组发现朱雨枫本身真正的过去处于一个完全的空白状态。
这个人……就像是在一场小规模崩坏里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他名义上的家乡没有他曾经长大的痕迹，他的过去似乎与这个世界毫无关联，当初逐火之蛾似乎也对他的过去有所怀疑而启动了调查，但调查人维尔薇和爱莉希雅所给出的调查结果在穆大陆这边并不具备多少的可信度。
当然，和他一样过去的经佫历处于空白状态的还有一位千劫。
只不过相对于朱雨枫，千劫的一些非人特征反而让人有些安心，比如千劫不用做融合手术自身都有的超强恢复能力以及手撕崩坏兽的强大力量，千劫对他自己的过去一直都解释为他是乘坐一颗陨石抵达的这个星球，逐火之蛾对此那是调查了又调查，最后被梅比乌斯认为是浪费时间而叫停了。
穆大陆这边也当然是调查了很久，最后也还是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不过千劫平日里不好沟通的疯狂以及联合安排在他身边的卧底副手拉斐尔发回来的情报来看，至少相对于朱雨枫，千劫的来历或许可疑，但多少可以处于一个令人不会感到过度忧虑的地步。
毕竟现在的千劫就算要跳反什么的，凯文跟朱雨枫要战胜他应该问题都不大。
这不是说国王要针对朱雨枫或者千劫，而是对于逐火之蛾的全部高端战力穆大陆都进行了详细调查，只有朱雨枫和千劫两个人的过去处于一个完全空白的状态。
本来有关千劫过去的空白虽然不至于让人过度忧虑，但也多少也会让人心有疑虑，无论怎么说千劫都是一个武力远超正常人还来历不明的怪物，可是有关朱雨枫的调查以及在穆大陆科研人员内部关于X律者居高不下的猜测就真的让国王有些坐立难安了。
千劫最起码表现得像是一个怪物，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异类，而朱雨枫就真的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过去空白，逐火之蛾顶尖战力，具备人类的思维，X律者的猜测，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其后代对崩坏能的高适应性。
这个高适应性比凯文来得都离谱，有凯文遗传基因的克隆体都扛不住一颗律者核心，但有朱雨枫遗传基因的克隆体在这方面却达到了一个让人出乎预料的地步，虽然说成功的实验体只有一个……但怎么说都超过了零这一个概率，是一个从无到有的概念。
以普遍理性思考，这也应该怀疑一下给予母系基因的莉莉丝，可莉莉丝的过去详细可查，那么有问题的可不就是朱雨枫了？
国王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钢笔，如今的律者越来越具备人性，而那位可能存在的X律者所带来的未知的恐惧越发令人无法忽视。
祂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祂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祂与其他的律者有何联系，为何祂一直都未曾主动现身而只存在于人类的猜测中？祂是否在等待些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困惑着所有坚信X律者的存在并为此不断付出努力的科研人员。
目前，有关X律者的存在形式分为三个主流观点，一部分人认为X律者存在于虚数的空间，是一个概念性的存在，在我们所处的本征世界里没有实际形体，目前为止所出现的所有律者都是祂权能的分化，当祂真正降临于世界的时候，就是人类所面对的最大威胁也是对崩坏的最后一战，因此，这一观点将X律者命名为终焉之律者，存在于万物寂灭之后的律者。
代表人物也包括了逐火之蛾的梅博士，梅比乌斯目前为止对此态度不明，但逐火之蛾的主要研究方向还是偏向于梅博士所提出的终焉之律者理论这一边。
而另一个观点则是认为X律者其实一直都以人类的身份蛰伏于人群当中，观察着人类，和人类一同行走于文明的大地之上，祂是最初具备人性的律者，却也是人类在末世之下最后的引导者与救世主，祂理应出现于所有律者之前，因此，这一观点将X律者命名为始源之律者，诞生于天地创生之前。
这一观点的代表人物是Einstein博士，她认为人类与崩坏的竞争是一场看不到未来的吐血的马拉松，但是在看似没有未来的情况下，未必不存在一线生机，律者，并不一定是人类的敌人。
至于最后一个观点，也就是最初被提出来的那个观点，前两个观点都是基于这一个观点而分化出来的，而这个观点本身也在随着研究的不断进展而自我完善，分化出两个观点的同时也不断吸收着两个观点的理论，简单来说这个观点就是：始源将随着时间而变成终焉，祂是人类的观察者，是文明的记叙者，也是末日的审判者。诞生于天地创生之前，存在于万物寂灭之后，祂与人类的文明相伴始终，在一个文明的覆灭之后等待着下一个文明的重启。
