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尘纹
“走台阶呢，别闹，你们萝莉体型的女孩子都喜欢咬人么？”
“你们？？？？”岩永琴子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牙白，说漏嘴了。”
石上优连忙选择闭嘴。
但显然已经为时已晚，身后的岩永琴子却有些不依不挠，继续追问道：“说清楚，「你们」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咬到舌头了而已。”
石上优见身后的少女有些下滑，连忙伸手颠了颠她的臀儿，试图转开话题。
“这座山看样子很少有人过去，来贴符咒有什么意义吗？”
“休想转移话题！”
“不回答我就把你放下来。”
“当然有意义，虽然没有人来，但也有很多非人的存在在这里聚集着啊，为了防止出现什么强大的魔物，去山顶那个无主神社贴张符咒是很有必要的。”
话题便这样很轻松地转移了。
好吧，其实还是有一些生硬，但是问题不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石上优继续问道：“你所说的符咒有什么用？”
“现在这座山是处于杂乱无章的状态，符咒可以让无主的神社拥有新的主人，这对山上面妖怪的生态非常关键。”
妖怪也有自己的生态啊，听起来像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但又的的确确存在。
“连这种生态问题听起来像是环保人士经常挂在嘴边的事情都要考虑，你可真是够忙的。”
在岩永琴子十一岁时，被妖怪们掳走并被拜托成为了它们的「智慧之神」并因此失去左腿和右眼。
具有能够和遍布在各处的各种各样妖怪进行沟通的能力，就算是幽灵也能触碰到她的身体，被他们称作「公主」。
虽然是人类，但却成了妖怪的智慧之神，岩永琴子算是一个能够调节人类和非人关系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有个把其他怪异都视为食物的吸血鬼在岩永琴子身边，山上的那些家伙估计听说过秀知院之狼的一些「光荣事迹」，都躲着没有出来。
“夏天来爬山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啊。”
越往山上走，周围的湿气就开始极速上升，浑身都开始黏糊糊的了，很是闷热。
特别是还背着一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情况下更是加剧了闷热的情况。
“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吧，要不要自己下来走走？”
“不要，我就喜欢这种黏糊糊、燥热无比的感觉，而且……在你背上可以更好地嗅到你的味道、特别让人着迷～”
“只能嗅到汗臭味吧，我可不记得你有这种变态的癖好。”
“怎么能说汗臭呢！虽然其他人散发的确实是汗臭，但是你的话，我觉得是非常有魅力的一种味道～”
“真的吗？”
石上优自己闻了闻，大概是因为吸血鬼体质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刺鼻的异味。
闻着虽然也不会觉得厌烦，但也谈不上「非常有魅力」这种夸赞吧。
虽然联想到了荷尔蒙或者其他什么激素的原因，但为了寻求真理，回去让两个妹妹试一下好了。
“到了。”
一路平静地抵达了山顶。
石上优蹲下身，把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岩永琴子放下来。
先去说的无主神社基本上是要成为一片废墟的状态，岩永琴子也不敢进入危房，直接把符咒随便贴在了一个地方。
“这是……”
石上优敏锐的视力发现了神社旁边一个大树下的异常情况。
粗壮的褐色树根上散落着些许血液痕迹，一条死去多时的蛇被死死钉在了树根上。
被残忍地分成了五截。
用俏皮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五等分的蛇酱」。
“抚子做的吗？”
屏住呼吸的石上优上前用手指轻抹树根上的血痕，用初中就教过的散闻的方式闻了闻味道。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但凝固血液里残留的气息还是让石上优成功捕获。
和千石抚子腰包里的气味有七成相似。
考虑到变质腐烂等因素，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她做的。
贴完符咒的岩永琴子也走了过来，看见石上优的表情，大概明白一切。
“真是阴差阳错啊，难怪外行人下的蛇切绳会生效，而且迅速地蔓延到脖子，在无主的神社旁做这种事情，而且神社的前任主人恰好是条蛇神，这可比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离谱多了。”
“她应该是看了那本书得知了错误的解咒方式才这样做的。”石上优还想为千石抚子辩解一下。
岩永琴子却有些不以为然。
“那先抛开原因，单单分析下结果，这样的场景，可不像是昨天在电话你所说的那种害羞内向且爱哭的乖孩子所能做出来的事。”
被钉在树干上的蛇头眼睛灰蒙蒙的，张开的嘴似乎欲择人而噬。
