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现实剪辑成电影 第26章

作者:老坛里面没有酸菜

第039章 螺旋桨启动的声音很大,你忍一下

整个61号码头做业区,安静的可怕。

塞考特带着警员队伍,行走在迷宫般的集装箱过道上,愈发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不会吧,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上帝保佑,千万别让我在那个婊子面前出丑啊!

根据墨菲定律,当一个人不想一件坏事发生的时候,那件坏事大概率就会发生。

塞考特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进鼻腔。

这时候不需要多余命令,惜命的旧金山警员立刻持枪戒备,他们放缓脚步,追寻着血腥味,一点点推进到碎石帮成员的尸体前。

躯干两处枪伤,头部一处枪伤。

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法。

也是约翰·威克最爱的射击方法。

看着尸体身上的枪孔,在场所有警员都明白,他们的追捕目标来了,并且在他们所有警员毫不知情的前提下,进入了61号码头做业区。

“你们谁能解释一下,这两个人怎么变成的尸体?”

塞考特质问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位警员。

而被长官用这种责怪目光扫视,这些基层警员无不乖乖低下头颅,除了蒂法。

这位蒂法大小姐,不光没有畏惧塞考特的质问眼神,反而还投去挑衅的目光,那意思很明显:

看吧,我早说过了,你的包围圈就是一个笑话,只会被约翰·威克轻而易举的突破。

“詹福尔特!你脸上的表情什么意思?你是在给那个该死的杀人犯欢呼吗?”

人的格局,注定了一个人的上限。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所有人都等着他这位指挥官拿出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塞考特却还在纠结蒂法的蔑视,就只能说这个人的上限,也就到这一步了。

“长官,我脸上的表情不是在庆幸,而是在悲哀,替这些黑帮分子悲哀,明明他们那么相信你会保护他们,可结果呢,你连他们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作为一名牛仔女孩,蒂法时刻遵循有仇就报的理念,只要塞考特来招惹她,她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予有力还击。

不要和她说什么,你多考虑考虑周遭环境,忍忍自己的怒火,以大局为重,对于这种道德表演艺术家,蒂法都会统一回答:

滚蛋!

让我多考虑考虑周围环境,那攻击我的人为什么不多考虑考虑周围环境。

《旧约·申命记》上明确记载了: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

“你!”

蒂法的坚决还击,让挟‘事’发难的塞考特又吃一亏,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着蒂法咬牙切齿道:“作为一名警察,你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羞耻吗?詹福尔特警员?”

“当然羞耻,作为一名警员,花着旧金山市民的税款,却给一个黑帮老大当保镖,我已经羞耻到愧对任何一位旧金山市民了。”

作为共犯,蒂法还挺想一直和塞考特扯皮,给罗蒙争取多一点撤离时间的。

只可惜塞考特没给她这个机会,还算有理智的塞考特,知道自己再和蒂法吵下去,只会变成警局里的小丑。

毕竟警局里大多数人,都对给黑帮当保镖有所微词,他是占不到理的。

紧攥着拳头深呼吸两口,塞考特垮着小脸转过身,拿起胸前的警用对讲机,对着指挥车下令道:

“约翰·威克已经进入61号码头,现在执行D方案,重复一遍,约翰·威克已经进入61号码头,现在执行D方案。”

方案不一定有用,但该有还是要有的。

针对可能给发生的所有情况,塞考特在秘书的帮助下,制定了整整7套抓捕方案,其中的D方案,就是针对罗蒙秘密潜入后的抓捕方案。

扔下其他警员如何执行D方案先不提,单就说塞考特这边。

本来作为警队的总指挥,他是不需要离开指挥车进入交战前线的,但是刚刚的脑子一热,让他错估了形势。

现在他就站在交战第一线,此情此景已经容不得他灰溜溜撤回指挥车了,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61号码头的集装箱堆得又密又高,哪怕是正午时分,行走在集装箱之间逼仄的通道内,也能感觉到阴气逼人,好像随时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就能冲出一只厉鬼似的。

当然,现实世界是没有厉鬼的。

但是作为厉鬼的前置状态——尸体,却遍布了整个集装箱做业区。

越是靠近做业区的办公楼,尸体就越多,塞考特的内心,也就跟着愈发冰冷:

怪物!这个约翰·威克就是一只该死的怪物!他是怎么能悄无声息的潜入61号码头,然后又悄无声息干掉这么多黑帮分子的!

