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汁炒鱿鱼
“没啥,事成之后我们顺便去尚蜀中心区给谷雨小姐买部手机吧……”
白桦擦了擦汗,对于谷雨小姐非自然死亡的手机,只能用‘我不知道这量子缠绕映射使用的时候还要跟隐者之紫偷拍似的献祭一台设备’作为借口自我麻痹。
总之,在谷雨小姐的牺牲之下,惊蛰手中源石法杖前端确实出现了一小截电流圆弧,那段圆弧会随着法杖本身的移动而微微改变方向,似乎确实在指向某处固定的目的地。
虽说白桦已经知道曾经那个白毛麒麟已经士别三日当刮骨疗毒了,但是如此玄乎的‘雷法’,还是让白桦直呼不可思议。
其实仔细想想,这家伙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跑到被窝里抱住自己尾巴睡觉还不吵醒自己,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能够说明一定程度问题了……
既然如此,自己更不能让司岁台或者其他什么家伙搅局,让白天师和令针锋相对才行。
总之,在白天师用最后的波纹帮助二人插上道标之后,白桦和惊蛰租了一艘客船,总算是前往了目标的攥江峰。
“……白桦”
客船上的惊蛰先是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思索什么,但她反复犹豫片刻以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般叹了口气,凑到白桦身边,双眼直直的盯着灰狼。
“那,那个……怎么了惊蛰姐?”
白桦额头滑落一滴冷汗,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做了很久邻居,彼此知根知底的恋人,白桦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惊蛰此刻并非是‘老妈子关切’模式,而是‘大理寺侦探拷问’模式。
“老老实实和我说一下吧,你和那个令,究竟到了哪一层关系?”
惊蛰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金色长发间那跃跃欲动的电荷完全没有掩盖住她打算把这灰狼给电个七成熟的欲望。
“这个我能解释……!”
白桦立刻高举双手投降,自己好不容易才避免了被惊蛰师傅给电成渣的结局,如今要是反而被惊蛰给电爆的话,这彻头彻尾就成本末倒置了。
而且原本被师傅噶了也只是一瞬间的痛苦,如果这里的回答稍微有些差错的话,没准等待自己的将会是被关在地下室里,暗无天日的被整天高强度电牛子……!
一想到这里,白桦又是一丝冷汗。
“嗯,请好好地解释一下吧,白桦。毕竟之前在院子里的时候,你只是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在梦境中来到玉门关,和师傅还有令相遇,一起戍守边疆的情况,但是你究竟是怎样成为那位岁兽‘无法填补洞窟’的经历,我可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哦?”
惊蛰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如果说刚刚还是220v的微笑,那现在就已经是22000V的笑容了……!】
“总,总之该从哪里讲述呢?果然还是跟令姐喝酒那段开始吧——”
——————
事后,负责划船的热心市民刘先生(38岁)如此回忆道:
“我啊,虽说作为船夫也只有7年的经验,但自诩看人还是很准的!”
“当我看到那只灰狼请求渡船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少年绝不是一般人!毕竟他气质不凡,走路铿锵有力,谈吐自信大方,一看就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我要是猜得没错,那灰狼一定是犯了什么大案的绿林好汉吧,就是那种侠盗,没错!”
“当然,这都是我用眼神观察出来的,绝对不是因为那灰狼身边跟着个监察司,绝对不是!”
“什么?你问监察司和灰狼都说了什么?哎呀呀……你知道炎国古代有一种叫做‘凌迟’的恐怖处刑么?”
“没错!那监察司小姐虽说面漏微笑,但分明就是在凌迟那鲁珀少年!对方的回答只要稍有不慎,便会感受电流穿心的痛苦!你是不知道啊,我划船这一路上,光是被电起来的鱼就捞了至少有30来斤!”
“那灰狼倒也是真男人,面对这种折磨愣是一点都不做反抗!甚至还会发出狗叫声来嘲讽那监察司,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勇敢无畏之人!”