祂是时间之海的渡客，是掌握着人类无法触及的时空间权能的律者，时之律者。
同样的，三个观点无一例外都认为宇伽就是X律者的伴生崩坏兽，是自出现以来目前为止都没有崩坏兽可以撼动其地位的最强崩坏兽，除了一开始出现时毁灭了一座都市以外，宇伽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没有对人类进行主动攻击，相反的是，它似乎是在观察人类。
还是那句话，宇伽是末法级，是因为最高等级崩坏兽只有末法级这一等级……
到现在为止，穆大陆都还没有完整的可以战胜宇伽的办法，理论倒是有，但是没人敢在有完全把握之前与跟宇伽掰头一下，万一没有效果然后宇伽被惹怒开始与人类为敌了的话，其造成的损失目前还没有人敢去承担。
而宇伽的安定，也促成了上述第二个观点的形成，作为X律者的伴生崩坏兽，宇伽的态度一般情况下都能反映出其主人的态度。
但包括国王在内，大部分人其实都不是很认可这一想法，无他，主要是宇伽本身的强大力量就是人类的威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点早就深深地刻在了人类的DNA里，他们很难对一个未知生物抱有信任。
如果不能为自己所掌控，那就必须先保证自己拥有能够将其杀死的力量。
这一点，无论是对于宇伽，还是逐火之蛾，都是一样的。
如果自己没有万全的把握将其掌控，那么最好的处理方式，就应该是将威胁彻底扼杀。
也就是在这里，是国王与莱昂纳尔的分歧点，在莱昂纳尔的眼中，对抗崩坏是重中之重，为此即便穆大陆与逐火之蛾决裂，他也力图促进双方的合作避免人类的内战，但国王不这么认为。
国王的年纪已经越来越大了，人类对抗崩坏的“节节胜利”多少影响到了他的心态，他想要将一个更好的国家传递给自己的孩子，而不是留下一个尾大不掉的逐火之蛾，让自己的孩子在未来面临着逐火之蛾的威胁。
“救世主吗……”国王垂下眼睑，“但即便是救世主，如果没办法被人类所辖制，谁又能保证勇者不会是下一个魔王呢？”
说是这么说，但国王的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可被称为救世主之人的心态自然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比拟的，既然选择了救世，又如何会走向魔王的路途？但是身居高位者，总是会想要将力量握在自己的手中，因而无法容忍任何有能够挑战自己地位的存在。
他已经感觉得到自己的年纪逐渐增长，而对事务的处理越来越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他想要将一个更好的国家交给自己的孩子，担心着自己的孩子没有办法处理接下来的问题，担心自己的孩子在最后的历史上背负上“无能”之名。
“人类……并不是非救世主出现不可，救世主，也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如果他威胁到了我们，我们只能选择将其换下。”
无论是律者，还是融合战士，穆大陆都在研究可以将他们杀死的方法。
比如，崩坏能干扰弹。
穆尔斯坦因市外围。
“莱昂纳尔指挥官，我们的防线被人从外面撕裂了一道口子，入侵者已经赶往了市中心位置，我们是不是应该……”
莱昂纳尔目光始终未曾从电子屏幕上移开，他只是淡淡地说到：“无需管理太多，既然防线被撕开了，那就重新构筑，确保将穆尔斯坦因市的灾害不会向外面扩散。”
“可是……您又要如何向国王陛下交代呢？”副指挥官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那毫无疑问是逐火之蛾！我们这一次是必须要将第九律者击杀，获得律者核心的，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难道就要把律者核心拱手让人吗？这样一来我们这一年里的努力不都成了笑话？”
莱昂纳尔垂眸，半晌才叹息般说到：“布莱恩卿，你说……人类文明的存亡，与权力之间的倾轧，究竟谁更重要呢？”
“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布莱恩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上司，他是被莱昂纳尔一手提拔上来的，但本身又得到了来自国王的密令，这就让他对自己的上司有着一些很复杂的感情。
谁都没有办法否认莱昂纳尔的功绩，但他始终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莱昂纳尔长官对崩坏的警惕心会这么大，到目前为止人类与崩坏的战斗明明还处于优势当中才对，可见的未来里这个优势也应当还会继续保持一段时间。
