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令狐导
“这……”
雷电将军似乎从未考虑过这等问题，她稻妻的永恒和你璃月又有什么关系？
“尔等有甚疑虑，姑且说来。”
方圆看到她确实有打算听下来的意思，便跟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担心您的永恒……就是怎么说呢？你如何管理稻妻我们确实是无意插手的，毕竟锁国这么久已经不怎么和外界往来了。我们好奇的是，如果您真的打算永恒。或者将稻妻剥离提瓦特时间之外，是否有做好其他六神联合对付您的打算了？”
“何意？”
方圆已经听到了天守阁外的雷霆闪电了，他笑着解释道：“我并没有质疑您永恒的想法，只是想要知道您的永恒是否威胁到其他的六神而已。例如，稻妻是否不再有风神的风，不再有岩神的土，不再有水神的水……亦或者……您打算从其他神那里剥夺一部分内容，全部都加诸到己身完成七神一体的念头。”
天空中的阴云愈发的聚集起来，雷电将军似乎明白了方圆话里的意思了。
这家伙是认为蒙德的风可以吹到稻妻，稻妻的岩石矿物也可以被摩拉克斯控制，想要完成永恒的稻妻就必须将其他神的意志从这等细微之处解决掉。
“汝敢挑拨众神！”
谁知方圆立刻怂了，他表示自己绝无挑拨的意思。
“我等绝无此意。”方圆摇头道：“只是其他的神对您的行为很是担忧啊，尤其是您这么收集神之眼，肯定是在和散发神之眼的神或者存在对着干。只是不希望您出事的时候有所牵连而已……毕竟，其他神的国家还是要正常过的。”
这一下就击中了雷电将军的死穴。
方圆和荧早就知道了【天理的维系者】存在，他知道这个存在肯定是在七神之上的。
你说你要永恒？
那个存在允许了么？
那肯定是没有允许的啊，要是真的允许了还用得着雷电将军现在这般行动？
“汝言，确实有理。”雷电将军阴着脸再一次坐下，她好像确实没有在行动上报备的想法。
她只是一个人偶而已，雷电影行动不报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方圆见她听进去了一部分内容，便直言说道：“将军大人的永恒自然是至高无上的，但您是否做好了将稻妻和提瓦特大陆切割的准备，是否做好了全稻妻人上您永恒之梦乡的准备，以及您那‘千手百眼’的计划是否真的完备了。这其中细微之差，稍有不慎便是引火上身啊。”
“所以，你们来意究竟为何？”
雷电将军切实见到了麻烦所在，她开始考虑如何躲避那个麻烦的影响。
“我们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想要问问将军您对永恒的真正看法。至少能让我们回去和其他的神交差，不让众神产生误解，从而插手您的永恒宏愿。”
方圆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他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问问这【永恒】究竟是什么玩意么？
“【磨损】，此身诞生的意义便是为了抵抗天理的【磨损】，这就是【永恒】的真正目的所在。”
雷电将军说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说。
方圆这一下子就坐蜡了，他永恒还没有搞明白，就又出来一个新概念。
‘你们这群混蛋神挺会玩啊？’
看他似乎是真的不懂，雷电将军便解释出了【磨损】的意义。
“肉身终究会归于尘土，精神亦难逃磨损被世间纷扰所伤，此身的意义便是为了让【内在】抵达永恒。”
方圆大概明白了磨损的感觉，有点像精神分析当中的压抑(repression)，又有些像否定。
“那将军大人，这些磨损和千手百眼的眼狩令又有何种关系呢？”
“愿望，是永恒的敌人。只有将神之眼收集过来，才能够阻止新的愿望产生，才能够让稻妻变成永恒的国度。”
雷电将军说的很认真，认真到了方圆甚至以为她在开玩笑。
“将军大人，您说的是真的么？”
方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自然是真的。”
雷电将军很是直接的回答了方圆的问题，她真的认为这确实可以抵达永恒。
‘这么说来，锁国令也是出自此种思想了。’
说实话，方圆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他经受过如此刺激精神的游戏穿越都没有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这位雷神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能够变成这样。
“你们还有什么要了解的么？”
雷电将军已经有了撵客的想法了。
“确实，还有那么一点点问题。就是关于您口中‘永恒’。”
方圆开口问道：“您口中的永恒，是动词，还是形容词，还是名词？是主语、宾语、谓语？定语、状语、补语？”
他一连串话问话直接将雷神给打蒙了，完全没有听懂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在脑容量上被人所嘲讽，雷电将军顿时大怒。
整个稻妻城都笼罩在那惊雷之下，稻妻城的百姓纷纷跪下表示不敢动不敢动。
