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演
阿尔忒弥斯顿了顿，突然站了起来，那团被裹在白衣下的丰满晃了晃，待到林轻素回过神儿时，她正温柔的笑着，伸手揉着他的头发。
“交给你了。”
......
不列颠北部的小镇，一个废弃已久的火车站。
轨道破损，木道腐烂，地面和墙壁上到处都是生锈的瘢痕和潮湿的绿苔。
爱尔特璐琪娴静的坐在有些发旧的椅子上。
瑞佐沃尔和布拉德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身后，默然不语。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声老旧的火车汽笛声出现在了这个已经不可能再驶来火车的废旧车站。
爱尔特璐琪神色不变。
只是头垂的低了些，樱唇紧张的微微抿起，放在膝上的双手更向下垂了些，而下颌也微微向下想要把脖子上的东西给遮掩住。
很快，一列古老又奢华低调的蒸汽列车停靠在了车站。
“好久不见，公主殿下。”
莉塔笑吟吟的看着爱尔特璐琪：“快上来吧，主人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瑞佐沃尔和布拉德两人踏前一步，神色不善的盯着莉塔。
莉塔毫不怯场的继续朝着爱尔特璐琪笑着道：“这是你的意思吗？”
爱尔特璐琪叹了口气：“退下吧。”
“公主...”
“退下。”
爱尔特璐琪起身越过了挡在她面前的两个侍从。
莉塔侧身给她让出了进去的位置。
瑞佐沃尔和布拉德本想跟着进去，谁知道爱尔特璐琪刚走进去，莉塔就挡住了他们。
瑞佐沃尔冷冷道：“让开。”
“主人只要见公主一个人。”
“让开。”
“你们回去。”爱尔特璐琪忽然开口。
瑞佐沃尔再有不甘，但此时也只能威胁的看了一眼莉塔，随后转身。
“公主殿下就拜托你了。”莉塔关系不错的布拉德说道。
“是主人，不是我。”
布拉德闻言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他和莉塔关系不错，知道莉塔是个极为骄傲的女人，能让她一口一个主人的叫，靠着他们两那点朋友情面想要让她帮衬显然不可能。
“走吧。”
车门关上，窗帘紧闭的列车一下子只剩下挂在墙壁上的烛火照亮。
脚下传来了列车驶离的制动感。
爱尔特璐琪一言不发，冷着脸跟着爱尔特璐琪一路朝着里面走。
到了尽头的房门，莉塔推开了门，林轻素正坐在窗旁看着风景，旁边有几名美貌的吸血鬼侍女侍立，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或大或小的锦盒。
爱尔特璐琪的视线在她们手里的锦盒上停留了一秒，随后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了林轻素的对面。
“找我有什么事？”
“这就是你对你主人说话的态度吗？”
爱尔特璐琪刚冷笑着就要嘲讽他。
就看到林轻素打了个响指。
爱尔特璐琪身子一震，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两只小手上了脖颈，随后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全身痉挛的蜷缩在了沙发上，身子如筛糠般不停的颤抖。
过了几十秒，又或者是过了几分钟。
很安静，只有爱尔特璐琪那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喘息，少女那痉挛的幅度已经变小，但仍似乎是意犹未尽的时不时抽搐，精致的脸蛋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坐起来。”
爱尔特璐琪又喘息了几声，满眼的仇恨。
但还是强撑着手臂，爬了起来，身子倚靠在桌子上狠狠地盯着他看。
“表情很好。”
林轻素笑着再次做了打响指的手势。
爱尔特璐琪表情一僵，想到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她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柔和。
很快爱尔特璐琪反应过来，为自己的‘投降’感到羞恼，心里虽然不愿认输，但看着林轻素放下去的手，她还是忍着没有继续冷着脸对他。
“你把我叫来难道就是为了羞辱我吗？”爱尔特璐琪忍着怒气问道。
林轻素拍了拍手，其中一位美貌侍女走到了桌旁，将锦盒打开。
里面是一罐装满殷红血液的试管。
“这是我的血，不过里面添加了一些小小的辅料。”
“对你的身体有害无益，不过唯一的一点小小的副作用就是你必须每个月都要喝一管。”
“否则...”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一开始只会觉得有些难受，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你会越来越痛苦，到了最后...”
