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被年童养 第70章

作者:一个懒骨头

“那么姐姐,我也该离开了。”张羽白拱拱手。

“好,”夕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在你走前,有一件事想要告知。”

随着夕话语的展开,张羽白的表情也一点点变得精彩了起来......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91章第八十七章:归来

“恩人!恩人!”

“为何要喊我恩人?”

白发的菲林微微蹙眉,像是在鄙夷跪倒在脚边的壮硕男人,但是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只是那冰冷的眼神,实在是刺骨钻心。

“您救了我的命。”跪在地上的男人,也就是鲁博支颤抖着说道。

“如今张羽白不知所踪,你要谢的应该是他。”凯尔希发出些微不可听的鼻音,“将自己感谢的目标换成我,借此来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以此达到忘却张羽白的付出,以及你所亏欠他的。呵,看起来,你仍有一点良知。”

“当然,我从不排除你只是恐惧和张羽白的失踪扯上关系,哪怕是一点点的关系的可能性。”

她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审视的意味,那淡绿的眸子中射出一道黑豹似的目光,十分的犀利,像一把锃亮的钢刀刺了过来,又稳又准,击中了鲁博支的要害,令他无法动弹,无法躲避。

仿佛被催眠术控制住了,鲁博支只好乖乖地忍受这种目光的探寻,任何掩饰都抵挡不住。它像拉特兰人的铳弹穿透了伪装的甲胄,它像金刚刀切开玻璃。在这种入木三分的审视下,别说是鲁博支了,就算换成了心理素质极高且精通骗术话术的高手,也无法遮遮掩掩。

这种穿透心灵的审视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但对于鲁博支来说,简直比一万年还要漫长。接着便是刀剑入鞘——凯尔希缓缓移开了目光。

鲁博支长舒一口气,随即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样,险些瘫倒。

“我...我.......”

他的嘴唇哆嗦着,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面对张羽白的时候,他也未曾如此。

如果说张羽白带给他的压力更多的是一种对生命安危的顾虑的话,那么此刻,凯尔希所带给他的,不过数秒的压力便是超越生命与死亡本身,无论是怎样有才智的哲学家都无法解读的哲学命题,是对整个人思维乃至精神力的极端压榨,是穿透灵魂,刻骨钻心的切割。

“他不会死,他也不可能会死。”凯尔希看向别处——一个不知具体种族的少年,也就是一直以来伴随在张羽白身边的左宣辽。

“所以,左公子,您大可放心。”

“凯医生,您多虑了,”听凯尔希这样说,左宣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我本来就很放心。对于前辈...尽管有的时候他很不让人省心,但他始终都是可以信任的。我可以毫无顾虑地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他,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担忧他的安危?”

“您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凯尔希闻言道。

他们正位于婆山镇的一间大宅的院子里,阳光明媚,先前压过来的黑色夜幕现已不知何原因地消散殆尽,天空之中看不见一点怪异的颜色。只有在那遥远的远方,从碧蓝的天空一直延伸到火烧云的边界还能看见一点残存的黑色,但那本就是婆山镇天空的本色。

“他也该回来了。”

秦思仪此刻正眯着眼看着那敞开宅门外的光景,神情认真,仿佛是在仔细辨认着什么一般。

“秦小姐,您的确定是从何而来?”

没有半点箭弩拔张的气氛,可是,左宣辽却又仿佛感知到了一丝不对劲。

“小女子的一点猜想罢了。”秦思仪耸肩说道,“凯医生,您不愿意相信张公子么?”

“自然不能。在这片大地上,相信,或者说,各种层次的信任,永远是人类得以恒久站立的根本要素之一。而我深知这一点。”

“是这样的。”

秦思仪信服地点点头。

“小施主,小施主你别哭了小施主。”

一旁,那小沙弥此刻正怀抱着一个哭闹的孩子。

那个孩子刚知道自己父亲已故亡在墨魉爪牙下的噩耗,悲从中来,小小的他虽然不理解什么是死亡,但却知道,这样一来,自己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为此他哭闹。

相比较其母亲对于丈夫的死的悲哀,他的哭显然要幼稚上许多。

不过,悲伤向来是不分类别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施主,别哭啊。你的父亲已去往西天极乐世界安享美好生活,应该高兴才是。”沙弥低声哄道,“你马上就能看见他了。”

“马上?可,可我不是应该再也,再也见不到,见不到.......”

“相信我,明天,等明天...就行了!出家人不打诳语,小施主,你要相信小僧呐。”沙弥笑眯眯的,道。

孩子的母亲面色一僵,看着沙弥的眼神变了几分。

“来,让我抱吧。”秦思仪似乎很喜欢孩子,她轻声道,来到沙弥身边,伸出手,做出怀抱的动作。

“来来来。”

在孩子母亲的注视下,孩子被秦思仪抱在了怀里。

仅仅是一次目光的对碰,孩子的脸色就愈发好看了起来。没过多久,居然是露出了些许微的笑容,看上去灿烂如阳光。

秦思仪也露出了笑容,很暖,却带着点水般的寒性。

凯尔希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神不像之前对待鲁博支那样满是审视之色,却还是如同西方医生解剖的刀一样,分外刺骨。

“他回来了。”

而正当秦思仪要将自己的目光移过去,与那令自己倍感不适的目光交汇的时候,却发现,凯尔希的目光已然越过了她,往向了她身后的远处。

男人,一个男人。

一席黑衣的男人。

秉烛人高昂着头,大步流星地移动了过来。

“张公子!您没事?”秦思仪的脸色短暂一滞,随后露出真切的欣喜,“哈,我们都担心死了。”

这不像是她以往的性子能说出来的话。

“我当然没事,我,司岁台秉烛人张羽白,怎么可能会有事?”

