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新九
没有什么华丽的特效，除了早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莎士比亚外，其他三个人都有些失望。
但也正是因为莎士比亚见过意志结晶和圣剑合二为一会发生什么，她才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一如既往的，圣剑幽兰黛尔上长出一只眼睛和两只翅膀，但这次就安安静静的待在识之律者的掌心，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没错，确实有独立的自我意识”，识之律者装模作样地分析，“让我看看，这家伙很喜欢人类，热情的有些过度了吧，嗯，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被制造的目的是希望借助固有的超强运算能力，学会通过操纵微观粒子来改变物体的结构和物理性质。”
“等等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莎士比亚现在是真的感到好奇，但是识之律者只是高深莫测的晃了晃食指，“七个基础控制单元中的五个都是理智结晶制造出来的，只要都装好就能发挥圣剑幽兰黛尔的作用，因为制造者不关心这柄剑的生活，所以其中的理智选择沉睡，因为睡得太久制造者全部灭亡了，后来又换了几任主人。”
........
连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的莎士比亚都开始脸色古怪起来，更别说宁鸿卓作为持有者的感受。
听起来又是搞笑角色，宁鸿卓板着一张脸，他终于悲哀的发现，幽兰黛尔可能就是他见过最正常的人。
第九十九章 制造一个拟似意识
有莎士比亚提醒，再加上识之律者的分析，众人对如何处理理智结晶内的独立意识产生了分歧。
如果按照道理来说，由魂钢打造的圣剑幽兰黛尔本就是理智结晶的身体，就算性格可能有些恶劣，总不能把它赶出自己的家。
但反过来说，识之律者已经作出保证，他完全可以复制同样的记忆，用羽渡尘的羽毛代替，制造一个没有独立人格的控制枢纽，既能发挥圣剑幽兰黛尔本身的威力，又不用担心圣剑继续保持这个奇怪的外形，也不用担心有一个会思考的生命跟着。
“我发现少问了琪亚娜一件事，当初有意识的圣剑幽兰黛尔是怎么跟幽兰黛尔本人相处的？”
看见其她人陷入了纠结，宁鸿卓主动把锅背好。
“不是你的错，是我对圣剑幽兰黛尔不感兴趣，所以没有细问”，作为真人的幽兰黛尔也将失误揽到自己身上。
“如果说细问，显然跟你没关系，甚至跟在场的任何人都没关系”，幽兰黛尔的话提醒了宁鸿卓，宁鸿卓若有所思。
仔细想想这根本就不是谁的原因，因为琪亚娜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圣剑幽兰黛尔有自己的意识，这又不是童话故事，应该说她只是描述圣剑非常厉害，连有什么具体能力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识之律者敏锐的触觉，发觉圣剑摸上去的感觉和揍奥托时候感觉到的材料手感一致，从四次元口袋中取出魂钢进行对比前，他们都无法确定铸造圣剑的材料居然就是魂钢。
“你们说的那个琪亚娜是谁？”
莎士比亚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面对莎士比亚的问题，嘴速最快的识之律者下意识的说出来，“是草履虫。”
等话已经出口，识之律者才想起来草履虫的姐姐就在边上站着。
还没有等她做出解释，幽兰黛尔已经开口。
“草履虫是指我的妹妹，平行世界的琪亚娜和她不是一个人，总不能两个人都叫草履虫吧”，幽兰黛尔无奈的解释。
“你居然不生气？”
识之律者奇道。
“因为这没说错啊”，幽兰黛尔轻轻摸着自己的头发，“这个词实在很贴切，而且大家都是这么叫她。”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识之律者也学着幽兰黛尔的动作挠着自己的头发，“虽然有不少人这么叫她，但毕竟我之前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嘛，也许只是小范围这么叫呢。”
“哪有姐姐不关心妹妹呢？而且她确实比较笨”，幽兰黛尔的眼神复杂难明，“虽然见过平行世界琪亚娜成熟的样子，但我不想妹妹拥有和她一样残忍的经历才成长，就这样傻呵呵的无忧无虑也挺好。”
眼看话题开始往沉重的方向走去，宁鸿卓立刻转移注意力，“能力是放火的琪亚娜，再加上草履虫的外号，叫燃烧虫多好。”
“这也太难听了”，幽兰黛尔果然被顺利转移注意力，因为实在过于轻易，宁鸿卓和识之律者再次确定幽兰黛尔天然呆的本质。
遗传的力量可真可怕。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嘴里的放火是什么，但放火不就是发光，叫萤火虫多好，就像我的头发一样闪闪发亮”，莎士比亚自恋的提出建议，旋转着在原地咏唱。
“小小流萤,在树林里,在黑沉沉暮色里,你多么快乐地展开你的翅膀。
你在欢乐中倾注了你的心.你不是太阳,你不是月亮,难道你的乐趣就少了几分?