林轻素笑了笑：“相信我，不必你刚才的痛苦差多少。”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林轻素已经被爱尔特璐琪杀死几万次了。
但最终，看着林轻素那始终挂着的笑意，爱尔特璐琪眼中的恨意和愤怒转变为了无力和绝望，继而愤然的拿起了抢过了试管拔掉筛子仰头喝了下去。
套着项圈的雪白脖颈微微耸动，咕咚咕咚将一瓶血都喝了下去，爱尔特璐琪强忍着再要一管的欲望，冷着脸。
“我可以走了吧？”
“别急。”
林轻素慢悠悠的挥了挥手。
美貌侍女退后，换上了另一位手捧着一个正方形的大盒子的侍女上前。
“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爱尔特璐琪看向了她手里的大盒子。
虽然密封很好，但身为死徒她对血液格外的敏感，能闻到里面传来的血腥味。
很熟悉。
不是林轻素那诱人美味的鲜血，而是一股让她熟悉又讨厌的味道。
有点像...
“怎么可能？！”
看着敞开的锦盒里的那颗人头，爱尔特璐琪不可置信的大叫出声。
里面躺着的正是她的死敌，白翼公的人头。
怒目圆睁，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波动，爱尔特璐琪明白他已经死透了。
她能确认那是白翼公的味道，也能确认这就是白翼公的人头，无论样貌还是那股让人讨厌的味道，还是其他的细节都是那个和她争了上千年的讨厌家伙。
但这才更让爱尔特璐琪不敢相信。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白翼公的实力和势力到底有多强。
连她这位‘公主’，在对方的打击下都需要不断的流浪，而这还是时钟塔和圣堂教会的人都紧盯着白翼公不断针对她，如果真的在死徒内部不遗余力并没有外力的打一场，她没有多少的胜算。
而就是这么个和她争了上千年的大敌。
如今竟然变成了一颗干枯的人头，躺在了一个锦盒里被当做展品展示？
过了几分钟，爱尔特璐琪才从那震惊中缓过神，看向了林轻素，美眸里没了之前的愤恨和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惧怕。
是的，惧怕。
她是不怕死。
活了上千年。
她有时甚至常常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
但当一个跟自己作对了上千年、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死敌的人头摆在面前。
爱尔特璐琪终于怕了。
蠕动着樱唇，爱尔特璐琪发现自己在颤抖，但心中却是根本生不起对自己这番丢人表现的愤怒，甚至连不服输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根本没有勇气说出来。
“死徒中只有他一直在跟你争话语权，是吧？”
爱尔特璐琪过了十秒才点了点头，幅度很小，她还没有从死敌的死亡中缓过来。
“他死了，你需要多久才能把他手下的死徒彻底掌握？”
难道...
他杀了白翼公是为了我吗？
爱尔特璐琪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了这么个荒谬的想法，不断地放大。
如果是正常的时候，爱尔特璐琪肯定会想到林轻素杀白翼公是为了通过她这个已经‘驯服’的死徒公主，来掌握死徒。
不过爱尔特璐琪现在被吓的六魂无主，心中那欠缺的安全感让她更容易想到林轻素是为了她才那么做，哪怕从理性来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效果也很好。
颤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平静，看着林轻素的眼神也多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我...”
爱尔特璐琪张了张嘴，随后摇头道：“可能一个月，也可能更长的时间，您是什么时候杀的他？”
“几天前。”
“我可以争取在一个月内把他的大部分势力掌握在手里，剩下的最快也需要半年的时间。”
“那死徒呢？”
“几年，不过很大可能是我一个人做不到。”
看到林轻素微微皱眉，爱尔特璐琪连忙道：“和我争夺话语权的只有白翼公一人，但是真祖中存在几个中立真祖，几个与真祖有深仇大恨以猎杀真祖为人生信条的真祖，还有几个存在根本就是不能交流的怪物。”
“第一类倒还好说，只要不动他们的地盘，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插手死徒内部的事情。”
“第二类等我接受白翼公的势力，耐心下来慢慢清缴也无碍。”
“倒是第三拨，那些存在没有任何的势力，但祂们的实力太强了。”
说完爱尔特璐琪小心的看着林轻素，看到他眉头渐渐松开她才偷偷地松了口气。
“那先收拢白翼公的遗产，等到万事俱备告诉我，到时候把中立的那些解决了，第三类先不用管，我需要的是你把死徒彻底的掌握手里为我所用，明白吗？”
“我知道了。”
爱尔特璐琪说完之后便发现林轻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爱尔特璐琪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嘴。
眼中惊愕、疑惑、羞恼、愤怒等等情绪一一浮现，最后她认命的垂下了头。
“主...人。”
第一章 乌鲁克市、袭击和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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