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我听说，最近从贵校流出了一款软件，似乎可以改变人的性别？”
“这……”
夏璇装出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样子，不过在韦父眼里，她的反应有点假了。
“根据我的调查，您班上的性别比例似乎有点特别，所以我有点怀疑这软件是不是从您班上泄露出来的。”
“这个恐怕……要问他们自己了，毕竟这软件似乎没人敢在公共场合使用。”
“所以，您能提供一下您班上的学生信息供我调查一下吗？”
“但是……我现在还不敢相信您真的是警察。”
“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打电话查询一下我的警号。”
一通电话后，夏璇就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了。
“所以，您可以提供一下您班上的学生的信息吗？这件事情实际上性质很恶劣，需要您的积极配合。”
“……”
夏璇无奈，只能把自己的那个四班的花名册复印了一份给韦父，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积极配合。
“感谢您的配合，顺便提醒一下，如果您事先打电话通知了学生，让他们作伪证并且最后查到真相的话，您也是要负责任的。”
因为这件事情需要赶时间，要在扩散到那个地步前遏止，所以韦父只能提醒了一下夏璇，然后又匆匆地离开了。
不过夏璇在他走后，却没有表现得很焦虑。因为顾长歌事先就和她说了，自己已经提醒过罗嘉雯到时候怎么说怎么做。
但是这是她头一次体会到自己可能会被当成罪犯的感受，怎么说心里面都会起一个疙瘩。
“希望你们不要说出来……”
可惜，事情却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所有人相安无事，软件的传播得到遏制。
韦父是按照名册的先后顺序去调查的，如果挨得近就顺便查了。但是前几个都是没变身的，查过去很难。有些人似乎出去玩了，他也没办法查。
但怎么说都会有情况发生的。
于是，他来到了罗嘉雯家楼下。
“这里好像有两个人……先去楼下这家问问情况吧。”
他绕过了一辆停在那个单元门口的崭新的〇迪车，上了楼。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十几分钟前，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让罗嘉雯觉得很尴尬很愤怒的事情。
本来罗鸣浩刚准备小睡一会儿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找来了。
“谁啊？”
喊话的人当然是罗雪灵，因为哥哥现在这个状态根本就没办法出来见人。而且来人应该不是秦羽生，秦羽生来的话，敲门应该是短促的三下为一个节奏，这个直接锤两下门。罗鸣浩现在把卧室门关上了，他要变回来换衣服，所以只能让罗雪灵去应付了。
可是外面的人根本就没吭声。
“到底是谁啊？不说不开门了。”
罗雪灵凑近了大门，但并不打算马上开门。
外面还是一点说话声都没有。
罗雪灵以为是秦羽生想开个玩笑，毕竟这种时间能够找到这里来的人，只可能是秦羽生或者李桐曦之类的人了。后者不可能顶着大太阳过来，所以只能是前者。
长期不在家的妈妈，已经让她的朋友别到家里去找她了，所以不可能是和妈妈有关的人呢。
只是，她还是猜错了。这个人，恰恰和妈妈有很大的关系。
站在外面的人，直接迅速把一只穿着锃亮的皮鞋的脚伸到了门缝中，不打算让罗雪灵关门。
罗雪灵见状，马上就慌了，刚想喊出声来，对方就已经掀开门进来捂住她的嘴，不打算让她惊动其他人。
“唔……唔……”
罗雪灵拼命挣扎，但是下一秒，她看清了这个人的脸，一下子就不想发声了。
这个人梳着一头整齐的头发，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穿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西装，但看上去他似乎不觉得有多热，毕竟汗水都没看到。可是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罗雪灵都认得。
那颗长在右侧嘴角边上的小痣，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人缓缓地松开了手，然后柔声说道：
“好久不见了，小灵。”
“爸爸……”
罗雪灵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朝某个人喊出这个称呼了，但她现在思考的更多的是该怎么办。哥哥还没出来，她一个人是没办法面对他的。
“只有你一个人在？”
面对父亲的问话，罗雪灵摇了摇头。
“小浩也在家的，对吧？”
这个称呼，一下子让罗雪灵起了疑心。并不是怀疑他是不是父亲，而是他对哥哥的称呼没有因为哥哥身份的变化而变化。
“等我一下……”
幸亏哥哥的房间没有上锁，所以罗雪灵才得以直接进去了。站在门口的男人一点都不拘谨，关了大门，蹬脱了皮鞋，然后找了双凉拖鞋踏上，然后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没开空调？”
他感觉整个屋子显得有点闷，就熟练地找到了空调遥控，把客厅的那个柜式空调打开了。在这个过程中，他还轻车熟路地把该关的窗子关上了，该拉的帘子也都拉上了。
这时候罗鸣浩才刚刚变回罗嘉雯，才刚刚把内衣穿上，还没来得及穿裙子，罗雪灵的突然闯入，让她吓得心脏跳得很快。
“你干嘛？！”
尽管情绪有些激动，但罗嘉雯还是条件反射地护住自己的胸，瞪了一眼罗雪灵，但质问的声音压得很低。
“爸……爸爸他……”
“他？！”
罗嘉雯惊讶得眼角都在抽搐了，这是个不该回来的人，这时候他来干嘛？
