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演
她只能恐惧。
恐惧明明已经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明明没犯什么大错。
她大概已经无法看到鲁世德长大了。
曾祈求陛下能看在那日差点成为他女人的份上来救自己。
但两日的沉寂，芙妮明白。
她不过是区区下贱的侍女，贵为国王，愿意宠幸她一次已经是开恩，与王后闹别扭来救她...
怎么可能？
对了，鲁世德！
芙妮打了个激灵连忙祈求的看着格尼薇儿：“王后大人，我、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但您能不能放过鲁世德，他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格尼薇儿满意的笑了。
柔声细语：“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会替你照顾鲁世德的。”
芙妮娇躯一颤，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无论以前想过多少次自己必死无疑，但当格尼薇儿说出来她要死的时候还是难免会恐惧。
“您、您说。”
“陛下前几日被刺客袭击，很是震怒，命我帮他调查宫中与叛军暗通曲款...私下勾连的侍女。”
“我没有啊！我怎么可能背叛陛下？！”
芙妮泪眼模糊的摇着头。
说她别的她都可以接受，但她又怎么可能背叛给与她和她儿子新生的国王啊？
她早就已经做好将一切都献给他，哪怕是死也可以的准备，又怎么可能和那些讨厌的叛军勾连？
“我知道。”格尼薇儿微微一笑。
芙妮那茫然无措的眼神瞬间被恐惧填满。
“我知道你和间谍没有关系，我也已经找到了谁是间谍。”
“但我不想让你活着。”
“你知道吗？你很碍眼，所以我要让你死，但是我又不能无故的杀了你，这样会让陛下和我闹别扭的，我和陛下的感情很好、很好...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因此有任何的缝隙，所以，你是也必须是间谍，明白吗？”
芙妮垂下了脑袋，为了儿子即便是杀了她也好。
但是让她背上间谍的名头，让陛下失望...
格尼薇儿柔声道：“想想你的儿子吧。”
“我就算无故的杀了你，陛下最多也就是生我一段时间的气。”
“但如果这样，你的儿子很快就会来陪你...”
“不要！”
锁链剧烈的颤抖着，芙妮泪眼模糊的看着格尼薇儿：“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
“只要你答应我，配合我演一出戏，我会在你死后，给他比现在更好的生活，我会收他当养子，未来也会确保他成为陛下的近侍。”
“只要你答应我。”
芙妮恐惧的看着那从始至终带着淡笑，柔声细语的女子。
“恶魔！你是恶魔！”
格尼薇儿笑的更灿烂了：“所以，你的答案呢？”
......
剩余的圆桌骑士陆续离开，林轻素依旧坐在王座上。
看着那巨大的落地窗外下的城外。
那一座座错落有序的土屋，那更远处一个个正方、长方形的水田和农田，还有那在农田与土屋间游荡的黑点，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睛仔细思考刚才说的每一句话，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嗒嗒。’
“陛下。”
“进来吧。”
格尼薇儿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摞纸张。
她缓步走到了王座之前，轻轻俯身：“陛下。”
“你我之间不用多礼。”林轻素摆了摆手，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纸张上：“是有什么事吗？”
格尼薇儿微微颌首：“陛下，前两天您交给我的事，我已经有眉目了。”
林轻素皱眉想了会儿，才想到是间谍的事。
见林轻素眉头舒展开，格尼薇儿才轻声道：“一共抓获五个人，这是她们四人的信息。”
林轻素接过文件，一页页的详细翻看，心中那对格尼薇儿的怀疑和对抓错人的担心渐渐地消失。
纸张上写的内容十分的详细。
从那些侍女原本的出生地、家庭情况，和叛军之中的谁有联系，为什么要和叛军勾结，如何又为何混入难民之中，这些日子在城堡内做了什么又传出、用何种方式传出了什么消息...