围在做业区外面的警察明明那么多,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他难道是化作鬼魂开始的杀戮吗?

塞考特不断在心里咒骂着罗蒙,同时脚下步伐不停,进入了码头办公楼。

楼内的情况,比外面更惨烈。

黑帮成员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整栋办公楼,塞考特带着队伍,一点点向老塔拉索夫的办公室前进。

终于,他们推开那扇蒙着昂贵鳄鱼皮的办公室大门,见到了已经魂归地狱的老塔拉索夫。

“该死!这个混蛋杀手连手无寸铁的女秘书都不放过!”

看着塔拉索夫脚边女秘书的尸体,塞考特想也不想,就把女秘书的死亡,归咎于罗蒙。

“长官,这位女秘书身上的枪口,明显是大型狩猎子弹造成的伤口,能射出这种子弹的,除了狩猎步枪外,就是这种马格南左轮了。”

蒂法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拿起办公桌抽屉里的马格南左轮:”很显然,这把左轮枪的主人,是这位塔拉索夫先生,所以,射杀这位无辜女秘书的人,也大概率是这位塔拉索夫先生。”

“更何况,这位女秘书的衣衫颇为不整,下半身更是连衣服都没有,显然是刚进行过交配活动,只要我们提取这位女秘书身上残留的生殖液DNA,我们也能明确凶手是谁。”

蒂法提供着专业的刑警建议,直接给塞考特气的脸都白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嘲讽蒂法,说她太过与偏向杀手的时候,办公楼的楼顶,传来直升机启动的声音。

第040章 一张焚毁的照片

“是约翰·威克!”

“那混蛋准备坐直升机逃跑,所有人跟我去拦住他!”

直升机轰鸣的涡浆声,传到塞考特耳中,就像是上帝的福音那般悦耳。

这小子也没空和蒂法置气了,拎着格洛克17就飞奔向顶楼方向,心中对胜利和名声的渴望,甚至压过了他对罗蒙强大战斗力的恐惧。

突突突突突!

直升机的桨叶越转越快,仓鼠坐在不断颤动的机舱里,整个人的脸控制不住的有些发白。

“威克先生,让您见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坐私人直升机,没想到这玩意抖得这么厉害。”

“没事,我也没想到这飞机这么抖。”

看着遍布驾驶室的各种仪表盘,罗蒙迅速把它们和脑内刚学会的飞机驾驶技术一一对应。

“威克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仓鼠还在傻乐:“你都会开直升机,怎么可能不知道直升机抖得厉害。”

“会开飞机,不等于我开过真的,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坐直升机。”

罗蒙有条不紊的按动着仪表盘上的各式按钮,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和仓鼠聊着天。

“您说什么?您也是第一次?”

仓鼠傻眼了。

没错,今天的仓鼠确实傻眼过很多次,但前面那些傻眼,最多算是个形容词,可现在仓鼠的傻眼,是名词。

他不大的一双豆豆眼,此刻真的僵住了。

“威克先生,您一定是在开玩笑是吧,您怎么可能第一次坐直升机。”

“我很像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罗蒙抬升操纵杆,坐下的直升机开始脱离地面:“系好安全带,抓好扶手,我也不确定这玩意飞起来还抖不抖,你小心掉下去了。”

罗蒙沉稳的嘱咐,非但没有给仓鼠带来安心感,反而让他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白了,他看着舱外越离越远的停机坪,只能僵硬的咽口唾沫,开始万能的祈祷:

“无上,伟大,高贵的主,请千万要保佑我能活着落地……”

今天的上帝可能是休假去了,仓鼠虔诚的祈祷,非但没有让飞机稳定下来,反而召唤来了旧金山警察。

通往停机坪的天台门被一脚踹开,塞考特带着一众警员冲了出来:“旧金山警局办案,请立刻停下飞机配合调查!”