你完成了你的生存,你点亮了你自己的灯;你所有的都是你自己的,你对谁也不负债蒙恩;你仅仅服从了你内在的力量.你冲破了黑暗的束缚,你微小,但你并不渺小,因为宇宙间一切光芒,都是你的亲人。”
意外的很应景，这下其他人对莎士比亚剧团长的本领有些信服，识之律者带头鼓起掌来，宁鸿卓和幽兰黛尔也紧随其后。
莎士比亚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掌声，将头上的海盗帽按在胸口，在原地依次对三个人鞠躬。
“不愧是平行世界的沙翁，虽然性别改变，但这即兴创作的水平真是绝了，倒不如说正因为性别改变，就连风格也完全不同”，虽然宁鸿卓已经把曾经的知识差不多还给老师，但他还隐隐约约记得莎士比亚的诗歌风格相当华丽繁杂。
“哈哈哈哈，虽然小哥你夸的我很开心，但这不是我的即兴创作啦，是一个叫泰戈尔的人写的，我是剧团长又不是创作家”，莎士比亚先一脸坦然的接受，等宁鸿卓说完后才选择纠正。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在莎士比亚的诗朗诵完成后，平行世界琪亚娜萤火虫的代号算是定下来，对于理智结晶的处理办法，在一通打闹后差不多也达成了共识。
给理智结晶内的意识找个新身体，证件幽兰黛尔则由羽渡尘的拟似意识进行控制。
识之律者对于羽渡尘的研究终于发挥了用处，在意识转移的过程中，理智结晶内的意识连醒来都懒得醒，在被唤醒后只是简单交流就同意换一个新的魂钢身体。
“这意识本身就拥有控制物质变形的能力”，就算更换也没有什么影响”，识之律者看莎士比亚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还以为她有些不忍心，但没有想到莎士比亚只是摇摇头。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上次理智结晶被我唤醒，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希望持有者变成香香软软的美少女，难道我就不是美少女吗？”
莎士比亚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难道我握着它就很委屈它吗？要我说你们就对这个意识太好了，直接把它扔到海里好了！反正它也是从海里捞出来的！”
识之律者短暂的愣了一下。
一个性格恶劣，一个心眼小，幸亏你们两个相互看不顺眼。
宁鸿卓揉着自己的眉心，就不应该对这个世界抱有什么期待。
“原来还有这种万能的解法”，幽兰黛尔也看着识之律者的动作，“之前我一直负责作战任务，还是对于人情世故不够了解，果然选择和你们出来一趟是对的。”
宁鸿卓嘴角一抽，“你的作战任务正经吗？拍广告和驱赶崩坏兽不能算作战吧？”
“拍广告肯定是作战，我平时都是一个人独处，最多和丽塔聊天，被所有人看着只能浑身不自在，如果能一个人对着屏幕自言自语就好了”，幽兰黛尔有些心虚的辩解。
所以你才会把我当成偶像是吧，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培养出一个热爱健身极度自律的社恐宅女，这两种属性明明不挨着。
“加油，幽兰黛尔，你会站上最高的舞台的”，宁鸿卓鼓励着幽兰黛尔，换来幽兰黛尔稍微抬高的音量，“我一点也不想！”
“我想我想，你们世界的舞台是什么样的？足不足够把我的剧团放上去，虽然现在只有三个人，能站上最大的舞台一直是我的梦想”，莎士比亚高高举起双手，示意宁鸿卓的目光看向她。
“阿这.......”
