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山暮雪曲无忆
发展，
有点不太对……
在很久以前，她就暗中悄悄观察着楚歌。
这种近乎偷窥般的恶劣行径，在普罗米修斯的眼中并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因为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没有诞生情感的智能AI。
观察人类与学习知识，成为了她的日常。
那时候绝大部分科研人员对普罗米修斯提出着安全上的质疑。
毕竟逐火之蛾已经被崩坏牵扯掉了太多精力。
要是在某天，又爆发出一个智械危机。
那么人类可以直接点了。
是的。
任何的科技进步，总是伴随着质疑与恶意的猜测中缓慢的蜕变。
就像一战后没有人会料到，飞得慢吞吞的飞机，会演变成下一场战争决定胜负走向的军备。
最终的会议上，楚歌只是轻描淡写的吐了一句。
“有个智能AI辅助你们，科研研究不是可以更轻松一点，还能帮你们更精准的确定实验项目的预算，拿项目策划书去骗人的时候，成功的概率大大提升。”
随着楚歌的声音落下，下面所有人都瞬间顿悟般
逐火之蛾的工作的研究工作自然不会落下。
但私人时间里，给别的研究所打第二份工挺司空见惯的。毕竟总部预算紧张，在外头能骗一点经费是一点经费。
作为缔造者。
楚歌将她的意识剥离，让普罗米修斯有了近似人类的躯体，所以潜移默化中喜欢上……这分明就很正常！
近乎面对面的距离。
那双邃深犹如星云般充满神秘的黑色眸子。
普罗米修斯无可奈何同时，内心中居然滋生出了一抹颓败。
只是明明诱惑的动作，在楚歌的眼中看来，被诠释成另外一种含义。
但……
底线这种玩意，不就是一步步去紧逼，然后去突破的吗？
普罗米修斯回想起，自己用能力查阅到的无数恋爱大师的理论体系，顿时眉眼微挑。
内心里升起着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普罗米修斯好像有点享受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了。
正回味间，视线突然向下慢慢滑落几分。
精美的锁骨弧线，以及那微微拱起的坡度，平坦无赘肉的小腹轮廓，短裙下并拢的笔直双腿。
自己似乎好像无法再继续跟正常人一样生长了。
楚歌重新起身，打算折返回去继续搜找房间内潜藏的窃听器。反正找到后，绝对要绑手机喇叭上放一晚的‘我在东北玩泥巴’。
“对了，普罗米修斯帮我从账户上把笔酒钱打给卑弥呼。”
“为什么？”
“昨晚答应了她去酒吧喝酒，然后因为某些意外的事情，一不小心放了她鸽子。”
普罗米修斯点动着小脑袋，心中荡漾起了一圈轻涟。
彻底检查完毕的楚歌，拍动着手掌掸去上面肉眼难见看见的灰尘，有些得意洋洋。
拉开白色冰箱门，从中取出着一罐易拉罐可乐。
清脆的开启声。
只是扭头的刹那，余光留意到了普罗米修，好像正看着某个直播节目。
“这是什么？”
楚歌饶有兴致的凑近，这可是极少见的，而且他也挺好奇普罗米修斯会喜欢看哪些节目。
漂浮的屏幕上，是一间光线较为昏暗的房间。
在古香古色的桌子上，两边分别亮起着根白色蜡烛。
橙黄色的烛光作为着点缀，同时也是整个房间内的光线来源，照亮了后方两侧书架的轮廓，只是画面并不是特别清晰。
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册，书名绝大多数都隐在了阴影中。
吸引人瞩目的地方还是蜡烛中央摆放着的水晶球。
质地透明的水晶球内部，仿佛折射着万千星辰般的光芒。
“一个最近突然兴起的热门占卜类直播。”
“现在还能直播占卜！？”
楚歌满眼震撼，什么鬼赛博占卜机械算命啊？
而于此同时。
在亮起着灯光的黄昏街内，阿波尼亚此刻正站在落地镜前，被菲莉丝前前后后打扮着，换上了纯黑遮挡得严实的修女袍。
双肩披戴着一件做工华贵精美的螺甸紫长袍，繁乱的暗纹，加上长袍边缘刺绣着的金丝。
全身装扮让人瞬间联想到藏匿在占星塔上的神秘占卜者。
“菲莉丝，我能停播么？”
阿波尼亚蔚蓝色瞳眸中罕见的掠过一抹无奈。
菲莉丝伸出着手，细心地抚平面料上的褶皱，听到阿波尼亚的请求后。
她顿时交叉起双手，脑袋如拨浪鼓般摇动。
“不行！”
“阿波尼亚的能力，明明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而且不是已经很少人来教堂倾诉内心的烦恼了吗。”
菲莉丝不断眨动着眼睛。
在‘真诚’的目光中，阿波尼亚最终轻点着头。
……
而反观另一边。
楚歌也在屏幕上也看到了，被揭开的黑色帷幕，一个披戴着華麗紫色长袍的女性步伐袅袅的走至桌边，动作轻盈地坐下。
