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柏兰~无忧
依稀从中可见盖利德本该拥有的民风。
“到也不错。”
防火女看到了被一左一右两个肌肉猛男夹在中间灌酒的洛斯里克骑士，也没有喝止的意思。
洛斯里克军队因为防火女的个人喜好原因，军队氛围整体来说偏向严肃，活动不是没有，但也不可能这么放纵，酒那基本上是沾不到。
不过今天就当这些随她前来的洛骑们占便宜了，入乡随俗嘛，和人家乐一乐也没什么。
防火女这么想着，抿了一口奶茶。
“不喜欢喝酒？”
身侧投下了巨大的阴影，拉塔恩无声的来到了防火女的身侧。
“我喜欢甜的。”
单手搭在衡量上，防火女撇了拉塔恩一眼，以及他两腿下的铁靴。
这手重力魔法到是挺厉害，这么一个高大猛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边，想想还怪吓人。
“不去找你的手下们，来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让他们开开心心玩上一晚就足够了。”
拉塔恩摇摇头，他又不是那种吃个饭办个宴会还得整三十分钟开场白那种。
而且如今的红狮子军团，大都是年轻的生面孔，能说上话的人已经没几个了，简单的找上几位老友叙了叙旧，拉塔恩便选择了离开。
“我这么大一个杵在那，小伙子们也放不开。”
“所以就找上我了？想聊什么，说说呗。”
防火女往侧边挪了挪，给塔拉恩让出了足够的空位，又发现城墙有点高，而且这么说话得把头仰着才能对上碎星的视线，干脆嘿咻一下跳到了城墙边缘上去坐着。
“你为什么打算救我。”
看着防火女这动作，拉塔恩眼眸微微颤动，不自觉的想到了记忆中的另一位身影。
“听过你的故事，觉得你不应该就这样落幕，于是想做就做了。”
防火女答得随意，但拉塔恩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将自己从腐败侵蚀中解救出来，这是天大的恩情，得还。
“你倒是一点也不掩饰。”
“那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反正防火女也不喜欢猩红腐败，除了为洛斯里克延续的矛尖，太过于尖锐极端的她都不喜欢。
“你认为人情能约束一位觊觎艾尔登王座的碎片君王？”
“那么换一个说法。”
仰头干了一杯牛奶，防火女微微歪过脑袋。
“你已经输了，既然输了就站到一边去，因为接下来是我与黄金树的争斗，而且，我会赢。”
“我能够救活你，自然也能杀死你，你要么当做看客，要么作为我的盟友。”
“当然，你若是未来想要站在我的对立面也没关系，洛斯里克会碾碎她的敌人，而我会给你体面的落幕。”
“我自身所具备的力量给予了我做出选择的底气，至少我不会后悔。”
防火女不在乎，与交界地人类势力建立邦谊是洛斯里克的外交策略，救治拉塔恩是她的心血来潮，她的力量与命运由她自己选择，而带来的后果她也会担下。
“哈——哈哈哈！”
拉塔恩饮酒的动作一顿，摇头失笑。
“也许我们能很合得来也说不定。”
接着擦掉了嘴角溢出的酒液，拉塔恩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一个失败者。”
从联军失利，败走罗德尔王城来到盖利德休整，到与圣树军主场作战未取得胜利，反将盖利德化作了生命难以生存的恐怖之地。
拉塔恩也知道，自己虽然被冠以碎片君王之名，是所有人眼中的英雄，但已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他很是坦然，也没什么不快，实话还不能让人说了不成。
失败就是失败，没什么好说的。
当然这也就是防火女，换一个小喽啰来敢这么说看拉塔恩砍不砍他就完事了。
“我的路已经倒头了啊。”
盖利德的子民百不存一，红狮子军团也只剩下残编，现实是残酷的，他残酷的告诉了拉塔恩，他当不上艾尔登之王。
他就是连盖利德都守不好。
“要知道，如果是当年的我，绝对不会这么想。”
双臂搭在石质墙面上，拉塔恩注视着下方，注视着年轻战士们脸上真挚的笑容。
“每一位角逐者的目的皆不相同，有太多的东西在情感之上，只是现在——”
盖利德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
每个人就是活下来都很困难，常年的作战出来加剧了他们于腐败之间的仇恨之外，内心的期盼也从为将军征得王位，化作了希望过上正常的生活。
难道还让这些陪自己去拼命吗？再次参与到艾尔登之王的角逐中吗？
碎星缓缓摇头。
“现在我做不到了。”
时间在流逝，河流会随之干涸，山岳会随之消弥，人的思想也在不断变化。
‘时间是一把锋利的刀，总能让人想通很多东西。’
防火女见此，笑了笑，她还以为得更拉塔恩这货再打一架，把刀驾到他脖子上他才想得通呢。
“不过，交界地如今依旧需要一个新王，让秩序归来。”
“但也不代表那秩序只能是黄金律法。”
第一百九十九章 防火女：有人要倒霉了
“这是一个正统黄金子嗣能够说出来的话？”
群星之下，一高一矮隔空对视，防火女面上带着意外，蔚蓝宝石微微闪烁。
“哼，所谓律法只是约束众生的手段，说什么样也就神说了算。”
拉塔恩轻哼了一声，他又不是什么黄金律法的忠犬，非得按照原本的律法运行。
就是历代艾尔登之王在位的时期，黄金律法也有过改变。