所以，他就感觉莱昂纳尔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布莱恩默默的攥紧了手里在出发之前国王交给他的信物，必要的时候，他将听从国王的命令，接管莱昂纳尔的指挥权，但……他认为现在并没有这个必要。
先不说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作为莱昂纳尔的手下，虽然本身应该算是一个间谍，但是布莱恩也对莱昂纳尔的人格保持钦佩，除了似乎太把崩坏当成了一回事以外，其他方面都是令人叹服的。
如果自己拿出了这个信物，基本上意味着这场讨伐战结束之后，莱昂纳尔就会被撤职。
如果可以，布莱恩并不想这么做，除非……莱昂纳尔真的打算将律者核心拱手让人。
第两百七十章 亚娜尔：给点反应行不行？
穆尔斯坦因的地下研究所内。
痕直接被压垮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随他一起进来的武装人偶部队也已经尽数被亚娜尔所歼灭。
“咳咳……”
痕咳出了一口鲜血，第九律者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强太多了，他还得顾着自己后面的孩子，保护她不受亚娜尔伤害，而亚娜尔的目标相当明确，就是他身后的这个孩子，或者说是这个孩子体内的律者核心。
她要律者核心做什么？
这是痕心中一直都挥之不去的疑惑，因为这在以前都没有过先例，只是这次因为亚娜尔的指向性太过明显，导致痕不得不去猜测第一律者的律者核心对于亚娜尔的意义。
“难道……律者之间可以通过律者核心的合并来统合各自的权能吗？”痕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不妙但却又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理由。
“看来……你是需要理之律者的核心才能对抗整个穆大陆啊……”痕咬着牙强行以单膝跪地的方式站了起来，脚下的地面都被超重力按出了一个深坑。
“呵……”亚娜尔的嘴角掀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容，“不，我所要杀死的，必须杀死的人……”
忽然亚娜尔神色一变，天花板上方传来了一声巨响，亚娜尔迅速向后躲开与痕拉开了距离，接着，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附近，插了一把黑白相织的骑枪。
“这是……黑渊白花？”痕先是一阵惊喜，因为这把神之键的主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作为逐火之蛾最强的融合战士之一，朱雨枫的支援绝对称得上是及时。
但紧接着，痕的心中涌起了浓烈的不安，朱雨枫来的是时候，但也不是时候，因为逐火之蛾已经与穆大陆决裂，因为穆大陆已经发表了严正声明拒绝逐火之蛾的援助，这个时候他过来能够化解当下的危机，但在这之后，他将面临着来自人类的威胁。
尘埃落定，朱雨枫拔起了插在地面上的黑渊白花，侧过头来看了一眼痕，以及他身后的被他死死保护着的小女孩。
在自己的目光与这位曾经的后辈重叠在一起的时候，痕骤然间发现了对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朱雨枫。
朱雨枫的头发从发根开始以渐变色的形式逐渐染上了银白的颜色，发梢的位置已经完全变成了银色，而他的眼瞳也和自己身后的这个小女孩一样变成了银色，闪烁着冷漠的光。
在那一刻，痕心中莫名有一种感觉，仿佛此刻，他的面前所站立着的，是一位神明，是一位与亚娜尔无异的律者。
但他很快将这个荒谬的想法弃之脑后，他怎么会这么想呢？这可是枫啊，实打实的融合战士，怎么可能会是律者呢？真要是律者，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帮自己？
“你居然真的过来了啊……”亚娜尔的神色终于从一开始的自信变成了浓浓的忌惮，“穆大陆与逐火之蛾已经全面决裂了，你还敢在这个时候过来……还是说，你对那些人类保持着太多的信任了，你这个可鄙的‘叛徒’！”
叛徒？！律者口中的叛徒不就是……
痕瞳孔一缩，他是知道亚娜尔一开始就试图栽赃朱雨枫为第九律者的，所以……亚娜尔这一次还在试图继续挑拨离间吗？他连忙检查自己身上携带的通讯设备，在之前与亚娜尔的战斗中，通讯设备遭到了损伤，但是仍旧能保持断断续续的联络。
他无条件相信枫是人类，但是其他人会这么想吗？他们多半只会想枫是律者，只会认为枫是敌人，而在这之前枫所有的战绩都会被他们无视……
这也不怪痕多想，因为在他的眼前就有一个例子：莱昂纳尔。
莱昂纳尔做得不够好吗？他的战绩对穆大陆来说不够耀眼吗？结果被怀疑的还是被怀疑。
尤其是在现阶段穆大陆与逐火之蛾之间关系紧张的情况下，再明显不过的离间计也会让人类之间自己跟自己打起来。
现在的律者心都这么脏的了吗？