“后来?后来那监察司似乎也知道自讨没趣,于是就拉着灰狼进到客船的休息舱室里了,估计是谈好条件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罢!”
“之后的事情就别问了!我那时只顾着专心按照引导划船,怎么会有闲心观察监察司小姐的办案?再加上当时这一路水势凶险湍急,我只顾着稳定船身,自然没空去偷听不该听的东西。”
“不过等到达目的地之后,那灰狼不知为何反而红光满面,倒是监察司小姐一副路途劳顿筋疲力尽,但又十分满足的模样。想必是监察司小姐在艰苦的审讯过后,总算是开出了那灰狼无法拒绝的条件吧。”
“你要硬让我说这一路有什么蹊跷?唔……在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对了!那灰狼下船之后,身后的尾巴不知为何变得更顺滑了,这还真是令人在意。”
船夫如此说道,接着便又抢着接客泛舟去了。
——————
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狼渣了……
离开客船,行走在攒江峰的路上。白桦此时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头在前方走着,而惊蛰则是完全没有了之前那遏制怒意等着爆杀灰狼的吓人模样,反而是一脸满足开心的表情。
从结果上来说,白桦确实做到了告知惊蛰自己和令之间的来龙去脉,同时还没有被惊蛰打晕关进地下室里当辛苦奴隶饲养的BED END
但白桦保命的过程……只能说实在是过于渣了一些。
因为这一次白桦有刻意配合惊蛰的步调,再加上因为晕船所以要抽一部分经历防止呕吐,没有开启100%狂暴鸿儒模式,因此从结果来说惊蛰十分满意这一次的健身环大冒险,甚至对于白桦和令的那一笔‘陈年烂账’也网开一面没有细究下去。
——这样下去总觉得自己以后会变成那种一言不合就脱衣服来堵嘴的混蛋啊……
白桦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在男女关系这方面,白桦除了面对德克萨斯基本上是主动攻击之外,平常更多都是被动的等着挨撅,然后一转攻势反杀。
但今天为了活命,白桦选择主动给惊蛰献上殷勤,而且还得抑制住自己的暴躁灰狼本能。
“咳咳……总之白桦你也不要觉得这件事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了。首先你确实没有履行对令的承诺,还是让她孤独了很长时间,我知道当时的情况很紧急,但白桦你的行为也确实导致了令后来的隐居。其次,你这种连做梦都能吸引到奇怪女孩的体质必须要想想办法处理一下了,我可不希望自己这一趟回尚蜀又莫名其妙多了几个情敌——其中甚至有自己的师傅……”
和愁眉苦脸的白桦不同,惊蛰脸上的表情确实要更开心得多。
毕竟从灰齐山离开之后,惊蛰几乎隔几天就能遇到一个新的白桦单推人,对于自己的地位自然也会产生质疑,但如今白桦主动脱裤子求撅不是,如今白桦主动对自己提出索求,这让惊蛰对于自己的地位还是感到安心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我的次数至少要比林小姐多了!
作为一起喝了电脑配件然后被灰狼吃干抹净的‘战友’,惊蛰在胜负攀比这块还是更喜欢拿林雨霞做标杆。
“抱歉啦惊蛰姐……我只是觉得令姐那样的生活方式太孤独了一些,所以才会想要帮助她来着——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白桦搓了搓耳朵小声回应。还好惊蛰对于白桦在玉门关的行为整体来说还是持肯定意见的,也正因如此,惊蛰才会帮助自己和白天师处理这个烂摊子。
二人一路闲聊的同时已经到达了山顶,白桦看到了不远处的凉亭,正是自己之前在梦中和令对酌的地方。
那次对酌的时候,二人身上还没结下‘果’,但却产生了‘因’,而正是这‘因’,牵引着白桦再度回到这里。
“……没看到令姐的身影。”
白桦扫视了一圈,周围看不到任何那头青蓝色的长发,以及毛笔一般的尾巴。
“嗷唔——”
就在白桦思索令会在哪儿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朵,一只酒盏化作的器伥从角落嗷嗷叫着走了出来。
“这东西……是夕的画作?”
