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ure
远端，武田王将也是脱口而出。
“怎么了？”许洛神问道。
“他的气息！在暴涨。”
武田王将浓眉紧皱。
“他，好像用了什么秘术，将自己的境界拉高了……”
这种秘术东瀛也有不少，但能作用在先天的此类秘术，他却闻所未闻。
而且……在先天的基础上再拉高，那岂不是……
“那她打得过么？”许洛神立马问道。
这时许洛神的一句话也让武田王将从震惊中醒来。
许洛神等待着武田王将回答，但这个问题武田王将却也弄不清楚，因为他自己都没有见过，或者说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见过先天之上的武者。
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
“这里，只有她能打过。”
莫徐行的刀并没有包裹住他全身，或者是来了一个大变身，而是在环绕了他全身一遍之后又再次隐去。
外表上，莫徐行跟一开始没有多大区别，最多只是站的更笔直了些，和手上的“黑筋”更暗了些。
可是，处在他不远的苏茗却感受到了一股久远的气息。
“化灵？！”
苏茗面露惊色，如果说在这个时代见到“先天”就很让苏茗惊讶的话，那么见到化灵，就跟前世见到“仙”一样，让人感到不可置信。
炼体之上，就是化灵，所谓“化灵”指的就是将“灵气”转化为“灵力”，这就跟将“火药”变为“子弹”一样，前者你可能只能做烟花爆竹，但后者却成了杀人武器。
这是一个质变。
苏茗虽然能和先天打个有来有回，那是因为大家都在一个世界，用得都是“火药”，可面对真正的化灵，她的胜率直接就降到了个位数都不到。
“如此，就公平了。”莫徐行的声音在苏茗耳边响起。
他说的“公平”指的是苏茗的剑技，莫徐行认为她是靠灵力催动的，但实则苏茗的剑技是靠灵气，而且光是使出那一招就耗费了她大半灵气，此时面对全盛、甚至超过全盛时期的莫徐行，苏茗处于绝对的劣势。
苏茗停顿了一会儿后，面色认真，开口回答道：
“我认为，你让我再开一枪会更公平点。”
“你觉得呢？”
第二百九十八章 他在老去！
莫徐行虽然被力量吞噬了良知，但显然脑子还没被吞掉。
他无视了苏茗的建议，提起手中的长刀，身形微微一动，就立马消失在苏茗的视野当中。
而苏茗也立即就架起手中的长剑，这次面对的敌人可不是只想和自己切磋，或者是一些“虾兵蟹将”。
这是目前为止她遇到的最强的一个敌人。
突然，黑暗中一刀寒光袭来。
反应过来的苏茗旋即就握剑迎了上去，但随之是一股巨力冲击到她的剑上，紧接着就传递到苏茗的手中。
顿时，脚下的石头地就像一洼泥潭一样，苏茗的双脚直接就陷了进去，但莫徐行出手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顺着这股的力道，苏茗直接将莫徐行的刀引导着偏斜开来，同时侧身以手为刀，朝着他的头颅劈去。
这一掌如果命中，可比子/弹要干脆利落多了。
但在她出手前的那一刻，莫徐行仿佛看穿了苏茗的意图一样，在长刀偏斜时，他就朝后退去。
一掌落空，苏茗的反击并没有如愿。
而且她也明白了，接下来都会如此。
化灵境不仅是身体，连感官和对危险的察觉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单纯靠经验和技巧在面对化灵境的对手时，苏茗已经没了任何优势。
而这正是她靠着这些来面对诸如武田王将这类的先天的，
“原来，你不是真的掌控了灵力。”这时候，莫徐行也看穿了苏茗的“骗招”。
苏茗不语，而莫徐行也没有再次行动。
他们就这么诡异地突然陷入了沉默的对峙当中。
另一边，武田王将见此也有点奇怪。
虽然苏茗挡下了莫徐行一招，可他也能看出来莫徐行不仅没有使出全力，而且苏茗后续的反击也被他轻松化解。
俩人根本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
连他都明白的事情，现场的俩人不会不明白。
“他们停下了。”许洛神这时候也开口说道。
刚才武田王将给了她一颗药丸，许洛神服下之后，身体的痛感减退了不少，此时的她面色也红润了一些。
不过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算莫徐行有同党，但有武田王将的保护，许洛神回到燕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不论是武田王将还是她，都想、或者都必须要看到这场战斗的结果。
“是的。”武田王将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原因，苏茗还好理解，莫徐行这时候不动他是真的有点搞不懂。
不过就在这时候，许洛神忽然慢慢抬起了手。
“怎么了？”武田王将疑惑地看向她。
这五里山光秃秃的除了石头之外什么都没有，许洛神这是想要接雪花？但雪已经停了啊。
