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被年童养 第68章

作者:一个懒骨头

......*炎国粗口*

就算他张羽白有天大的本事,面对着近乎耍赖的行为也是犯了难。

更何况,河神的手段还不止这么点。

一面使地面的行尸施展勾魂的本事,河神一面挥动双手。

遽然的,那些原本端端正正的建筑扭曲起来,仿佛都成了在哈哈镜中的虚像,一个个被拉长拉细了,然后合并在一起,排山倒海一样地朝着张羽白挤压过来。

同时,那些吐信的白蛇还伴着粘稠的液体洪流倾斜着袭向张羽白

电光石火之间,无数道剑形阴影闪过,扭曲的建筑霎时间被切割成了无数的碎块.....

这是宵练的虚影造成的。

同时,张羽白浑身上下迸发出凌厉的雷光,一阵阵爆炸声带起层层音爆,轰开了拦路的所有阻碍,张羽白直直地朝着前方冲去。

如果说席卷向他的攻击是山和海,那么他就是.....开天辟地者!

正当层叠阻挡被击破,光明重又显现的时刻,张羽白却发现,面前的一条还没有被消灭的白蛇,突然化作了.....

河神的模样......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88章第八十四章:画中画师,姐姐

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河神,张羽白暗叫不妙。

河神张开了双臂,如火般闪动的瞳孔释放出摄人心魂的寒光。

危险,极度的危险!

祂好像要拥抱自己,就和拥抱回家的孩子的母亲一样,可.....那样的怀抱和母亲温暖的怀抱是完全不一样的!被这怪物抱住,下场只会死!

风声在耳边响彻,以张羽白的速度,几乎是无法改变撞向河神的事实。

凡是被称之为神的存在,只要其本质不是个骗局,那么.....就一定是有着碾压凡人的权柄。

张羽白已经看见的那些就已经足够棘手。

光是地面上的那些行尸就是如此了。

那些行尸呈现出黑云压城的蓬勃气势,让人不免觉得就算是真的有一座被重兵戍守的城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能摧垮城池,碾碎敌人。

从天空俯视,它们就好像一眼望不到头的蚂蚁队伍——张羽白多希望它们真的是蚂蚁啊!可它们不是,它们是单个就能勾人魂魄的行尸。

那说书的,也就是煮伞先生说了,遇见手持红旗的只能跑,而现在呢?他妈的黑压压一片全都是他妈的手持红旗的!

人家专业勾魂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见到这阵仗也得望而止步,冲着这帮行尸的头头——河神弯腰鞠躬,献媚地说一声大哥您慢走,更何况是张羽白一介履弱的人类呢?

张羽白闭上了眼睛,屏气凝神......

“轰!”

没有预料之中的母亲怀抱儿子的血腥场面,只有一声巨大的,仿佛是山与山相撞的声音,以及一阵扭曲了附近空气的凌厉气浪。

张羽白脚下突然有了漂浮的物质平台,手肘对外,赫然是在刚才的一瞬间运用权柄制作出着力点,然后借用脚底到腰胯的轴心力量,使出了一记霸道的肘击!

就算是神,在面对这样的冲击的时候,也得死了吧?

神毕竟也是活着的东西,而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可以被杀死。

可违背常理的,被这样强大蛮横的攻击正面命中的河神和没事人一样,淡定地在被撞退后的位置等待着张羽白再一次撞向祂。

张羽白嘴角抽动。

莫非物理攻击对这货没用?

他借用雷法带来的冲力向着上空飞行,与在他脚下的河神拉开距离,随后,使用掌心雷冲着对方发起了接二连三的轰击。

与此同时,那把宵练也飞了过来,在白昼之下呈现出阴影状的它化作无数黑色的线条,仿佛是纷飞的枷锁,一圈圈缠绕住被雷法轰击的河神,呈现出黑色的、流星般的姿态。

可就算是这样猛烈的攻势,在烟尘散去后,河神却依旧是毫发无损。

只是原本包裹着祂的粘稠液体淡去了许多,几乎要完全消失了。

张羽白抽空了看了眼远方那结晶生命体的影子,估摸了一下距离,放心地吐了口气。

够了.....够了。

“老哥,用年的权柄能不能控制住祂?我是说.....权柄本身带来的制约力。”

“可以,但消耗很大,我建议你用离别匕。”

在内心与那待机的哥哥短暂交流了的张羽白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将手伸向了衣服内部。

他先是摸到了那把折扇,不免更加镇定了。再然后,他摸到了那把匕首。

他还记得送给他这武器的人的话。

——这把匕首,什么都能砍断!

在婆山镇的时候,张羽白就是靠着它切断了那扩散而来的黑色夜幕——现在想来大概是河神扩张来的,想要侵吞婆山镇的领域吧。

这样一看,河神对于张羽白不由来头的杀意也是可以理解了的。

毕竟,张羽白可等于是破坏了祂的计划呢.....

他深吸一口气。

河神身上疑似头发的部位变成块状物漂浮在脑后,那白如火的双眸数次闪烁,似乎是在酝酿着一次庞大的攻击。

张羽白闭上了眼,气沉丹田。

每一次使用离别匕,他都会做这样的举动。

在记得离别匕的强大之处的同时,他也记得其他的话。

这把武器使用来相聚而不是离别的。

所以,每次使用前,他都必须保证自己的心足够纯净,纯净到能让他想起来,这把匕的真正用途。

为了那个再相见的约定。

风停息了,好似在等候着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

张羽白数次呼吸后,对上了河神的眼睛。

来了!

