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懒骨头
血是金色的......
曹钦的眼里有惊惧之意了。
“龙血？你清楚你在做什么么！北斋！”
“我在用我身为神民，锦衣卫的特权......履行师傅最后的遗愿。”北斋露出笑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年来为了陛下都得罪多少人了.......我的任期已经快到头了。”
“北斋！”
九色鹿喝道，“已经够了！”
“不，不够......”
北斋紧咬牙关，狠心将刀一拉。
左拉，然后右拉。
“别。”张羽白挣脱开九色鹿和年，扑向了北斋，“这位叔叔，你别——”
可是，北斋的动作已经结束了。
“呜呜.......”
年知道，又有一个人为自己而死，对于这孩子的打击会是何等的巨大的。
“好......我‘放过’他。”曹钦后退了半步，“锦衣卫指挥使北斋，我曹钦敬你。”
他的身影随即淡去，就像橡皮擦擦去素描画一样。
在他离去后，北斋趴在了地上。
张羽白泪流满面地凑向他，只听北斋用微乎其微的声音缓缓说道。
——“离.......离开炎国......”
“答应我，离开……你斗不过他们的，斗不过……”
张羽白哽咽道：“好，好，我答应你，叔叔，你不要——”
“有事啊……”
——
这章意义不大。
锦衣卫那个，算个坑。
也是可以理解出来的。
这章之前写的时候就没写好，只算个过度。
高chao的地方已经过咯。
该分别了。
第一卷：人情世故 : 第49章第四十九章：选择
饭馆，木桌。
仙和麒麟，白发和黑发，一女一男，一大一小。
桌上的火锅冒着腾腾的热气，中央一道酷似高墙的铁片将那一红一白分了开来。
无言，一片沉默。
赤角的仙人用筷子从红色的汤料中夹起一块牛肉片，放入嘴中，反复咀嚼，接着咽了下去，发出满足的哼叫声。
“哼哼，我和你说，辣，是种生活态度，当些微的刺痛感和浓烈的冲动在舌头上面爆开的时候，你会觉得，‘啊，我的人生真有滋味’。”
面前那黑角的幼小麒麟面无表情，就好像死去了一样。
“........“
仙人随即不再言语，默默吃着自己那红色汤底中的菜。
只是她的眼睛仍然时不时看几眼那小鬼。
也许是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麒麟的筷子不小心溜到了那片红色的海洋中，从中夹菜并放入了口中。
他的脸色顿时发生了改变。视线掠过火锅，他咬了咬嘴唇，意识到是自己伸错了筷子。
辣，很辣。可是他始终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就这样将那炽热的辣味吞咽进了喉咙，即使面红耳赤，满头大汗，甚至眼泪都快蹦出来，他也不肯发出哪怕一点的哈气声。
良久，他舔了舔嘴唇。
“辣，的确不错。”
“......”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小鬼，注视着他又一次将筷子伸进了原本划分给自己的汤底中。
一口接着一口，小鬼持续不断地吃着辣味的菜，丝毫不顾自己白锅中已然煮烂了的菜。
“慢点吃，会伤到肠胃的。”年眼皮跳动，提醒道。
这回是张羽白不予回答了。他就这样一直吃了下去，直到.....红色的汤底下再捞不出菜。
看着张羽白那一副痛苦的样子，年笑也不是，难过也不是。
“何苦呢？”
“我其实一点都吃不下红色锅底里的菜，”张羽白咽下去一口唾沫，沙哑地说道，“它让我想起了那破烂的肚子。”
“北斋不是没事么？你看着九色鹿把他救回来的。”
“我知道。”张羽白轻轻点头。雾气缭绕，遮住了他的脸庞，使得他的神情一瞬间模糊。那般雾蒙蒙的调子，隐约染着几抹悲伤。
“小鬼，如果你只是因为...心里难受的话，那 我可以陪你喝酒。”年叹了口气，随后搬着凳子坐到了张羽白的身边。
“你可以试试看喝酒的，虽然你还小……但偶尔一次也不是不行。和我喝的话，也不用担心喝醉了之后的事。”
饭馆内没有其他人。因为这是一家关门了的饭馆。张氏饭馆。
张雨亭、夏长峰、夏南的葬礼是在灾后举行的，人们只能找到夏长峰一个人扭曲的尸首。
张雨亭和夏南则只有衣物可以下葬。
阳光的可怜的少年，慈爱的老人，以及受人爱戴的大好人厨师.....乡亲们都感到无比的悲痛。尤其是在看到那哽咽着将大部分事情说了出来，孤身一人的孩子那痛苦的表情后。
至于北斋......在曹钦离开后，九色鹿拼尽全力救回了他。
在那之后，九色鹿又开始在人群中走动，她不顾一切地救治着灾民。直到累的睁不开眼睛。
不管怎么说，尚蜀，守住了。
一切……恢复正常了。
只是……张雨庭，夏南，夏长峰……张羽白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再也听不见了。
“今后打算怎么办？”
“活下去。”张羽白的声音空洞，失去了往日的活泼。
“很难受？”
“空落落的。”
看着面前那再也嘴硬不起来的小鬼，年只觉得越来越烦躁了。
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握住了。
