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是护林员 第60章

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就算是想要逃跑的话,你也得费劲一点。”

虽然都是未成年的小伙子,但被双手反绑扔在没有窗户的卡车里颠簸,他们怎么会不清楚这个作为的术士学校肯定不正经?

说是逃出去之后强尼回家的路比自己短一些,但只靠他们的话逃跑谈何容易?

对于这位萍水相逢的倒霉蛋的苦中作乐和乐观精神,埃佐倒是很钦佩的。

毕竟埃佐知道他有底牌,有老爹和老师给他兜底。

可对面这位埃拉菲亚除了乐观却什么都没有了。

“我多少算是个护林人,有把匕首就能在林子活的很好。当然,没有匕首的话有根木棍也行。”

虽然没法给这位乐天派什么实质上的安慰,埃佐倒是有足够的话题让他开心起来。

“那算什么,来我们镇子上的源石法术老师只选了我一个人,一个‘光’可是差点把半个教室炸飞了。”

不过没想到这番安慰倒是没有被领情,甚至还被对方当成了吹牛激起了斗争心。

似乎是把这当成比赛,强尼开始大肆吹嘘他在学校的表现。

比如他虎躯一震,同学就会畏惧的给他让路,言必称老大,到了那边他罩着埃佐云云。

当然,听了一耳朵的吹嘘还是有些好处的。

比如,埃佐发现凯文并不是感染者,他是展现出天赋被老师往上报送的过程中被奖学金迷了眼睛,怀着成为术士的梦想来到这里。

说白了,如果凯文不想去的话,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和老卡普里尼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源石把自己变成感染者的手段几乎迥然不同。

埃佐猜测像凯文这样有源石技艺的普通学生大概是被当成了耗材,多一个少一个并不重要。

但作为初学者能把法杖报废的自己,应该就是不能被取代的贵重试验品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会被用在什么层级的实验上,被送到什么程度的秘密基地去。

毕竟秘密程度越高的话,他报复的右勾拳才能打的越发沉重。

就在埃佐考虑是不是要到时候在露一手,吸引一下巫王残党头头脑脑战斗力的时候,卡车逐渐开始减速,最终稳稳地停下。

透过鹰眼视觉,埃佐发现这甚至连个建筑物都不是,而是一片林地。

在卡车前方,是一辆越野车。两个人影正和司机交谈着,最后快步朝着车厢门走来。

“一个埃拉菲亚和一个,这算什么,没光环的萨科塔?算了,都没差。”

被打开的车厢后出现了一名术师打扮的男人,因为背光的缘故埃佐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腰部挂着的小口琴,这应该是他的法杖了。

“都给我站起来,你们两个交好运了。”

埃佐不由皱眉,他想过很多会发生的事情,但唯独没有料到,被绑架这种事情也能有截胡的么?

“先生,请问我们能拿行李吗?”

箱子里的小提琴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埃佐觉得表现的简单一些并不是什么坏事。

“哈,也就我今天心情好,带着吧。”

那术

士轻轻一敲腰间的口琴,埃佐和凯文手上的束缚就轻易的被解开了。

哪怕埃佐和凯文都是个子不小身躯健壮的少年,术士却一点也不担心埃佐和凯文能从箱子里拿出什么危险品,又或者冲出车厢逃之夭夭。

因为肉体在法术面前就是那么的羸弱,不存在抵抗的可能。

哪怕是高卢皇帝的老近卫军,还不是在巫王的法术面前吃了败仗。

上了越野车之后的旅途不再赘述,因为术士并不屑和埃佐他们啰嗦太多,也讨厌吵闹。

而开车的人一看就是个小角色,从头到尾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前方,就连转弯的时候都不敢往副驾驶术士的方向看右倒后镜。

所以这一路很寂静,直到小汽车驶入一座隐藏在深山中的小村子。

这村子应该被放弃了很久了,外围的一圈建筑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缝。

里面的房子稍微好一些,能够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迹,不过依然散发出一种晦暗的氛围。

“你们两个过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谁先来,我没什么耐心。”

等车子停稳,穿着高塔术士服的人就让埃佐他们走进了一间没人的空房间,然后将一根普通法杖扔到他们面前的桌上。

“我来吧。”

在凯文犹豫的时候埃佐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他们明显是给什么小角色拿来当试验品了,给巫王残党心脏来一刀的计划大概率是要泡汤了。

这样的话,他不如做点出乎意料的事情,看看眼前这个术士会做出什么反应。

也好解释一下,老卡普里尼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噼啪——”

不出意料的又在法杖尖端弄出了点火花,然后埃佐的手腕就被术士抓住了。

“有点意思,你足够坚固啊。”

那双眼睛就像发现了什么珍贵的素材一样,以近乎舔舐的目光将埃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坚固?”

大概是因为对埃佐很满意的缘故,术士并没有对埃佐的疑惑嗤之以鼻。

“源石技艺的亲和力可不是天赋那么简单的事情,毕竟我们是与源石共鸣,编织法术的。”

攥着埃佐的手腕,术士有些振奋,也有些狂热。

“虽然你编织法术的技巧很烂导致你摧毁了源石,但你有力量在编织的过程中摧毁源石。”

如果是平常,术师绝对会迫不及待的把埃佐做成威力巨大,甚至绝无仅有的感染者法杖。

但是现在,还不是感染者的埃佐有着更多,更大的用处!

就像是抑制不住心底的狂喜一样,术士高喊道:

“你完全承受得了尘世之音!”

38.黑键和白垩

38.黑键和白垩

虽然不知道尘世之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从这名术士高兴到几乎要扭曲的表情看,这应该很重要?

