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演员:“?”
演员情绪略微失控,白影因扰乱拍摄,被导演收回讲戏权力,结算工资,驱赶到一边。
大抵是上了年纪,上杉太郎有些感慨:“游子失乡,颇有几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意味……但才播放的第三集是故乡的味道吧?”
白影颔首:“是的,我是故意的。”
第三集非常积极,讲究一个用料理勾起对故乡的回忆,渲染出淡淡的温馨,第四集就来一个游子的味道,还是游子失乡的意境……
用心歹毒,用心背刺!
一老一少瞪着眼,火花闪电噼里啪啦。
“我只是外援选手,工资已经到手,无事一身轻。”白影弹弹到手的钞票,“上杉编剧还要多努力,多绞点脑汁。”
上杉太郎眼角微抖,被这一下刺得肝疼,忍不住生出嫉妒的魔念——可恶!看同行脱离卡文苦海,简直比自己卡文还难受!
“游子的味道,这一篇确实好啊。”
上杉太郎望着正在拍摄的片场,看了眼这个在数钞票,跟自己卷了两天的少年,不禁怀念道:“我曾年轻气盛之时,也毫不拖泥带水地挥别家乡,在外一闯荡就是十年,走得越远,离开越久,生活越困窘,心头的挂碍反倒越重……走上编剧之路,反倒像是命运的玩笑。”
“上杉先生是转行的?”白影挑眉道,“从搬砖转行到搬笔?”
“年轻时是当演员的,几部知名经典电影里,我还当过群演呢。”上杉太郎笑道,“有次不小心伤了身体住院,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拼不动了,偏偏又没拼出个说法……想到身体已经不行,心气也就散了,养伤之时偶然拿起笔,结果又混迹到如今。”
白影了然道:“游子无根,终是他乡作故乡,落地发芽。”
“是啊,送父母晚年之后,故乡终究没了自己的根,但不知不觉间,又在其他地方扎根下来。人非草木不无情,人似草木情似根……”上杉太郎古怪地看了眼白影,语气颇为几分复杂,“白编剧这一篇,是取‘关山难度,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的意境?”
白影笑道:“京都难入,放眼皆是他乡之人;故土易失,回首早无来时之路。”
已经快要六十的老人唏嘘,曾经转行做编剧,时常阅读补充底蕴,每每读到古人年少便能流传千古的名篇,都不禁心生憧憬和喟叹之情,眼前好像就有个神似的年轻人,让他不禁生出几分爱才之心。
“白编剧接下来有什么工作?或许我们还会有合作。”
“我最近筹划着写轻小说。”
“哦,时代发展的新体裁啊,白编剧准备写点什么题材的?”
“色色的那种。”
“?”
一大一小俩编剧,再度爆发对彼此创作的指指点点。
“姐姐,混蛋那边没事吧?”
不远处,丰滨和花本以为是常见的前后辈撕逼现场,但看着总感觉味儿不对。
“很正常,编剧都那样。”
“是吗?”
“好啦,专心揣摩角色,接下来要到我们了。”
拍摄过程异常顺利,樱岛麻衣和丰滨和花,扮演餐馆女老板和一个送伞女路人,看着男演员格外入戏地展现出精湛演技,一集游子的味道拍摄完毕,能够撑过本周的档期,导演也逃离了被资方吊打的命运。
樱岛麻衣带着丰滨和花,向片场下班的人告别,向外面走去。
“唉?好像比上次拍的电影简单很多唉。”
丰滨和花还有些意犹未尽:“莫非是我也有演技了?”
“这部电视剧的演技上限在每一集的配角上,我虽然是主演,但更像是驻场配角,每一集的主角都是演客人的演员。”樱岛麻衣教导着一些就业问题,“好剧本不是那么好遇到的,遇到的好剧本,也不一定非常考验演技,这是多个角度的问题……”
两人来到外面大街上,忽然脚步齐齐一顿。
白影双掌成刀,架在身前,满脸警惕,脑袋朝着四周来回张望,顺便被周围的行人时不时打量几眼。
嗯?黑粉君怎么一副警惕的模样?莫非……最近出没的猩红剧团白英花在附近?
