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Z
渡鸦如遭雷击，舌头纠缠在一起？她脑海中出现了琪亚娜和芽衣如此的画面，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命运的对话（上）
黑暗中，胡狼正在汇报情况。
“灰蛇的地下黑市和神城医药都已经清理干净，渡鸦也安全撤离了。”胡狼遗憾的说道：“可惜天穹市的圣痕计划功亏一篑，珍贵的律者样本也丢了，真让人提不起劲来。”
“不过，出了这么大事情，你果然不会坐视不管……幽兰黛尔，你终于现身了。”
……
“尊主，幽兰黛尔带走了空之律者，我们追踪到她的目的地是北非，一处被崩坏摧毁的死城。”
“关于这个地点，在过去两年里，那里曾出现过十几次异常的崩坏能增幅，而我们恰巧很熟悉这个反应。”
“那座无人都市是第二神之键的实验场。”
“出发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凯文淡淡的回应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15分36秒之前，在与不稳定的EOS号引擎接触后，琪亚娜·卡斯兰那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的展现出了空之律者的姿态。”
“尽管崩坏能指数与西琳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可以认为她的‘羽化’已经开始了。”
“是否要将她纳入——”
“她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凯文闻言给出了指示。
“明白！”胡狼恭敬回答道。
……
“我这是……怎么了，身体……好重。”
看不到景象，听不到声音，闻不到气味，更碰触不到任何东西。
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包围，只有沉重的身体在不断下沉。
琪亚娜拼尽全力想要逃离，但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如同溺水一般令她窒息。
她想要呼喊，想要求救，可是不论怎么嘶吼都没有任何回应，就连自己的声音都无法听到。
终于她看到一束光芒，一束从深渊深处射出的光芒，琪亚娜不顾一切的靠近它。
随着光芒逐渐明亮，琪亚娜的感知也在渐渐恢复。
这时，她仿佛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
“琪亚娜……琪亚娜……”
温柔的声线低语着熟悉的音节，琪亚娜明白，这是芽衣的声音。
在几乎耗尽全力之时，琪亚娜终于碰触到了光芒的入口，刹那间从光芒中传来的信息让她逃离了无边的黑暗。
然而……正当她欣喜之时，眼前的景象却给了她更沉重的打击。
“这是……怎么回事……？”琪亚娜看着眼前被火焰所包裹的都市，满脸不可置信：“芽衣，你在哪里？”
繁华的天穹市在熊熊烈焰中分崩离析，硝烟与啼哭塞满了这个世界。
琪亚娜在灼烧的废墟中迷茫的寻找着芽衣的身影，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绝望的惨剧。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自己的记忆中，那颗灾厄的炸弹已经被她推向了宇宙。
那么，这座城市又为何毁灭？
琪亚娜质问着自己，她的目光慌乱地寻找着灾难的源头。
直到她的视线停留在眼前颤抖的双手上。
她自己的手……空之律者的双手。
少女面上出现了崩溃之色：“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芽衣，相信我！我明明已经……”
少女挣扎着我坐起身，嘴里无意识的呼喊着‘芽衣’的名字，而后她发现周围景色骤然一变。
“啊……是噩梦？太好了。”琪亚娜庆幸的说道，而后反应过来：“等等，这里是——”
“你醒了！”
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令琪亚娜的神经紧绷起来。
“你是……幽兰黛尔？”琪亚娜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金发少女正捧着一本书籍在阅读。
“是我。”幽兰黛尔抬起头来，与琪亚娜一样的湛蓝眸子平静回答道。
琪亚娜这时候打量了一下四周，她在一个彻底封闭的环境中，少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天穹市怎么样了？还有……芽衣在哪里？”琪亚娜压住情绪问道。
“那里的危机已经解除，没有市民受伤，女武神们正在收拾残局。”幽兰黛尔不急不缓的回答道：“雷电芽衣也已经和她的同伴汇合，离开了天穹市。”
琪亚娜听后心中松了口气，芽衣她没事就好。
“你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天命的北非实验基地。”幽兰黛尔耐着心思说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琪亚娜沉默片刻后说道：“幽兰黛尔，我早就预料过，总有一天会面对你。”
“既然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接下来的事情会方便许多。”幽兰黛尔倒也直接，坦诚回答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就躺着别动，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对方看似没有敌意，但这更让琪亚娜无法放松警惕。
尽管努力装出了一副平静的样子，但琪亚娜无比清楚，现状可谓是最糟糕的的局面。
‘班长……班长……’
琪亚娜尝试在内心呼唤着符华，但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她闭上眼睛，尝试与她交流，但那个声音依旧没有响起。
她想起符华最后的话语，三个月前踏入天穹市时那份熟悉的无助感再次笼罩她。
但如今，她已经不是那时候的琪亚娜了。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琪亚娜心中默默想着：“用空之律者的力量，应该可以……”
“我说过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幽兰黛尔仿佛看穿了琪亚娜的想法，淡淡的说道。
“什么？”琪亚娜错愕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旁的幽兰黛尔。
蓝宝石般的瞳孔中映照出琪亚娜惊讶的面容，凑到她面前的幽兰黛尔，以锐利的视线凝视着妄图逃跑的少女。
“这座实验室距离地表有一千米，你逃不出去的。”幽兰黛尔告诫道。
“被她发现了？为什么……”琪亚娜心中惊疑想着。
