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我看排行榜上，那个班连前五十的都没有……”
“不不不，你错了，那个班并不是差，而是他们根本志不在此。”程代明不知道为什么，说起十二班就有些口若悬河的意思。
“十二班的人很叼吗？”
“怪人多，我只能这么说。”
怪人多？
一般来说，怪人多的班级，是最不好管理的，一般都不会服管教。而且，通常他们都会有比一般学生厉害的特长。
“所以你觉得她进了十二班就很厉害了？”
“是啊是啊！”
罗鸣浩看他对十二班赞叹有加的态度，总觉得他还是没有放下对那份无疾而终的感情。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在路上听着他说谁谁谁怎么怎么样的。
按照他的描述，十二班的人，确实不能只看表面，成绩不能成为判断这些人是好是坏的唯一标准。
他们畅通无阻地进了校门，门卫小哥因为之前见过他，记忆力也没那么弱，所以就放他们去了行政楼。
行政楼四楼的那间办公室，是前不久才腾出来的。上面写的是校董办公室，但多数学生都理解成“理事长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并不是每天都会开，所以能不能碰上校董，纯属运气问题。
“请进。”
在罗鸣浩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之后，里面一个沉稳的声音示意他们可以进来。
这装饰，这摆设，啧啧。罗鸣浩感觉自己就像走进了贵族世界一样，房间里处处都充满了有钱人的味道。
这让他越来越觉得顾长歌很神秘了。
不知他，程代明也被震撼到了。
“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把他带来，有点法子啊？”
“不是，是他醒悟得快……”
罗鸣浩比较烦的就是这种夸奖，因为他本来就没做什么，没有这个能力，他还不一定能搞得定程代明。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搞定了。”
唉，随他怎么说吧。
“那么，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可以问我。”
顾父这么说，那他们也就不想多纠结什么了，其实罗鸣浩早就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了。
“为什么您要对这个学校进行如此大的改革呢？”
此时顾父刚刚给他们面前的杯子斟满茶，听到罗鸣浩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唐突，自己也停下了倒茶的动作。
他把茶壶放在一边，然后郑重地告诉他们：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广义的和狭义地，你们想听哪个理由？”
“肯定都要听啊……”罗鸣浩心想。
不过，他实际上还是不敢这么说，就说：“您看哪个方便说就说。”
“没什么方便不方便可言的。”顾父笑道，“广义上说，我是希望能为你们创造出一种不是那么压抑的学习环境。”
“您的想法我们看得出来，但是大环境……”
“我知道，所以现在受到了很大的阻挠，老家伙们是没办法理解的。”
“这样做会不会起反效果啊？”罗鸣浩对此表示有些担忧。
“到底会怎么样，还是得看你们自己，我给了你们机会，所以你们要是能珍惜，这场战争就有机会打赢。”
顾父的这话，让罗鸣浩觉得他似乎有些话还没有说完。
“那么，狭义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安然度过这剩下的两年。”
第九章 “免死金牌”
能够为自己的孩子做到这种地步的父亲，真的很少。
“为什么要这么说？他难道有……”
罗鸣浩刻意没有说完话，他觉得顾父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没有，他很正常，也没有任何心理疾病。这种想法只是我个人的理想，我不希望他的高中生活过得那么累。”
看来，实际上他们能有现在这种生活，还是沾了顾长歌的光。
“那么，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个，校董先生……”程代明突然也想问问题了。
“叫我顾叔就可以了。”顾父点头示意他不要这么见外。
“嗯，顾叔，那个大楼的门为什么会被锁上……”
“因为马上就要高考了。”
说到底，还是这个问题啊。
六月七号和八号，现在还差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确实有些敏感。如果这时候大张旗鼓地搞社团活动，很容易影响到他们的状态。
“但是，我觉得现在已经有影响了吧？因为最近半个月的改变，是发生在他们即将离开学校的时间点……”
“你说得确实对，但是青春期，总归是有遗憾的，要怪，最多也只能怪我来得晚了一些吧。”
顾叔的表情看着有些惆怅，给人一种他心里面压力很大的感觉。
程代明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那么，社团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正式活动呢？”
“其实你们要搞活动，我马上就能够开放，只是这样你们肯定会遭受前所未有的围攻的。”