樱岛麻衣察觉不对,停住脚步,还没来得及叫住妹妹……
“你抽什么风……”
丰滨和花已经迈步上前,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影厉声打断。
“孩子不是我的!”
白影满脸悲愤地怒目而视。
哇哦!
几个行人停下脚步,侧头望来。
“啊?!”
丰滨和花当场僵住,只觉浑身血液沸腾,从头顶冲出一片问号。
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扒住丰滨和花的肩膀,将她往旁边挪了一下,樱岛麻衣神色自若地站出来:“孩子是我的,我是你的,孩子不也是你的?”
哇哦哦!
这片热闹的瓜田里,即将生产出美味的瓜!
更多行人停住脚步,反应慢的还只是张望倾听,反应快的已经摸出手机。
“既然是我的孩子,那我有资格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白影被这玩笑般的辩解激怒,涨红脸地厉声质问。
“是我。”
几个围观人士左右一看,稍稍让开些许道路,只见一个年轻人迈步走了过来。
他长得像白影,穿得像白影,声音像白影……
“儿子,我对不起你。”
这瓜居然是内嵌另一瓜的?!
行人隐隐骚动。
疑似白影的人表情愧疚,他一步步朝着对方走去,语气沉痛地念诵道,“一切都是我的过失,我将她的孤独误认成诗,擅自在她心中空白处填词,等我回神之时,谱写出事故的故事。”
他宛如戏曲唱词般忏悔,已然靠近白影身前,如同在互相照镜子,分不出谁是倒影。
行人是懵逼的,这瓜吃着吃着,怎么开始串味儿了?
“?”
丰滨和花目瞪口呆,是白英花吧?!
“白英花?”
樱岛麻衣皱眉嘀咕,黑粉君是故意想把白英花引出来吗?
莫非就是那种热血漫常常出现的剧情?
猩红剧团的精神……男女,不会拒绝演出的邀战?
“休想骗我!你根本不是我爸,妈已经都告诉我了!”
白影忽然上前两步,抬手揪住对方的衣领,表情宛如人们下意识印象里的愤怒一般,清晰明了又极具魄力地控诉:“是你假意将她欺骗,骗一个女人付出爱恋,魔爪牵住的婚姻,是囚禁她的锁链!无法生育的你,折辱她的一厢情愿,我不是你的孩子,是粉底涂抹在你脸上的颜面!”
一转攻势!
呃……这瓜的味道越来越不对劲了啊。
看戏的行人们,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在看戏?
“我的孩子!时光是最深厚的血缘,共鸣是最真挚的牵绊!”白影反过来抓住对方的手臂,脚下挪步牵绊,热烈地高声道,“谁的行为找不到理由开脱?谁不会正直地扭曲罪恶?谁没有用过错掩盖过错?衣衫褴褛的人啊,总要将别人剥个精光,便好似自己优雅整洁,高高在上。”
“我的爸爸!你又何尝不是口中他人的模样?盘算得失对错,将她贬入尘埃,托起自己的荣光!你的爱情,何时成了蝇营狗苟的模样?她是你的敌人,还是你深爱的人?”
白影在挪步。
白影在辗转。
两个相似的声音一唱一和,好似在辩驳,又像在如诗般争论,一个冷冽漠然,夹杂着阴郁的愤懑,一个热烈激昂,萦绕着真挚的质问。
转悠几圈下来,忽然间好似谁是谁都分不清楚。
“为何最亲近的你,偏要背离我的心?”
“你背对镜子,镜中是背对你的自己——你何时正面看着我,看着你自己?”