“那可是蛇，不是什么经常出现在新闻报道里被虐待狂折磨的猫猫狗狗，倒不如说大部分的虐待狂都只是把看上去好欺负的猫猫狗狗当做泄愤对象，根本不会把心思打在蛇上面，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女孩子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
“其一，抚子把蛇切成五段并不是为了泄愤、其二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而且从法律上讲有紧急避险的这一说法，所以把蛇五等分也不会受到动物协会的起诉。”
“我们并不是在考虑杀蛇的对与错，现在讨论的是千石抚子这个人，她为什么没有向父母求助？抓蛇这种事，让大人来做不应该更好吗？”
“……”石上优沉默了。
或者换句话说是被说服了。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觉得千石抚子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爱、害羞、乖巧。
这些都是外人所给她强加的印象。
千石抚子本身的性格并不是那样。
或许她原本可以是一个活泼开朗、落落大方、坚强勇敢的女生。
但是为了迎合外人对她的期待，把本性给压制住了。
小时候还好，但在石上优不知晓的那些时光中，日积月累的压抑，让本性都开始了扭曲，就像是……被钉在树根上的蛇。
“优，虽然不知道你对那孩子抱有怎样的感情，但是我建议你还是少接触她一些比较好。”
岩永琴子认真地建议道，那样诚恳的眼神表明自己并不是为了打压可能存在的情敌。
石上优倒是站起身来，洒脱一笑。
“不用担心，如果哪一天她走了歪路，就算是动用武力，我也会把她好好拉回来的，毕竟她还叫着我「优哥哥」，不可能坐视不管。”
“呀嘞呀嘞，真是拿你没办法，只希望到时候别让我帮你擦屁股就好。”
“怎么可能，抚子一个普通女孩，难道还会开大变身、一招把我秒成渣？”
下山将岩永琴子送上车后，石上优就已经完成了所有她要求自己做的事情。
也就是先前所说的报酬。
已经陪她这么久，再黏下去也不太好，毕竟两人现在还是分手状态。
“上我啊、上我啊——”
知了的声音依旧令人烦躁……
第五十九章 杂鱼弥进化论（伏笔在19章和39章）
“弥子姐，好久不见～”
挂有「心流」招牌的道场里。
身穿白袍练功服的伊井野弥子看见过来和自己打招呼的火怜，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好久不见，火怜酱。”
“弥子姐你好久没来道场了，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啦，就是想问一问后天的烟火大会你们要参加吗？”
「你们。」
月火瞬间明白了伊井野弥子话里的意思。
要问的其实是欧尼酱是否会去参加吧？
呀嘞呀嘞，弥子姐在这种时候还是难以坦率啊～
就连在道场练武的事情甚至还让自己跟哥哥保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弥子姐，这个问题要不在我们切磋一番后再回答你吧，老实说一直没有对手的我现在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那好吧，就点到为止。”
就在伊井野弥子同样摆好架势，战斗几乎一触即发之时，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婆婆叫停了她们。
“住手！在这里打，你们俩是想拆掉这个房子吗？”
“师傅。”×2
两人赶紧过来鞠躬行礼。
‘总算是没有在室内打起来……’老婆婆心里松了口气。
一个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身体素质强行突破人类极限的武者、一个是练习自己编出来忽悠学徒的「心流秘籍」却极为不讲道理地练成了的绝世天才。
简直就是卧龙凤雏一同在自己这个名声实力都没有的小道馆扎了根。
?
那是国中时期大佛小钵朝石上优表白、两人刚开始交往的时候。
心情烦闷不顺的伊井野弥子来到了这个据说能平静内心、激发心灵力量的武道场。
“入此门，当摒弃杂念，一心向道，才能够激发内心的力量。”
当老婆婆在第一次上课说出这句话时，好学的伊井野弥子就举手问道：“师傅，我心静不下来该怎么办？”
“总有静下来的方法，你挨个尝试就知道了。”老婆婆随口敷衍道。
“静不下来会退学费吗？”伊井野弥子继续追问。
“稍等一下。”
老婆婆原本佝偻的身躯立刻挺直了不少，快步离开，然后不到十秒钟又回到了道场。
手里拿着经书、毛笔和宣纸。
“先抄一抄佛经，佛法高深、定能让你心静下来。”
以前在四条家做家教的时候就用过这种方法，试了的学生都说好。
开玩笑，钱进了口袋，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半小时后……
“师傅，佛经我已经一字不漏抄了几遍，甚至可以直接背诵，但还是静不下心。”
“真的可以背吗？”
“观自在菩萨……”伊井野弥子面无表情地开始了背诵。
老婆婆：“……”
一字不漏！这么拗口的东西怎么记住的——
“静不下来、就算在脑海中把菩萨佛祖都念叨个遍也静不下来，师傅，可不要觉得我年纪好就可以欺骗我，我爸爸可是检察院法官，欺诈消费者的行为断断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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