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日常 第157章

第十二章 安静的援助侍奉部

“也对，比企谷君是个妹控呢。”

雪之下雪乃点头道：“干脆借此机会，比企谷君试试治好自己扭曲的病症吧。”

“我才没病！”比企谷八幡张口反驳道，“你们根本无法理解！”

雪之下雪乃冷眼扫过来，确凿道：“妹控就是一种病，得进行矫正治疗。”

由比滨结衣附和道：“小企，兄妹是不可以的！”

“你们有什么依据吗？居然敢挑衅千叶特产！”比企谷八幡不屑道，“你们两个没有妹妹的家伙，是无法理解我的，没有亲身经历就不要妄下断论。”

由比滨结衣语塞，雪之下雪乃并没有放弃输出，轻叹道：“我并没有妹妹，但我就是那个妹妹……莫非千叶的风水真有问题？不对，这只是幸存者偏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雪之下的姐姐还真算是个妹控？

比企谷八幡想起那短暂的交道，更主要是部长那场黑暗游戏中的解剖，情绪激动地宣言道：“喂喂！雪之下，别用你家里的状况来指代所有兄弟姐妹啊！你姐那才叫扭曲，已经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妹控了，你这家伙也完全不是个能被控的妹妹！”

由比滨结衣脑袋上冒出问号……唉？小企什么时候对小雪家里人这么了解？

“作为妹妹的立场，我觉得无论比企谷君还是姐姐，都是扭曲的感情。”雪之下雪乃直接回怼道，“矫正一下自己吧，比企谷君，这样一来小町肯定会高兴不少。”

“呵！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比企谷八幡棒笑了几声，“我记得你是很憧憬你姐姐，又很讨厌你姐姐吧？雪之下，你作为妹妹的感情不也很扭曲吗？你们这样的才叫特殊案例，别用来套到正常的兄弟姐妹上！”

由比滨结衣奇怪道：“正常的兄弟姐妹……应该不会什么控来控去的吧？”

“不可能。”比企谷八幡摆手道，“那个什么……梓川咲太有妹妹，是妹控，部长曾经打工的店老板，也是妹控，这才叫正常的兄弟姐妹。雪之下那种别扭的姐妹关系和正常完美不搭边。”

雪之下雪乃轻哼道：“比企谷君定义一下什么叫正常的兄弟姐妹。”

“当然是我和小町这样的模范兄妹。”比企谷八幡得意道，“你这种讨厌的妹妹就算了吧，唯有小町那样可爱、会吐槽、会使用对兄手刀的妹妹才是真正的妹妹！”

“嗯？”雪之下雪乃挑眉，神情有些微妙道，“对比企谷君手刀不是白君教给小町的吗？”

比企谷八幡的笑容僵住，然后抱头，然后哀嚎：“啊啊啊啊——！别让我想起来！那一定是幻觉！”

“小企你怎么了？！”由比滨结衣震惊道。

“呵呵，大概是发现妹妹和白君关系密切，所以无法接受吧。”雪之下雪乃顺势讽刺道，“这么强烈的占有欲，作为兄妹而言，无论怎么说都算不上正常。比企谷君还是好好反省一下，治好自己扭曲的感情吧。”

“你懂什么！因为部长那么多次恶劣地模仿小町的声音！”

比企谷八幡痛苦道：“我感觉自己已经得病了，得了严重的疾病！刚回来那几天，偶尔听到小町的声音，脑子里就会下意识浮现出部长的表情！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太可怕了！”

雪之下雪乃不以为然道：“就是因为比企谷君的别扭，白君才会故意用小町的声音吧。”

“呵！你只是情况暂时不严重！”比企谷八幡冷笑道，“等以后部长用雪之下家里人的声音……每次你听到家里人的声音，都会下意识想起部长干过的事儿，自己那一连串深邃的黑历史……”