惊蛰对眼前的器伥愣了一下,同时联想到了夕在画卷中所绘制出的阿咬。
“不,这是令姐的能力,给器物赋予生命的化形之术……出来吧阿咬,使用翻译魔芋冻!”
“嘎啊?”
一回生两回熟,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到器伥的白桦二话不说,直接抽出龙渊召唤翻译官阿咬。
“嘎啊嘎啊?”“嗷呜嗷呜!”“嘎嘎?”“嗷嗷!”
两个奇妙的生物就这样互相闲聊了起来,而一旁的白桦则是一只手抵住下巴,津津有味的在听着二者讨论。
“唔,你能理解他们的话语么,白桦?”
惊蛰擦了擦汗,虽说大理寺内的卷宗包罗万象,什么离奇的案件自己都见过了,但水墨吉祥物跟酒杯拟人对话,这画面多少还是有些超脱现实。
“嗯,我能勉强听懂器伥的话语,能很轻松理解阿咬,只不过我自己的话没办法直接告诉器伥。”
“那你听的如此聚精会神,难不成它们现在说的……”
“他们在聊豆腐脑到底是吃咸口还是甜口啦,顺便一说我是没所谓党——嗷呜呜汪!!”
白桦说到一半就被惊蛰捏住耳朵电了个爽。
“倒是给我去问令的下落啊!”
“嗷呜……”
被教训的白桦立刻变得无比温顺,通过阿咬传递自己的困惑。
“嘎,嘎啊?”“嗷呜——”
“——这下有点麻烦了。”
听着器伥的回应,白桦这次表情瞬间严肃了不少。
“她去哪了?”
“令姐,呃,跑尚蜀买酒去了。”
白桦指了指桌上散落的空酒壶说到。
311.左乐啊,小姨夫我当年和你爷爷……
“虽说令姐确实平日里总是一副豁达又不拘小节的样子,不过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这种时候去尚蜀城邦里买酒吧?”
山顶被神隐的凉亭中,白桦一边试图在杂乱无序的酒瓶白纸中寻找其他的可能线索,同时小声抱怨到。
白桦很清楚令这种程度的人一定能够感知到最近尚蜀所发生的,各种山雨欲来的征兆,但即便如此她偏偏还是这时候选择暂时选择回到世俗,其中的来由绝对没办法用‘这是巧合’来形容糊弄过去。
“根据师傅的话说,虽然令确实偶尔会出现暂时离开隐居场所的情况,不过其频率很低,而且大多数时候根本都不会留下痕迹。”
惊蛰皱眉看着面前坐落于云海之上的凉亭说到。
“但现在的尚蜀可是和平常完全不同啊……好多势力都将视线放在了令姐身上,她的一言一行只会被更加放大,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主动暴露自己的痕迹,加速事端发展似的……总之我去给年和夕打一下电话,问问她们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得到令姐的相关消息。”
白桦叹了口气,取出手机拨通了年的电话号码(夕因为刚刚从灰齐山死宅模式走出来,因此还没有手机以及使用手机的基础社会常识)
正常来说年和夕应该是要“掩人耳目”的低调前往尚蜀,虽说这样会导致二人的进度拖慢一些,但也不至于说这么久了完全没有消息才对。
不过说到底,尚蜀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混乱了,要是再加上两个岁兽的话指不定会变得更加爆炸……
“铃铃铃——喂,白桦?”
电话响了几声,接着传来了年大大咧咧,以及不知为何有些急促的声音。
“年么?你和夕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尚蜀目前的状况比想象中要更加棘手一些,令姐似乎被司岁台给盯上了,我和惊蛰姐目前正在尝试寻找她。顺便一说,你和夕有没有什么令姐平常可能去的地点头绪?”
