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次元镜子
让你去寻死一样啊？
看着苍玄体内的羽渡尘羽毛，符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好不容易的重聚，结果只是昙花一现的美景，明明能够思考，坦然的接受死亡。
“苍玄本就是已死之人，她也好，我也罢，都不需要在肩负‘先驱者’的使命了。而且看着你和五千年前依旧，还有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呢？”
苍玄的语气就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地，很是温柔，生怕声音大上一些吓到符华一样。
苍玄已死，作为意识复制的她能够看到如今的友人，已经很满足了。
“……”
我无法接受啊！
符华张了张口，她很想这样喊出来，但是看着身前身影愈发淡薄的友人，她终究没能喊出来。
“那样的话，苍玄，只要我……”
“不行哦，赤鸢，如果你留在这里我出现的理由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符华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但是苍玄知道她要说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说下去。
如果符华沉沦在这个回忆之梦中，那么就等于否定跨越五千年的时间只为向符华传递信息的苍玄。
她那样是在践踏苍玄的意志，否定她们共同的理想。
“苍玄……”
“外面也一定有等着你回去的朋友吧？所以回去吧，赤鸢，带着我们的那一份……”
“嗯。”
符华坚定的点了点头，并接过苍玄的话说道：
“我一定会带着你们的那一份使命走下去的！为了人类！”
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沉沦下去，必须接受现实，为了不辜负友人的期待，她一定会完成她共同的使命！
“谁和你说这个啦啊，你这笨蛋！要是丹朱在这里她非得给你一拳不可。”
然而在符华心中立誓的时候，前一刻还在一脸温柔的向自己道别的苍玄，直接开口骂了过来。
“啊？”
离别的气氛烘托到了顶点，突然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符华脑袋死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骂我？
“我是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别老吃腌菜馒头、水煮面条之类的，给我吃好一点，别饿着自己了！”
看着一脸呆愣的符华，苍玄没有好气的说道。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对方这木头脑袋是怎么想到那边去的。
“我…对不起。”
符华听到苍玄后面关心自己的话，举起手苦笑着挠了挠头，自己的友人，比起全人类的使命，她更关心自己的身体啊。
“好啦，走吧，我会替你照亮回去的道路，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条道路了。”
伴随着苍玄的话落，她的身体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散发着昏暗光亮的羽渡尘羽毛，它向着一个反方向飘去，符华也没有犹豫，静静的跟了过去。
在苍玄留下的这片羽毛的指引之下，符华的每一次前进场景都发着剧变。
从与苍玄交谈的沙滩，到与丹朱捏泥塑的洞窟，再从洞窟，到熟悉的山川、沙漠、荒野、闹市、殿堂……
一步一个脚印，并不像奥托带领自己走过的虚无间隙，跟随者苍玄走过的道路，每一步走过的都是她现在已经忘记，但却能够感到无比怀念的场景。
这条路没有任何危险，也不用担心失足迷失其中，更没有奥托那所谓的三十分钟限制。
一条短暂，又漫长的道路，短暂到一不留神可能就走完了，漫长到，仿佛度过了五千年的时光。
最后，一扇木门出现在了符华的身前，这是太虚山上的拂云观，即便是在门内，符华也能够听到外界鸟儿的鸣叫，以及那份清晰的空气。
到达了这里，带领符华走来的羽毛也停了下来，犹如失去所有的能量一样，暗淡的飘落到了符华的手心之中。
“再见了。”
符华将这片羽渡尘羽毛妥善的收好，轻轻地将身前的木门推开，抬头望去，那是太虚山上的美景，回头看去，那是一幅无比熟悉的画像。
苍玄与丹朱的画像，它就静静的挂在自己拂云观中房间的正中央。
‘别累着自己了，赤鸢。’
‘喂，替我向零七问好哦，赤鸢！’
恍惚间，符华仿佛看到了一黑一白两个娇小的身影对着自己微笑着告别，是丹朱和苍玄。
“嗯。”
虽有留恋，但没有迟疑，符华跨过了门槛，走向了外界。
“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错了，什么东西在干扰仪器的探索？”
轻轻地睁开眼睛，符华就看到了奥托在房间里忙上忙下的身影，似乎因为苍玄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奥托一直在这里焦头烂额的寻找办法。
“嗯？老朋友，你醒了？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符华的苏醒，奥托有些惊奇的回过身来，对着符华关心的问道。
“……”
记得苍玄曾经对我说过奥托的这个仪器不会让自己记住潜意识回忆中的东西。
符华扫了眼身后的仪器，将头上的特制头盔取下，看向奥托：
“我只记得躺下去的事情，感觉上来说，就像睡了一觉。”
符华将手中的头盔放在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奥托说道，语气不冷不淡，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额……”
奥托看着站起来的符华愣在了原地，他一时间没有再说出什么，甚至不知道是面部是符华的错觉，奥托魂钢身体的额头好像出现了一些细汗。
“怎么，有什么问题？”
符华不解的问道。
“不，没什么问题，你平安就好。”
奥托擦了擦额头压根不存在的汗水，露出了他标准的假笑。眼前的符华和之前躺下去时候的符华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刚才的一瞬，他甚至怀疑眼前的符华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符华，而是五百年前，哪位站在自己与卡莲身前的赤鸢仙人。