“尔等到底想要说什么？！若再敢失礼，休怪我不顾七神之面！”
方圆愣愣的看着突然暴怒的雷电将军，心中已然明白过来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水平了。
她是属于那种懂了，但只懂了一点的程度。
雷电将军在使用‘永恒’这个词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永恒’究竟该怎么划分，哪一种才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永恒。
“我明白了。不知将军还有多少神之眼尚未收集齐？我可以帮助将军早一日收集到足够的神之眼，甚至不用担心他们的反叛，亦不知将军可否给外人一个效命的机会？”
方圆说着就拜倒在地，表示自己要向将军效忠了。
“这……这是何意？你不是璃月的使者么？”
雷电将军看不懂他了，完全不理解这家伙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认为将军大人的永恒至高无上，我也可以保证社奉行也会坚定支持将军大人您的眼狩令，为将军大人您努力的收缴神之眼。亦期望您早一日达成千手百眼的计划。若是能够在完成眼狩令计划当中，少让稻妻子民受苦，我想也更符合您的心意吧？”
方圆直接抛出了自己的包袱，他就是要看看雷电将军发现这眼狩令没有用的表情。
他也不为别的，他就是喜欢看到一个蠢蛋终于发现自己是蠢蛋的样子。
“你……”
雷电将军又沉浸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可对方话里似乎完全没有侮辱她的意思。
“外人之言不可信，你且下去吧。”
雷电将军说着就要撵方圆离开，她从刚才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被侮辱，几乎是一刻都没有停过。
可方圆却一点侮辱的行动都没有，反倒是处处都在供奉着她。
方圆目光微动，正准备再说些什么……
雷电将军突然震怒道：“无须多言！若非看在摩拉克斯的份上，你们早就被我手中薙刀所斩！”
就这样，方圆和甘雨凭借着摩拉克斯在‘背后的帮衬’成功的走出了天守阁。
多亏岩王爷保佑，两人才没有被愤怒的雷神给斩成四截。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方圆出了天守阁的大门就摇头感慨着，“钟离兄弟那么年轻就如此博学多才，这雷……都那么大了……”
他说着就摇头叹息，一幅不忍直视的样子。
“方圆先生，您这样……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痛苦呢？毕竟就算是普通人受到了刺激都会有些反应的，更不要说七神了。”
甘雨也觉得雷神很是离谱，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方圆竟然还能够问出来这么多内容。
尤其是刚才那一连串有关于永恒的问话，直接将雷神给打蒙了。
看着她也在底下瑟瑟发抖。
“走吧，我们趁着雷电将军没有改变想法前赶紧离开。”
他拉着甘雨就是一路小跑远离了稻妻城天守阁，幸好雷电将军没有跟过来在他背后砍上那么一刀。
方圆自然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得到的相关内容。
‘磨损……看来确实没有白来一趟……’
‘这么说来，七神也是有各自的弱点的。’
………………………………
在见到方圆平安的从稻妻城天守阁出来后。
神里绫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她完全想不通刚才雷电将军为何能够盛怒到如此地步。
“两位，你们和将军大人……交流的怎么样了？”
她带着方圆和甘雨就来到了稻妻角落中的一处不起眼的茶室之中。
刚坐下没有几秒钟，便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内容，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方圆笑着说道：“神里小姐，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行动了。雷电将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见的世界是早就被愿望操持过的世界。哦，我不是说雷电将军很笨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是说……”
“她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
方圆给了神里绫华最想要的答案。
“千手百眼计划本身就是一个根本不可能抵达永恒的计划。你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个计划加速完成，在最后一刻让它自己崩溃。”
神里绫华听得心中甚是欣喜。
她眼波婉转，似是从方圆身上看到了一抹扭转稻妻的契机。
第097章 雷电影:永恒的敌人?