雪之下雪乃沉默，幽幽叹息道：“我对此深表同情，但应该不至于，至少姐姐那边不会。白君承诺不假装姐姐的声音。”

比企谷八幡一怔，连忙问道：“你姐是怎么做到的？！”

“气急败坏地追着白君进行攻击？”雪之下雪乃也有点疑惑道，“白君提出的要求，我记得是不准姐姐和他产生肢体接触……虽然不太清楚缘由，但比企谷君还是别想着谈条件了。”

“我只会被部长追着进行攻击吧……”

比企谷八幡长叹一声，下意识揣摩了一下，条件是不准随意肢体接触……为什么非要和雪之下姐姐立这种条件？有点奇怪。或许可以和雪之下讨论一下，说不定能找到制衡部长的法子？

“雪……”

由比滨结衣忽然说道：“说起小白的话，这都快一周时间，应该要回来了吧？”

比企谷八幡以手扶额，自我安慰道：“应该没那么快吧？那可是拍电影，拍到暑假还没回来也很正常，最多下周期末考试的时候回来一天……”

“拍电影也要看种类。”雪之下雪乃轻轻摇头道，“拍的是一部小成本文艺片，场景基本上都在废弃学校，拍摄时间长不了。白君要参演的也只是个小配角，下周大概就会回来，快一点甚至周末吧。”

比企谷八幡瞪大眼睛，愕然道：“我的快乐时光就要结束了？！”

“愉快总是伴随时光飞逝。”雪之下雪乃低头翻着书，淡淡笑道，“比企谷君还是赶紧收心吧。”

由比滨结衣点头道：“对哦，一回过神来修学旅行就结束了的感觉……”

“根本没有飞逝！”

比企谷八幡戴上痛苦面具，长叹道：“周六周日勉强在小町的治愈下摆脱阴影，刚到学校前几天总感觉部长会随时刷新，今天好不容易完全放松了心情，结果部长下周大概率就会返校降临……”

“你的白君综合征这么严重吗？”雪之下雪乃翻着书，忽然说道，“对了。下周是这学期的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啊！援助部和侍奉部的期末考试分数对决！

比企谷八幡缓缓张大嘴，看着由比滨结衣和雪之下雪乃：“你们……应该没复习吧？”

“由比滨，周末来我家学习吧。”雪之下雪乃微笑道，“比企谷君的话，就祝你好运了。”

比企谷八幡化作灰白的石像。

由比滨结衣问道：“小企要不也来吧？”

“不行！我要陪小町！但是……啊！果然还是小町最重要！”比企谷八幡振作道，“说到底是援助部和侍奉部的比试，只要今天有人来进行委托，我代表援助部完成委托，哪怕考试砸了也不是问题！”

活动教室重新安静下来。

感觉好奇怪啊，为什么小企和小雪能聊得这么顺利投入？自己每次都有点强忍着别扭感，才能勉强插话……不、不对吧？小雪不是喜欢小白吗？莫非自己猜错了？不……两个人能聊得来，其实大多是在聊小白的事情，但小白的事情只是引子……

两人都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自己却对此一知半解，完全是个努力试图搭话的局外人。

由比滨结衣有些忧郁。

周六和由比滨学习，周末有补习班和工作参观，白君下周应该就会回来了吧……心中多出几分难耐的急切感，浑身上下都仿佛静不住似的，想要做出一些动作来，哪怕显得毫无意义。

不行，冷静，太放纵感情，一定会被白君轻易看穿的。

那时自己除了坦白别无他法，偏偏实在是料不到白君会怎么回应。

必须要一击致胜才行。

雪之下雪乃轻轻吸了口气，继续沉心读书。

……

……

雪之下阳乃有些……不，应该是变化非常突兀和剧烈。

不再像平时那样总是挂着笑容，无论是谁都能打好关系，无论什么话题都能够搭上，并且交流对话的时候绝不冷场，现在却变得格外不同。她就像是将整个大学接下来四年的热量消耗完毕似的，冷却而平淡下来，甚少主动找人交流，有人找她说话则是没有以前那种熟络对话的感觉，不知不觉就会让对话戛然而止。