“我搞定了！果然肯下功夫研究的我什么都做得到！你们准备好夸我吧！”
识之律者发出一声大叫，刚才递到她手中的魂钢已经长出眼睛和翅膀，而圣剑幽兰黛尔已经恢复了正常，已经颜色大变的理智镶嵌在其上。
“宁宁，试试这把剑，只要你在意识中发出命令，它就能在理论上切断一切东西，也可以接受模糊的指令选择变形”，识之律者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好，让我试试”，宁鸿卓发觉终于有人在干正事，不自觉的心神大震，接过圣剑幽兰黛尔，刚想对着街边的建筑砍下去，被爱丽丝控制的机器人就围了过来。
“我没有打算破坏建筑”，宁鸿卓有点尴尬的咳嗽一声。
由爱丽丝操纵的城市机器人也不回话，就那样直勾勾的站在原地，在等了一分钟后意识到什么的宁鸿卓，将存在新意识的金属重新交到这群机器人手里。
机器人这次做出了反应，对着宁鸿卓敬礼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如果没有理智结晶的催化作用，机器人格爱丽丝就不可能出现，看来爱丽丝只是单纯要会让自己出现的契机”，莎士比亚在一边感慨，紧跟着又朗诵了一番造物的神奇，其他人正认真听着她的朗诵，莎士比亚反而停顿下来，催促着宁鸿卓。
“快来试试这个宝剑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不先看剧团长你的免费表演呢嘛”，宁鸿卓吐槽一句，“再说你都知道理智结晶和圣剑幽兰黛尔放在一起会出现自我意识，不是很清楚有什么效果吗？”
“我不清楚，它不让我用”，莎士比亚多少有点私人报复的意思。
在四个人的眼神中，宁鸿卓在心中默念，希望圣剑幽兰黛尔变成另外的形态，手中的武器开始缓慢融化，从长剑形态慢慢往长枪改变。
“真有用啊”，明明是自己的功劳，但识之律者第一个发出惊呼。
“有用，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有用”，宁鸿卓通过意识让手中的圣剑幽兰黛尔不断变形，很快他就熟悉了操作方法，变形的速度大大增加。
如果能再快一点，或许在战斗中变形都来得及，完全可以做到在对抗的时候剑头突然多长几寸，差不多四五秒就能变成另一个形态。
简直是完美的偷袭方法，变形的速度太快了，在打得正激烈时对方很难注意到武器的长度改变。
“再试试锋利度”，识之律者提出新的建议。
宁鸿卓自然从善如流，四次元口袋中有很多可以砍的东西，他在简单的测试后得出结论，目前来看改变不大，可能要集齐剩下的所有配件后才能重现意识世界中那种无物不切的锋利程度。
“通过操控微观粒子来改变物体的结构和物理性质，没有其他配置暂时只能改变自身，配置完全后才能影响现实”，宁鸿卓有点遗憾的说出了结果，“看来只能作用于这把武器上，即使可以模拟相同的意识，也不能在每把武器上使用。”
“也不尽然，从那个意识的记忆中看，其它配件有五个都是理智结晶的产物，复制出劣化版本的变形魂钢武器不难，只是需要时间”，识之律者提出自己的看法。
“自由变换形态已经很厉害了。”
“是的，光听个名头就能想象在战斗中如何使用。”
“或许不只能用于战斗，那个叫魂钢的原材料很珍贵吗？其他金属能发挥这种改变物质结构的能力吗？”
幽兰黛尔和莎士比亚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也许是因为魂钢的可塑性本身就很高大，奥托的身体不就是魂钢构成的，我看他跑跑跳跳和人类肉体也没什么区别。”
“别提奥托了，好扫兴”，识之律者做了一个鬼脸，“总之证明圣剑幽兰黛尔确实有效，拟似意识也能正常发挥作用，我要宣布来到这个世界泡的成果已经完成了一半！”
“是，识宝真厉害，在意识方面简直就是神了”，宁鸿卓去捏识之律者的肩膀，换来她满意的哼唧声。
“可以变形的万能武器，再加上魂钢本身就坚硬的性质”，幽兰黛尔已经开始去畅想大规模列装的可能性，什么魂钢不够，大主教的身体不是有很多备份嘛。
“好耶，接下来就去尤卡坦半岛，去找回新的宝石吧！如果通过水下的高速洋流，三天之内就可以到达！”
莎士比亚虽然得不到新武器，但她看上去比谁都兴致勃勃。
在拯救世界和满足个人好奇心同时属于一条路线时，莎士比亚爆发出惊人的效率。
“也不用太着急吧，登陆到现在还没有两个小时，你的机械师还没有和那个人工智能说几句话吧！”
“在拯救世界的路上浪费时间真的好吗，让我们行动起来！”
莎士比亚在语言上根本不听宁鸿卓的劝阻，但还没有走两步，就从实际上支持了宁鸿卓的建议。
“你说的对，我们再多休息几个小时吧。”
