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恋恋
医生看着她的双眼,轻声说道,“比如,纹章。”
“……”哦,她想起来了。
一个月前,塔尔德伯爵连带着一众近卫,被奇异的锥体所困,在一个星期解救无果后,随着锥体的自我崩溃,里面是已经饿死的伯爵,和成了尸体的近卫。
随着消失的,是伯爵大人的银制纹章。
这件事只有口头的传播,并没有扩大。毕竟现在的卡兹戴尔并不安定,这时候死一个普通的男爵都会被认为是谁的宣战。
“……!”你别过来啊!
局面似乎在一瞬间就失控了,医生反而站在了有理的一方。
而且估计打不过。
华法林开始荒诞的考虑面前的医生和同是医生的凯尔希是不是可以打个五五开。
“医生,您可不能空口无凭啊。”华法林干笑着说道。
医生不说话,在他身后的黑色荆棘开始生长,黑色而不详的黑色尖锥无声拔地而起。没让两个年龄不到的孩子看见这一幕,只有华法林逐渐瞪大眼睛。
门口有敲门声响起,大双角的男人推门而进。
“……”草,我知道那俩是经历了什么了。
妈的,这场面……壮观啊。
好像,随时都会死一样…
他感觉到自己的脚有点软,后悔自己回来得这么快做什么,献殷勤不用这么急的啊。
医生并不在意让丽兹和w听到这种话题。
嗯,丽兹的话确实还会在意一点。但是w已经是跌打滚爬这么久的人了,在这种环境下的人,再恶心再血腥的话题都有听过。
看着小w确实是面不改色,丽兹则是露出了崇敬的目光。
也许是想到了,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强,也就不用被人摆布了吧。
丽兹则是想着,如果自己比医生还强,是不是可以和他一样,让他在自己的投喂照料下永远生活在一起呢。
没有这个讨厌的要和自己抢医生的家伙,医生永远在她怀里永远地注视着她,从眼瞳到全身,都是她的痕迹,都是属于她的东西。
那是何等美妙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心中被填满,幸福感要满溢而出一样。
……一定要,变得和医生一样强的,要变得,比他还要强!
不提其他人心中所想,医生在两小只想回头看的时候解除了黑棘。
黑棘这玩意有着比较强烈的精神压迫,他对此还是比较明了的。
他还没有做恐吓小女孩的大叔的意向。
“……要喝水吗?”
看着本来十分放的开的萨卡兹男人逐渐变得恭敬,医生默然无语。
华法林出声让他把东西拿过来,然后回去工作。
男人逃一样的跑了。
“好的,医生。我想我已经明了您的价值了。”华法林觉得自己试探的足够多了,至少是一个处于中立的强力打手。
“……嗯,我稍微多嘴一句。”医生自顾自得说着,“我一般不会对别人下死手。”
除非他死有余辜。
“而且是有必要的人才会下手。”谁拦着他治疗病人谁找死。
“其他时候都是十分守规矩的,可以放心。”
“我知道的。”华法林面上笑容不变,心里一阵吐槽。
不守规矩的话我就不能完整的在这里了。
“那么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医生有事的话先回去吧。”
“不要乱说。”
“嗯。”
回去的路上,医生想着自己暴露实力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危险性提高,特蕾西娅估计不好见了。
不过能解决完w的事情也挺好。毕竟医生本身不想和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打交道。
可以的话,以堂皇之威,一路压过去是再好不过。
他也知道,现在有着自己做担保,只要自己没死,w在巴别塔就不会过得太差。
他这么思考着,不会知道丽兹下定的决心,和w低着头微微发红的眼眶。
日记 第十九页 无论是谁,都可以有冬日的暖阳
时间过去两个小时,医生带着两个清清爽爽的小女孩从理发店里出来。
师傅手艺很好,孩子很满意。
医生也简单的剪掉了头发,不过是自己剪的。
要了个梳子剪刀,他一个人躲在单间里卸下了伪装。
其实他的头发已经长到披肩的程度了,外面的假发盖住了而已。
对着镜子梳了两下头发,他把末端的一截剪掉,看了下整齐的断口,再给假发剪短了头发,最后洗完吹干带上。
做戏做全套。只有看的穿这是假发的专业人员看着他的眼神微妙的带点怜悯。
这一定是一个秃头吧,真是倔强呢……
医生不知道自己又被加戏了,抱着欢欢喜喜的丽兹回去休息了。
到了房间,把最后一点还没有处理完的东西收尾,趁着w下楼倒垃圾,医生拿出一颗源石。
这个房间已经检查过没有监视器也没有监听器,所以算是一个比较安全的私密空间。
医生准备给这个私密空间上一点安全措施,至少有急事的时候可以让丽兹安心得在这里休息。
嗯,现在看来还不是很晚。
现在有浴室有热水,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
今晚顺便把之前没有检查的地方给诊断完,之后丽兹洗澡应该可以麻烦w去帮忙了。
