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这样的人性之华，或许也正是爱莉希雅为之欣喜，也愿意为之牺牲的原因吧......
“o(╥﹏╥)o，太刀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太残酷了。”
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此时此刻的爱莉希雅，着实是被眼前这让人揪心的电车难题刀到了。
“这...哎，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我觉得...算了，我不觉得了。”
“从各方面来说，这个女人的确很爱她的孩子。呵呵，真是难以想象的反转...她所作出的选择，最终成就了一位为人类而战的律者......”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此时此刻的大家伙们都很清楚，亚历山德拉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
她已经注定难逃一死了。
然而她明明有机会活下去的...明明之前她还曾劝告过羽兔好好活下去。
但是最终，为了孩子...
这位母亲决心赴死。
而对此，[米丝忒琳]没有出声反驳。亚历山德拉对待孩子的态度，和自己对待亚历山德拉的态度......从她的角度看是完全一致的。
【[圣痕]......既然你能把它唤醒，也就同样能让它再次沉睡吧?】
此时此刻的羽兔，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保大还是保小的电车难题。
对于尚未开始的故事，她本意是就让她就此消去。但亚历山德拉所做出的选择，却是让自己的故事画上句号，转而让孩子能够活下来。
不得不说，这样的选择在羽兔看来，实在是过分的不明智，也不值得...
作为非人，她并不是很能理解这其中的原有。
但是作为人类，亚历山德拉却选择了对她而言最坏的一条路......
对此，羽兔当然是不太情愿的。
所以，她做出了最后的尝试——尝试提醒亚历山德拉，这个孩子就算出生也不一定能拥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在这苦寒而残酷之地，她能否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更别提，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会走上一条怎样的道路......
在亲身将无数生命推入死境之后，眼前这唯一的希望，她绝不会轻易放手——于她、于[米丝忒琳]而言，那是溺水者的浮木。
她无法允许对方就此踏上通向死亡的道路......哪怕她之前已经向无数人赐予了死亡。
【......亚历山德拉·巴普洛夫娜·扎伊切克。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毕竟相去甚远，因此我不准备反驳你的理念。】
【所以......我会用[人类]的观念来为你厘清利害。】
随后，羽兔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虽然她不愿意做出残酷的假设，但——这个世界并不美好。
【那个孩子或许会落到某个帮派的手里，被培养成毫无感情的杀手，在仅仅完成两次任务后，就不得不死在乱枪之中。】
羽兔劝阻亚历山德拉的话语，最终成为了对布洛妮娅未来的精准预言。
【又或者，她因为不慎接触崩坏，虽然侥幸逃脱噩运，身体上却留下了永久的残疾和伤痛，在绝望中了却余生。】
【......如果你给予她的人生竟然只有无尽的痛苦，她到时又会作何感想?】
而听完了羽兔的陈述，亚历山德拉却露出了微笑。
【......你说得对，没有人会愿意只为了痛苦活着。但或许......当我最终撑不下去的时候，会有别人像亲人一样对待她。】
【又或者，长大之后，她会遇到几位愿意付出真心的朋友，将她导向正轨，找到自己的所爱之物。】
【如果一切幸运......她会找到自己的兴趣，并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
如果说羽兔预测到的是布洛妮娅悲惨的童年，那么亚历山德拉预测到的就是布洛妮娅摆脱童年后的现在。
而就在做出了选择后，亚历山德拉则向羽兔诉说起了片土地的过往。
在那些死去战士的纪念碑上，留有这样的一条铭文：
[长眠此地，只因我们并未选择活下去。那会使孕育我们的土地蒙羞受侵。]
[生命，诚然不可轻易失去。但年轻人无所顾虑——我们又恰好年轻。]
[米丝忒琳]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人的生死，归根结底，往往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
生命难以寻找自己的意义——正如那些被她剥夺了一切的生命。
但正因为如此......她也更加认为，轻言生死，不过是一种暴珍天物的愚行。
话说到这份上，羽兔无法再劝说自己一意孤行，最终她如愿令亚历山德拉的圣痕沉睡了过去。
对此，羽兔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但亚历山德拉却微笑着安抚着她。
“我更希望，有一天你回忆起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更多感到的......会是自豪。”
“你站在了生命的反面，但那并非你的本意至少，你做到了像一个真正的人类那样[尊重生命]。”
