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更何况，她还为此换了个发型，扎上的是斜马尾，而不是妹妹的那种普通的马尾。
“来不来照一张？”秦羽生干脆就直接丢下这个问题了。
“随便你吧。”
“假装我们是闺蜜行吗？”秦羽生直接过去打算把她拉起来照相了。
“喂……别太过分了……”罗嘉雯拼命挣扎着，不打算起身。
“反正我们也只能是闺蜜关系了对吧？”
“……”
秦羽生的突然失落，让罗嘉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行行行，先声明，那天吻你只是为了让她安定下来。”
“那就来试一下。”
于是，秦羽生因为手机有点大，所以只能双手拿着手机，开启那个应用的变身功能，然后挨着罗嘉雯，两个人脸贴得非常近。秦羽生笑得很开心，可罗嘉雯却露出的是极为勉强的微笑。
“我要开始拍了。”秦羽生示意道。
“磨蹭啥啊，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仪式。”罗嘉雯根本就没打算看镜头，她只是望向身边的电脑，毕竟考完了，她也想玩游戏轻松一下。
“咔嚓”。
秦羽生郑重地按下了那个罗嘉雯画的女孩儿头像样式的相机按钮，这个按钮好像是根据机主的性别决定样式的，似乎拍完之后会变成男孩儿的头像样式。
当然，既然是相机，那肯定是有照片输出的，不过理所当然输出的是变身前的样子。
“拍好……”
秦羽生刚想说“拍好了”，却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现在她感觉校服突然变得紧绷起来了。
而且，声音也是，上次发出这种声音，还是在6月12号中午。
“我……我变回来了？！”
秦羽生这才注意到，自己个子突然高出了罗嘉雯一大截。
“这……这什么情况……”
秦羽生偏过头打算问罗嘉雯，结果现在，她看到了更惊人的情况。
原本她现在应该正好高出罗嘉雯一个头的，现在……只高了大概几厘米。
“……”
此时的罗嘉雯，已经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久不见，罗鸣浩……”
这时候，秦羽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尽管两个人都穿着女款校服，样子显得颇为滑稽。
秦羽生现在没注意到的是，他的手机的拍照按钮，莫名变成了秦薇薇的大头照的样子。
第三十八章 本末倒置
现在的话，似乎可以把持续了二十多天的罗嘉雯的称呼改回“罗鸣浩”了。因为，虽然两个人都还穿着女款校服，可是罗鸣浩房间的衣柜上的镜子里，分明映出的是两个人变身前的模样。
两个人感觉自己穿着的内裤勒着蛋了，就赶紧调整了一下，方才变得舒服了点。
“这……这到底……”
秦羽生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又莫名变回来了。调整好蛋道后，他赶紧又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意外发现那个相机快门按钮变成了秦薇薇的大头照，而且画风还变成了二次元。
“这是bug吗？”
然而，秦羽生的所有疑问都没有人能够回答。因为这种现象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哪怕是罗鸣浩这个持有超能力的人，都无法解释这一现象。
“你再试一试。”
可是罗鸣浩却只是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凑过来让秦羽生继续像刚才那样拍照。
虽然秦羽生觉得奇怪，但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照罗鸣浩的话做了。
这一次也没有任何意外，两个人又恢复到了刚才那张照片上的状态。
“稍等一下。”
重新变回罗嘉雯的罗鸣浩并没有让秦羽生立刻行动，她现在打算在自己的手机里装上这个应用。
“难道……这个应用程序在装上之后，某些地方出现了我们完全不知情的篡改？”秦羽生仍然在纠结着，作势又要把自己“拍”回到以前的模样。
“我不是叫你等一下吗？”
现在，罗嘉雯直接按住了秦羽生的手，让她停止自己的行为。然后，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说：
“装好了，现在来吧。”
“……”
秦羽生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于是，两个人又变了身，又不得不调整一下蛋道。
“果然……装上后某些内容被篡改了。”
现在的罗鸣浩又看了看这个初始化界面，进去后要录入人脸，这倒是没问题。
但是，现在的他在个人信息里填写姓名为“罗鸣浩”，性别为“男”，然后录入现在的这张脸。
可是，却得到了一个没有在代码编辑器里找得到的响应：
“该用户信息不存在，请重新录入信息！”
然后，界面就返回到了填信息的页面。
“这是怎么回事？不存在？”
秦羽生看到这个反应，自己也惊呆了。
结果，罗鸣浩比他反应要快点，直接出了自己的房间。现在，他眼里只有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当然是户口簿。
可惜不巧的是，罗雪灵正好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很久都没有看到的那张脸，她先是一惊，然后潸然泪下。
“哥哥……”
“你别激动得太早了。”
罗鸣浩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激动这种事情，因为那个提示让他感到触目惊心。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觉得超能力把他的存在的信息给磨灭了，然而现在，超能力竟然干预了他做这个应用程序，然后生生地在上面提示自己“不存在”。