白桦将尚蜀的现状以及自己的需求告知给了电话另一头的年。
然而——
“你说什么?抱歉,我这边稍微……轰隆隆隆!夕——!你不是说那东西会在画卷里至少被困住半个时辰么?怎么现在就跑出来了啊!”
“还不是你在那边乱搞,把我的画卷给波及到了!你这脑袋和一百年前还是一样!”
“哈?明明是你的绘画能力越来越差劲了吧!要我说你根本就是在家里蹲的时间太久了,所以连正常的风景画作都临摹不出来——唔哇!别让阿咬把我也当成目标!”
……
貌似交流从一开始就不是很顺利,白桦这边虽说抛出了请求陈述了尚蜀的现状,但电话另一头的年和夕似乎完全没有余力听进去。
“给我闪开!去找那边留着黑头发的便宜画家去——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白桦?我这边暂时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下,估计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尚蜀——夕,那东西真的奔着你去啦!”
“呃,没事……听起来你那边好像挺忙的,要不我过一会儿在联系你吧。”
“那就帮大忙了!总之等我和夕把那个超巨型哥斯拉给干掉之后就立刻从紫禁之巅动身前往尚蜀,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你们俩到底是干嘛去了啊!?不是说好了要‘隐蔽行动抵达尚蜀’么,怎么感觉听上去一丁点也不隐秘啊!”
白桦终于忍不住大声吐槽,与此同时电话另一边偶尔也能够接收到疑似发波和怪物砸地板之类的乱糟糟的声音。
“哎呀呀,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我也有个几十年没回大炎内陆了,结果抄小路的时候不小心惹到了那些东西,只能说本地的凶兽态度不是很友善啊——笨蛋夕,别再惦记你那蓝色敏捷形态了,切红色直接干他一炮!反正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啦白桦!我和愚蠢的妹妹暂时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抵达尚蜀,虽然不知道司岁台那边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令姐就先靠你……我知道我知道啦!再撑个10秒把那家家伙固定住,正好让我拿来试试新敲的‘登龙剑’威力如何!”
嘟嘟嘟——
电话另一头变成了忙音,而白桦的额头也很配合的浮现出了黑线。
“那两人怎么了?”
惊蛰有些好奇的看向白桦。
“那俩笨蛋跑去M78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一时半会儿是指望不上了……真是的,为什么我身边的几个‘巨兽’有一个算一个都这么不靠谱啊。”
白桦揉了揉眉毛小声吐槽,之后看向一旁的惊蛰。
“现在只能先靠我们赶在司岁台之前找到令姐才行,一会儿就去尚蜀的腹地城邦看看吧,令姐在的地方似乎被动会引起器伥化形的活跃,用这种方式也许能够稍微确认一下她的位置。”
白桦伸手揉了揉一旁酒盏形状的器伥说到,虽说这样效率不高,但总归也是一个解决方式。
“或许……我可以找司岁台相关人员来稍微了解一下情况。”
和白桦不同,惊蛰一只手抵住下巴,微微皱眉思考着提出一个思路。
“司岁台的相关人员啊,是惊蛰姐你的那位——”
白桦立刻想到了那只年轻气盛,自称司岁台秉烛人的斐迪亚少年。
“你说的是左乐吧……唉,我承认他确实在工作方面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能力,但归根到底他还是过于年少轻狂了些。他虽说是用自己的方式加入到了这次行动之中,但在背后一定也有着其他人的干涉引导才会变成这样。对于目前的他来说,本不应参与进礼部和司岁台之间对于岁兽的纷争,这其中的水太深了些。”
提到左乐,惊蛰的语气变得低落的不少,看起来就像是在说自己那令人不省心的远房亲戚一般。
“我懂我懂,年轻人总是会经历这样的时光,在河豚般膨胀自大然后被踩扁的轮回之中慢慢变得稳健而低沉呢……汪呜!”
白桦一脸赞同的连连点头,紧接着被惊蛰捏住耳朵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