鸣神大社
“这就是你们想要问我的么？”
八重神子颇有些惊讶于方圆此时的行动，按照她的观察看来方圆应该不是那种为了不相干的人将自己放在如此险地的人才对。
“是的，我们想要知道为什么雷神想要追求永恒。对一个神来说，追求永恒实际上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他们寿命悠长，更兼有强大的力量，还有诸多信徒供奉。按道理，身处于这种‘永恒’之中的人是不会去追求已有之物的。”
方圆很是坦然的向八重神子说出自己的猜测，在他看来只有生命短暂的人类才会追求永恒。相比起本来就已经是接近永恒的神来说，雷神的追求就显得格外怪异了。
“奇怪，你来稻妻难道不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失忆症么？为什么突然关心别人的事情？”
八重神子不清楚方圆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转变了自己的想法，但若是能够让这位有名的旅者插手稻妻的事情确实也是一次转机。
可惜她心中依然有所疑虑，要知道方圆在旅行之中最为有名的不是他的战斗力，而是他的脑袋。
对于一个依靠智慧和力量足够改变蒙德和璃月的举足轻重之人，八重神子自然是不敢大意。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就像是普通人的存在一样，雷电将军在多年往来的相处之中也自会有一些合得来的朋友。这些朋友相互之间有了情感，但是随着时间的逐渐逝去，各种事端的变化自然让雷电将军也丢失了自己这些朋友。在不断的失去之中，雷电将军给出了自己对于自己的答案……”
“就是永恒？”
方圆若有所思，他立刻明白过来八重神子话里的意思是什么了。
“也可以说是对失去的畏惧，也可以说是对磨损的抵抗，她便创造出了雷电将军然后将自己封印在内在的一处名为‘一心净土’的地方来抵御这种逝去。”
八重神子越说越让方圆觉得奇怪，他打断了这位巫女的话，追问道：“一心净土又是什么？”
“就是一片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内在世界，在那里她就不会受到时间流逝的干扰，同样也就不会被俗世芜杂的执妄所干扰。她所期待的永恒，便是希望与所有稻妻民众共建的永恒之梦。”
方圆很快就理解了‘一心净土’所在。
“原来如此，是利用这种‘摒除经验感受’的方式来躲避‘磨损’的么？”
他摇了摇头，觉得这种行为十分的荒谬可笑。
雷神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什么，她自身追求‘永恒’这个行为实际上就是她所想要掐灭的最强‘愿望’。这简直就是在让砌墙工用板砖砌一道没有板砖的墙，自我的矛盾实在是太过于激烈，能够坚持到现在才是真正的奇怪。
“我懂了，十分感谢八重宫司的解惑，我已经知道去应对这个所谓的眼狩令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懂了什么。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只是过来治疗自己失忆的，实在是没有必要掺和到这种事情当中。”八重神子摇摇头，将自己心中的担忧直言了出来。
“是担心我将其变得更坏，还是有了改变它的机会？”
“两者可能皆有吧……”八重神子也说不准，她笑着说道：“即便是没有你，我想我也会借用另外一个小姑娘的力量。到了那个时候，我更担心你会将我给吃了呢。”
“不至于，不至于！”方圆笑呵呵的应着。
‘撑死了就是打个半死。’
“你眼里面肯定没有想什么好事对吧？既然我都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不妨和我说说为什么想要在眼狩令的这件事上插手？总是要拿出来一个令我安心的理由不是么？你又不像那个金发的小可爱一样有底线有……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