从现实角度出发,直升机飞行的噪音是非常大的,罗蒙和仓鼠能闲聊,是他们带着飞机配备的通讯耳机。

现在塞考特想凭借一副肉嗓子就把罗蒙喊住,只能说一声想太多了。

罗蒙全神贯注的操作着飞机,根本没注意到塞考特的到来,还是系统突然冒出的红色提醒,才让他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

“停下飞机,接受调查,不然我们开枪了!”

塞考特还在喊话,毕竟带着执法记录仪,他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执法规范的,不然按照他的想法,早恨不得对着罗蒙清空弹夹了。

“呦,这帮旧金山警察终于赶来了。”

“本来我还想着他们得缺席这幕大戏了,没想到在最后时间他们赶到了场,既然来了,那别浪费,正好陪我上演最后的逃出生天戏码。”

透过驾驶室玻璃折射的余光,罗蒙看到了停机坪上举枪待射的警察。

于是,他在心里下达了命令——

【以我的名义,这架直升机受到的所有伤害,都将停留在表面,不会影响到直升机正常飞行】

言出法随。

罗蒙的一句箴言,就像是给这架民用直升机,从上到下追加了100毫米厚的反应装甲,别说警察手里的小手枪了,就是在场有人扛着RPG射击,也不会给这架直升机造成任何伤害。

降下驾驶室的窗户,罗蒙把手伸出窗外,对着不断喊话的塞考特,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

“射击!给我开枪射击!”

看着罗蒙的友好手势,塞考特的怒火彻底收不住了,他举起手中的格洛克17手枪,对着直升机就开始清空弹夹。

丁零当啷,咣里咣当。

警察们的持枪射击,只是在直升机的表面,留下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和一朵朵崩起的火花。

就像是电影里的镜头,无论停机坪上的反派如何倾泻火力,主角驾驶的直升机都能安然起飞。

“FUCK!FUCK!FUCK!FUCK!”

目送着罗蒙驾驶着直升机越飞越远,留在停机坪上的塞考特,只能不断爆粗口来缓解心中的愤怒。

“这个混蛋!别让我抓住他,不然我必将他的骨头一寸寸捏碎!”

有些人,还能心存愤怒,而有的人,已经连愤怒都不敢了。

61号码头沦陷,父亲被杀身亡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小塔拉索夫的耳中。

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黑帮大少,随着帮派一点点覆灭于罗蒙之手后,整个人就像是步入了癌症晚期,憔悴的不像话。

胡子拉碴,眼圈黑厚,多日未洗的头发,已经结成了僵硬的卷,小塔拉索夫就像是一个流浪汉一般,躲藏在旧金山城郊的一间废弃工厂中。

此刻的他,听着帮派小弟复述61号码头的惨状,心中没有一点给父亲报仇的冲动,只是裹着厚厚的棉被,不断在折叠床上抖个不停。

“完了,完了,完了,都完了!我爹死了之后,接下来就是我了!接下来就是我了!我完了!我要死了!”

“冷静!少爷,您振作点!BOSS的血仇,还需要您去报呢!”

能被老塔拉索夫选来保护儿子的人选,全都是帮派里最忠心耿耿的人选,哪怕小塔拉索夫现在已经是一坨狗屎,这些忠诚的手下,依旧效忠于他。

“报仇?”

小塔拉索夫瞪大满是血丝的眼睛:“报个屁的仇!我爹怎么死的?他是在全旧金山警察的保护下,在帮派一百多战士的守卫下死的。”

“那么周全的安保,都没能保护住我爹,现在就咱们这十几个人还妄想复仇?你要是想死你自己去,我还想活着呢。”

“对,我要活着!我爹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要我活着,我不能辜负他!”

发出疯疯癫癫的声音,小塔拉索夫拽着被子,躺回床上,仿佛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只有这床小被子能带给他温暖了。

看着完全废掉的小塔拉索夫,忠诚的帮派战士一声暗骂,但多年洗脑的忠义,还是让他决定最后努力一次。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一张几乎焚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