这种极为客观的否定，无疑是给现在的他一次巨大的冲击。
就好像这个应用程序被天然赋予了人口查询功能，而且并不是人为可控的。它只判断当前真实存在的人，不会包含已经被替代的存在。
而户口簿上的名字，又给予他一次沉重的打击。
是的，属于他的那一页，仍然写着“罗嘉雯”这个名字。
“这算是本末倒置了吗？”他自言自语道。
“哥哥，这到底……”
这时候，罗雪灵跟着闯进来了，而秦羽生也穿着紧绷的衣服跟进来了，那样子简直有点搞笑。
可这时候，谁笑得出来呢？
“哈哈……”
罗鸣浩突然干笑起来了，但进入房间的两个人都听得出来，那是一种被折磨到几近精神失常的狂笑。
“喂，我到底是谁啊？”
他把户口簿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然后走过来夺过秦羽生的手机，直接毫不犹豫地自拍了一下，于是又变回了罗嘉雯的样子。
“你这是……”
秦羽生来不及吐槽，罗鸣浩，不，现在这个状态叫罗嘉雯，直接又把手机还给了他。
罗嘉雯按照现在自己的状况拿自己的手机填写个人信息和拍照，结果竟然直接通过了。
然后，她用自己的手机自拍了一下，没有任何意外，她又变回了罗鸣浩的样子。但变回来后他却没有做过多的停留，马上又拍了一张，然后就又变了罗嘉雯，下一步她就直接关掉了软件，清了一下后台，直接把手机收了起来。
这一顿操作，让秦羽生有点头皮发麻。至少，本来按理说是变不回来了，但为什么通过应用程序操作，莫名又能变回来？
这个问题很奇怪，自打4月15号开始，这个超能力就从来都没有按照正常的思路走，总会出现奇葩的现象。
“机器不是人，不会受个人影响，哈哈……”
罗嘉雯看着自己的手机，还有那个她变成“程安娜”之后绘制的应用图标，整个人都进入了癫狂状态。
“你冷静点！”
秦羽生见状，也跟着自拍了一下，变回了秦薇薇的样子。
她现在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罗嘉雯的状况看上去似乎并不太乐观。这种本末倒置的现象，让她陷入了很混乱的状况。
于是，她现在就走上去抓住罗嘉雯的双肩，轻轻摇了摇，只是为了让她清醒过来。
“你要我怎么冷静？”罗嘉雯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她，那样子像是打算放弃挣扎了。
“变成什么样都不是问题吧？又不是变成其他物种，只是变了性别，而且……”秦羽生焦急地说，“我也在这里和你一起承受这样的事情。”
“你是被我卷进来的，怎么还反过来安慰我？”罗嘉雯有些不乐意了，“再说了，反正我变成什么样，父母都不会在意的，对吧？”
后面那句话，她是冲着罗雪灵说的。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罗雪灵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简单来说，就是两个人都能变回来，如果说原来的罗鸣浩和秦羽生是本体，罗嘉雯和秦薇薇是变体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变体成为了主体，主体反而成为了变体。然而，两个人都没有现在应该有的记忆，很容易就会产生认知混乱。
这或许还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一旦她们都有了现在应该有的记忆，那么原本的记忆……岂不是成了多余的了？
这是一种比肉体的消亡还要可怕的事情。
“怎么会……在过年之前，我们不是还很幸福的吗？”
“幸福？”罗嘉雯突然觉得妹妹说的话很可笑，“你觉得，真的幸福的话，会在大年初一这种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氛围下吵到离婚吗？”
“……”
“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罗鸣浩已经死了，变回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罢，她就打算把那个应用程序卸载了。
“别动！”
秦羽生并不想让她这么做，直接放弃抓住她的肩膀，改为直接紧紧地拥抱住她。
“你干嘛？放开我！”
“我不能放开你。”哪怕罗嘉雯挣扎得再厉害，秦羽生也没打算要松手，“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这话说出来，罗嘉雯不得不停止了挣扎。
“我们都是堕入地狱的人了，难道还会有更糟心的事情吗？”秦羽生接着安慰道，“其实这也不算是地狱，因为我们现在的外貌也算是一种补偿，对吧？”
“你是想做外貌协会的一员吗？”
“并不是，但是，就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在乎外貌，但好看的外貌你总不可能不想要吧？”秦羽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把话题扯远了，于是赶紧圆回来：“你要这么想：我不是罗嘉雯，也不是罗鸣浩，我就是我，有些东西不会因为自己的外在而改变的。”
“你这是在说什么？”
“你想想，你又因为超能力而变得真正邪恶吗？”
“难道我没有吗？”
“没人因为变身而找上你让你变回来，所以你还没有做真正的坏事，对吧？”
“那又怎么样？”
“这个应用程序做出来，看设定也知道，‘专家’帮你遏制了不少可能出现恶的情况。”
“……”
秦羽生现在松开了她的手。而她的这番劝说，也让罗嘉雯感到无话可说了。
“哥哥……”
罗雪灵把所有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等我变身了再这么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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