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华牌铅笔
最中间的特殊仪器完全失去了光晕，露出内里复杂的机械结构和线路，就像是一台普通的仪器一般。
黄辰明显看到那些研究员的脸色变得更加愈加凝重。
第一次实验又失败了。
他顿时明悟，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抱着小圣地亚哥，继续默默看着。
实验继续进行。
过了片刻，那台古怪的仪器上，幽蓝色的光晕再一次浮现。
黄辰这才看见，那台仪器的最中间，有着一个不断旋转的装置，正是其不断的旋转，在四周产生了幽蓝色的光晕。
好神奇。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心智魔方又或者其他类似物件的光晕，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旋转而产生的。
黄辰理解不了其中原理。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而且这玩意儿看起来这么复杂，也不见得是他问了，别人解释了就能听懂的。
他只是继续默默地看着，就像是小时候看挖掘机工作一样。
缓缓过去，实验员变得忙碌。
幽蓝的光晕渐渐变得强烈，又有些刺眼，而这次早就知道的黄辰没有什么表现。
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最后光线到达极致，又渐渐熄灭。
第二次实验又失败了。
黄辰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接下来一次便是最后一次，如果再失败，便宣告着这个实验项目结束。
实验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实验员的脸色都愈发认真，各种操作也变得更加规范完善，直接拍摄下来都可以用作教科书里的教材。
这种压抑的氛围甚至传递到了黄辰这边，让一开始还颇有高兴的小圣她们也不说话了。
安克雷奇扯着黄辰的衣角小声说道，“老师…好奇怪…”
“没关系的，最多再等一个小时就好了。”黄辰轻轻摸着少女的发丝，安慰说道。
这已经是最后的最后了，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这都是最后一次。
其实实验进行到了最后这个地步，就算是最后一次有所结果，也基本算是失败了。
这种大型的实验，取得预计成果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许多更进一步的计划。
然而现在，即使最后一次出现了什么好消息，也没有时间来进行更进一步的计划和安排了。
之所以现在还要继续下去，大概就相当于执念之类的。
就像是今天特意邀请黄辰过来旁观一样。
安克雷奇点了点头，挤在一旁不再说什么，只是琥珀色的眸子默默盯着那些不断运转的仪器。
实验室里安静一片，只有各种仪器嗡嗡的声音。
黄辰看着最中间那台仪器的光线变得明亮，又渐渐变得熄灭，忍不住摇头，“果然又失败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旁的神通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然后讪讪说道，“指挥官，人家还没有结束，就这样说不好吧。”
“还没有结束？”黄辰一愣，抬起头才发现，不只是姑娘，更远一些的地方，那些实验人员也都是略有些不满地盯着他。
这让黄辰有些不解，疑惑道，“但是前两次也都是这样啊，那台仪器上幽蓝色光晕开始暗淡，然后实验便失败了。”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实验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空气似乎凝固，安静的气氛甚至比刚才还要压抑，新泽西在旁边微微皱眉盯着他。
而那些实验人员更是如此。
黄辰有些不安地在沙发上扭了扭，下意识将怀中的小圣抱得更紧了，说道，“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银色长发的学院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站在黄辰身前，眼中罕见地多了一种热切，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我刚才说，那台仪器上幽蓝色光晕开始……”
黄辰下意识重复，却话刚说了一半，便看见学院长的眼睑抖了抖，他顿时一愣，环顾四周，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试探说道，“你们看不到那种幽蓝色的光晕？”
新泽西抿着嘴，点着头，“没有，在我看来，这个房间里的仪器都是不发光的。”
黄辰顿时瞳孔一缩，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回头再一次看向那台仪器，幽蓝色的光晕已经消失的差不多，只剩下还没有完全停下旋转的机械装置。
学院长在一旁热切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现在情况如何？”
“我看到……现在仪器已经停下来了，蓝色光也消失不见了。”黄辰实话实说。
“还有呢，还有呢？”
“光的强度呢？”
“扩散范围呢？”
“是在仪器里还是仪器内。”
“和仪器的运作是完全同步的吗？”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更多的实验人员顿时凑了上前，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一时间吵得黄辰脑袋都有些大了。
学院长看了一眼脸色低沉的新泽西，急忙说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着急，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听到她的话语，那些激动的实验人员才渐渐平复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从人群里走出了一位绿色长发的研究员，她推了推眼镜，向着黄辰点头示意，接着问道，“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蓝色光晕的。”
“之前一进来就看见了，我还以为大家都能看见。”黄辰说道，“那个光晕似乎会随着仪器的运转而变强，然后在仪器停歇的时候会消失。”
绿发研究员点头，拿出笔记本记录着，然后继续问道，“范围呢，是呈现什么形状的，强度大概是多少……”
虽然从一群人变成了一个人，但是黄辰所感受到压力也没有丝毫减少。
他回答了半天，终于答完了研究员所有的问题，坐在沙发上休息。
一旁的亚特兰大立刻递过来一杯茶水，黄辰欣慰地摸了摸姑娘的头。
绿发研究员则低头盯着手里的笔记本半响，接着又和其他研究员讨论起来。
黄辰默默看着，等到她们讨论得差不多了，才出声问道，“怎么样？这是什么情况。”