突兀出现的张羽白半是吹嘘地道。

他与凯尔希对视,透过眼神间的交流,他们同时点头。

动作幅度很轻。

“前辈。”左宣辽恭敬地走了过来,“如何?”

“就在我要与那个河神决一死战的时候——连压箱底的招数都用出来了,却不想.....被一人救走。”张羽白眼神深邃。

“是谁?”

张羽白面向秦思仪。

“她是...这方天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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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匮乏,下下周期中,下周可能会请假。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92章第八十八章:走!宰河神!

和张羽白构想中的一样,秦思仪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她瞬间状若雕塑。

“我还和那位存在说了些事...有公事,也有私事。嗯,真要说起来,她还是我那位故人的妹妹,我管她叫姐姐。”

张羽白略有些得意地看着左宣辽,仿佛在对他说“看你前辈厉害吧?人脉广吧?”。

然而,真正最有所动容的还要数秦思仪。

“她是个画师,我们也说好了,会一起灭了那个闹事的河神。啊,对的,先前造成混乱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家伙了。”张羽白耸肩道,“这也是我身为秉烛人的任务,故而是公私结合,无论如何也要办成的了。”

秦思仪表情愈发难看。

“她还提醒了我...大致就是说,我身上有古怪——至于是什么古怪我其实是清楚的,但她没有明说,我就默认她不知道吧。”张羽白稍作停顿,紧接着便再度开口,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最为重要。”

“我已知晓河神本尊。”

说罢,张羽白再度与凯尔希对视。

这一次凯尔希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任由张羽白的目光碰撞进她的眼睛。

“河神......本尊?莫非,张公子,您能...弑神?”

秦思仪忍不住道。

她的脸色稍有缓和。

“非也,”张羽白摇摇头,“我不过一介凡人,怎敢弑神?”

“但真要说的话.......那河神也不算个神,但凭靠我与祂在河家村战斗的那短暂的几瞬,我就有把握与祂一战。不说别的,仙人以下,我可是无敌的!仙人以上嘛......我一换一。”

张羽白擦了擦自己的鼻子,言语间尽是豪迈之情。

张羽白他一直以来都为了功勋疲于奔命,但因此,他不仅在江湖上收获了一定的名望,更是以此成为了当今年青一代的最强的秉烛人。

在现在他知道了已有司岁台的人遇难后,他更是理解了上面让自己接受此任务的另外一个原因——这件事需要自己出面处理。

嗯,是的,除了张羽白自己接受任务外,司岁台派遣张羽白还是有着其他原因的。

并且...上述的也只是其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原因,真正重要的原因,关系到一场堪称阴谋论的诡局,其中心就是张羽白。

而张羽白也是通过临行前夕的“随口一提”才知道的。

此事牵扯重大,一度让张羽白回忆起了从前。

回忆起......那令他所拥有的温馨破碎的往事。

“好。若有需要,小女子...定当助您一臂之力,权当是报答先前救命之恩了。”秦思仪抿了抿唇,随即道。

“害,这哪跟哪儿?”张羽白无所谓地摆摆手,“先把孩子放下来吧。”

“我们现在就出发!找那个河神,决一死战!”

“这,当真不需要再准备一下?公子您知道河神的所在?”秦思仪一惊,一边将怀里的孩子还给了那妇人,“河神实力定然是强大的,真......”

“早些解决了最好。”张羽白努努嘴,也不知是朝着哪个方向,哪个人。

“至于其位置......随我来就好。”

“诸位,也别在婆山镇耗着了,都随我来!”

看样子,事情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没有人有再多的疑虑,被救了回来的鲁博支也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张羽白回过头来,“鲁提辖,你这是做什么?”

“我.....”

“若是想回去,只管找一个说书人,就好了。”

他从容落下了一句话,便带着其余人加快脚步。也不理会鲁博支是否再跟了上来。

鲁博支留下了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愣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和其身后的婆山镇居民们一起注视着张羽白等人的远去。

如他们所见,那逆着阳光的方向行走过去的人们的脊背上全都是阴影,但正面却是那样光明。

至于说他在想什么,张羽白不在乎,左宣辽也不在乎,凯尔希自然也不在乎。秦思仪和沙弥当然也不在乎。

“宣辽,那之后你遇到了什么?”

“回前辈的话,在那一片黑暗中,我与凯医生走散,随后.....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就会到了婆山镇来。”自打张羽白重新出现后,左宣辽对于张羽白的态度就好了许多。

当然,在大多数时候,只要张羽白不做出些奇怪的事情来,左宣辽便一直都是这样对他的。

“秉烛人,”与他们走在一起的凯尔希开口道,“说说你的计划。”

“我的计划嘛......好理解。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不妨先猜猜看我为何要做秉烛人。”

张羽白看似没来头地道。

左宣辽面色忽得一变。

“你想复仇。”

“没错。”张羽白点头,“而且,我必须是秉烛人才可以复仇!这不关是因为我的一个仇人来自礼部高层,更是因为......我的特殊。”

“只有身处秉烛人的位置上,我才能利用起我的特殊,也才能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他们会打压我,但同时也会提拔我,他们会犹豫,犹豫到底是拉拢我,还是除掉我......靠着他们的犹豫,我才能发挥我的手段,利用他们的心,愈发接近他们...最后上位,然后......屠戮。”

“这归根结底是一个字——心!攻心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