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氏子谦
“而就算他真的将大权拉回手中了……倒也是好事,起码,比现在的乌萨斯要好太多了。”
如今的乌萨斯,在陈祈眼里就是一个毒瘤聚集体,说是帝国吧,其实制度还停留在奴隶制,大量的感染者和战俘就是乌萨斯的奴隶,而乌萨斯新皇是个想稳定内部的皇帝,他再怎么改,只怕是乌萨斯境内的人的处境也不会再遭了,再遭,怕是要触底了。
乌萨斯皇帝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他要是能把一个奴隶制真的改成封建,陈祈都算乌萨斯大进步了,在泰拉这片土地,都称得上先进了。
“特雷西斯他们也是有相同的想法,显然是打算回去,和特蕾西娅一起想办法对付王庭了,答应了就答应了,他们强起来,对我们都有好处。”
陈祈说罢,也是不在这个话题继续说了,顺势接管了如今拍摄现场的工作,对着一旁戏份刚刚结束的陈晖洁问道:“现在拍到哪儿了?”
“最后一点了,这一段对手戏是第六集里最难的一部分,我们就看左乐和左宣辽这对父子的表现了。”
陈晖洁的目光随着一行人朝着片场看去,好在有了夕的画卷,他们可以随意的在京城和勾吴之间穿梭了,如今这一场戏就是在勾吴拍摄的。
左乐饰演的高翰文,在严世蕃的任命下怀着一腔热血的赶往浙城担任知府一职,他压根不知道严世蕃把他当做了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一心只想当个好官,将自己提出的这个“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方略落实下去。
而在他路过一家客栈休整的时候,却是没有想到,胡宗宪居然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待着他,为的就是和他见上一面,为这个一腔热血的年轻人,点明一下他前面所要走的路。
“我今天见你,完全是为了浙城,为了朝廷。”左宣辽饰演的胡宗宪,将目光对准了面前的左乐,语气里情不自禁的多了几分慈爱,让他的话语显得柔和了。
说来也奇怪,左宣辽被调来饰演胡宗宪有段日子了,左乐饰演高翰文的事情也早早的定下,但在剧组这段时间里,这对父子碰面对话却是极少,而且开口,要么谈公事,要么谈演戏。
显然,左宣辽这位将军,对身为司岁台秉烛人的左乐,在公共场合下是要有别的,老爷子一生对大炎忠心耿耿,就算没人参他,也不想表现的好像结党谋私一样,因此一直和自己这个儿子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场戏,大概还是这对父子入皇宫以来,对话最多的一次,左宣辽也情不自禁的借着这场戏多说了几句。
而如今的这一场戏,与其说是演戏,倒不如更像是左宣辽这位混迹官场已久的父亲,对自己这个如今都还一腔热血的儿子的一番告诫,一番教导,自然也更动了几分感情。
“我是问问你,浙城两个县现在有多少灾民?浙城官仓里还有多少粮食?每人每天按四两发赈,还能发多少天呢?”
而剧内的高翰文敢揽这个活,肯定是提前做足了功课的。而饰演者本人左乐,因为要和自己的父亲演对手戏,更是早就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一一回答了左宣辽的问题,回答更是一丝不苟。
最终得出的结论,如今二十天过去了,官仓的粮食还够吃十天左右。
“你还算是有心人。”左宣辽点了点头,既是称赞了剧内高翰文的用心,也是借此机会称赞了自己儿子的认真,继续问道:“那十天以后你觉得怎么办呢?”
“——胡部堂有所不知,‘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方案,就是在下提出的。”左乐饰演的高翰文,此刻言语多了一点点很自然的得意,面对自己的父亲,略带一点骄傲的说出了自己的方略。
所谓“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方案,之前也已经提到过了。就是让丝绸大户们以合理的粮食价钱收购灾民的田地,到时候,灾民有了过活的口粮,朝廷改稻为桑的国策又可以实施,一举两得。
而这个方案,左乐起初看了也觉得好像没问题,但结合剧中大炎朝上下贪腐的现象,他隐约的就觉得,这个方案的意思会被歪解,但又说不定来细节。
而现在,左宣辽饰演的胡宗宪,便是将左乐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只用了一个问题便是问了出来,道:
“你准备让那些有钱有粮的人,拿出多少粮来买百姓的田?”
而这么一个问题,把左乐给问住了,半晌后才是蹦出一句:“千年田,八百主,买田从来都有公价,似乎不该官府来过问吧?”