于是，她也顾不上什么了，随便找了一条连衣裙穿上，罗雪灵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结果她拦不住罗嘉雯，就这样两个人都来到了客厅。
这时候客厅稍微凉快了一些，这个当父亲的看到两张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吓得差点滑坐在地上。但是这两张脸一个表情有些愤怒，一个神色有些慌张，如果不是穿的衣服不同，他就以为罗雪灵分身了。
“你是？”
他问的当然是生气的这个。
“连你女儿都认不出来了？”
罗嘉雯以为他在装傻，但是罗雪灵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裙子一角，偷偷地告诉她情况了。
“我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吗？”罗父看到她表情逐渐变得惊讶，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你又是谁？怎么和小灵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罗嘉雯已经知道父亲没有受到影响的事实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现在也没觉得有多高兴。
记得自己的局外人，是她之前就已经有些厌恶的人，她高兴得起来才怪了。
“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罗嘉雯质疑道。
“我会记错？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亲生骨肉我会记错？”
“这样啊……”
罗嘉雯已经不打算跟他废话了，直接说：
“你儿子已经死了。”
“你开什么玩笑？！”
想不到，罗父竟然怒了。
“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了，你是找不到你的儿子的。”
“你到底是谁？！”
罗父忍不了了，反过来质疑她了。
“我是徐怡的大女儿，罗嘉雯。”
是的，徐怡是母亲的名字，为什么这个形象在梦里叫“徐嘉雯”的问题，她早就因为这个想通了。
“也姓罗？”
想不到，这个回答竟然让这个当父亲的愣住了。
“虽然我姓罗，但看你的表现，我应该不是你的女儿，是吧？”
“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时候，罗嘉雯才慢腾腾地把头发扎了起来，出房间的时候她就把橡皮圈带上了，这时候才找到机会把头发扎上。当然，她还是扎的斜马尾。
这么一扎，她和罗雪灵的差别一下子就表现出来了。正好有空调通过摆风吹出的寒气袭来，罗父身子冷得一抖，微微往后一退。
而且，罗嘉雯还站在前面护着自己的妹妹，丝毫不打算让他接触。
“你这次回来打算干什么？”罗嘉雯也不管他是什么状态，接着质问道。
“好不容易才混起来了，想了想之前的事情，就有些后悔……”
“所以呢？”
“一回来就得知儿子没了……”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你有个儿子？”
“我这里还存着他的照片啊！”
说罢，罗父便拿出手机，把壁纸给她看了。
而那张照片，正是过年前的那个晚上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罗鸣浩”当时正在喝饮料。照片照得很突然，“罗鸣浩”喝水的时候呛到了，咳嗽的瞬间正好被照到了。
这个细节，罗嘉雯怎么可能记不清楚？这张照片她当时还强烈要求父亲删了的，可是父亲却二话不说把它弄成了壁纸。
结果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完全无法想象头一天年夜的一派和谐的场面。
“……”
罗嘉雯整个人都魔怔了，她现在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没有受到超能力的影响。她整个人都处在了一个很糟糕的状况，暂时还没办法恢复正常。
罗雪灵只能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自己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又被敲响了。
“谁啊？”
这一次是罗父问的。
“请问罗嘉雯在家吗？”
“你先说你是谁。”
“我叫韦政，是一个警察，因为某些事情需要询问一下您的女儿。”
韦思勤的父亲找到这里了，他说完话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里面的人开门。
而楼上，秦羽生正躲在楼梯的拐角处，偷偷地看着这个一副正派形象的中年男子，心里面满是疑惑。
“难道……软件的事情……”
她不敢多想了，现在，她手里还提着男式校服，本来她是打算今天下午又变回来一会儿的。
可惜，似乎暂时不能如愿了。
第二章 下定决心推开麻烦
警察的到来，不得不让罗嘉雯收敛住自己几乎失控的情绪。而且这个警察的姓氏，让罗嘉雯想起了班里的那个“问题怪”。
她也就因此推断出来原因了，不过她早先就针对这个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很清楚，在警察面前露马脚，基本上就是自取灭亡了。
“你们……哪位是罗嘉雯同学？”
韦政也是在第一时间里不能分辨出这对“姐妹”谁是罗嘉雯。
“是我。”扎着斜马尾的罗嘉雯淡定地往前走了一步说。
“那么，其他二位可以回避一下吗？”韦政朝她身后的两个人示意道。
“警察来找她干嘛？”
“有些事情想弄清楚，您放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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