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令狐导
先知比任何人都了解方圆，因为他是由方圆根据自己的经历知识一手缔造出来的结果。
方圆自然也比任何人都了解先知，他知道先知真正无法忍受的是什么。
相比起和敌人的妥协，先知更没有办法忍受自己和‘愚人’同列。
而‘妮露’是方圆精心为他设置好的‘愚人’。
先知面对一个和自己截然不同，却又无法和其沟通交流使其改变的存在。
在这种时候，他自会产生一种情绪。
歇斯底里的绝望
那便是方圆曾经感同身受的恐惧。
“你已经输了，再强的力量在这样的局面下，也不过是逼迫你走向灭亡而已。”
荧树看着先知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他们系出同源，又走向了必然的敌对。
作为同样的意识形态生命，荧树知道方圆绝对不会任由他们在世界上生存的。
‘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196章 荧:我也想赶紧离开这了!
天空之中的异样逐渐消散。
信徒的疯狂逐渐熄灭。
布洛妮娅也从狂热的状态之中走了出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是打算杀了我呢！”
莫娜抓着自己的帽子警惕的看着布洛妮娅，生怕她再像刚才一样要清除所有背信之徒。
“我，抱歉……脑袋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嘶……还好，赤王在上！”
布洛妮娅说完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来着？
“我……我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布洛妮娅沉思良久，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总感觉自己貌似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个先知已经进去很久了。刚才从天上出现了那么可怕的景象，又是眼睛，又是莲花的，要不是我跑得快躲的急，差一点也就跟着失神了。”
莫娜不是没有受到影响，但她作为法师会传送，又将自己藏在了安全的地方。自然受到的影响没有那么剧烈，毕竟整个占星术的星象都都呈现出斗转星移的姿态了，还有什么能够影响到莫娜的？
“先知，哦，对哦……我想起来了，我是来找哥哥的！”
布洛妮娅一拍自己的脑袋，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过来干什么的了。
‘我想起来了，我是来找哥哥说事情的！’
她登时恍然，想起来自己当时见到‘先知’那个时候的样子了。在短时间之内，就轻而易举的被其言语俘获，热泪盈眶的为了沙漠子民的事业奋斗终生。
‘太好了，太好了……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幸好我还有在崩坏世界的记忆打底子，幸好我也只是意识降临，要不然我就真的成了这个沙漠子民了。’
布洛妮娅心情激愤，差点当场直接升天传送回去。
“不行，不能够这么放任着不管，我们得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莫娜更是惊恐，完全不懂这位同伴究竟是活腻歪了，还是活腻歪了。
…………………………
此时
世界树
先知和荧树重新从世界树之中走了出来。
这一场战斗打的是昏天黑地，至少让须弥人险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处在白天还是处在黑夜。
看来须弥人以后有段时间会培养一些精神病医师了。
这两位杀的须弥人几乎各个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看来，我今日是逃不过陨落的下场了。如果只有你一个存在，我至少有把握将你逼到这世间的角落。让世界上九成九都变成我的信徒……可惜啊，功亏一篑。”
先知看了眼之后走出来的‘妮露’，他知道那不是‘妮露’，那只是被方圆设计出来的意识形态工具。看似拥有人的一切，有着智慧和情感，但确实没有办法改变自身的工具。
他隐约露出了些怜悯，看向方圆问道：“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要根除我们三个了？”
方圆看着他，也没有意外的说道：“你既然是从我意识之中诞生的，那你应该非常了解我的想法才对。须弥人也好，提瓦特人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我从来不认为你们三个是真正的生命，你们再怎么像人，也没有可能改变自己的意识形态，不是么？若是改变了，反而会直接让你消失在世界上。”
先知冷笑一声说道：“果然如此，如果我不自己过来认罪。你就会创造出更多的意识形态傀儡前来追杀我。而我只能在意识的世界之中来回穿梭，战斗到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生命的意识存活。只有那个时候才会真正的终结这一场战斗。”
“人与人的划分就是如此，这是一场无止境的零和游戏。想要与你战斗，就必须要做好如此的决心，如若不然与其让所有人成为你的信徒傀儡，不如让我亲自送他们回归地脉！”
方圆说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大慈树王和纳西妲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做好了处决全世界人的心理准备。
“到底，你是我的制造者……如果没有这样的意识，也不会诞生我这样的意识形态。”
先知叹息一声，对于这自己的‘死亡’接受了这份结果。
他曾经答应过沙漠子民给他们一份‘赤王的审判’和‘流淌着奶和蜜的地方’，自然不会让那些信徒成为战斗的残渣。
方圆这个立场根本没有在信徒身上的人，才会真的敢做出来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
“自此之后，我便是……”
“封印先知！”
先知化为星光重新融入到了世界树之中。
世界树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缝隙在他融入的瞬间得到了补全和恢复，那洁白如玉的光芒照耀着这一片星辉，在星辉之中蕴藏着的便是人类的记忆。
“总算是终结了……”