虽然羽兔仍旧无法理解，但她并不打算反对。
而就在离开以前，亚历山德拉表示希望能跟她再商量一件事——自己死后的墓志铭。
【[威尼斯已经物是人非，最好的希腊岛屿正在加速沉没。但正是拥有，而非保留，才值得珍爱。]】
【——在和可可利亚一起埋下阿列克谢的手枪后，我找来了这样的诗句，想当作以后给自己用的墓志铭。】
【不过，仔细一想，恐怕并没有多少人会记住我，这些话显得太自作多情......所以还是算了吧。】
然而，就在亚历山德拉准备把自己新的想法说出来时...羽兔被拉回了虚数的空间。
三个月后，虚数的扰动再度将她放归实数的世界。仿佛命运在刻意嘲弄她那熟悉的西伯利亚雪原，此刻正被生命妆点成五光十色的乐园。
时值夏末。她路过的森林，只留下一片死寂。
此后，羽兔尝试着找到亚历山德拉，然而很遗憾的是她最终无功而返。
然而她并非会就此善罢甘休。
不久后——北冰洋沿岸。
小镇季克西的郊外，世界蛇某分支基地的祭祀场。
晦暗的甬道百步九折，自建成以来，这里从未出现过不请自来的访客。
——直到今时今日。
【......哦？你竟然也会主动来见我?】
说出这话的人，是一名打着伞的灰蛇。
【或者说......你竟然愿意离开乌拉尔山，这还真是出人意料。】
随后，灰蛇开始猜测起了羽兔的用意。
他如愿猜到了，只不过对【交易】他并不感兴趣，【帮忙】倒是可以。
自此，一年多的时间悄然飞逝。
秋日离去，而后复返——[规律]最无情也最仁慈的地方，就在于循环往复绝不更易。
而对于她想要寻得的那个人类......
...
......
而对于她想要寻得的那个人类，她所见到的却只有一方冰冷的石碑。除了全名以外，朴素的墓志铭上甚至连一句祝福都未能留下。
唯一能使人感到宽慰的，是一束纯白的花朵正点缀在坟前那显然不像是灰蛇的手笔。
——她想在石碑上为她写下些什么。
可无论如何，她始终无法总结出合适的语言。她终于意识到......彼此的交集，不过是三天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许久的等待后，灰蛇开口了。
【如何......已经三个小时了，你的确不准备说些什么了吗?这里风很大，我的伞没有你想象中那样耐用更多时候它只是我凸显气质的装饰。】
“呃...灰蛇这一句真的是...”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琪亚娜难以想象，在这种死者为大的情况下灰蛇居然还能蹦出来这么一句黑色幽默的话来。
“的确有些...让人感觉，伤感的气氛都冲淡了些许。可能他这算是在安慰羽兔？”
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很显然，爱莉希雅也被灰蛇这句灰色幽默的话语惊讶到了。
“有这样安慰的吗？不过倒是的确冲淡了些伤感的气氛。”
“呵呵，很厉害吧？不过这个灰蛇...嗯，的确是一个比较有趣的个体呢。”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对灰蛇的评价。
当然，屏幕上的灰蛇是不会知道她们如何评价自己的了。
相比之下，他更加在意的还是身边之人的想法。
......——这就是你为我找到的人?
她没有说什么，但任谁都知道她的不满指向何方。
【我已经尽力了。】
没有等羽兔开口，灰蛇便先行辩解了起来。
【在你向我提出那笔交易的时候，她就已经死去了，所以我才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
【寻找一个人容易，活着即是破绽。但墓碑却不然，
如你所见，一切已经盖棺定论。】
灰蛇轻易为亚历山德拉的故事画上了句号。
他并不在意墓碑中人的过往与现在，说到底他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遍相似的过往了。
因此，对于这样的苦难......他早已经司空见惯。
但羽兔不一样。
——这件事并没有盖棺定论。
【啊......我懂了。那个孩子，对吗?】
没等羽兔说出口，灰蛇便回答起了她内心所想。
【——她没埋在这里。放心，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终，姑且打听到了一些那个孩子的下落。】
【据说，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这位母亲独自哭了整整一个下午，似乎是在为很多人感到悲伤。】
灰蛇平静的诉说着亚历山德拉生下女儿后的故事。
而这，最终也成功触动了羽兔心中最为柔嫩的那根弦。
【......她很看重承诺。】
【很好，你终于说话了。所以......你想让那个孩子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是消失在人海? 如果是前者，我可以继续卖你些人情。】
听到灰蛇的这句话，羽兔坐不住了。
【......她还活着?】
第498章“理之律者，不过如此。““圣痕计划，不过如此”
羽兔的这句话放在现在来看，属实是有些没必要了。
毕竟人布洛妮娅活蹦乱跳的呢，而且在败北了那么多次，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边缘的博弈后。
她不是还活的好好地吗？
当然，这是以现在的眼光来看。
如果是以当时羽兔的视角来看，她仍旧觉得——这个孩子生存的概率不大，甚至就算活下来能够活得久也是一个可能性极低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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