“——十天过后,赈灾的粮断了,灾民没有了饭吃,买田的人趁机压价,官府的人过不过问?”而左宣辽饰演的胡宗宪,也再次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这一次,无论是左乐,还是他饰演的高翰文,没有了什么回答的话,只好搬出了一句“公道话”道:
“天理国法俱在,要真是如此,官府当然应该过问。”
“——哪个官府?”
而左宣辽又一句话,这一次是彻底问住了左乐。很显然,高谈阔论的高翰文,很大程度上和胡宗宪批评的高谈阔论的清流党一样,没有真正的管理地方的经验,对人心,对政策的下放会产生的变故,还没有一个准确的了解。
“……部堂大人的意思是,浙城官府会纵容大户,趁着灾情压低田价?”
“要真是这样,你该如何?”
而面对左宣辽饰演的胡宗宪的追问,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的左乐思索了片刻,干巴巴的憋出了一句:“……属下会据理力争。”
“怎么争?”左宣辽此刻,也是终于把这个方案最终的结果,以及严世蕃所有没有透露给高翰文的,关于浙城潜在的危机,在此刻全部都说了出来,道:
“到时候,你既不能抄大户的家,把他们的粮食分给灾民。又不能劝说灾民,忍痛把田贱卖出去,是两边都不能用兵。”
“灾民若被逼起事,浙城乱了,你在朝廷提的那个‘以改兼赈,两难自解’的奏议,就成了治乱之源啊——这恐怕,不是你提这个奏议的初衷吧?”
“轰隆!”
与此同时,一阵雷声在陈祈的示意下,由令很合时宜的打响了。也代表了此刻左乐和高翰文两个角色,宛如五雷轰顶一般的震撼,以及缓缓袭上心头的后怕。
这倒也不怪左乐,还是剧内的高翰文都想不到这一点。高翰文是个读书人,又是个翰林院修书的书生,他读的圣贤书满篇都是仁义道德,家国大义,官府理应爱民如子。
至于左乐,他做司岁台这些年,一直都在和岁的事情打交道,他们这个机构颇为秘密,因此和民间的接触算得上少的。他和他饰演的高翰文一样,对基层,对地方,都缺少认知。
而如今,已经被严世蕃算计着接下了这个知府的位置,高翰文早就没有退堂鼓可言,他也幡然醒悟,自己这是完全被贼卖了,还帮着贼数钱啊。
“属下该如何去争……请部堂大人明示。”
终于问到了关键,左宣辽饰演的胡宗宪,面对这个虚心的儿子,开始传授起了解决的方法,道:
“以改兼赈的方略是你提出来的,你有解释权。”
“第一,不能让那些大户,低于三十石稻谷的价买灾民的田。这样一来,两县百姓的田就不会让他们全买了。”
而在问到朝廷桑田数量不够,该如何进行时,他也是继续回答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让那些大户分散到没有受灾的县户去买,按五十石稻谷一亩买,几十万亩桑田,尽量分到各县去改,浙城也就不会乱。”
“倘若不愿,你就可以以钦使的名义上奏——让朝廷拿主意,不要自己拿主意!”
而这最后一句话,才是胡宗宪想要传达给高翰文,更是左宣辽想要传达给左乐,最关键的一条理念!
左乐身为左宣辽的儿子,从小听到大的一句话,就叫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有这样一位镇守边疆的将军父亲,这样的性格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左乐。
哪怕是在司岁台里,左乐也偶尔会犯一些自作主张的错误,只是如今幸运的是,他犯的错都不算大,而且自己本事过硬,兜底都兜得住。
但左宣辽清楚,自己儿子这幅样子,是走不远的。如今大炎皇帝因为陈祈的原因,对岁的看护开始减少,司岁台这个部门未来会不会减少人员,甚至撤销部门,都是另一回事。
那也就是说,未来自己儿子,大概率还是会走上官场,左宣辽不希望左乐到官场碰的头破血流才懂道理,因此,他才主动找了陈祈,为左乐争取了这个位置。
这还是左宣辽第一次有求于人,只是他的想法恰巧和陈祈不谋而合罢了。
“这段表演,还真是有感情啊。”陈祈也是不禁感慨着,而如今这场堪称难度极高的长镜头可以拍摄结束,陈祈之后的拍摄也自然没有什么太多好担心的了。
……说起来,年和夕怎么都不在呢?而看着这场戏拍完之后,开始逐渐散场的众人,陈祈也是没有发现自己熟悉的两道身影而觉得奇怪。
虽然今天大炎国宴,她们肯定不喜欢这种场合就是了,但是能躲哪儿去呢?
PS:今天第一章!
第一卷 : 第301章:令:你哪里还算是个人啊?!