对方还直接从寝室搬了出去，在校园租房住。每天背着一把吉他上下学，但面对一些音乐社团的邀请，又全部都拒绝。

如此强烈的变化，甚至让老师都进行了调查和干涉，最后找到家长那边，也只能得到一切正常的回答。

完美形象的突然碎裂和反差，以至于校内都有点雪之下阳乃是不是在玩乐队的闲言碎语。

“在奇怪的地方受到了和雪乃酱一样的待遇呢……”

雪之下阳乃回忆这几天校园时光的变化，思绪在电车到站的提醒中收回，她背着吉他迈步走上电车。

借着专心练习吉他，让自己从观察他人脸色，调整和别人关系的习惯中挣脱出来了吗？还是有点搞不懂啊。

雪之下阳乃坐到自己位置上，将套着的吉他从身后挪到身前，她瞥了眼旁边座位上的金发女生，而金发女生也抬眼看过来，旋即重新望向窗外，一副并不想交流的模样。

偏蓝，显得有些深邃的双眼，总感觉和那位樱岛麻衣有点像。

年龄感觉不大，应该是高中生吧。

情绪有些紧张……表现出轻微排斥态度，应该不是性格内向之类的因素，而是因为紧张，所以避免进行多余的对话。

停，别这么下意识猜测。

雪之下阳乃轻呼一口气，她拿出手机沉吟几秒，还是将手机收起。

电车启动，驶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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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麻衣：是个傲娇？

“青春感啊，表现出青春感！别笑得那么得体成熟，把嘴角再咧大一点……收！你傻笑什么呢？给我表现出那种发自内心的青春笑容！不要染上市侩的气息，也别装模作样，更要有一点下意识的矜持！”

白影踱步，指指点点，逼逼叨叨。

樱岛麻衣：＃！

“光靠说我确实挺难理解的。”樱岛麻衣揉揉感觉都快不是自己的脸，冷声回怼道，“黑粉君就给我亲自示范一下吧，我倒要看看得怎么笑！”

“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不，应该是铁木！钻木取火都嫌燃点高！”

白影趾高气扬地训诫的两句，在樱岛麻衣头上的＃开始指数增长时，他情绪昂扬地大步子一下扯了自己的脚，伴随着激烈的唉耶吁语气助词，张牙舞爪地朝樱岛麻衣摔过去。

樱岛麻衣下意识侧身一闪躲开，看着白影啪一下摔在地上。

她愣住一瞬，憋着笑准备关心两句之时，白影姿势十分标准地做了几个俯卧撑，还发出正儿八经的声音：“一、二、三——起！”

白影双手一推地面，重新站立起来，他拍拍手上的土感慨道：“今天的例行锻炼真是辛苦自己了。有什么好惊讶的？人总是难免会突然有做俯卧撑的冲动。”

“噗。”樱岛麻衣笑着损道，“是啊，人也难免会有摔倒的时候……”

白影忽然喊道：“很好！就是这个笑容！保持住、保持！唉？我让你保持笑容，没让你变成木头！你这个铁木花瓶！”

樱岛麻衣一怔，立刻回忆刚才笑起来时的感觉，哪怕是刚发生的事情，越有意识地去回忆反而越模糊。她提议道：“黑粉君，你再做几个俯卧撑？”

白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是猪八戒吗？人参果囫囵吞吃不出味？”

“好吧，隐约有点感觉了……”樱岛麻衣笑眯眯地说道，“但我还想欣赏一下黑粉君做俯卧撑的英姿。”

白影恨刚不成铁地说道：“有感觉了那还不快去拍？你是猪八戒吗？吃完一个还得再吃几个？”