就连与她们勾连的叛军的位置都清晰标注好了。
不存在伪证的可能。
“做得很好。”林轻素露出一抹笑容，他一直担心格尼薇儿会不小心冤枉到谁，加上间谍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所以一直打算的是宁可不抓也不抓错，没想到格尼薇儿竟然这么得力。
随后好奇道：“最后一个人呢？”
格尼薇儿笑容有些沉重。
“抱歉，陛下，最后那个人身份特殊，我不好详细审问，所以想交给陛下您来。”
“身份特殊？”林轻素微微皱眉，让格尼薇儿都要避嫌。
伦戈米尼亚德？圆桌骑士？尼托克丽丝...
该不会是尼托克丽丝吧？
“是，我已经命人把她带过来了。”
第十八章 事后（7K5）
林轻素已经做好了尼托克丽丝是间谍的准备。
也打算趁机调戏调戏她，或许还可以当个恶人趁机来一次‘威逼利诱’。
心情轻松。
可看着被推着走进宫殿的女人，林轻素再也无法保持淡然。
“你说，她是间谍？”
看着跪在台阶下的芙妮，林轻素默然不语。
侍女们退下，宫殿里只剩下她们三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为什么？”
格尼薇儿神色沉重。
芙妮头低的更低了，颤声回答道：“对不起...对不起，陛下。”
林轻素没有回答她。
芙妮似乎承受不住内心的谴责，开始用着哭腔陈述自己的罪状。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派人刺杀您，他们有我的朋友，我只是不想他们死，我没想到...”
时间、地点、动因，各方面说的虽然不如那几张纸上其他人的那般详细。
但配合着她如今的状态却是很有说服力。
听着听着，林轻素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芙妮的面前。
“抬起头。”
略显沙哑的声音包含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跟在身后的格尼薇儿眼中满是心疼，樱唇微动，最后冷漠的看了一眼芙妮后垂首。
芙妮身子一颤，战战兢兢的抬起头。
满是成熟妇人风情的脸蛋上已经满是泪水，看不出任何虐待的痕迹，不过神态却已是疲惫痛苦到了极致。
与林轻素目光接触的一瞬。
她便逃也似的躲闪着目光，不敢看他的眼睛。
“把刚刚的再重复一遍。”
格尼薇儿小手轻轻握成了拳头，又很快松开。
这样的场景她自然早就有准备。
不过，陛下竟然不信任她...
都是这群贱人！这群狐狸经！这群恶心的母狗迷惑了陛下！
芙妮断断续续的重复着，没有完美的复述，不过大体的意思和刚才大差不差。
“呜呜对不起！陛下，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看着我的眼睛。”
芙妮努力与他对视。
不过每次一对上眼睛，看着林轻素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偏离了视线。
不敢和他对视。
许久。
林轻素转过身，看到格尼薇儿走到了她的身前。
格尼薇儿露出一抹感同身受的悲伤微笑：“抱歉，陛下，我...”
男人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
努力压制着挑起的唇，格尼薇儿目光中满是悲伤，正要说些什么却感觉那摸着她脸的手却有些太用力了。
“陛下...你捏疼我了。”
格尼薇儿含泪娇声道，言语中有着丝丝委屈但更多的是鼓励的媚意。
她并不介意林轻素对她粗暴。
虽然很疼，但只要是林轻素做的她都喜欢，哪怕是伤痕也是值得纪念的，而适当的话语是增添情趣的必要手段。
“是吗？”林轻素笑了一声，松开了手。
‘啪！’
格尼薇儿呆滞的睁大了眼睛。
看着脸上的红印，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抬起了胳膊。
“陛、陛下？您在做什么啊？”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可、可是，您不舍得打她的话，生气的话，你打我就好了。”格尼薇儿紧紧抓住了林轻素的胳膊，生怕他再来一下，泪眼模糊道：“你没处发泄打我，您可以打我的，你打我啊！我不介意的，陛下你把一切都发泄到我身上来就好了啊，不要这么做好不好？求求您，不要折磨自己，折磨我就好了...”
芙妮后知后觉的回过了神。
只听到‘啪’的一声，后面格尼薇儿的话却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心神一颤。
难不成陛下发现了我和王后在骗他？
完了。
芙妮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就算知道这是格尼薇儿主演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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