“你会走么？年姐？我只剩下你了。”
只剩下.....我了么？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啊。
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如果你也走了，那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往昔里，那被簇拥着的无忧无虑之感不见了。
所谓一夜长大，约莫说的就是这样的转变。
都说少年圆滑市侩是坏，殊不知少年老沉，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年正思考着回答，忽的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谁？”
“司岁台秉烛人，龙书文。”一道清冷生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没等年作出回应，张羽白便率先答应道。
得到了准许的男人不知用什么法子打开了锁上的门，走了进来。
他一席白色的练功服，留着干练的胡须，眉眼间可以看出几分自傲——但这样的自傲并不锐利，也没有锋芒毕露的意味，丝毫不显得自视甚高。
“年，司岁台命你前往玉门天师府，制造兵俑，筑墙！尚蜀之事不再需要你操心。”
“我明白。”年点点头，“我已经将最好的材料和最好的技艺都给了他们......我不打算自己动手，让他们自己学吧。”
这几天内，年一直在闭门铸造着，直到今天才于张氏饭馆内与张羽白重见。她将夏南那把剑重铸，再加入了其他材料，制作成了上好的胚胎。
如果能从这其中学到些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加上她教给那目前卧病在床的陈伯的技艺，尚蜀就会变得原来越好。
年也相信，这些人类能够做到这些。毕竟，人类可是连神都不惧怕的存在啊。
“年姐！你要走了么？”张羽白一惊，他脸上的表情随即多了起来。
那是一种恐慌。
事到如今，事情已经结束了。父亲，邻居，哥哥......他们都不见了。
他不想再让一个人不见。
“张羽白，还请稍安勿躁。”龙书文平静地看向张羽白，“作为战胜了岁相，抵挡了天灾的英雄，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张羽白苦笑，“守护住了又怎样？不过是补救罢了.....我的父亲、夏南、夏长峰....他们都离去了。”
“用他们三个人的生命换你的觉醒，不够么？”
“但这样的代价，是需要用我接下来的所有生命偿还的。”他成熟地回答。龙书文点了点头。
“你想报仇？”
“当然。”张羽白闭上了眼睛。
“那就做选择吧。”龙书文干脆利落地拿出了一卷金色的纸，抛给了一旁的年，随后将两手插入口袋，直视着张羽白，像对待一个平等地位的大人一样。
“你可以选择跟随着年，我不确定她是否会接受你，也不确定......她对你的那些兴趣会不会因此而消失——但是如果你跟着她了，你会收获你依赖的感情。只是你将无法报仇。而且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我不明说，你自己想。”
“你也可以选择自己留在这里，但年是必须要走的，这是司岁台的命令。近几年你不会有什么事端，因为真龙已经制裁了司岁台，并惩罚了曹钦。但.....过些年就不一定了。到最后还是要靠你自己。”
他顿了顿。
“还有么？”张羽白问道。
“自然。”龙书文点头。
“那就是跟着我。”他淡然道，“这一次来是为了完成我身为秉烛人最后的任务——我已经辞官了。”
“我们将一路向北，我会带你在大炎历练。你拜我为师，我教你武艺，培养你。我可以保证在你成年之前你都不需要再为那些纷争操心，我会保护你。你也可以在未来得到报仇的机会。”
“但如若你胆敢懈怠，我就会丢弃你。”
“你为什么要——”
“我是夏长峰鼎盛时期教的关门大弟子，”龙书文没有给张羽白问完话的机会，自顾自地回答道，“同时，我也敬重你的父亲——这么多年了，我几乎没有吃过败仗，但是我却败在了他手上。”
“而对于司岁台，以及那位曹大人这一次的行为，老实说，我很失望……”
“那么，做选择吧。”龙书文耸耸肩，“如果你对我的话的可信度有疑虑的话……我有办法让你相信我。”———分别是必然的。如果张羽白从此赖上了年，那他就不是年所希望看到的那个张羽白了。
相信这一点你们能理解。
至于年要离开……想想看，刚战斗过后，就要让她去玉门当工。
我没解释，但你们应该明白吧。
所以龙书文才……
咳咳，不多说了。总之张羽白肯定不能去司岁台滴（现阶段）不然那就是纯粹渣渣剧情了。
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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