绿发研究员咧嘴笑了笑，脸色却有些复杂，“我们这次实验……大概是成功了吧。”
第1000章 离开
大概是成功了，实际上就是失败了。
但又不能说是完全失败，总之这个问题比较复杂。
黄辰对于这些东西不太理解，按照研究员的说法，最中间的那台仪器，便是整个实验的中心。
其产生的幽蓝色光芒，在现在推测，应该就是时空波动的表现。
但是因为她们仪器设置的不足，具体而言，检测端的设计和布局存在一些问题，导致她们没有发现这个波动。
具体是什么问题，其中的原理是什么，还有待讨论，但基本可以确定，实验的最初部分，也就是引起时空波动的这个部分，算是成功了。
从这个方面来讲，实验也不能算是失败，甚至可以说是有所成就。
“大概就是这样。”将整个过程和经历详细的叙述了一遍之后，绿发研究员脸上带着复杂的笑意说道。
黄辰点了点头，看向学院长，问出了自最关心的问题，“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他的话音刚落，学院长还没有什么表示，新泽西立刻在一旁说道，“不管你怎么想，honey是不可能留下来继续陪你们实验的。”
此话一出，不少研究员脸上顿时闪过讪讪的神色，似乎她们之前就是这么想的。
学院长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目光微不可查地看向一旁，又撇回来轻轻笑道，“这是当然的，且不说黄辰指挥官愿不愿意，现在的情况，也无法支持我们继续实验了。”
新泽西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却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反而依旧默默盯着学院长，双眼中带着审视的目光。
后者顿了顿，似乎有些尴尬，也似乎在犹豫，半响之后还是说道，“不过……”
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新泽西打断，“我就知道你还有不过。”
学院长抿着嘴，脸色颇为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希望黄辰指挥官，能在我们研究确认之后，配合我们更进一步的实验。”
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但眼眸中却有着一种坚韧和毅力，就像是不畏艰难勇往直前的苦行僧一样。
新泽西眯了眯眼，似乎是被如此的气势打动，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黄辰。
后者顿了顿，问道，“如果还有下一次实验，你们计划是什么时候？”
“这个……”学院长犹豫了片刻，看向一旁的绿发研究员。
后者微微皱眉思索，然后缓缓说道，“这几次的实验，暴露出我们的问题是在的观测方面，在解决这部分的理论基础之前，应该不会进行实验。大概……需要半年。”
无论是做实验还是做研究，其中最重要的部分还是在理论上。
实验验证固然重要，但理论才是一切的基础，固然在工业生产中可以抛开一些理论，利用经验公式代替。
但现在毕竟开创性的实验，而非是在工厂里生产毛绒玩具。
半年的时间算是比较合理的。
黄辰摸了摸下巴，心中估摸着，“半年之后，我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什么空闲。”
绿发的研究员和学院长顿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黄辰摊开双手，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耸了耸肩说道，“你们就当做一条公理吧。”
半年之后，那也是派出去到各个区域去寻找大家的几支舰队回来时间。
如果没有更多的意外，那段时间附近，港区将会迎回大量的姑娘，这样关键的时刻，黄辰当然没有什么空闲跑出来参加什么实验。
“那如果我们稍微提前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呢？”绿发舰娘思忖了片刻问道。
黄辰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为什么不延后一两个月？”
他盯着姑娘，后者却没有回答，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
黄辰笑了笑，也没有继续问她，只是看向学院长说道，“这样吧，到时候你们开始准备实验的时候，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再根据情况，判断一下有空的时候。”
“毕竟半年时间也太长了，我也不确定到时候的具体情况。”
听到这样话，学院长顿时露出笑意，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是黄辰指挥官能这么说，已经意味着他对于这些实验不是那么抗拒了。
她下意识想要露出危险，余光却瞥见了面无表情的新泽西。
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换成了一种进行公务时候的温和，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谢谢黄辰指挥官。”
“那今天，这次的实验就到这里了吧？”黄辰问道。
学院长点了点头，绿发研究员思忖了片刻，也点了点头。
黄辰轻笑，放下怀里的小圣地亚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向着门口走去，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笑道，“话说，那艘中型的运输船，能不能稍微帮我修改一下，我想多隔出几个卧室出来。”
学院长顿时愣住了，半响之后才反应过来黄辰在说什么，接着抿了抿嘴，脸上带着无奈地笑容，“可以的，当然可以。”
黄辰点着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
第二日中午。
兰岛码头。
黄辰看着不远处已经焕然一新的中型运输船，脸上带着笑意。
不得不说，舰娘的效率就是高，他昨天才提出了要求，才过了一夜，坐着运输船从前线基地返回兰岛，舰娘们就将这个中号的运输船变成了大号的游艇。
其中的大厅和休息室等等被统一规划，分隔成了15个三人的寝室，总之完全满足了黄辰接下来的需求。
虽然由于时间紧凑，来不及添加洗衣房等等之类的地方，但已经非常不错了。
他站在码头边，看着前来送行的学院长和华盛顿部长笑道，“行了，那我们就准备出发了。”
华盛顿部长欲言又止，而学院长却轻笑，“一路顺风。”
“嗯，谢谢。”黄辰笑着点着头，跟一旁驾驶小游艇的圣胡安还有西雅图说了几声，便沿着登船桥走到了运输船上。
船身微微震动，码头上葱翠的树木开始远离。
黄辰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景色，喃喃自语，“这艘船，就叫做乘风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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