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界人生 第52章

作者:SuzuharaYuki

她真正渴望了解的,是哥哥春泷这个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会因为给爸爸和妈妈带来苦恼于麻烦而感到愧疚自责吗?

他会因为冷落了三个可爱的妹妹,霸占了爸爸和妈妈的一切心思而怀有歉意吗?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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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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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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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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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乃……根本不用查了吧?

她抱着所剩无几的期待,在历史记录和硬盘的搜索栏中输入了最后一个词。

【妹妹】

[妹妹比其他女孩子好的十个理由]--5ch

……

[就算是妹妹只要有爱就没问题]--micomico

……

[妹妹爱人养成日记]--1.3GB

她小心翼翼地点进文件夹,找到并双击打开了看起来很像游戏启动程序的图标——

从这一刻起,冬乃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本应该只属于大人的世界,以及一件比起玩耍和看电视还要快乐得多的事情。

她曾在洗澡的时候体验过类似的感觉,酥酥麻麻的,仿佛在被柔软的奇妙羽毛搔弄着痒处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只是,陪她一起洗澡的妈妈却警告她,这是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她不能做。

她要听妈妈的话,因为她,星川冬乃从小就是个聪明懂事,早熟乖巧的好孩子。

但现在,她想要尝试更多这种一个人也能快乐的事情——

她想要做一个不再听爸爸和妈妈话的坏孩子。

因为她,星川冬乃的确是个聪明早熟的孩子。

纵观幼稚园与小学的经历,参考哥哥春泷的事情,聪明的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就像幼稚园与小学里那些愚蠢的小孩。

他们证明了会哭的孩子才有老师照顾,可以得到安慰的糖果。

就像把自己关在屋里的哥哥星川春泷。

他证明了会闹的孩子才会收获更多来自爸爸和妈妈的关爱。

甚至就像姐姐绚夏教训自己的理由——

“你不是个聪明懂事,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吗?”

是啊,她心想,不论如何,好孩子只要犯一点小错就会受到训斥和数落,可坏孩子呢?

当那个人终于走出了房间以后,一直对大家不理不睬的哥哥,一直不愿去学校的哥哥,他既没有遭到爸爸和妈妈的责备与批评,也没有被姐姐绚夏怪罪……

那时的她,既难过又愤怒,眼眶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明明她,星川冬乃才是最小的孩子,才是最应该受到大家宠爱关心的乖孩子。

即使她紧咬牙关,努力地在心中重复着自己是个聪明成熟的孩子,和那些一天到晚哭鼻子的小屁孩不同,泪水却仍然像是水龙头拧不紧的自来水,从眼角滚滚滑落。

停下来,停住,不许哭啊!

可是,就算她能用双手捂着眼睛堵住泪水,内心的空洞难道也能用双手来填补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把这个家从幸福美满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他就没有责任吗?

凭什么?

挑食的哥哥,不喜欢就不吃妈妈和姐姐绚夏辛苦烹饪出来的料理的哥哥,不听话定期洗头洗澡的哥哥,不按时休息睡觉的哥哥……

这样的他,凭什么得到的是爸爸妈妈和姐姐绚夏的安慰与鼓励?!

但是……

但是,哥哥已经不再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所有人也能坐在一张餐桌前吃饭了,这个家一定还能变回原先那令人感到幸福温暖的样子吧!?

她,星川冬乃是个聪明早熟,依然会抱有天真想法的坏孩子。

然而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残酷到在人怀着最卑微的希望与期冀时,给予其无情的痛击。

现实,就是她的哥哥,星川春泷并未走回原本的正道,星川家也并未变回曾经的幸福美满。

兄妹疏离,爸爸和妈妈为了工作而不得不放下家事——当她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情况时,哥哥春泷又狠狠地将她的期望摔在了地上,无情地践踏着维系这个家庭的最后一点兄妹亲情。

那一天晚上,她和姐姐绚夏在哥哥春泷的房间里,发现了她们两人丢失的内衣。

尽管只是被藏到了书桌抽屉中,也没有沾上什么奇怪的东西和气味,但这种事情仍旧让人完全无法接受。

自那时起,姐姐绚夏变得愈发脾气暴躁、冲动易怒,而哥哥春泷……不,或许那样的他已经不配再被称之为哥哥了。

在父母去外地工作后,他,星川春泷甚至毫不掩饰地在房间里玩着下流的游戏,假期里除了学习读书以外,不是在吃饭,就是蹲在电脑前手冲——

那用掉的纸巾所代表的次数与数量,简直让她这个一周最多五次的坏孩子都难以置信。

其实在品味过太多次后,自己一个人已经不够刺激,不够舒服了——

她也好想玩,好想和哥哥一起玩那种特别舒服的“游戏”,好想让哥哥成为自己第一次的对象,好想……

但她星川冬乃心目中的“哥哥”,绝非那个阴暗油腻猥琐的星川春泷,而是小时候那个可爱好看的哥哥,是如同游戏里一样温柔体贴的哥哥。

可惜,令她更加绝望的事情,在她刚升入国中没多久的那个冬日里发生了。

如果不是因为内衣被偷,提前有了防备而记得在更衣泡澡时上锁,或许那反复推拉浴室门扉的高大身影给她所带来的,就不仅限于几天的噩梦和恐惧了……

星川春泷那个白痴妹控居然挨个找上绚夏,千秋,还有她,拜托让他看一眼她们的身体。

“就算只有胸部也可以……”

看着对方土下座的姿势,她不由得心想,真是可笑又可悲。

即便世界上有许多伟人说过,涩情是推动人类进步的主要因素之一,而且大家也都不怎么避讳谈及相关的内容,但星川春泷那家伙急色的想法和行径,简直就是最下等、最没品的!

这样的涩涩又有什么舒服和快乐?