今天依旧是在片场被连讽带损地指指点点。

黑粉君在群里时也嘻嘻哈哈，但为人明明还不错，会理智冷静地当个黑粉，只针对偶像崇拜，说话做事大节不亏，小节损损损……在实际生活中吧，却成天三百六十度环绕自己找茬。

樱岛麻衣走进摄像头范围内，调整着状态，心里有些嘀咕。

嗯？这种心口不一……不，这种网上和现实相似又相反的表现，莫非黑粉君其实是个傲娇？

黑粉君是个傲娇？噗。

“好！就是这种笑容！”

冲田正格外满意，多么美好又青春的笑容，没有那种过于成熟的虚假感，

啧！为什么不能让我多指指点点几句？白影对此不太满意，旁边忽然递过来一瓶特浓罐装黑咖啡。

樱岛母亲谢道：“劳烦编剧先生指导麻衣，请收下吧。”

“不妨事，教人也是件挺有乐趣的事情。”白影接过咖啡笑道，“能光明正大对别人嘴臭，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干的。”

老实说，人活着难免会遇到各种奇怪的人，演艺圈内的怪人不少，但能怪到这个份儿上的挺罕见。

樱岛母亲对此倒是心平气和，询问道：“我偶然听见麻衣称呼编剧黑粉君，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

“因为我就是樱岛麻衣的黑粉。”

“？”樱岛母亲有点混乱，抬手摁住额头，“黑粉？请问你对麻衣有什么不满吗？”

“正午的田地里，一个老农躺在收割的作物上睡觉。一位画家路过间，灵感大发绘制了一副《老农丰收图》，这张画大火特火，四处展览，得到数不尽的褒奖。有人说体现了社会底层人的生活，有人说突显了人民的勤劳朴实，有人说诠释了人生意义在于劳动。记者找到了老农进行采访，询问他为何会睡在作物上。”

“‘你难道不睡觉咩？’老农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记者问他是否做了什么梦。老农回答‘睡觉不做梦才睡得踏实噻。’。记者再问他对未来的想法。老农回答‘粮食卖出去能多赚点钱。’。记者就说你这样不行，必须要体现真善美的积极意义。老农问道‘记者先生你没病吧？’，记者说这样才能赚钱。”

“‘这不是当骗子吗？’老农觉得有些不对。‘这怎么能叫骗？王八绿豆对上眼，你情我愿。你赚了钱，他们心满意足，这是双赢。’记者如此劝说，老农便答应下来。”

“在一篇采访后，老农得到了一大笔钱。他不需要卖粮食，依旧能供上家里人的生活，能让儿子孙子上学读书，娶媳妇，盖房子，日子就这么好了起来。”

白影稍稍一顿，看着樱岛母亲：“阿姨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荒谬但真实。”樱岛母亲有点理解，“明星偶像这种事物，存在就有他的道理。我并不知道其中道理如何，也没时间和精力深究。”

“阿姨很踏实，做该做的事情，这就是生活。”白影从包里拿出响提示音的手机，“故事后续，老农每天都在找地方睡午觉。他记住记者的话，要睡得有意义，要做美梦，要表现出真善美，临死前都在琢磨怎么睡午觉才算成功——可惜，人们已经开始去赞美吃午饭了。”

樱岛母亲若有所思，白影拿着手机离开。

黑粉……不是对麻衣的黑粉，而是对偶像之类身份不感冒的意思？毕竟真要是厌恶麻衣的黑粉，根本不会那么尽心尽力指导麻衣演技——麻衣对编剧并没有太讨厌，换言之麻衣是有些厌倦当明星偶像？

完成一条拍摄的樱岛麻衣匆匆赶来，直接问道：“妈妈！那家伙和你说了什么？！”

“讲了一个小故事。”樱岛母亲问道，“麻衣，你是想要从明星向演员转型？最近我们总是产生争执，莫非这就是原因？”

“……”

黑粉君！

樱岛麻衣轻叹道：“不是。但目前我想专心拍戏，不想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