陈祈这边抱着疑问,但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一次塔露拉并没有跟着陈祈一起来——自从连败给陈祈一个月之后,塔露拉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开始着重锻炼起了自己的肉体,似乎是打算把自己修炼到爱国者那个级别,再来挑战陈祈。
显然,对于一直都属于自己的主导地位,被陈祈突然抢走,塔露拉的心里面还是很不爽的,而让陈祈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听说,最近塔露拉在跟霜星商量着什么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如今都不能困扰陈祈了。陈祈没能找到年和夕,但也不太担心她们的安危,毕竟在大炎,皇帝都下令不找她们的麻烦了,还能有谁对她们不利呢?
这样想着,陈祈也是很快进入了梦乡之中……而在他慢慢熟睡的那一刻,却是注意到,自己床榻的底下,居然覆盖着一幅画。
“轰!”
伴随着一阵坠落感下,陈祈猛地从睡梦中醒来,醒来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落入了一片江南水乡之中,而在他的面前,盘腿而坐的背影,毫无疑问就是夕。
“……夕?难怪我之前找不到你,你躲在画卷世界里,现在又把我拉来,是有什么事情想单独和我说?”
陈祈虽然被夕吓了一下,但对于夕还是相当放心的,见她如今一副“你快点来找我问话”的样子,结合夕之前的行为,陈祈立刻就明白了,夕有什么话语想单独和他说,但不好意思开口,才不得不用这种方法。
不一会儿,陈祈百世走到了夕的身旁,注视着夕那张依然清冷,但不知为何多了一抹隐隐的别扭时,也是不禁问道:
“发生什么了?夕?”
“……陈祈,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而夕也是强忍着自己此刻内心的冲动,打算将自己心底里一个埋藏已久的疑问,先问出一个答案,虽然这个问题……她并不是很在意结果是什么就是了。
“你总是说,我是剧组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自从我加入剧组以来,你对我的待遇一直都非常的好……那你接纳我,到底是因为我的权能,还是因为我是年的妹妹?”
而还没等陈祈回答,却只听见夕立刻便是闭着眼睛的说道:“你不用说谎,我还是有点自知的,我不接触人间烟火,对交际也是不感兴趣,自作主张,知错犯错……”
“总而言之,我知道我的性格很糟糕。但你一直都在包容我,如果是因为看重我的能力的话……也坦率的告诉我,我可以接受。”
而面对夕突然的坦率,陈祈也是有点始料未及。但随后一想……夕这个性格确实容易网抑云,毕竟文艺少女嘛,平时又基本一个人,偶尔犯一下文青也很正常。
那么这个时候,就不能顺着夕的意思回答了。身为一个大剧组的导演,又是一位穿越者,对大家的性格也都是相当了解,当下也是笑着回答道:
“说什么呢,说的好像夕你如果没有权能,我就不会让你进组一样……无论是年的妹妹,还是权能,这不都是你自己的吗?这都是你的一部分。”
“夕,你看,剧组大家那么多人,看似都各司其职,实际上大家也都是从一开始不懂拍戏,到后面慢慢的成熟,慢慢的学会的。”
“我们这个剧组,一开始可是个暴力组织,除了自愿离开的,我没有放弃过剧组任何一个人,更不会因为他们一开始只会握刀,而不会用摄影机而放弃过他们。”
“别的不说——就说年,啊不,维娜好了,她这个除了打架什么都不懂的皇女,不都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在剧组一边学一边努力帮助大家做事吗?她是生怕自己没价值,我把她赶走了,但是她就算真的没用,我会赶走她吗?”
说着,陈祈也是将目光顺势投向了身旁脸色有所缓和,很明显的露出了一抹笑颜的夕,当下也是及时的说道:
“这点在你身上也是一样的,夕,就算你没有权能,不是年的妹妹,我也敢肯定,你会一直生活的剧组的大家,尽自己的一份力的——哪怕你还是一样的宅,我也还是不会赶你走的。”
而最后,陈祈似乎生怕夕的心里还有顾虑,当下也是放出了自己最大的“真诚”,开口道:
“更何况,你现在可是我们剧组的命脉啊,我赶谁走都不会赶你走,要是你不信,我让年明天就把位置给你腾出来,怎么样?”
“……油嘴滑舌。”
然而,陈祈的话语也算是有理有据,从各个方面打消了夕内心的顾虑。但实际上,夕自己清楚,自己的心里面压根没有什么顾虑可言。
因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已经决定,在这个男人百年之前,自己会一直都待在他的身边,他帮助自己扫清了恐惧,没有了忌惮,从此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她唯一可以报答他的,就是将自己“束缚”在他的身边,而这一次不再是她的自作主张,如今,她就是来争得这个男人的同意的。
“……其实,我在之前还不知道你是我的十三弟时,就已经暗自下了一个决心了。你想听吗?”