这样的哥哥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她,星川冬乃是个聪明早熟,却依然会抱有天真想法的坏孩子。

于是,在去年的12月31日,她依稀记得地上铺有薄薄一层细雪的寒冬时节,那个久违的和爸爸妈妈、绚夏、以及千秋,五人一起前往明治神宫进行新年参拜的新年夜里……

她向神明许下了一个相当恶劣的愿望,以坏孩子的身份。

新年夜第一时间赶赴明治神宫进行新年参拜的人络绎不绝,在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并洗完手后,她终于抵达了参拜祈福的位置。

看着其余市民诚心祈福,向神明祈求阖家健康幸福,祈求事业顺利财源广进,祈求姻缘、能够和有情人成为眷属……她不禁心想,冬乃果然就是个坏孩子呢。

她先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往赛钱箱中投入一枚五円的硬币,然后抓住粗大的麻绳使劲摇了摇铃铛。

紧接着,她便依照礼仪再次深鞠躬两次,认真地拍了拍手——

希望神明大人能给我一个帅气、有趣、体贴、温柔的哥哥……唔,最好还有超厉害的大OO。

向神明许下这过于贪婪的愿望后,她便深深地鞠了一躬,借此感谢神明能够倾听。

第六十一章--星川春泷

“神明大人的……馈赠?”

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星川春泷,不由得低声呢喃,重复了一遍妹妹星川冬乃刚刚的回答,思索其中的含义。

大半夜跑到他房间里,钻他的被窝,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难道这又是什么新的恶作剧?

不过,无论如何,理智和情感都在提醒他,先把冬乃从自己身上推开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他坚信自己不是变态,但青春期的少年戒色近一个月后,真的只是稍微在脑袋里幻想一下便完全难以忍耐。莫名有一种自己成为了河豚的奇妙感觉……

即使冬乃是妹妹,可对他来说,她实际上却更像是自己好兄弟“春泷”的妹妹,而不是自己的妹妹。

脑袋里这么一想,如同背叛了好友或者说好兄弟的强烈背德感便涌上了心头,滚烫的血液也随之加速流动,在激素的压迫下奔向了那使他,乃至使大多数男生痛苦和快乐的根源。

“哦豁,看来甜甜圈真的套不上呢~”

被窝中传出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就像是在捏着鼻子说话一样。

“停,停一下……冬乃,我们是——”

“你该不会想说‘我们是??。’这种无聊又不解风情的废话吧?这种话说出来,你,星·川·春·泷·自己能相信吗?”

春泷的拉扯那纤细手腕的动作顿时一滞,扑通扑通,心脏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的速率。

难道,冬乃已经发现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或者说面对这个现实,虽然早就为此有所准备……

但是……

但是当这一刻真的降临后,他仍然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惊慌和不安,同时却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就仿佛没有备考而等待着向父母交待糟糕成绩的学生一样,不管考得怎样,在出成绩并被父母发现的那个瞬间,不用再背负沉重秘密的解脱感甚至远远超出将要面对训斥苛责的恐惧。

或者说,他如今的心情更像是逍遥法外一个月后被警察找上门的逃犯,终于因为不用再提心吊胆地想着是否要去自首、是否会在哪一天被抓捕归案而卸下了重担。

即便在做出改变决定的那一刻起,他,星川春泷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看来冬乃你也明白了,我其实……”

“嘘——”

一只温润滑腻的小手按在他的嘴唇上,堵死了他解释和说明的话语。

“??你不会觉得绚酱、千秋姐、或者冬乃我是笨蛋吧?”

“……”

“常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只是一点半点还能称之为醒悟或悔改,但从猥琐变态突然化身成现充帅哥这种事……除了都市传说中的附身或者神迹以外,还有什么足以造成这种极大反差的可能吗?”

“呃,大脑受到重创后性情大变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不知是为了缓和心中的紧张不安,还是为了从这仿佛要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挣脱,他开玩笑地举了个例子。

“美利坚就有人跳水时脑袋撞在泳池底部,性格大变的同时也成了数学天才。等到??成为数学家而闻名全国的时候,冬乃你可千万别惊讶。”

“现在还在找这种蹩脚借口的哥哥,脑袋已经被门夹过了吧?”

“不管我脑袋有没有被门夹过,但既然知道我并非真正的星川春泷,还在半夜独自跑来找我,冬乃你其实就是个笨蛋啊。”

居然把玩笑话当真,还敢讥讽明知不是哥哥的他脑袋被门夹了——

他心想,果然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一点厉害瞧瞧才行。

“你就不怕我趁着夜深人静,绚夏和千秋都睡着的时候,对你做出这样那样的过分事情?!”

说着,他推开半截薄被,抓着冬乃瘦弱的肩膀,一个翻身将她按在了下方。

真是有够轻的,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清冷的光辉被悬于高天之上的明月从窗帘缝隙中射入,最终仿佛受到了重力影响,如水流般坠向下方并顺势泼散开来,濡湿了这略显凌乱的床铺,冲淡了男孩和女孩视野中的黑暗——

有着可爱碎花图案的睡裙包裹住如棉花糖般柔软的身躯,欲与水信玄饼一较高下的樱粉色双眸晶莹剔透配合着凡有曼妙色泽的薄唇,共同勾勒出了名为“轻蔑”或者说“鄙夷”的哂笑。

“春泷根本什么都不敢做吧?”

她不为所动,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葱白似的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脸蛋,一下,两下,仿佛真的在期待着他如河豚般做出同样的变化。

“每次出门不知道和谁约会之后,都会记得给绚夏、千秋,还有我带回相应的甜品或点心当作礼物……这样可不行哦~尽管体贴温柔,但所有女孩子想要的,是只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朋友。”

“少在这胡说八道地逞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