交错的两人不知何时背对瞬间,伴随吟诗般的念诵,两只白影同时转身,面朝彼此。
“婚姻是爱情的孩子,从喜悦欢欣,到冲突争议,请转过身去,想起往日真诚热烈的自己,抬手轻轻擦去不和谐的音律……”
一只白影倒退着,似劝诫又像歌剧般唱着,倒退出一段距离后,蹦蹦跳跳地远去,眨眼间隐没于行人之中。
另一只白影站在原地,脸上的思索、苦恼和恍然,如同走马灯般掠过,他端正神情,正经地走向樱岛麻衣,像是故事里的主角间相互表达爱意般热烈:“我的苦恼,我的彷徨,我的诘问……致以我深爱的人,这是献给你的情诗。”
樱岛麻衣脸神情微妙,控制住入戏的情绪,如闪电般思索着用什么台词回应。
这充满意识流的表演……
一个男人因为发现自己对妻子的感情变化,心中不断怀疑和恶意揣测,于是年长的他和年少时的他进行对话,唤醒了曾经那份真挚的感情?
什么鬼?大型家庭伦理剧,一转爱情狗粮派发中心?
“我”
刚刚冒出一个音节,旁边的丰滨和花古怪道:“喂……你是白影还是白英花?”
樱岛麻衣愣住,眯眼看着白影。
白影眨眨眼:“你猜?”
樱岛麻衣果断一脚踩上去,丰滨和花一脚踹向另一边。
白影动作敏锐地向后一退,他扫了一眼两人的表情,于是笑眯眯地倒退几步,转身如风般跑远,眨眼间消失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
热闹没了,稍微凝滞的行人们,继续各自走着各自的路。
“还真是……白英花?”
樱岛麻衣抬手揉揉眉心:“和花是怎么认出来的?”
“我也没认出来啊,他们转来转去的时候,我都分不清谁是最开始那个,谁是后来的那个。”
丰滨和花撇嘴道:“反正肯定是想整人,一脚踹上去准没错!”
“万一踹错了呢?”
丰滨和花理直气壮:“就当是混蛋还债了!”
“这倒是个新奇的办法。”
樱岛麻衣笑着摇摇头:“走吧,去雪之下家里看看。”
第九十章 白魂不散?!
“你们遇到白英花了?没被骗?”
雪之下阳乃有些诧异。
“被骗?呃……那家伙好像也没骗我们吧?”丰滨和花想了想,“反正要踹她的时候,她就直接跑了,雪之下被骗了,你也被骗了?”
“没有哟~”
雪之下阳乃笑眯眯地回道,一个闪电般的探手将丰滨和花捞进怀里。
丰滨和花一阵咸鱼扑腾,毫无用处。
“要说认出来确实很难,感觉她也没有骗我们的意思?”樱岛麻衣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状况,“黑粉君大概感觉到什么,把她钓出来当街即兴表演了一出……她没打算骗人,自然也不会有人被骗。”
“啧啧啧,所以我当时应该把她假装的雪乃酱抱进怀里,一顿揉扁搓圆?”
雪之下阳乃若有所思:“不管有没有被骗都不亏,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
“那些事情无关紧要,你们看看剧本,想想有什么地方能改。”
雪之下雪乃警觉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将几张稿纸放在桌子上。
“唔……总感觉有点辉夜姬的影子?不过古往今来,类似的故事也不少了。”
樱岛麻衣拿起稿纸,下意识以演员的角度评析一番:“有点缺乏转折,虽然乍看之下句子优美,字迹漂亮,但用词过度文青谜语人,让整个故事都有种非常朦胧的感觉,放在文艺片里都属于比较拗口难懂的类型……”
雪之下雪乃,体会到了被指指点点的感受。
雪之下阳乃满脸认真地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雪乃酱明明在写一堆看不懂的东西,偏偏还嘴角挂着笑容,让我都恨不得立刻把她拉去看医生。”
雪之下雪乃略微迟疑:“有那么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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