“嗯?”
夕微微的扭过头来,面对着面前的陈祈。似乎是因为化为人形太久了一点,也对人间的伦理道德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如今要跨越这一道屏障,让夕这个脸皮薄的都泛出了几分殷红。
但她还是咬着下唇,想要强迫自己把接下去的话语说出来——突然之间,伴随着一阵琉璃破碎的声音,夕那羞红的小脸顿时晴转多云,立刻扭头投向了一个方向!
“年!你要干什么?!”
然而,年却是没有和夕多废话,夕刚刚捕捉到一抹红白的身影一闪而过,下一刻,画卷世界竟然变了个模样,把夕一个人独自传送到了另外的一幅画中。
夕也是有点恍惚,但很快便是反应过来,但却脸色铁青,勃然大怒的说道:
“你用你的权能‘重铸’了我的画?!什么时候——”
“你以为这就能阻止我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今天都会把你揪出来的!”
自己在自己的权能上被挑衅了,这对于任何一个巨兽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而此刻怒气冲冲的夕,也是立刻动用自己的权能,试图用尽一切办法,将自己原来那幅画的权能给夺回来。
虽然年的权能重铸了夕的画,但毕竟那也是夕亲手绘画的,年的重铸不能完全覆盖,只是夺回肯定要废一番功夫。
“你不要逼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我可不会容你到今天!”
“等我过去了,我非要把你这身皮扒下来不可,想打架我奉陪到底!姐!姐!”
一想到年此刻和陈祈在一块,对年最近怪异的表现,夕愈发开始觉得不安,怒不可遏的一阵发力之下,伴随着屏障的破碎,她终于可以重新回到画卷了!
而夕迫不及待的一股脑钻入画卷内,面对熟悉的画卷,她却没有一刻停留在风景上,而是第一时间将目光对准了陈祈和年所在的地方。
而下一秒,夕的瞳孔却是瞪大了些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因为此时此刻,她正看到年整个人都趴在陈祈的身躯上——不,倒不如说,是年直接把陈祈摁在了地上,当着夕的面,狠狠的将自己的嘴唇和陈祈的嘴唇重叠在了一起,双手捧着陈祈的脸,极其强硬的便是摁着陈祈不让反抗。
“哈——”
夕不知道自己盯着多久,但浑身僵硬的夕一直到年尽兴了抬起头来,满脸绯红一片的喘息着,夕和陈祈才是一起缓缓的反应了过来……
“年——!!!”
然而,反应过来的夕的第一反应,却是一阵尖锐到了整个画卷世界都发生震动的尖叫,这一刻,在夕的背后,宛如一条青色的云雾只知道龙影都开始浮现了出来,足以证明此刻她的怒气冲天。
然而夕的这一声尖锐的喊声,并没有在下一刻迎来一场画卷之中的惊世大战。反倒是伴随着又一阵破碎声下,又是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画卷内。
来人便是令。而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画卷世界之中?此刻,恍惚的反应过来的陈祈的第一个问题确实这个,令唐突出现在这里,实属蹊跷。
但不管有多蹊跷,如今令这个三姐来到画卷世界内,浑然没有之前的醉相,一副表情极其严肃和郑重的样子,但眼前的一幕,却是依然让令这位姐姐大吃一惊。
怒气冲冲但在一旁观看的夕,以及摁着陈祈,脸颊绯红的年,令的目光在三人之间一阵徘徊,但越看越觉得诧异,诧异之后,便是肉眼可见的怒气……
“好,好啊。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似乎还是不够了解你啊,年。”
“你真是比姐姐我想的胆子还要大,我当初的告诫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
令怒极反笑,注视着此刻面色如常的年,也是久违的开始动怒了。
然而,被令和夕这么注视着,此刻的年却是一改常态的泼辣,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这一切,直到她的嘴角突然勾出了一抹笑容——
下一刻,只见她在夕和令的面前,突然又一次抚下身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再一次狠狠的吻了陈祈的嘴唇。
而年的这个动作,进一步刺激了令和夕,夕直接两眼一黑,原地倒了下去。而令更是在短暂的大脑宕机后,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条天蓝色的龙形存在,虽然暴怒,但最终却也没有什么好的话语可以说出,只能条件反射的骂道:
“你个岁怂!瓜皮!初生!你哪里还算是个巨兽?!”
PS:今天第二章!照例晚上还有一更(啊,晚上更完,悬赏就算还完了……要不要再开悬赏呢……思索,不过让我先瘫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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