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在平安京当贵族 第1186章

　　只要庄园这边的核心力量掌握在手中，那其他一些个人再怎么想要反抗，那都是在螳臂当车。

　　而妖怪不同。

　　这些存在有力量，本身难免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藏着桀骜的「野性」，不少时候真可能会出现野性压过理性的情况。

　　若是那样，必然是会造成一定的损失。

　　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将他们慢慢地驯化，让他们先开始融入到集体中，将他们的野性一步步地削减，直到没有。

　　如此一来，那就和人类没有多大区别了。

　　“感觉京介大人在说很恐怖的事情。”小白咂了咂嘴，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的情绪。

　　晴明这时开口：“作为管理者，本就需理性看待问题。”

　　听到高坂京介的话语，晴明清楚高坂京介所做的事就和许多个管理者一样，都是在精准地计算得失。

　　不过他也相信，高坂京介在妖怪方那边有着一定的偏颇。

　　“晴明大人说得很正确呢，只是万一以后发生了相反的事情，那样是不是就会……”

　　小白是妖怪，自是以妖怪的态度去想问题。

　　听到高坂京介说因为可能发生的后果而照顾妖怪，下意识地就联想未来产生了别的变化，那以津真天、乃至其他相似的妖怪究竟会如何？

　　“你想多了，”高坂京介翻起白眼，嘀咕小白有「被害妄想症」的同时，继续耐心解释，“只要管理者中也有妖怪那就不成问题了。”

　　“我仔细思考过，未来肯定会发生那一种什么「这对我们人类不公平」、「这对我们妖怪不公平」的乱子，那就直接用「以人治人」、「以妖治妖」的方法。”

　　他这时已经是察觉到了。

　　自己是收留了太多的妖怪，想要把他们狠心赶走，自己的良心必然是过不去的。

　　更何况也得考虑一下其他式神的感受。

　　那么，就只能够将这个人鬼共生的国度维持下去了。

　　估计就算是世界重置，高坂京介也不觉得有许多事情能够也重置，不然真就乱套了。

　　因此还是提前想好润出京都到其他令制国的计划吧。

　　“诶？以后妖怪也要做管理者？”小白瞪大眼，觉得高坂京介是不是太乱来了。

　　八百比丘尼和晴明都是对高坂京介所说的话有些惊诧。

　　想得较多的他们已经是隐隐察觉到高坂京介未来可能要做的事。

　　“是啊，但这事可不能够透露出去，目前暂时还没有到这一步，至少得过好一段时间才行。”

　　高坂京介又道。

　　小白忙点天：“我明白了。”

　　它还不禁谨慎地看向周围，发现大家不知不觉间是走到了一条有砖石铺就的大路上。

　　前方也出现了许多个姿态不一的妖怪。

　　“有陌生人类的气息诶。”

　　“是京介大人！”

　　“京介大人？是京介大人？！”

　　看向前方有几个两三米高的妖怪如同狗熊一般汹涌扑来，高坂京介差点是起了转身逃跑的心思。

　　蓦地，他立刻有了主意：“看我带谁过来了？”

　　“晴明……是晴明大人——”

　　有女妖怪眼尖，率先发出了激动的尖叫。

　　许多个看到晴明的女妖比那些狗熊大的妖怪动作还快，火急火燎地向晴明这边奔来。

　　晴明无奈地看着高坂京介，欲言又止。

　　八百比丘尼轻笑道：“现在，人类与妖怪之间的距离应是很亲密的那一种呢。”

　　“差不多吧。”高坂京介默默地在身前凝聚了一个隐形的防护罩，心想这次过来好歹有一起遭罪的小伙伴。

492.妖怪生活区域见闻/展望未来

　　“如何？”

　　终于将一些热情的妖怪们应付了过去，高坂京介询问晴明和八百比丘尼的意见。

　　八百比丘尼笑道：“很好呢，一个个都让人感到很亲切。”

　　“那得看是谁。换作是普通人，他们一般就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熟悉一些的人态度还是和刚才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京介先生与大家都很熟悉？”

　　“如果见过几次面就能够说是熟悉，那你可以这么认为。因为之前他们刚来到庄园时都有被瘴气所污染，我就过来解决了，所以他们或多或少对我抱有谢意。”

　　高坂京介陈述事实。

　　他的做事准则就是——量力而行。

　　如果当时过来的妖怪已经没法救了，他当时就不是治疗而是选择封印了。

　　毕竟总不能够放任麻烦过来，甚至是牵连到身边的人，但放任不管又不合适，干脆封印算了。

　　因此，现在处于庄园中能够自由活动的妖怪都是情绪正常、不会随便变成危险分子的。

　　“这样吗，那晴明先生也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吧~”

　　“在这边……我没想到可以见到许多熟识。”

　　晴明见八百比丘尼询问自己，不觉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于他而言，这些心思明显单纯的妖怪可以呆在这地方安逸地生存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