“我要是有本事登上王座，指定让玛莉卡把那些让我不舒服的律法给我改了，她不改我就找其他神人来做交界地的神。”
“还真是够叛逆的啊。”
“话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我家里最实诚的那个。”
粗壮的眉毛挑了挑，这话拉塔恩可不爱听，比起他那两个爱折腾的兄弟姐妹，他这个艾尔登之王意志的继任者可老实了好不好。
“我这话又没说错，真到了那地步，只要集齐了碎裂的大卢恩，那律法不就是想改就改，只要担得起后果就行。”
“说到底，只要你够强，能够横扫所有对手，你想做什么都没人拦得住尼，你也能担得起一切抉择所带来的后果。”
“这话说得。”
“我记得我有看过一句话。”
防火女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交界地历史，发现这套说法倒是一脉相承。
“那什么来着，力量正是为王的理由？”
“没错，力量正是为王的理由！”
拉塔恩握了握拳，他自小崇拜着成为艾尔登之王的英雄，也深受其影响，手中木质的酒杯穿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交界地可没有那些弯弯道道，要想让别人认同你，就只能用拳头，只有把对手揍趴下，他们才会想着来听你的道理，你就是想去杀双指，都没人说你。”
“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
防火女微笑点头，她算看出来了，在这交界地强者的眼中，什么都是虚的，唯有力量是真的。
刚好，她正好有。
防火女干了一大口牛奶。
很好，话题结束。
关于对防火女的问答迎来了结尾，如今话风一转，应当由拉塔恩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了。
“说说你吧，这次活过来，有什么想做的？”
防火女可不打算抓着人家的人情一直不放。
“我吗？前去罗德尔王城，修复法环，调查当年是谁出手干预了战争，然后去和玛莲妮亚算账吧，我与她之间总得有一个结局。”
拉塔恩沉吟了一会，回道。
“听你这么说，当年的战争似乎另有隐情。”
“不是似乎，是肯定。”
拉塔恩面色沉了下来。
“玛莲妮亚当年一路从圣树打过来，中途碰上葛瑞克那小子都没有夺走他的大卢恩，我一开始只是以为她只是为了宣扬圣树一方的威权，所以才选择于本土接战。”
“可是艾奥尼亚一战她却在露出颓势之后毫不犹豫的释放猩红腐败，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一想到在艾奥尼亚战争中毫无准备便阵亡的将士以及受灾的人民，拉塔恩只觉得心在滴血，即使之后他积极做出了一系列补救措施，那也为时已晚，只能延缓环境恶化罢了。
“玛莲妮亚这人我了解，为人坚强，品行端正，不然也招不来那么多尊腐骑士追随她，可偏偏这样的人会放弃自尊干出来这种事情，能让她做到这地步的人不多。”
拉塔恩眯着眼，整理着自古战场遗留至今的记忆。
“据我所知只有圣树米凯拉，玛莲妮亚的兄长，能让一位自出生起便与腐败斗争的神人失控，我想不来其他。”
“玛莲妮亚笃定了米凯拉在盖利德，也笃定了那时候的我不会将盖利德让予她，我们之间必然会有一战，必然会因为这一战而斗个两败俱伤。”
拉塔恩不是傻子，那一战结束，他就知道这一场战争是被有意操纵的了目的就是让他们最强的两支诸侯彻底出局。
只可惜那时候的他除了截至腐败扩散之外，已经无法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有人希望我们斗个两败俱伤。”
说到这里，拉塔恩一拳砸在了城墙上，为砖石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凹陷，杀气也随之溢散而出。
“我一定要抓到着幕后黑手。”
“让我知道是谁，我非得把他头拧下来。”
一想到当初一位这么一回事导致盖利德被毁，两大势力的军事力量残废，拉塔恩就气不打一处来。
算计人算计到他头上来。
“那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防火女也没想到其中居然有这么些门道，拉塔恩反倒是对女武神这个敌人有些推崇，认为其中另有隐情。
“没有。”
拉塔恩摇摇头，他也没有玛莲妮亚与米凯拉两兄妹直接的心灵感应，天上他也去看过，没有龙族遗留的天空城。
他也没什么头绪，也许这么多年过去对方早已转移了也不一定，只慢慢查了，总得有一个交代。
“为什么，不考虑考虑地下？”
防火女歪歪脑袋，她记得手下贤者有报道过，盖利德下方有极其庞大空腔区域，要藏个人还不轻轻松松？
“你说诺克隆恩？”
拉塔恩一愣，接着摇头否认：“这不可能，你是不了解，那里的原住民诺克斯人背负诅咒，无法插手地上事务，文明衰弱，人口都没剩下多少，哪有千里迢迢去圣树囚禁米凯拉的能耐。”
“你下去看过就知道，他们连自己的城市都废弃了许多了。”
“你也说过，诺克斯人的城市有很多废墟。”
防火女轻声提醒，先不说地下环境如何，如今盖利德这样，她还不是来了？
“对，你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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