荧树也稍微松了口气，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方圆的身上，又注意到站在他身旁已经恢复过来的荧。
“我也要离去了。荧，祝你在未来好运。”
“等一下！你也要消失么？！”
荧上前一步喊住了她。
荧树看着她，就像是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可惜和方圆有纠缠之缘的并非是她，只有那个掌握了钥匙的少女才能够在这份纠缠之缘当中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历史。
“尘归尘，土归土，我本来便是你记忆之中的星沙，自然要回到自己该回去的地方。”
“但还请不要忘记，先知存在过的历史已经写在了世界树上。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对他的删除，想要不要让他回来唯有人类自己摒弃迷信才行。不然，他总归会以另外的方式归来的。”
这是荧树菩萨交给纳西妲的忠告，也不知道究竟能否被小吉祥草王记在心里。
“对了，还有一个……不要试图去阻止人类的意识进步。他们是一切的力量源泉。如果想要在某一天让提瓦特诞生出‘新的先知’，那就要做好与意识对抗的准备。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了。”
荧树笑呵呵的说着最残酷的话。
“那个时候，我想方圆和荧已经在其他世界双宿双栖。不会有人再创造出解散意识形态生命的力量了。”
这话让大慈树王和纳西妲端正了心态。
谁都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让意识形态这种东西变成生命。
这次来的降临者能力太过于诡异强大，即便是草神这样的智慧之神也觉得自己的智慧根本不够用了。
“我会铭记于心的。”
纳西妲慎重的承诺着。
“荧，我多想……想要和你拥有一样的生命……”
荧愣愣的看着那消散在世界上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
她本来会以为最后这位菩萨都能够坚持到底，意识形态改变的瞬间同时也会让自己‘意识形态生命’的本质产生变化。
在荧树菩萨有此念头的瞬间，她也必然会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上。
妮露上前抱了抱‘自己’。
根据前两个存在的情况，这第三个在创造出来之时便是为了消逝的。
就像是花神的诞生就是为了死亡一样。
方圆给予了这个存在同样的本质。
她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解构这世上一切的意识形态生命。
“再……不，祝愿你能够到一个永远都可以跳舞的地方。”
妮露怀中的少女也消散在这世上。
“………………”
妮露沉默的看着手中消失的生命，就在刚才她还会笑会跳舞，甚至还会对创造出自己的方圆表达出好感。
“这世界竟是如此的残酷么？”
妮露感慨着这世道如同冰霜针对花朵一般的残忍，这些被意外创造出的生命，被其创造者毫不容情的清理干净了。
‘你们认真的么？’
方圆看大家气氛这么沉重，迟疑问道：“要不，我把他们再造回来？！”
“不！不用！”大慈树王立刻否定了他这种提议，满面笑容的说道：“太好啦！他们终于都死光啦！我们去喝杯酒吃顿饭庆祝一下吧！”
她生怕让方圆误会她对于那三个消失的意识形态生命有任何怜悯之情。
方圆看她们的样子不像是开心，又保证道：“这次我有经验了，下次肯定不会出事的！”
“方圆先生，我们现在很开心！事情终于解决了，须弥人也都可以放松放松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沙漠上的事情……哦，也不对，现在变成草原了。还有阿佩普的事情！”
纳西妲说着就掏出来了火种，表示自己一定会送阿佩普回家好好养老，什么修改历史之类的行为她根本不计较！
小吉祥草王真是太开心了！也是怕方圆误会她对那三个意识形态生命有什么怜悯之心。
‘你们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荧真的是惊呆了，她觉得路过的这些神一个个的都越发的不靠谱了起来。
“放心，通往枫丹的路我已经给你开了。甚至专门让艾尔海森和赛诺给你们两人开路，路上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我们新教令院的人都会给你清理干净的！”
纳西妲赶紧将事情大包大揽，生怕这两人再闹出来什么大的动静。
“哦，对，妮露……妮露小姐，祖拜尔剧场，我们教令院无偿维护。并且为你准备上健康之家最好的妇女医师为你备孕调养！”
纳西妲尤其是担心妮露的情况，谁知道方圆是真的不在乎少女肚子里的孩子呢？还是在荧的面前装作不在乎妮露肚子里的孩子呢？
不管是哪个，总归不能够让妮露在须弥出事。
纳西妲已经想好了，她要资助妮露去全提瓦特巡回演出，出事就让她在外面出事，到时候只会有方圆前去解决问题。
可是是两位草神的态度太过于‘殷勤’，多少让荧感觉到了有些不自在。
她觉得自己跟方圆在人家眼中就像是瘟神一样。
“那个，我只是想要跟着方圆先生，不是……没有其他的想法。”
妮露的想法确实就非常简单，她除了跳舞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人生追求，作为唯一一个遇到的可以在舞蹈上和她交流的男人。方圆在妮露心中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
但现在看来……
妮露的眼神有点小幽怨，她脑海中有关于荧的记忆，在方圆操作世界树的时候被删除了。
‘你小命不想要啦？！’
大慈树王对妮露现在的行动弄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荧也是跟着脸色发黑，她总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就被NTR了，而且在睡之前她还在想着怎么解决方圆自己的问题。
“你们……别看我啊……”
方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在那个时候犯了一些小小的错误。
一般人在得知自己被甩了之后，去找下一个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
荧抱着双手，手里面拎着捡回来的祭礼剑。仿佛不给她一个理由，下一刻就准备一剑批过来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