“时间……”
“什么？”武田王将一时间没有听清许洛神的呢喃。
而当许洛神摊开手掌时，武田王将看到了一个东西，令他愣了一下。
那是一根头发，一根透明的泛着白光的头发。
许洛神抬头看向远处，轻轻开口：“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
“他在老去。”
……
一缕白发飘到了苏茗身前，飘落到了她的剑上，如水遇矛，无声得变成了两段，轻旋着、慢慢落到了地面。
而当两段微不可见的白发落到地面时，早就跟石头与雪融在了一起，再也找寻不到踪迹。
黑夜中，白雪里，战斗中。
大多数人都观察不到，或者说不会去关心一缕白发。
然而，许洛神看到了，苏茗也一样。
视线从地面移到不远处的莫徐行身上，苏茗柳眉不由得皱了皱。
“你快死了。”苏茗问道，带着一丝试探。
而莫徐行很直接，也很平静的慢慢颔首：“我知道。”
“你放弃了？”苏茗问。
“没有。”
没有那你在等什么？
苏茗心中的这个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答。
莫徐行在老去，这很明显就是那种秘术的副作用，除非他是奥特曼，在红灯闪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放必杀，否则在这时候还在原地干站着实在有点古怪。
莫徐行虽然现在不能真正算得上时一个“人”，但他也不可能是“奥特曼”。
稍微想了一会儿，苏茗就渐渐意识到了些什么。
“你在……等突破？”
莫徐行不说话，对于她的这个猜测没去理睬。
可苏茗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目前的莫徐行已经达到了化灵境界，而且他的气息依然还没有停止增长。
表面上莫徐行的头发和面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但相对的，他对周遭一切事物的威压却也愈发强大。
这样下去，如果真让他突破化灵，那就算莫徐行最后只剩一口气，杀死她们三个也只需要动动手指。
面色严峻，苏茗不再等莫徐行露出破绽，横剑一握，便朝着那威压犹如心脏跳动的中心冲去。
苏茗的身形宛若一道白色流星，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莫徐行身前不到两米之处。
但苏茗也很清楚的知道，在她冲过来的时候，莫徐行虽然身体没动，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他眼睁睁看着苏茗来到他身侧，看着闪烁着白光的利剑斩向自己的额头。
剑离他的额头只有一米的时候，他没动。
离他的只有半米的时候，他仍旧没动。
已经划断几根发丝，即将要触碰到他头皮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左手朝着苏茗的肩膀抓去，但却抓了个空。
可随之而来的苏茗握剑的手腕突然感受到一股剧痛，莫徐行的黑色长刀与剑抵在了一起。
剑离莫徐行的头慢慢远去。
“太慢了。”
随着莫徐行一声低喝，苏茗手中的长剑一阵剧烈颤动，脱离了她的掌控，飞到了远处。
苏茗的身子也因为巨大的力量而被震离开了莫徐行身周。
呼吸急促，额头和后背已经布满了汗水。
苏茗看向自己的右手，它正在细微的颤抖。
到了现在，境界上的差距已经暴露无遗。
“强弩终有末。”莫徐行缓缓开口，抚摸着长刀：“以卵击石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苏茗露出微笑，随后掏出腰间的手枪。
“砰砰砰！”
急速的连续三声枪响，一发偏移，两发命中。
可惜的是，命中的两发却不是莫徐行的头，而是他的刀。
“放弃吧。”
将两个白痕抹去，露出了崭新如初的刀身，莫徐行似乎很有耐心。
“你我都知道，现在的差距不是这种外物能弥补的。”
苏茗收回手枪，弹匣里面虽然还剩下十余发子/弹，可只要莫徐行不想，他就不会被击中。
但是苏茗对于这个结果早就预料到了，之所以还这么做，那是因为她想看看莫徐行的招架。
“我要的东西很简单。”莫徐行这时候自言自语的说道。
“沉默寡言的刀客居然也会打嘴炮了。”苏茗讽刺般的说道。
“你们三个值得如此。”莫徐行面色不悲不喜。
“看来是我猜错了。”
苏茗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随后只见她伸手朝着黑暗，伴随一道银光，那把丢失了的剑旋转着飞快地掠过荒芜的石地，一下子就稳稳的回到了她的手中。
“为什么你看起来对超越先天没有太高兴。”苏茗接着问道。
莫徐行一如既往的没有回答，而苏茗也已经不需要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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