“不用感到疑惑，你的想法很容易看出来。”幽兰黛尔轻描淡写说道：“你的身体遍体鳞伤，还在不断遭受律者核心的侵蚀，即使是刚才昏迷的时候，你都不断在向外散发着崩坏能。”
“不论之前你是否做到过，至少现在的你，无法控制体内的那股力量。”
“离开这里，你将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琪亚娜沉默不语，压住了想要动用空之律者的想法。
“看来你听懂我说的话了，那就应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幽兰黛尔的双眼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一样的说道。
……
“哇，这里的构图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幽兰黛尔好像……”琪亚娜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纳闷的嘀咕道。
幽兰黛尔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微笑，果然！谢清玄是知道真相的人，这样和谐的画面，倒也只是在梦中出现过。
“小哥，幽兰黛尔到底是什么身份？”芽衣忍不住好奇的冲谢清玄问。
此刻的谢清玄正在调整设备，待会要用VR进行表演，听到这个问题，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琪亚娜。
“琪亚娜让你问的？”谢清玄狐疑的反问道。
“我自己好奇而已。”芽衣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身份。”谢清玄拍了拍手说道：“幽兰黛尔作为天命最强女武神，她能成长到这种地步，也是天命给予的资源。”
“那么面对一个可能会失控的律者，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怎么做？”
“戒备、敌意！”芽衣果断回答道。
“没错，态度应该更加恶劣才对。”谢清玄拍了拍芽衣的肩膀说道：“但是幽兰黛尔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她在琪亚娜身上，看到了某些跟自己一样的地方吧。”
“没听懂。”芽衣一脸问号，幽兰黛尔这个角色和琪亚娜可没什么共同点。
谢清玄笑而不语，并不做过多的解释，现在琪亚娜还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幽兰黛尔，等之后她自己去发现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命运的对话（下）
“主教，她已经醒了。”
幽兰黛尔暂时搞定了琪亚娜后给奥托汇报情况：“很奇怪，明明连续使用了律者的力量，她体内的崩坏能却在不断的增强。”
“根据卫星对天穹市上空的侦查结果，那颗引擎爆炸后产生的崩坏能并没有扩散开来，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奥托语气微妙的说道：“显而易见，空之律者吸收了那些能量，她正在像预期的那样成长。”
“回到正题，既然她已经醒了，那就马上开始实验吧。”
“现在就开始？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她现在依然对天命抱有很强的敌意。”幽兰黛尔不放心的问道。
“我不认为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重新信任天命。”奥托带着几分玩味说道：“相反，在我看来，她现在的状态，能让她展现出我希望看到的力量。”
“开始实验吧，我相信你能处理，用你一贯的方式就好。”
“遵命。”幽兰黛尔停顿了一会后回答道。
与此同时，休息室中。
琪亚娜看着眼前的沙拉发呆，这是她第一次对食物如此漠然。
天穹市的梦境和幽兰黛尔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中翻覆，令她内心惶恐不安。
而朦胧中芽衣的声音，更令她想起那些深埋心底的思念。
起床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上课的时候，这个温柔的声音曾无数次说出她的名字。
伴随着她的声音，那些流淌在平凡日常中的点滴也缓缓浮现在眼前……但还未等回忆的温存留驻，一声利落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唰——
“怎么，不喜欢巴沙鱼？”幽兰黛尔见食物没有任何被吃过的痕迹，疑惑问道。
“我不喜欢吃鱼，因为有骨头。”琪亚娜冷漠的回答道：“以前，都还有人帮我把骨头剃掉。”
幽兰黛尔无语，巴沙鱼没有骨头来着，她无奈说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开玩笑的力气，我也就不担心你的身体了。”
幽兰黛尔利落的将手铐套在了琪亚娜的手上。
“跟我走吧！”
琪亚娜沉默的跟在幽兰黛尔身后，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了地面上，这里黄沙万里，一片荒芜。
“这里是……什么地方？”琪亚娜看了看周围，皱眉问道。
“如你所见，只是一片废墟而已。”幽兰黛尔淡淡的回应道。
“是谁做的？”琪亚娜再次问道。
“除了崩坏，还有什么能一夕之间毁灭一座城市呢？”幽兰黛尔语气莫名的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废墟中，琪亚娜一边寻找着话题，一边不断用余光扫视着周围。
聊了一会，琪亚娜有些懊恼起来，这个女人身上根本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
不过也不全是坏事，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但这次外出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琪亚娜集中注意力，感受周围的空间，在那些肉眼不可见的唯独结构中，存在着只有空之律者才能察觉到的裂缝。
经历了无数个梦境中符华严苛的训练，如今她已经能准确地在这些裂隙中寻找到安全而又稳定的通道。
但完成一次传送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以她现在的状态，她只有一次逃跑的机会。
“班长！”琪亚娜又想到了符华，脑海中那个声音依旧没有出现。
倘若自己落入天命之手，那寄宿在自己意识中的符华又会怎么样呢？
琪亚娜没有时间想下去，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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