“之前我说你交了好运,但现在看,你直接是被浸泡在幸运之中了。”

看了还一副状况外的埃佐,狂喜中的术师非常的不快,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尘世之音是那位陛下在将自己封闭在高塔成为巫王之前留下的乐曲,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人作为陛下乐曲的容器,去继承陛下的力量。”

也就是通过将乐曲按照法术的方式编排,然后塞到人的体内?

然后指望这种方式,能让人变强?

虽然海涅先生说过音乐和源石法术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系,但这种硬连接真的靠谱吗?

见埃佐还是一脸‘愚钝’,术师直接抓起了他的衣领。

“你知道这是多大的幸运吗,这原本是只有陛下的血亲才有资格获得的荣耀,但谁叫你有这样的天赋?”

埃佐觉得大概是这位的研究遇到了什么瓶颈,而现在是准备拿埃佐这个‘皮实耐用’的素材去练手了。

这么考虑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巫王的血脉倒了血霉了?

埃佐的这种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作为宝贵的试验品,埃佐没有被和凯文关在一起,而是被术师带到了一间装着铁门,看起来好似囚牢的房间前。

随着门扉被打开,埃佐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浑身白色的小卡普里尼正咬着嘴唇挡在门口。

而在房间的深处,黑头发的卡普里尼正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一黑一白,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这两个小男孩了。

“这次和你们想的不一样,下一次是这个人。”

懒得多废话,术士把埃佐推进房间之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没事的,那个人已经走掉了。”

而门一关上,白头

发的小卡普里尼也有些如释重负,带着些颤抖小跑着来到黑发的少年身边,小声的安慰他。

看着已经有些被吓坏的两名少年,埃佐只是将箱子放在墙边安静的坐下,没有打扰他们。

原本的话,他是打算立刻就给老爹发信号把这里夷为平地的。

不过那个术师之前兴奋的和自己炫耀的时候泄露了很多的消息,譬如植入尘世之音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同伙还不全, 需要先等上几天。

所以埃佐并没有立刻给不知道在哪里的老护林人发信号,而是决定等大鱼上钩。

不然的话,他跑这么远就弄掉一个术师,怎么看都有些亏。

至于凯文的话也不用担心,术师在关埃佐之前就把他找地方关起来了。在完成尘世之音的诱惑面前,高塔术士现在已经没心情炮制人肉法杖了。

‘天空湛蓝晴朗,微风轻声歌唱。河水潺潺流淌,我的心充满希望。’

就在埃佐盘算着眼下掌握的情况,并且用鹰眼视觉对周边的环境和地形做个了解的时候,原本压抑的监牢中却传来了歌声。

埃佐抬起了头,看到的是眼神明亮的白发卡普里尼正一边轻声歌唱,一边有节奏的拍着黑发卡普里尼的后背。

看着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彼此的黑白卡普里尼,埃佐觉得胸口有些闷。

哪怕他们现在看起来也就比安洁莉娜大上一丁点儿,还远远没有脱离孩童的范畴。

但他们已经没了孩童的天真,一扇有去无回的铁门就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悬挂在他们的头顶。

同情还是愤慨?埃佐不是很能分的清楚,不过他还是希望这两个男孩能开心一些。

万幸他下车的时候多了一句嘴,所以他多了一个行李箱,多了一把小提琴。

虽然并不会白发的卡普里尼唱的这首歌,但既然反反复复唱的就是这四句的话,准备个说得过去的伴奏应该是没问题的。

毕竟他之前的演奏并不差劲,一切都是系统的错。

你看系统一吸收到足够的能源,海涅老师听他演奏都感动的要快哭了。

音乐的音符、曲调、曲式、织体迅速在埃佐的脑海中形成大致构成,然后就是找一个白发男孩呼吸的当口,开始演奏。

流水般的音符在只有三人的监狱中响起,然后很快就变得刺耳了。

感受着两名小卡普里尼的视线,埃佐有些尴尬的停下了手里的演奏。

果然不练习就开始演奏新曲什么的,这种丰功伟绩只存在于传说中。

“我想伴奏的,可惜这首曲子我不是很会。”

面对用不知道是好奇还是用嫌弃眼光看着自己的两名卡普里尼,面子有些挂不住的埃佐换了一首他比较擅长的曲子。

‘我今年十四岁有些小可爱——’

作为从脑海中拉扯到现实来的第一首曲子,借物少女毫无疑问是埃佐演奏的最好的曲子,甚至一边演奏一边演唱也不是困难的事情。

然后,一曲演奏完毕的埃佐总算收获了掌声。

“再来一首吧!”

看着大着胆子提出要求的白发卡普里尼,埃佐笑着又演奏了一首奥斯塔诺的民谣。

等第二首曲子演奏完,两名男孩已经一脸陶醉的围到了埃佐的身边。

“我叫埃佐,你们两个呢?”

互相认识的话首先应该就报上自己的名字,不过埃佐抛出来的话题却从一开始就让他陷入了尴尬。

“我们,没有名字的。”

白发的卡普里尼轻轻的摇头,毕竟这个小小房间里就只有自己和另一个卡普里尼,平常用你就足够了。

“怎么会没有名字?”

这让埃佐觉得异常的离谱,人怎么会没有名字?

而感受到埃佐的视线之后,黑发的卡普里尼往白发的孩子身后缩了缩,似乎有些胆怯的样子。

“因为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啊,几乎从一记事的时候开始就在这里了。”

这两个孩子的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于私刑了,然后他们就被带到这里,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被从房间里带走,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