气势凌人，犹如一座厚重的大山，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自己喘过不气来。
“这样啊，那么奥托主教这场实验就到此为止吧，听你之前的话，仪器似乎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奥托果然没有向自己坦白，算了，这不重要。
奥托欺骗了自己，但符华并未去深究，只是表明不愿意进行接下来的实验，并转而问出了一个她现在在意的事情：
“话说幽兰黛尔上次任务回来之后，现在在干什么？”
苍玄曾经提及过‘幽兰黛尔’是恒沙计划的一环，虽说恒沙计划并非自己负责的东西，而且通过苍玄你的讲解理论上并不是需要自己进行干涉的计划。
但零七托苍玄带的话，她姑且还是得关注一下的。
第四十六章、本卷完
“幽兰黛尔？”
奥托现在无法从符华脸上读取出她现在此刻的想法，说道幽兰黛尔仿佛只是虽苦一提而已，然而这样的随口一提，却让奥托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集合之前符华给自己的感受。
在回忆中她发现了什么后潜意识中留下对我的不信任？还是说她以某种形式带回了在里面的记忆？
奥托心中如此猜想，不过他现在无法对符华提出这些问题，虽然明面上符华是在天命的女武神，但实质上她和自己只是合作伙伴而已。
只要她不愿意回答，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答案的。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她？”
不能明问符华发生变化的原因，奥托索性顺着符华的话说了下去。他想要知道符华为什么突然提起比安卡。
“只是好奇她现在的情况，作为黑渊白花的使用者，她还不够成熟。”
符华淡然的说道，没有流露出任何可以让奥托捕捉的情感。不过可以肯定，自己这位老朋友现在确实很在意幽兰黛尔的情况。
勬“不够成熟么，确实，她接管黑渊白花的时间还有些短。”
听到符华的话，奥托点了点头，然后解答了符华之前所问的问题：
“上一次任务的失败对她的打击很大，也让她正视了自己的弱小。在回来后她以被召回总部浪费了一个月的战斗时间为由，主动要求我给她增加出击任务，算算时间……”
奥托看向房间最大屏幕上左下角的时钟标识，接着说道：
“现在应该在波兰那一块，如果保持现在的出击频率，保守估计一个半月就可以横扫全球的崩坏事件吧。”
“一个半月，这会不会太过于操劳了？”
天命作为地球上最大的对崩坏组织，奥托口中的全球恐怕真的和‘全球’没有什么区别，以如今地球上崩坏爆发评率……
可以想象幽兰黛尔正以多么迅捷的速度消灭崩坏事件。
“以那孩子耿直的性格，确实有可能累着自己，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劝劝她，只可惜我现在还腾不开手，如果老朋友你有兴趣的话，不妨替我去照看照看她？”
奥托微笑着对符华问道。
“……”
符华沉默了一瞬，眼中闪过了犹豫的神色，不过很快她就摇了摇头对奥托说道：
“我现在并没有那个闲工夫，你也不想对圣芙蕾雅的监视出现什么疏漏吧？”
符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奥托，苍玄拜托传递给自己的话，显然是琪亚娜的重要性比较高，恒沙计划的执行人是苏，虽然不到他身在何处，但不难猜到，比安卡一直在他的注视之中。
自己没有必要进行过多的关注。
“好吧，这样的话就请你暂时回到圣芙蕾雅那边吧，等这台机器检测修复完毕后，要不要再通知你进行一次实验？”
奥托对符华问道。显然他还没有断掉通过符华记忆探寻‘契’的想法。
“免了，我并不太喜欢在那上面睡觉的感受，没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符华瞥了眼身后的仪器，没有任何留下来的想法，直径的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
她在意比安卡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通过之前的对话，奥托已经确定符华并不是随口提及比安卡，她是抱着某种目的向自己询问比安卡的事情，只不过这种目的，自己这位老朋友显然不打算对自己说。
“真是让我在意在断开联系后，我这位老朋友到底看到了什么。”
奥托·阿波卡利斯回头看向仪器，他可以确定，符华在里面绝对发生了什么，不然气质和作风上不会出现如此巨大的转变。
是‘零七’做了什么吗？奥托没有忘记，苍玄所对他说的那句话，跨越了五千年的时间，精准的投射到了自己的耳中。
‘既然好奇，那你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将她放走？’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对奥托问道，是虚空万藏。
“呵呵，如果不放她走可以得知发生了什么，她得到了什么，我当然很乐意，但现在即便将她留下，她也不会这么简单的配合我喽。”
五百年前被自己救下后失忆的符华，在奥托看来，她空有对抗崩坏拯救人类的执念，而不知道具体该如何行动，就像是迷雾中的行人，稍加引导就可以为己所用。
然而，现在雾散了，路有了，自然也找到了方向，不需要也不会被自己引导了。
“我由衷的替她现在感到高兴，也希望她能够完成作为‘赤鸢’的使命。”
‘呵，和我说话就摘下你那虚伪的面具吧，嘴上冠冕堂皇，事实上心里已经一幅苦瓜脸了吧？’
对于奥托的话，虚空万藏嗤笑道。符华作为奥托手中最便利的工具之一，说叛逆就叛逆，奥托他怎么可能开心。
“好了，你突然发声不也是好奇她之后遇到了什么？虚空万藏。”
在虚空万藏的嘲笑下，奥托终于收起了他伪装出来的面容，一脸不悦的对着虚空万藏说道：
“作为进行了五百年合作的合作者我们不妨相互坦诚一点，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我也会给你提供更多的便利。如何？”
符华或许没有指望了，但是奥托并不一定要从她身上获取自己想要的情报，不巧，他的身边正好有一位能够平等交易的‘恶魔’。
只是与符华相比，他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你以为你我这种恶劣性格是受谁的影响？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那就拿出让我动心的诚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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