嗯……不是因为有人说他是变态。作为医生虽然是病魔之前无性别,但是正常生活还是需要尽力避嫌才行。
小姑娘以后总得嫁人。
把法术单元刻录进源石里,一个简易的条件触发式禁锢法术就这么做好了。
随手放在大门口的鞋架里边,看着倒完垃圾回来的w平安无事的进门,那么应该是没有问题,至少不会误伤。
“医生……”洗完手的w坐在沙发上欲言又止,医生正在从外边晾衣杆上捡几件已经干了的衣服下来给丽兹洗澡。
“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为什么要收留我呢。”她声音轻轻的,仿佛一触即破的彩色泡沫。
我知道的。其实我没有什么价值……
在萨卡兹的土地上,人命是最没有价值的。
她这种瘦弱孤苦的小孩,是最基础的消耗品。
抓到了拿去探草地也好,探查敌人的配置和所在也好,都是不择手段的家伙们用的出来的。
没有什么不可以,没有价值,那就只能被创造价值。
w一直引以为豪的,便是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她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因为有人便如此轻易地再也见不到。
不会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灰暗,这才是现实。
他对我如此上心,是喜欢小孩子的变态吗?
在洗澡的时候,她对着浴室里明亮的镜子照了一下。
这种干瘪无趣的身体,会有人喜欢吗。她自己都在想。
骨瘦如柴也许可以形容她的身体,并不像丽兹虽然在地牢里每天起码还有不定时的两餐。生活在乱世中的她,只是一块被丢弃的面包也要拼上足够的努力。
没人要的小孩子,是没有价值的,她很清楚。
而可爱的脸蛋,她也没有。
那我还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呢。
她仔细想了很久,只能想到,医生或许是一个喜欢对别人施以援手满足自己虚荣心的怪人。
为什么一定要是满足虚荣心为目的?
谁做事还不是有一个什么目的呢。谁会做什么意义都没有的事。
都是这样的吧。
男人不就这两个嗜好。
逼良为娼,劝娼从良。别扭又下贱。
他不也是如此,带着恶趣味,对失败者伸出双手,对上位者不假颜色。
是吗?
w自己也没有发现,心里带着那么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和紧张。
“对人好是不会有理由的。”医生似乎是没有想到w会突然问这种问题,显得有些迟钝。
“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应该是喜欢你吧。”医生想着未来的W活跃在感染者的舞台上,最后加入罗德岛的故事。
人总是会对有着悲剧色彩的角色多一些喜欢,他还未来到这里时也是一样。
背负着沉重过往的人,终于还是与过去重逢,再一次为心中向往的光明送上自己的力量。
医生的心中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的身体总是优于他一步。
w被他轻拥入怀,空气中带着不明的伤感。
“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吧,一定是很累了吧,这么久。”医生低着头,摩挲着怀里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女孩的角。带着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的低沉声音,他慢慢说着,
“我知道的,这么久过来,一直一个人坚持着,很痛苦吧…”
从巴别塔,到四处游荡的雇佣兵,明面上为着特雷西斯办事,加入整合运动,最终还是回到了王女殿下的残翼下。
w啊,你一定,
“一定是个坚强的孩子……”
“不用那么害羞也可以,不用那么坚强也可以。”
医生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缓缓闭上眼。
“我在这里,向我诉说也可以的。”
这片土地上,不应该充满这么多的悲剧。
……太犯规了。
把别人的伤口撕开撒盐,然后再说我可以治,太犯规了。
w抵着那似乎十分安心的温度,告诉自己不能哭,自己是高贵的萨卡兹人,是哪怕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勇者。
这样的人,不需要眼泪。
吸了声带着哭腔的鼻音,w蛮不讲理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小声小声啜泣,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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