　　即便他记不清太多从前的事情，可他在苏醒后的这些天里也是再度见识到普通妖怪所面临的处境。

　　比如需要一些灵力以便自己生存的容身之所，比如食物，又比如还有那些想要吞噬他们的恶鬼……

　　相比于人类，普通妖怪几乎都活得没有多舒适的。

　　而「守护京都」的理念已是深深印在心中的晴明是没办法帮助他们太多。

　　妖怪饿了，晴明可以把自己的食物给他们，他却没有太多能耐去保障妖怪们未来继续面临的饥饿问题。

　　目前已经是将妖怪市坊的妖怪带领搬迁到京都前线的黑晴明，他也不得不由于这个缘故进行了妥协。

　　晴明本人，一些时候也会陷入复杂的挣扎情绪中。

　　也就是由于京都所面临的危险是持续不断，他才没有心思想太多。

　　然而，当刚才见到那些记忆里仿佛磨灭不掉的一些妖怪身影时，他难免又陷入了那种十分微妙的心境。

　　所幸这些妖怪都很好，他也算宽慰……

　　「正如源赖光所言，我就是一个伪善的人。」

　　晴明在心里头苦笑，表面上是没有将内心的真实情绪显露。

　　“以后有空就过来见一见他们吧，虽说他们如今结识的朋友或许有不少，但他们肯定是不会将你给忘记的。”高坂京介随口道。

　　他很少能够猜到晴明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通过他最亲密的式神小白的情形还是能够猜到一些——此刻的小白安安静静的，趴在草地上，低垂的尾巴蔫蔫的。

　　这反常的举止是令高坂京介有所猜测。

　　心中感叹「人还是不能够太温柔。将心思放在太多太多的人身上，身边的人反而是容易忽略掉……」

　　自始至终，他都佩服晴明。

　　当然，学是一点都不会学的。

　　太为他人着想，这活得也太辛苦了、太累了。

　　“会有这机会的。”晴明答应。

　　八百比丘尼：“说起来，这次过来还有其他目的，所以大家是打算怎么办？”

　　转移话题，是最好的情绪转移方式。

　　很明显八百比丘尼也看出晴明的状态了。

　　高坂京介没有理由不配合她：“我打算找这边的几个代表问一问，如果意见太大，那些个一开始耍坏心眼的人所受的惩罚就大一些吧。”

　　“可以问问是怎么样的惩罚？”

　　“也就是自由受到比较大的限制，其他方面还不至于太过苛刻。嗯，这些人以及和他们差不多身份人状态大概可以用「活着」来简单概括。假如还要继续削减他们最基本的待遇，那就太残忍了。”

　　对于惩罚，高坂京介说得并没有含糊。

　　毕竟这种犯错的处罚都有详细地贴在各大生活区中，目前这些人所犯的错误大概就是——破坏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关系。

　　这一点上的规则，庄园里还是有写的，当时这些规则还是高坂京介审批的。

　　简单的来描述，那就是庄园这边有着主观臆断的权力。

　　类似于法官觉得这样是对的那就是对的那样。

　　固然说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很多时候还是按照规矩来办事会更加「合情合理」。

　　“其实京介大人这样做已经是很厚道啦，”小白终于再次开口，“这次犯错的人都是那些很普通的庄民，假如是呆在其他庄园里，一般都是不能够随便自由行动的。”

　　作为晴明的管家，小白一直都是很关心晴明的资产。

　　京都里也有几个小庄园，里面有多少人工作、多少土地开垦，他都是记得十分清楚。

　　有关于庄民该做什么、有什么样的责任，他更加是比谁都懂。

　　“因为我不太想让人太过死气沉沉的。”

　　“诶……是啊，来到这边确实是有着很大一股朝气。”

　　小白反应过来。

　　只是，它却没有这样的勇气学高坂京介的做法。

　　因为它必须得控制好用人的成本，丝毫不能够浪费。

　　不像高坂京介这边，土地真的有好多好多……

　　“荒大人选择这里的原因，这个也是最主要的。”晴明缓缓说道。

　　高坂京介一脸若有所思：“充满希望的人所带来的力量的确是比那些充满各种负面情绪的人要强。”

　　这次以祈神舞唤醒神王天照，主要依赖的还是大家的祈愿，也就是信仰之力。

　　和前面几次的仪式都是属于一个本质。

　　而经过了高坂京介之前的多方考察，精神状态更佳的人所提供的信仰之力确实是很有质量。

　　“那么，京介先生是不是该开始行动，先将这次的事情解决？”

　　八百比丘尼对这严肃的战事不感兴趣，似乎更加想要看乐子的模样。

　　高坂京介只好说：“行，走吧，我们去问一问代表们的意见。”

　　这边妖怪的生活区域中是有好些个代表。

　　庄园这边给予他们权力，让他们能够指挥一些人去行动，相应的就是要履行好各方面的职责。

　　类似于……居委会大妈。

　　调和各种小矛盾和冲突，是一天天都要进行的工作。

　　因此可以说是很忙的。

　　高坂京介和八百比丘尼、晴明、小白在用法术隐藏了身形后是前往了办事的地方。

　　才离目的地不到百米，就有各种喧嚣的吵闹声响起——

　　“我想要工作！我一个就可以干十个人的活！为什么不给我介绍工作啊？”

　　“不公平！我想要公平！为什么先给他办事？明明是我先来的！！”

　　“冷静冷静！发生冲突、打架斗殴的妖怪都会被记录在册！未来无论是补贴，还是找工作方面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所以为了以后的待遇，请不要被情绪控制了大脑！做个好妖怪！”

　　和闹市比起来都不差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