因为拍摄角度原因，兜帽遮挡住了大半张脸颊，仅露出着尖俏的下巴。
“大家晚上好。”
“今天也是阅读收到的，倾诉苦恼的邮件。”温吞吞，慢悠悠的声音，充满着一股柔和。
？？？
楚歌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阿波尼亚的声音。
虽然有经过声卡的处理，但楚歌却总不由自主地往阿波尼亚身上联想。
阿波尼亚取出着被包装成占星书的平板电脑。
邮箱内今天也是99+的邮件，筛选掉骚扰的垃圾邮件后，又细心挑选留出优先阅读的。
这是一封占卜爱情的邮件。
只是挑选出这封邮件时，阿波尼亚内心突然感受到着什么，并未开口继续说话。
楚歌目光狐疑地盯着陷入‘禁止’的画面。
紫色长袍两侧，垂落的栗色发丝越看越像阿波尼亚的头发。
“抱歉！”
“今天突然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暂时停播一段时间。”
良久后，阿波尼亚柔声地开口，直播间画面瞬地被关掉，屏幕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普罗米修斯眼眸中闪动着意外，她明明已经将所有邮件内容，替换成了自己想要占卜的，然后阿波尼亚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直播间掐了。
“嗯嗯。”
“占卜没看到，但挺有个性的。”
楚歌点点头，上班五分钟，然后直接打卡下班。
而且越看越熟悉，毕竟阿波尼亚的身材实在是太大了。
想要在人海茫茫中找出第二个都特别费劲。
毕竟不是某个胸围数值，呈现通货膨胀的舰娘游戏，映入眼帘的都是白花花的……泳装！
普罗米修斯略微扬起白皙的脖颈，红宝石颜色的眸子，突然亮起着淡淡的光泽，轻轻眯了眯，用某种极静的眼神打量着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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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的直播间，阿波尼亚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内。
几秒钟过后，她办公室的大门被重重地推开，菲莉丝气急败坏地快步跑进来。
手里扬着一台手机，屏幕画面显示着黑掉的直播间。
“这到底怎么回事！”
“阿波尼亚，你为啥要突然间关掉直播，现在直播间里面的粉丝都快要吵起来了！”
像是生气的猫般，菲莉丝扑到阿波尼亚的办公桌前，摆出一副‘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不回去睡觉’的模样。
阿波尼亚换回着往日的修女服，十指相扣，静静的端坐在位置上。
背对着落地窗。
清冷的月光透过着玻璃，静静倒映在地面。
同时照亮着办公室。
阿波尼亚的身影像是一朵深夜中绽放的白花。
“菲莉丝，你有喜欢的人么？”
“啊。”
“为啥要问咱这个？”
阿波尼亚轻柔的声音中充斥着一股空灵与缥缈。薄红的双唇，吁出着淡淡的冷雾。
菲莉丝的面容显得有些紧张，眼珠子不断眨动，就连眼神，也渐渐带上了一丝丝的飘忽。
正常人的反应。
只是菲莉丝与阿波尼亚无声对峙了几分钟后。
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率先败下阵来的菲莉丝，陷入着自暴自弃状态，耸动着肩。
“咱有喜欢的人怎么了？是他把我救出了那该死的生活！让我不用再睡在垃圾堆里面，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中午的时候还有大院子可以晒着温暖阳光然后美滋滋的午睡。”
“阿波尼亚你呢！接受着他给予的帮助，然后一直把那感情拼命掩藏在内心深处里面？”
菲莉丝顿时反击道。
“很抱歉，我是这样一名卑劣的修女，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奉身于他从此只为他所祈祷。”
“我没有办法，去帮助他……”
阿波尼亚微低垂下头颅。
缠络的丝线，牵引着生命前进的同时，同样也捆缚着未来，越是拨动那些丝线则越是混乱。
梦中，阿波尼亚已经无数次看到因崩坏而毁灭成废墟的疗养院。
那是另外一条线上的未来。
一个绝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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