“
第一百章 树上的阴影,去成为世界切割者吧
“我们不仅要纵贯大西洋，还要横穿太平洋，我们的脚印将他在四五个大洲不同的土地上，而这件事本身的意义，绝对超过了金钱和荣誉所能带给任何人的一切！”
时间来到四天后，莎士比亚站在船长位的椅子上，意气风发的向下方的船员宣布。
“说的好，船长，我们支持你！”
在船员的欢呼声中，莎士比亚拔出指挥剑指向远方，“世界就是一个大舞台，而每一个活出精彩的人，都是这个舞台上最棒的演员！”
“正如我们在地中海航行时总看到的那样，这片辽阔的土地正在高墙之后凄惨的荒芜着，无人可以驻足，更无人可以居住，而这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来自于那样的一个传说——秋分之日，树上的阴影在阿姆斯特丹上岸了。”
“我们不知道树上的阴影做了什么，但是那废墟似乎突然就被增长的能量控制，它的墙壁像镜子中的镜子一样层层叠加，那些墙壁仿佛裹挟着世界上一切火焰和雷电，与它们接触的人，动物乃至植物全部都被蒸发，全部都变成了凄惨的尘埃，这是你们的祖辈亲身经历的事件。”
莎士比亚摘下帽子，红发随风飘荡，“一个世纪之后，这堵似乎无敌的墙壁已经蚕食了整整一个大洲的土地，尤其是五年之前，你们都听说了只布罗陀被吞噬的惨案，没有人知道我们接下来会面对怎样的厄运，除非有人站出来，去摧毁那个毁灭一切的天灾去，从那个树上的阴影手里抢夺回我们的整个世界！”
“各位！我们是剧团，也是海盗，海盗的核心就是自由，我们的目的就是抢夺一个世界，身为汪洋大盗，还有比这更为激动人心的目标吗？！当我们年老体衰的时候，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们去尽情嫉妒我们现在的这场冒险吧！”
“出发！让我们去征服这个世界！
海盗们的欢呼声已经掩盖了大海的波浪声，每位船员都动力十足的冲到各自的岗位，迫不及待地将潜水艇动力推到最高。
科技树奇怪的潜水艇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在机械咬合带来的沉重噪音中，用人体能感觉到的巨大离心力转向。
效率也太高了吧，果然是黑科技驱动的潜水艇，实际操作起来根本不用讲道理。
“很棒的演讲”，看见莎士比亚跳下来，等她把指挥刀插回剑鞘后，宁鸿卓主动伸出手，“看来我对你轻浮的印象需要改变了。”
“哈哈，好歹我也是船长，可不要把我看扁了”，莎士比亚也热情的伸出手，跟宁鸿卓握了握，“我也看到你这些天的努力了，圣剑幽兰黛尔的能力你已经掌握了吗？”
“基本没问题了，只要等集齐宝石就可以劈开墙壁。”
“这可是这几天我听过最好的消息”，莎士比亚也松了一口气，“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们三个的目的就只是完整的圣剑幽兰黛尔吗？难道就没有什么更有追求的东西？”
“........为守护世界上的美好而战。”
宁鸿卓说出在游戏中最常见的一句话，然后眼神不自觉的飘忽一下。虽然已经看见很多遍了，但是在现实世界说出来还是如此羞耻。
反而是识之律者和幽兰黛尔不停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会帮忙”，一道机械合成音从舱室中心传来，这是瓦特的机器人女友爱丽丝，目前在船上担任导航员一职。
在听说目的是拯救欧洲大陆，每个尚未受到威胁的城邦都愿意出一份力，以免不断膨胀的墙壁将他们也囊括进去，虽然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能弄懂，为什么看上去其他城市还在用相当古老的技术，唯独在电气和人工智能领域上一路绝尘，哪怕用不同时代的人都流落到这个世界泡中也很难解释，最晚也就20世纪，怎么可能如此先进。
不过这都不是宁鸿卓该考虑的事情，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缺这一件，对于来自其它世界泡的三人，对于土著们的态度不用多说，只是要等他们发布任务告诉自己去哪里杀谁。
虽然宁鸿卓对于树上的阴影这个说法很在意，不论是虚数之树还是暗指另一个更高级的类人物种，怎么听都是极难对付的东西，但莎士比亚对于树上的阴影也很难做出更详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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