张羽白没有看清对方使出的究竟是怎样的法术——他也不需要看。

就如同拉特兰的铳手对峙,然后在瞬

息之间拔铳射击一样,他在衣服里拔出离别匕,挥动,轻轻地挥动.....甚至都没用多大力气。

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震天动地的反应.....就好像一道白色的线条出现在一幅被黑色颜料涂满了的画的中间,平和,却锋利得像能靠着一股感觉就能从眼部开始切开赏画者的头颅。

原本飘飞着的宵练呈现出阴影和光芒的混合形态——因为,整个河神的领域,河家村的法则已经混乱了,昼夜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小到空气中的尘埃,大到整片领域的规则,都被这一刀切开。

天地间陷入长久的静默,人们看不清面前的事物,只能感知到自身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安静到可怕的地步。

就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

而这些,全都是张羽白轻描淡写地一次挥刀所造成的。

在几秒后,张羽白的思绪才从内心深处的死寂中恢复过来,他短暂思考了一个问题——河神有没有被这一刀切开?

......也许?

而当他想要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的景物压根就不是河家村的光景。

是整个河家村都被切开了么?不至于啊,因为那时候张羽白的攻击目标并非河家村这片天地,只是面前的敌人的攻击,也可以是河神本尊,但绝非整片天地。

如果张羽白是“对着河家村”挥刀,那么被切开的就是河家村了。

可.....他真的并没有。

那么,他是回到婆山镇了么?

环顾四周,张羽白发现也并非如此。

他只看见一排排立在光滑的地板上的书架,上面凌乱地摆放着卷轴。

以及.....一个坐在案台旁,背对着他的女子。

她头上千千青丝或是缠绕或是分散,末端呈现出漂亮如古镇烟雨颜色的缥碧,发香浓郁,缭绕在整个空间,还夹杂着浓浓墨意。其头顶,一对翠色的龙角顶立着,如同生长在黑色植被上的两棵高耸的擎天古树。

身下是托在地上了的黑色外衣,内里是纯素的旗袍。

仙气飘飘,超凡脱俗,她的身边仿佛有看不见的云雾缭绕,有如神迹。

她提着笔,在案台上挥动着.....

画,对,她在画画。

她应当是个画师。

现在,这画师明显是没了画画的兴致,她幽幽地转过半边脸来,显露出那血色的眸子。

“司岁台秉烛人张羽白,你,找我?”

在这样高大尚的气氛下,张羽白理应是做一些符合身份的礼节动作的。

可是——

“是我是我,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好朋友啊!形同姐弟!这样说您就是我姐姐了啊姐,是这样的姐,我——”

看着张羽白那张突然上下翻动起来的嘴,画师眨了眨眼,空气瞬间凝固了。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89章第八十五章:夕,亲人,故人

“休要聒噪!再这般叫嚷的话,我便把你丢到画里呆上一万年。”

画师额上青筋暴起,面部肌肉微不可见地抽动着。她咬了咬牙,红色的眼眸中闪过数道烦躁的光。

胸前也是多次起伏,那红色的领巾被撑起,然后再落下去。

“呃,好的.....这不是见到亲人了嘛,嗯......”

面前的男人是一点都不拘谨的,在见到自己的一瞬间,他就仿佛是自己的朋友了.....套近乎的手法简直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居然自顾自地就拉上了亲戚关系,简直是波涛汹涌的激流中的一朵不摇碧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简称死也不改不要脸本质。

他刚刚说了,自己的姐姐.....他是怎么知道...那家伙是自己的姐姐的?是她提起过么?不好说.....

不过,这其实也是画师找他的原因之一。

他的身上也有太多那个家伙的印记了。

“闲话少说,”画师冷冷道,“你是来找我,还有那个闹事的长虫的,不是么?”

“是这样没错。”

张羽白搓了搓手,终于是露出了一点拘谨的神色,不那么轻浮了。

可这样的一份拘谨却有些像.....女婿见娘家人的姿态。

画师嘴角勾起再落下,她觉得自己都已经有些控制不了表情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画师在她截至目前为止的,如梦似幻的人生中亲眼见证了诸多事物,像张羽白这样的人也是大有所在,只不过.....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比以往见过都要特殊。

“那就说正事吧,说完了,你也该走了。”

画师眨眨眼,道。

“走?哈,姐,我总得帮您解决掉那个闹事的河神吧?祂是想砸姐您的场子不是?那怎么行!我身为司岁台的秉烛人肯定是得助您平定风波的。”张羽白正色道。

已经叫上姐了?这样熟络.....

画师难免更加烦躁了,但还没有发作。她按捺下内心不满。

“在你之前,已有钦天监一人,司岁台三人遇难。”

画师看着张羽白的眼睛,缓缓吐出一番足以惊动张羽白心灵的话。

不出画师所料的,张羽白的表情僵住了。

“此话当真?”

他舔了舔嘴唇,不免严肃了些。

“千真万确。”

画师冷冰冰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