痕现在只能暗自祈祷，亚娜尔的这段话后半部分没有被传出去。
朱雨枫只是淡淡地看着亚娜尔，上辈子的时候他都没跟亚娜尔见过面，但是亚娜尔这一次似乎相当明显地认识他，并且好像早就看出了他现在身为律者的事情。
只不过，她以为他会在乎这个吗？
“挑拨离间倒是很有一手，第九律者。”朱雨枫将黑渊白花的枪尖指向亚娜尔，他是不太想跟亚娜尔废话的，但是根据上一世的经历来看，亚娜尔在律者之中属于相当有自知之明的存在，说穆大陆能单独击杀律者，这倒是也没说错。
硬实力上，穆大陆的确能够单杀第九律者，但是穆大陆最后输就是输在没有料到亚娜尔会果断尽全力自爆形成拟似黑洞这件事上，而且谁都没有料到第九律者的权能是引力并且释放到极致会产生拟似黑洞。
直接就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连给他们了解第九律者权能的时间都不给……
连逼到绝境这一情况都不存在，是在发现了亚娜尔的律者身份将其定位之后，亚娜尔第一时间就自爆了，前去迎击第九律者的穆大陆部队直接全灭，并在这之后一小时不到的时间内，穆大陆就完全沉没了。
真的一点反击措施都做不了，只能尽全力抢救穆大陆的普通人民和实验资料，而这个被抢救出来的人类数量，也实在少得可怜。
朱雨枫现在不太清楚亚娜尔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可以感受得到亚娜尔对自己的强烈杀意，就像乌列尔那次一样，如果亚娜尔想要杀他，很有可能会直接选择在这里自爆，被拟似黑洞在这一瞬间所笼罩的范围将是整个穆尔斯坦因市，他或许可以想办法撤离，但是自己身后的痕还有这个“女儿”可能保不住。
或者说，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在亚娜尔有自爆动作，形成大规模拟似黑洞之前，他抢先出手击杀亚娜尔。
但这样一来，穆大陆就沉不了了，之后还会出现一堆的烂摊子……
所以，他犹豫了。
穆大陆是必须得沉的，穆大陆不沉的话，照这样子下去，逐火之蛾早晚会直接跟穆大陆打内战，到时候反抗军是不用镇压了，改为镇压穆大陆了……而且穆大陆的军事实力跟那些反抗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镇压起来会麻烦得多，而且还会导致人与人之间比上一世更加严重的信任崩溃。
如果说，穆大陆对于逐火之蛾还能起到前期的帮助作用的话，那他当然会第一时间击杀第九律者，但……
穆大陆这都已经不是拖不拖后腿的问题了……
上一世人类被打的那么惨，美洲土地被风之律者掀了个底朝天，澳洲直接被第七律者烧了个干净，都出现这样的一种情况了，穆大陆在第九律者事件的时候也还是觉得优势在我可以单挑第九律者，这一世……
美洲情况良好，澳洲正在稳步重建，穆大陆不飘上天才是见了鬼了。
虽然但凡穆大陆面对的律者是第九律者前面的那八位，穆大陆都还能说确实有胜算，但面对这种不讲道理直接就自爆的律者来说，放哪个大陆上都够呛。
而第九律者事件最大的影响就是摧毁了人类的工业链，摧毁了穆大陆导致的人心沮丧倒还是其次。
所以，虽然见面就自爆，论价值，亚娜尔简直血赚。
不过这一次，亚娜尔可能也没有那么多的信心自爆，因亷为这一次逐火之蛾脱离了穆大陆单干，即便亚娜尔故技重施自爆击沉了穆大陆，最多也就打击一下人类的自信心，对人类之后的对抗崩坏的事业不但不会造成太多的恶劣影响，反而还会因为把穆大陆给沉了而帮助逐火之蛾进一步掌权……
因此，朱雨枫判断，只要自己没有把亚娜尔逼到绝境无可奈何的地步，她不可能在这里自爆，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暂时逼退亚娜尔，至少别让她在这里自爆。
“挑拨离间吗？”亚娜尔轻笑着说到，“是不是你自己的心里清楚，我们的心里都有数，不是吗？”
“枫！”痕喊了起来，他在催促朱雨枫不要再跟第九律者废话了，越是让她开口，就越是会让她把那些虚假信息进一步扩散，到时候……
人类本来就容易因为一点点的怀疑而彼此翻脸，尤其是现在国王越来越多疑了的情况下，到最后朱雨枫肯定会被认定为律者，就算不是那也会变成是。
对于亚娜尔来说，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而这几句话，哪怕大部分人不相信，只要有那么一小部分人相信了，怀疑和猜忌的种子就深深地埋在了人类彼此之间。
到了那个时候，朱雨枫根本没有办法自证清白，总会不断地有人怀疑，逼他像是被污蔑多吃了一碗面的人一样，只能自己将自己的腹部剖开自杀才能自证清白。
何等恶毒的心思啊……
朱雨枫不为所动，仿佛当亚娜尔刚刚说的话全是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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