他说得对，现在要是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成为众矢之的，很难翻身。
“那我们还是乖乖忍到那时候再说吧。”罗鸣浩一想到那严重的后果，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其实不用，只是你们暂时不能在校内进行罢了。”
“可是我们还有晚自习啊，周六也有课，也只有周日才能喘一个白天的气。”
“别急，马上就会取消强制上晚自习的规定了，周六的课我也在争取尽量取消。”
“顾叔，您这样做真的好吗？”
罗鸣浩听到他要做这种过激的改变，生怕他会遭遇学校有些老师的集体抵制。
“这件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因为，你们并不需要负担什么，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和以前一样，又和以前不一样的那种。”
顾叔这么说，以他们两个人的理解，还是有些概念模糊。
“现在都要七点了，你们应该也要回教室了。”顾叔看了看腕上的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提醒了他们。
“回去多半要被骂……”罗鸣浩嘀嘀咕咕道。
“确实……”程代明想起了齐老师那阴沉的脸，觉得有些追悔莫及。
顾父似乎想起了一件事。
“你们是三班的是吧？好像你们新班主任有事回家了，所以才要耽误一周的时间。”
“但是这一周，因为她，我们三班和四班都没有办法在她那里拿到社团申请单。”
听了他们的说法，顾叔觉得有些惊讶。
“她是因为觉得耽误学习才阻止你们的吗？”
“嗯。”
“嘶——我之前了解过，她也算是学校资历最老的老师之一了，我可能根本说不动她……”
“没有，您已经做得够多了。”罗鸣浩和程代明感激道。
“这样吧，我给你们两样东西。”
顾叔说完，便转身走到了一个柜子里翻了一下，一只手拿了一叠纸，一只手拿了一张纸。
那一叠纸是空白的，但是，经过了打印机的洗礼，它就能变成有特殊价值的东西。
现在，折叠纸变成了社团申请单。
但是有些不同的是，这些纸上仍然少了一些东西。
他们见到的申请单上，是有盖章的，而且不是印上去的，是真真实实地盖上的。
不过没过多久，这些新印的申请单上就出现了比那些申请单看起来似乎要高一个级别的印章。
然后，他开始无视他们，在办公桌前在另外一张白纸上写起了……信？
“等我几分钟。”
罗鸣浩注到他写字的速度不仅仅是快，而且龙飞凤舞，很有艺术感，每一笔都有种画龙点睛的韵味。但是，凭借他的水平，根本看不出来到底写了什么。
“好了。”
顾叔很快就写完了，然后他把它折叠起来，放进了一个简单的信封里递给了罗鸣浩，而那叠社团申请单，他则是用一个文件袋装好，用一些无关的没用的纸把它们夹在中间，然后递给了程代明。
“信交给齐老师，这个文件袋就自己藏好，看你们什么时候能拿给他们。”
“叔叔，这样真的好吗？”罗鸣浩看着自己手里的信和程代明手里的那个文件袋，总觉得自己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们别想这么多，至少，你手中的信，对你来说应该算是这一次的‘免死金牌’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还是快回去吧。”
都被下了逐客令了，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了。
他们回教室的时候，刚好是下课时间，整幢楼比起上课时间，稍微吵闹了一些。
但是，两个人早就已经成为了所有人讨论的焦点了，所以他们一出现，就被很多人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你们还好意思回来啊？”
可惜，运气不好的是，齐老师就在四班的门口候着他们。
“齐老师……”
罗鸣浩拿着手上的“免死金牌”，想把它交给齐老师，但是看到她狰狞的面色，却又鼓起不了勇气了。
“你们这种目无师长的态度，我觉得你们得回家反思一下才行。”
这种说法，无疑是在激怒罗鸣浩。
他经历了一个月的校园空白期，比任何人都知道学校的重要性。这时候让他再次回去会发生什么，根本无法预料。
但是，他又觉得之前自己确实有些无视她的意思，也不可能对老师发火。
所以，他只能这么做了。
“老师，之前我确实对您有些失礼，很抱歉。但是现在，我希望您能看看这封信，看完再来判断我们的做法。”
他把“免死金牌”诚恳地递了过去。
程代明和他一样，现在也感觉旁边看热闹的同学的动作就像静止了一样，时间也似乎凝固了。
第十章 大难不死
所有人都在看着齐老师读信的表情。
她先是不屑地皱着眉头看，然后是严肃地板着脸看，到最后，就像是吃饭噎着喉咙了一样，脸部抽搐得都走形了。
看来，这封信上写的东西，很具有说服力。
“这次就算了吧，校董都帮你们说话了，我也无话可说。”
然后，她就这样，很不耐烦地狠狠地抓着信，回了办公室。
“哈……”
两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个过程，让他们感觉就像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呆在真空里，几乎就是死。
“喂，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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